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職業葉空不喜歡,還曾經在他面前大大的出過醜,雖然看起來他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可難免會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自從那次之後,余愛珍就再也沒有去過葉空家,每次符美儀給她打電話,都推說工作太忙。甚至老葉過世,她也只是站的遠遠的,直到最後看見葉空暈倒,才跑過去看了一眼。
余愛珍很清楚,自己現在真的是喜歡上了這個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荒誕不經。她明明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有了妻子,而且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自己基本上沒有任何機會,可偏偏總是身不由己,只要看到這個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原本以為躲他一段時間之後,這份感情會慢慢變淡,結果卻正好相反,不過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小案子,自己便恬不知恥的借故跑來見這個男人。
余愛珍的心理非常矛盾,她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現代女性,至少在思想上想對比較前衛。她甚至曾經一度認為,只要這個男人一句話,自己完全可以心甘情願的隻做他的情婦。可那畢竟只是想象中的事,現實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葉空真的有這個想法,余愛珍還要考慮到符美儀的立場問題,她並不是一個為了自己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滿足自己的同時卻要傷害另一個女人,她自認過不了心理的底線。
尤其是她心理很清楚,符美儀早已經知道自己對葉空的感覺。只是一直以來不但從沒有說過,甚至還對自己像親姐妹一樣,無話不談。不管符美儀是對葉空有極大地信心,還是真的胸懷寬廣到不計較這些,總之她的表現讓余愛珍始終對她懷有深深地歉疚,這種歉疚的感覺同對葉空的感情交織在一起,時不時便要冒出來折磨她一番。讓她更加的痛苦。
“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余律師。”葉空忽然打破了沉默。這讓余愛珍總算是長出了口氣。
“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余愛珍覺得既然葉空地案子肯交給自己,說明他至少還算信任自己,現在有事也能夠想到問自己,一時間心理不覺又感到一絲甜蜜。
“其實也沒什麽。”葉空看了眼余愛珍,緩緩地問道:“我只是想知道上次的那個男人你有沒有告他?”
余愛珍地臉騰的一下紅了個透,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葉空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手足無措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沒有告他。”
“為什麽?”葉空臉上很平靜,似乎並沒有看到余愛珍窘迫的樣子。
“那個男人是我一個同事的老公,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有個這樣的老公。”余愛珍一邊說,一邊偷看葉空地臉色,不知道自己這樣會不會導致他的不快:“所以我一時心軟,就沒有告他。”
葉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對當時的情況還有印象嗎?我是說藥效發作的時候。”
余愛珍隻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一時間不由得心下忐忑,不明白葉空這麽問到底是什麽意思,是故意挑逗自己,還是有意給自己難堪,好讓自己知難而退。
“對不起,我還有點事……”余愛珍感覺自己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隻好慌亂起身,想要逃離眼下的尷尬。
“余律師,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葉空皺了下眉,說道:“我希望你可以如實回答,因為我感覺那個男人使用的藥物似乎同常見地有些不同。”
“啊……是這樣。”余愛珍的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坐了下來,只是臉紅紅的不敢抬頭看葉空:“我好像沒有任何印象。”
“什麽都記不起?”葉空皺著眉再次問道:“比方說頭暈或者其他的什麽感覺。”
“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感覺好像是突然失去了記憶。”余愛珍的聲音低低地,如果不仔細聽,恐怕只會以為是蚊子剛剛飛過。
“明白了。謝謝余律師。”葉空點點頭。
余愛珍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有些驚慌的問道:“那……那天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大約十五分鍾。”葉空淡淡一笑,說道:“當時藥物剛剛開始發揮效力。我進去的時候你應該是剛剛昏迷。”
“可是……”余愛珍突然顯得更加慌亂了,眼睛不時地瞟向葉空,卻又閃爍不定,似乎有些心虛:“可是我那天回去之後……”
“你當時的反應非常強烈,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所以我才覺得那個男人使用的藥物似乎有些問題。”若不是葉空的耳力不錯,恐怕根本聽不清楚余愛珍說了些什麽。“因為那個男人如果使用的是普通催眠藥物,按理說你應該一直昏睡。即便摻用了催情藥,也不應該有那樣強烈的反應。”
余愛珍感覺自己好像剛剛從地獄裡被救出來,就再次被人推了進去,那天事後她察覺到下體有些腫痛,一直以來都當是那個男人做的,也正是因此,她覺得自己當著葉空地面被人,自然覺得再沒有臉見葉空。可是剛剛聽葉空說自己竟然並沒有給那個男人,那種在心頭壓了許久地沉悶感覺仿佛一下子就灰飛煙滅了。
身體的感覺告訴自己當時做過了,可葉空卻說不是那個男人,當時在場地除了那個男人就只有葉空了,余愛珍自然以為跟自己做的那個人是葉空。誰知道還沒有確切的回想一下那種感覺,就被再次告知,自己當時竟然只是自慰,而且是當著眼前這個男人的面,不顧廉恥的激烈自慰。
余愛珍覺得自己真應該去死,也好過坐在這裡,面對這個讓她徹底失去一切尊嚴的男人。
“你那個同事叫什麽名字?”葉空忽然問道。
“啊……韓美麗。”余愛珍被葉空的突然發問嚇得打了個寒顫,條件反射般說了出來。
“好的,雖然你不想追究,不過那個男人使用的藥物有些蹊蹺,我可能會進行追查。”葉空淡淡的說道:“這一點希望你不要介意,因為這種藥物一旦大規模散布開,恐怕會有更多的女性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受到侵犯。”
“沒有關系……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抱歉。”余愛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實在沒有臉繼續坐在這裡,一把抓起皮包,低低的道了聲抱歉,狼狽的逃出了咖啡廳。
“今天你見到阿珍了?”符美儀顯得十分驚訝:“這段時間她一直躲著我,都不肯來家裡玩。”
“可能是上次的事情她還有些想不開吧。”葉空含混道:“對了,你在做什麽?味道聞起來好像有些怪怪的。”
“在煲湯。”符美儀沒來由的一陣臉紅,輕輕打了葉空一下,說道:“別瞎想,不是給你喝的,是女人喝的。”
“哦?怎麽了?哪裡不舒服?”葉空急忙抓過符美儀的手腕,借著燈光查看了一下她的臉色。
“我沒事,是用來養顏的。”符美儀輕輕把手吐了下舌頭,說道:“女人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
“這是跟哪個廣告學來的?”葉空哈哈一笑,一把摟過符美儀,走到沙發前坐下:“對了,今天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
“怎麽忽然想到出去吃飯?”符美儀奇怪的看了葉空一眼,一直以來葉空除非工作,都是在家裡吃,寧肯自己下廚。
“沒什麽,就是覺得沒有跟你拍拖過,想給你補上。 ”葉空微笑著說道:“你剛才說的對,確實應該對女人好一點。”
“老公你真好。”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夠出去吃飯,能夠聽到葉空這麽說已經足以讓符美儀感到幸福萬分了。
自從同葉空結婚以來,不要說約會,就連真正情意綿綿的話她都沒有聽葉空說過。她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同葉空拍拖,聽他的情話,今天兩個願望一下子都得到了滿足,怎能不讓她欣喜若狂。
在葉空的臉上狠狠地吻了一下,符美儀蹦跳著跑進房間去換衣服,隻留下葉空無奈的擦了擦臉上殘留的口水。女人換衣服的時間通常會根據約會的性質有些不同,憑借經驗,葉空估計沒有半個小時恐怕根本出不了家門,便隨手打開電視機,打算消磨一下時間。
葉空對電視節目向來十分挑剔,最喜歡的都是一些介紹風土人情或者是最新科技的專題片,至於電視劇一類的純娛樂節目,他從來不看。新聞類的節目他通常會從網絡上選擇性的挑一些來看,看電視新聞無法自行選擇,只會浪費很多的時間,卻看不到幾條讓人感興趣的。
沒想到今天非常巧,電視剛剛打開,他便看到了一條足以引起他興趣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