步凡突地怔了一下,似乎是徐蓉這若不經意的話觸及到他心中的某些不尋常地方了。然而那終究只是一些感覺而已,步凡也沒有去細想,回頭答了一聲:“自然是要去的,好久都沒有見到依淺了,正好大家聚上一聚。”
徐蓉看見了步凡突然一怔的表情,知道喬依淺在步凡心中仍然還佔據了一定的分量,只是步凡自己卻並不明白罷了。在世事上,步凡是很清醒很理智的,但是感情上,似乎他總是處於被動的局面,寧願“逆來順受”。想到這裡,徐蓉也不禁有點黯然,自己在三個女孩子中,本來是最早認識步凡的,可是現在卻似乎跟步凡走得最遠。
“好吧,那到時候見吧。步凡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在這裡坐坐。”徐蓉平靜的說道,但是言語之中卻好象有一點淡淡的失落感。
步凡走出了咖啡廳,並沒有急著回家去。他沿著湖邊的水泥路走著,總覺得剛才聽了徐蓉的話,好象哪裡有點不對勁,但是具體是什麽不對,他也說不出個道理來。
“步凡,嘿,是步凡呢。”“步凡,你站住!”
步凡正閑走了,卻忽然聽見背後遠處有人在高聲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聲音還很熟悉。
回頭一看,卻不正是張軍、劉振東跟晨曦三人麽。步凡一看是他們,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自己是難以脫身了。但是步凡同時發現。盯著自己看的眼睛,起碼不下數十道,而且步凡還聽了那些人在小聲地議論自己。無非是什麽“他就是步凡啊”、“也不怎麽樣嘛!”、“聽說人家連總裁都不當了,真人不露相嘛!”。
步凡不禁納悶,我最近在學校了消失了這麽久了,想不到居然會有這麽多人惦記自己,著可真是怪事了。難道自己又上什麽大字報了?想起上次自己在學校被貼大字報,還被很多人罵作敗類的時候。步凡就不由得苦笑。
張軍等三人一下子衝了上來,大叫道:“不準走!今天非請客不可!”
步凡無奈地笑道:“怎麽又是請客,你們三人能不能換點新招?”
劉振東狡黠地笑道:“新招是沒有了,不過可以換地方嘛,四、五星酒店我都沒有意見的!”
“你怎麽不去殺人呢。”步凡知道今天出血已經再所難免了,更何況自己也的確很久沒有回學校了,跟他們三人聚一下。也好了解一下學校有什麽新動向。於是,步凡笑道:“那就這麽著吧,還是學友樓好了,老地方,我們去要一個包間好了。”
步凡這麽做,有兩個好處,不僅解決了這三人的讒嘴,還可以讓劉建剛還了自己的人情。劉建剛這人。素來講究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這次股票上的事情,步凡好歹是幫了他一個忙,所以他肯定會想辦法怎麽請客地,那麽。今天讓他還了人情,也免得他老是在這事上計較了。
張軍看了看時間,說道:“好是好,不過現在四點多,是不是早了點。”
劉振東一臉的奸笑,說道:“我們可以先去要點果汁,吃點小點心什麽地,先開開胃嘛,不然那些大魚大肉的,怎麽消受得了呢?……”
步凡無語。交上這麽幾個損友。還能怎麽著呢?
…………
“你們幾個。要是真是步凡的兄弟的話,就給劉哥狠狠地吃。狠狠的喝,誰客氣我跟誰急!”
劉建剛果然是豪氣十足,生怕步凡跟自己客氣,竟然叫張軍這夥敗類猛地點菜,想吃什麽點什麽。這三個家夥本來還有所顧慮的,不過聽劉建剛這麽一說,似乎找到一個正義的理由,動起手來,就不再客氣了。
步凡知道這段時間,劉建剛少說也在股市上賺了十來萬,吃這麽一頓幾百地酒菜,他自然是不會有半點心疼的。於是,步凡笑道:“劉哥,這次你賺發了自然就不說了。不過最近你千萬不要再投錢進去了,我雖然不怎麽知道股票的內幕,但是看最近的情形,實在有點不正常。”
劉建剛拉了張凳子坐在步凡旁邊,說道:“老實說,昨天我全拋出去的時候,都還有點猶豫。眼看形勢大好,別人買都還來不及,我卻還要往外面拋,實在是沒有道理。要不是想到自己看到股市暴跌,連死的心都有了的話,我只怕還狠不了那個心呢。”
“現在拋了,是不是渾身都輕松了呢?”步凡笑道,喝了幾口鮮果汁。
劉建剛道:“幸好我全拋了,昨天下午的時候,股市就開始跌了,不過不是跌得很厲害。但是今天早上一開盤,又開始慢慢下滑。所以我想了想,這次賺了就算了,以後還是不碰那玩意兒,免得整天提心吊膽地。”
劉建剛說著,發現步凡神色有點不自然,問道:“步凡,你怎麽了?”
步凡苦笑道:“我勸你把股票都拋了,但是怎麽都勸不動我媽。聽你說今天這麽一波接一波的下滑,我怕她晚上知道消息的話,肯定又要擔心了,哎。”
劉建剛拍了拍步凡的肩膀,說道:“這可就麻煩了,要是漲的時候沒有拋,跌的時候,就更舍不得拋了。”
這時,外面有個服務員將劉建剛叫了出去,說是有人找他。
步凡跟劉建剛客套了兩句,讓他出去忙他地去了。不過,劉建剛剛才說的話,卻讓步凡感覺到一點頭疼了,老媽這人,一旦認定做什麽事情,那可是難得勸說回來的。自己身上,也似乎就有她地這樣的遺傳基因。
張軍這三人海吃了一些水果點心後。這才開始理會起步凡來。劉振東說道:“步凡,你小子現在可是越來越神氣了,而且,在學校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大概是臭名遠播吧?”步凡想起了上次自己的大字報在學校漫天飛舞,果然是一夜成名。
“誰說的!”劉振東一臉的正義之色,道:“你現在是學校學生中的頭號傳奇人物。經過了上次你被人汙蔑的大字報事件後,你就成了學校最受關注地人之一了。然後。又聽說你自己搞了一個資產千萬美金地基金,而且成了集團地董事長,更是不得了啊,儼然成為了學校自主創業地典范人物。一時間,步凡你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更成了學校男人欽佩、羨慕甚至嫉妒的對象,更有無數的單身美女聞風而動。爭先打探你的消息,發誓要把你追到手呢!不僅從大一到大四的沒有落下,就連研究生院地大美女也都按捺不住了,哎,我劉振東要是能有你一樣,那怕這麽風光一天,我也都死而無憾了!”
說到這裡,不僅是劉振東。就連張軍跟晨曦,也是一臉的向往之色,兩人喃喃地說:“千萬美金啊,只要讓我在上面睡上一睡,摸上一摸就足夠了……”
步凡心想,難怪剛才在湖邊的時候。竟然接受到那麽多奇異的目光,原來自己竟然“成名了”,不過這三人的眼光讓步凡大感吃不消,說道:“行了,行了。真受不了你們三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現在還不是白丁一個,什麽都沒有呢。”
張軍道:“你小子別以為我們宰了一你頓,有點委屈。我跟你說,你當了那什麽基金的董事長後,我們寢室一天到晚。被電話騷擾個不停。也不知道那些女生是從哪裡找到我們寢室的電話地。總之,我們三人都因為你的那些電話。整夜整夜的失眠,你看看,晨曦跟劉振東兩人,是不是都瘦了很多呢?所以,才非得趁今天補上一補。”
“我看你們三個老色狼是樂得其中吧。”步凡笑道,“不然的話,你們不知道晚上把電話線給掐了嗎?”
步凡這話,還真是誤打誤撞地說中了。張軍乾笑了兩聲說道:“嘿,也就是劉振東跟晨曦這兩個小毛孩子,跟找你那幫女生聊天聊上癮了,要是一天不聊,他們兩人就真的要失眠了。”
“你還說呢,步凡的那隻老鼠,糖糖,是誰說出去地呢,不是你張軍嗎?”晨曦回擊道。
步凡一聽,感情自己的事情,全讓這些人給賣了,不過現在也好,自己離職了,也就天下太平了。於是,步凡說道:“現在好了,我什麽東西都沒有了,你們也就沒有人騷擾了吧。”
“這你就猜錯了!”劉振東說得津津有味,那架勢就像在講評書,“後來,聽說你小子幹了什麽缺德事情,向災區輸送垃圾設備,被人趕下了台。我們三人天天替你提心吊膽的,害怕你讓人給做了。結果,你小子沒有讓人給做了,反而是後來上台接替你的董事長讓人給槍殺了,還有很多的渠道又給你平了反,結果你小子卻反而消失了。於是,很多人猜測,說你是被什麽國際大基金挖走了,所以看不上以前的小基金了,結果又買凶殺了那趕你下台的人。還有人說,你小子秘密去炒股去了,在暗地裡賺了不少……”
劉振東劈裡啪啦放鞭炮似的說了一大通,把步凡聽得一頭的霧水。沒想到這學期開學到現在,自己的“身價”竟然漲得這麽快。步凡好不容易才停止住劉震東地演講,說道:“行了,你不要再吹噓了,否則我就變成火星人了。上月我不過是去j國去了一趟而已,根本沒有做什麽。”
“什麽?你去j國了?”
劉振東道,“上月聽說j國出現了瘟疫,又發生了政變。你居然去了那裡,難道你是去搞**武裝不成?”
步凡苦笑,也虧了劉振東居然還能跟這事情牽扯上,說道:“算我服了你了,你丫地別說了好不好。不然的話,禮物我就隻給兩份,你劉振東地就免了。”
這招“殺手鐧”立即奏效,劉振東果然不再說話。
張軍正色道:“閑話我就不說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卻必須嚴肅地告訴你。有一個叫莫顏的女子,你認識不,已經打電話找了你n次了,不過她可不是為了你小子的財勢和神秘感而來,她是有正事找你,說是找你給她妹妹治病的。”
劉振東跟晨曦也表現得很正義凜然,和聲道:“就是,就是。別的那些愛慕虛榮的,虛情假意的,你就不要管了,都由我們三兄弟給你擋著。這個莫顏,你可一定要幫幫忙才行。”
步凡沒想到這三個室友居然變得如此有人性了, 無奈道:“你們要是真熱心的話,應該勸說人家去醫院才是,我不過是個小中醫,怎麽能跟人家醫院的專家比呢。你們這樣的話,不是把人家給病人治病的時間都耽誤了嗎?”
“總之,不管怎麽說,這女孩子的事情,你一定要管!”張軍說得斬釘截鐵,仿佛他是在乾一件仁義俠客之事,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張紙條,說道:“這是她的電話,你回去後一定要打,否則的話,我們的兄弟情義,就一刀兩斷了!”
“恩!”
劉振東跟晨曦也是一幅同樣的表情,好象他們還從來沒有因為一件事情達成這麽一致的決定。
“究竟為什麽啊,你們總得給個理由吧。”步凡無奈,隻得妥協。
晨曦道:“這事,你還是回家了給人家打電話吧,她的事情我一說就要哭,真是感人啊!”說著,晨曦這小子就開始感慨萬分了,仿佛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
步凡在三人注視的眼光中,小心地接過了那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x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