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倉庫只是一個代號,從外面看起來倒像是一幢極普通的民宅,裡面儲存了大量的食水,顯然是源陽早已經安排好的退路。帕雷斯已經醒了過來,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下室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源氏兄弟正在看電視,不時可以聽到源海憤憤地咒罵聲。
“沒有想到吧?”葉空手裡拿著一瓶水下到地下室,輕輕笑了聲:“你那個洗腦的裝置並不是萬能的。”
“葉警官倒是看得開。”源陽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至少要比源海強很多:“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時間越長,那個人就躲的越遠……”
“他跑不了。”葉空笑著打斷了源陽:“辛辛苦苦利用你創造了這麽好的局面,不來摘果子怎麽能行?”
“利用我?”源陽有些好笑,似乎懶得爭辯,轉回頭接著看電視。
“不知道你想過沒有,那個裝置既然能洗別人的腦,為什麽對你們兄弟倆個不起作用?”葉空拉過張椅子,很隨意的喝了口水,不慌不忙地說道:“你不覺得那東西來的很蹊蹺?”
“什麽意思?”源陽猛地轉回身,瞪著葉空,眼神閃爍不定。
“很簡單,這個所謂的洗腦裝置不過是那個人製造的陷阱,你們兄弟兩個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被那個人控制著。”葉空微笑著說道:“也就是說,自始至終。你們的想法其實都是那個人地想法,你們所做的,都是那個人希望你們做的。”
“這不可能!”源陽搖了搖頭,顯得有些激動:“我一直想要抓他,如果真的像你所說,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所以說這個裝置其實並不是萬能的。”葉空擺了擺手,示意源陽冷靜。微笑著說道:“我也是剛剛才想通。”
“你為什麽不受影響?”源陽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兩眼緊盯著葉空。冷聲問道:“我忽然覺得你才是最可疑的。”
“我有什麽可疑地?”葉空好笑的看著源陽。
“你知道這個裝置,也是你將它弄壞地。”源陽看著葉空,神色有些猙獰:“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葉空笑笑,有些玩味的看著源陽,不慌不忙的說道:“這麽折騰對我有什麽好處?”
“我怎麽知道?”源陽顯得有些憤怒:“你為什麽不殺我?”
“因為我想通了。”葉空看了眼一旁的帕雷斯,說道:“對那個人來說,你必須死。所以我反倒不能殺你。”
“你是說用我做誘餌?”源陽冷笑了兩聲:“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我也不會讓你痛快。”
“你就不想報仇嗎?”葉空有些奇怪的問道:“這麽容易放棄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哥。”源海忽然轉過身來,插話道:“我也覺得有些問題,我們這段時間做地事好像都沒有什麽意義。”
“你懂什麽?”源陽瞪了弟弟一眼,隨即一愣,又轉回頭看了看葉空,眼神裡不覺多了些疑惑。
“說說你的計劃。”葉空笑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要抓那個人,但對你的計劃不是很清楚。”
源陽咬了咬牙。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第一次跟他接觸是在一家酒吧,他好像對我很了解,給了我一包‘飛’,說要跟我合作。我當然不會相信,不過找人試過之後我才知道這東西的利害。”
源陽的聲音不大。好像在講述,但更像是自言自語:“幾天之後他又來找我,還是在那家酒吧。不過他說我實力不夠,不能跟我全面合作。除非我能證明自己的實力,至少要控制紐約地大半市場,這樣他會隻跟我一個人做交易。”
“所以你才會殺了那些老大,然後嫁禍給白人?”葉空淡淡一笑,說道:“為什麽要把四海幫拉下水。”
“我不知道……”源陽的思維好像有些混亂:“應該是因為鄭小春,我擔心四海幫插手,或者是為了消除隱患。畢竟四海幫的實力太大。”
“我不知道。”見源陽用探詢的目光看向自己。源海擺了擺手:“你可沒跟我說過,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
“那個人什麽樣?”葉空想了想。忽然問道:“多大年紀?有什麽特征?”
“四十歲左右,身材不高,看起來像個書呆子……”源陽的眉頭越皺越緊:“不過身邊總是跟著兩個保鏢,那種職業地保鏢。”
“沒有把握對付?”葉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源陽,說道:“多帶些人應該一樣能搞定,為什麽一定要用那個裝置?”
“我也不清楚。”源陽的眼神顯得有些渙散:“心理沒有把握,總覺得他不想看起來那麽好對付。”
“好吧,那麽我們看看從他派來的人身上能得到些什麽。”葉空淡淡一笑,起身走到帕雷斯面前,把瓶子裡剩下的水都倒在了他的頭上。
“他已經傻了。”源陽看了眼葉空,不明白他要做什麽:“可能是功率太大,已經成了白癡。”
“有時候白癡也能給我們一些線索。”葉空一直盯著帕雷斯的雙眼,淡淡的說道:“說不定還是很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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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我要線索!”鮑頓的兩眼滿是血絲,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卻還是什麽線索都沒有查到:“都他媽的給我出去做事!”
會議室裡地探員面面相覷,都不敢多說,紛紛起身出去了,隻留下鮑頓一個人呼呼地喘著粗氣。連續兩天的搜索沒有半點成效,襲擊者好像被蒸發了一樣消失地無影無蹤,葉空也一直聯系不上,甚至四海幫的那些頭頭腦腦也一個個藏了起來,讓他連泄憤的機會都沒有。
“長官。”一名年輕探員忽然衝進會議室,卻被鮑頓通紅的眼神嚇了一跳,不由得縮了下脖子。
“什麽事?”鮑頓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低聲吼道:“不是重要的事別來煩我。”
“是炸藥的事。”年輕探員勉強笑了笑,小聲說道:“有個家夥前幾天賣過兩公斤的tnt。”
“那個家夥在哪兒?帶我去。”聽到這個消息,鮑頓那一身的肥肉好像忽然失去了重量,竟然一下子便跳了起來。
“在健身室,剛剛招供。”年輕探員輕輕呼出口氣,剛才鮑頓的樣子確實把他嚇壞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進展,鮑頓迫不及待的跟著年輕探員來到了樓上的健身室,這兩天抓了不少人,總部的審訊室已經不敷使用。
“長官。”正在審訊的探員看到鮑頓進來,急忙走過來,小聲說道:“這個家夥是個慣犯,我們有人一直盯著,這次好像得到風,躲了起來,今天上午剛抓到。”
鮑頓點了點頭,問道:“問出些什麽?”
“他不肯說,不過看他的帳本,前幾天賣出去兩公斤tnt。”探員看了眼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犯人,小聲說道:“負責盯他的人說這家夥很難纏,我揍了他一頓,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用。”
“沒關系,讓我來。”鮑頓拍了拍探員的肩膀,走到犯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幾眼。
犯人是個白人,一臉橫肉,表情很是凶悍。兩隻手被銬在健身器上,手腕已經被勒出了兩道紅印,因為高度的原因,他無法站直身體,卻也蹲不下去,兩腿有些發抖,看樣子很是辛苦。
“好吧,我不喜歡廢話。”鮑頓用手在犯人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柔和些:“只要告訴我那兩公斤tnt賣給了誰,我就放了你,怎麽樣?”
犯人舔了舔嘴唇,冷眼看著鮑頓,一言不發。
“我想我說的不夠清楚。”鮑頓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我現在可以告你販賣軍火,也可以告你給恐怖分子提供武器,或者……隨便什麽。總之你不肯告訴我炸藥賣給了誰,我就讓你下半輩子一直住在牢房裡,給那些老大們貢獻你的屁股。”
“小托尼做生意向來講信譽。”犯人忽然笑了笑,聲音有些沙啞:“如果出賣了客人,以後就沒辦法做生意了。”
“看來你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程度。”鮑頓有些煩惱的抓了抓頭髮,忽然從懷裡把手槍取了出來,檢查了一下彈夾,接著說道:“如果你不肯說,我保證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