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庫的安保措施只能稱得上是中規中矩，沒有太多值得稱道的，卻也沒有什麽大的漏洞，簡單轉了一圈，葉空基本上已經心裡有數。

　“葉警官，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不知道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邵傑帶著葉空轉了一圈，稍有些氣喘，顯然平時很少這樣巡視。

　“能不能把金庫的建築圖紙拿給我看看?”葉空想了想，說道:“還有整個安保系統和金庫大門的技術說明，最好一起拿來給我。”

　“實在抱歉，我的權限不夠，這些東西只能跟我們周主任要了。”邵傑一臉為難的說道:“不過今天上午恐怕你看不到了，畢竟根據制度要查看這些東西一定要有手面的文件，而且其中一部分是在廠商手裡，我們也要交涉。”

　“沒關系，我可以等。”葉空點點頭，也不為難他，獨自一個人回到車裡，準備小憩一下。

　果然像邵傑說的那樣，周主任雖然也接到了警務處長的電話，但還是一直等到授權文件傳過來，這才開始聯系相關的廠商。又因為香港的辦事處資料不全，再加上時差的問題，等拿到所有的資料，已經是下午四點。

　“葉警官，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童欣喝了一口咖啡，今天跟兩家不太配合的廠商鬥了一天的嘴，精神顯得有些疲憊。

　“沒事了。”葉空翻了翻剛剛拿到的資料，微微一笑。說道:“今天麻煩你了，謝謝。”

　“不用這麽客氣，正常工作罷了。”童欣明顯帶著一肚子怨氣:“只要不被人過河拆橋我就謝天謝地了。”

　“對不起，我還要工作，你可以走了。”葉空卻沒有理她，頭也不抬地說道:“對了，順便幫忙把門關上。”

　“你……”童欣被葉空的話氣得險些將咖啡杯扔過去:“你這人怎麽這樣?”

　“怎麽樣?”葉空還是沒有抬頭。專心致志的翻看著資料。

　“你這人怎麽不知道好壞?我這麽費力的幫你，都不知道表示一下感謝?”童欣咬著嘴唇。薄薄的鼻翼劇烈扇動著，兩隻眼睛恨恨的盯著葉空。

　“我謝過你了。”葉空終於抬頭看了童欣一眼，只是眼神的焦距明顯沒有在她地身上:“對了，順便幫我叫周主任過來一下。”

　“吝嗇鬼！”童欣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怨氣，把咖啡杯重重在桌上一墩，霍然站起，一把抓過自己地包。大步向房門走去。

　“政府給過你薪水，我沒有必要再付給你一份。”葉空的聲音淡淡的，有些不太清晰，顯然是低著頭說的。

　童欣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原本白皙的臉蛋被氣得通紅，咬牙切齒的大聲道:“葉空！你不要欺人太甚！”

　“對不起，我在工作。請保持安靜。”葉空終於把心神從資料上收了回來，看了看童欣，皺眉道:“而且身為警務人員，你必須隨時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我……！”童欣被葉空氣地眼圈通紅，強忍著眼淚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最終隻好跺了跺腳。摔門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身材高挑的周主任推門走了進來:“葉警官，童警官說你有事找我?”

　也許是剛才童欣的樣子讓他有了什麽誤會，周主任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看向葉空的眼神多少有些曖昧。

　“不錯，我想問一下金庫的通風系統有沒有專人負責巡視?”葉空把手裡的資料放下，伸手示意讓周主任在他面前坐下，這才接著說道:“從圖紙上來看，通風系統的進氣口都是在地表，距離金庫入口比較遠。如果沒有專人巡視地話。出了問題很難發現。”

　“應該沒有必要吧?”周主任奇怪的看了一眼葉空，說道:“三個進氣口的位置離汽車通道不遠。如果有人在那裡很容易被人發現。再說管道裡有檢測儀，就算有人利用通風口釋放毒氣，也會立刻報警。”

　“檢測儀不是萬能的。”葉空有些失望的皺了下眉，說道:“而且電子鼻有使用年限，還可能被惰性氣體破壞，甚至因為電源故障失去作用。通風管道遍布整個金庫，一旦出了問題誰也跑不掉，怎麽能說沒有必要呢?”

　“既然你這麽說，我沒有意見。”周主任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葉空:“我當然希望人多一些，不過加一個人就要多一份人工，每年地錢就那麽多，除非你能說服上面多給一些。”

　“我會的。”葉空淡淡的說道:“通風口是第一個安全隱患，第二個是金庫的排水系統。”

　“排水系統?”如果說通風系統有安全問題周主任還能理解，排水系統位於金庫的下面，管道狹窄，根本不可能讓人通過，所以他怎麽也看不出來排水系統有問題。

　“對，排水系統。”葉空的語氣非常肯定，給人一種不容質疑的感覺。

　“什麽問題?”周主任臉上露出一絲懷疑:“難道你擔心老鼠鑽進來?”

　“排水管道的直徑是三十公分，雖然人很難通過，但平時管道裡幾乎沒有水，一些特殊裝置完全可以通過。”葉空走到一旁的白板前，在上面簡單畫了兩種機器人，這才接著說道:“像這樣的機器人在管道裡可以達到十公裡地時速，而且一次可以攜帶十公斤地黃金，如果有人使用這樣的機器人一個晚上可以從金庫偷取兩次。”

　“可是金庫裡面也有監視器。”周主任覺得葉空所說地有些太離奇，卻又不得不承認有這種可能，隻好從其他方面駁斥:“如果機器人從排水口出來，中控室的人就能看到。”

　“你們一個班多長時間?”葉空看了周主任一眼，淡淡的問道。

　“八個小時。”周主任不明所以的答道。

　“金庫有多長時間沒有出過問題了?”葉空又接著問道。

　“自從開始使用，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周主任挺了挺胸，說道:“金庫的所有警衛都受過專業培訓……”

　葉空沒有等周主任說完，揮揮手打斷了他:“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的注意力可以集中多長時間?知不知道人的警惕性下降曲線?”

　“什麽?”周主任不知道是沒有聽清楚還是不知道，有些茫然的看著葉空。

　“這個排水口只有一個監視器能夠看到。”葉空走到桌前，將金庫的建築圖紙打開，指著其中的一個位置說道:“如果我沒記錯，金庫裡的監視器應該不是固定的，而是自動跟蹤移動物體，也就是說只要有隻老鼠從排水口鑽出來，監視器就會跟著老鼠移動……”

　“就算有老鼠也會有人過去查看。”周主任覺得葉空實在有些吹毛求疵。

　“人的注意力不能集中八個小時，如果老鼠的出現恰好在警衛走神的時候，那麽畫面的移動就很有可能被忽略。”對周主任的辯解，葉空只是笑笑，接著說道:“而且金庫自從投入使用到現在已經一年左右，這麽長時間沒有出過差錯，警衛的警惕性會下降超過百分之六十，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發現了老鼠，也很有可能會不去查看， 或者不會及時查看。”

　“這也太多的巧合了！”周主任有些尷尬，葉空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是這樣的事電影裡可能會出現，現實中怎麽可能發生。

　“如果所有的巧合都是人為的，那就不是巧合了。”葉空心裡歎了口氣，周主任的表現正是典型的警惕性下降，如果剛剛接手金庫的安保，肯定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那你說怎麽辦?”周主任覺得自己說不過這個警察，乾脆兩手一攤:“反正金庫已經建好了，就算排水系統有問題我也沒有辦法，最多讓下面的兄弟平時小心一些。”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重建排水系統，改成多個小出口，只要直徑不夠金磚通過就行。”葉空看了看周主任，說道:“其實工程不算大，只要挖開重做，改好後澆上混凝土就行。”

　“這樣的工程還說不大?”周主任翻了翻眼睛:“要把整個地面都翻一遍，上面一定不會同意。”

　“如果覺得工程太大，也可以把現有的排水管道灌上混凝土，使用上排水系統。”葉空有些無奈，他只能提出建議，是否采納卻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