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果然已經打得熱鬧非凡,何月華拳來腳去跟幾個大漢戰了個熱火朝天。別看她是個女人,拳腳的力道卻不可小覷,再加上身手比幾個大漢敏捷一些,一時間竟佔盡了上風。葉空簡單看了看,便發現其中有問題。幾個大漢看似拳腳凶狠,卻明顯沒什麽章法,隻有為首的那個大塊頭似乎練過些格鬥的技巧。問題恰恰就出在這個大塊頭的拳腳上,從他出手的速度和時機來看,他的格鬥技巧不見得要比何月華差多少,可偏偏拳拳落空。更加可疑的是每當何月華拳腳打來的時候,這大塊頭總會放棄攻擊,提前做好挨打的準備,乍一看去仿佛無力還手一般。
葉空暗自搖搖頭,這些人明顯是在演戲,雖然何月華很賣力,可這幾個大漢呼痛的時候根本看不出有多痛苦。既然她沒事,葉空也懶得去搞清這裡有什麽名堂,一聲不響的關上門,轉身走了。
何月華剛剛看似大呼小叫打得賣力,卻一直在注意著門口的動靜,眼見葉空去而複返,心中正在高興,卻發現葉空轉身便走,不由得大失所望。她好不容易拉來幾個機動部隊正在受訓的師弟幫忙演這出戲,就是希望能在葉空面前稍稍挽回些面子,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借機拉近兩人的關系。誰知葉空一眼便看出來她們在演戲,這下反倒弄巧成拙。
“你們這幾個笨蛋,找你們做這麽點事都做不好。”何月華沒處撒氣,隻好埋怨幾個師弟。
“大師姐,人都走了,還不去追?”大塊頭顯然跟何月華關系不錯,毫不在乎的打趣道:“還好意思怪我們做的不好,你那麽大力,誰敢真挨你兩下?”
“你們這些臭小子,枉我平時對你們那麽好,關鍵時候連點苦都不肯吃,這下我的終身幸福都讓你們給毀了。”何月華平時跟這些師弟打鬧慣了,說起話來也毫無顧忌:“你們說吧,現在怎麽辦?那小子這下更瞧不起我了。”
“大師姐,不是我說你,這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一層紙,反正你臉皮厚,乾脆追上去倒貼不就得了,乾嗎費這麽大事?”大塊頭的話逗的幾個大漢哈哈大笑,紛紛附和。
何月華氣得直跺腳:“你們這些混蛋,敢這麽說我,看我回頭怎麽收拾你們。”
“回頭我就去跟師傅說,大師姐看上個小夥子……”大塊頭顯然沒被嚇住,繼續打趣。
何月華惱了,順手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你還逗,我都快急死了。”
大塊頭見何月華似乎真的急了,不由得更是興趣大增:“我說大師姐,難道你真的看上那小子啦?不就是模樣俊俏些嗎?不至於吧?”
“哼!你大師姐我的眼光還能差了?”何月華白了他一眼:“要真打起來,你們幾個他分分鍾就能搞定。”
“不會吧?大師姐,你這還沒追上呢,就開始幫他說話啦?”幾個家夥也不知道是真的不信還是故意跟何月華開玩笑,一個個嬉皮笑臉的:“要不要我們把他抓來,讓大師姐你就地正法?”
“都給我去死!”何月華終於受不了這些家夥,一人一腳把幾個師弟踢出了健身房。
“美儀,我完了。”符美儀的宿舍裡,何月華毫無淑女風范的躺在床上,跟自己的好友訴苦:“想我縱橫江湖幾十年,沒想到這次被那個家夥吃的死死的。”
“少在我跟前胡說八道。”符美儀輕啐了一口,說道:“你這死妮子見了男人就走不動路,哪回不是這麽說?也沒見你真死過一回。”
“這回是真的啊。”何月華哀叫了一聲:“我從來都沒試過這麽煩,隻要一想到他的樣子,心就怦怦亂跳。”
“少在我這裡發春。”符美儀剛剛洗完澡,正在擦頭髮,聞聽此言臉上不禁一紅:“反正你臉皮厚,大不了倒貼,跟我說有什麽用。”
“天啊,你也這麽說我?”何月華絕望般的叫道:“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怎麽就沒人肯幫我啊?”
“怎麽幫你?這種事我可沒有經驗,又不像你久經沙場,閱歷豐富。”符美儀白了她一眼,幽幽的說道:“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硬貼上去讓人輕賤多沒意思?”
“他不是那種人。”何月華閉著眼睛,滿臉憧憬:“我能感覺到,他是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
“好男人還能說出那樣的話?”符美儀顯然又想起來葉空戲弄她的事,憤憤道:“男人就沒一個好的,不是口花花就是心花花,整天就想著怎麽騙女人。”
“我的阿空才不是這樣的男人,你沒見他連理都不理我。”何月華猛地睜開眼睛:“他好像真的跟其他男人不一樣,連你這個大美女都沒什麽興趣的樣子。”
“真是不要臉,還‘你’的阿空。”符美儀正在梳理頭髮,猛然間覺察出好友話裡的意思,吃驚的捂住了嘴巴:“你說他是……?”
何月華飛快的坐起來,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不像,不可能的,我的阿空那麽有男人味,怎麽會是玻璃?”
“是你說的,怎麽反過來問我?”符美儀不滿的白了好友一眼,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何月華歪著頭看了看她,忽然問道:“你不會也動心了吧?說好了不跟我搶的。”
“誰要跟你搶男人?”符美儀仿佛被電到一般,差點跳起來,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嫣然一笑:“等你追到手再說這樣的話吧。”
“哈!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何月華從床上一躍而起,向好友猛撲過去:“今天看我怎麽教訓你這狐狸精……”
一時間滿屋春色,嬉鬧聲不絕於耳。
葉空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差點就被人當成了同志,說起來也怪這個時代天然美女的數量實在無法跟三十世紀批量製造的人工美女相提並論,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能夠入得了他被超級美女養刁的法眼。
“師傅,怎麽沒見你有女朋友啊?”自我感覺良好的陳偉良似乎不想放過一切跟葉空套近乎的機會。
葉空微皺了下眉頭,他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而且在他看來吃飯的時候說話是很沒教養的表現。
“我看符督察好像對您很有好感,要不要我幫您介紹一下?”陳偉良根本沒注意到葉空的不滿,仍然自顧自的說著:“以前是我有眼無珠,不該對師母……那個什麽,師傅您可別放在心上。”
若不是正在吃飯,葉空恨不得給他兩下,那個符美儀明擺著已經跟自己水火不容,這小子還跟著添亂。抬頭瞪了陳偉良一眼,嚇得他不敢出聲,低下頭繼續吃飯。
陳偉良根本就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過節,見葉空不說話,隻是瞪了自己一眼,還以為是怪自己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當下不敢多說,心裡卻美滋滋的盤算著若是辦成了這件事說不定能正式拜師。 就算到時候葉空不答應,自己身為月老,多求求師母,這事估計十有準成。
隻是陳偉良前段時間追符美儀追得有些急,結果後來女督察隻要看到他就躲,現在想給葉空牽線,一時間也沒什麽好辦法。直到第三天的一次理論測驗,才給了他靈感。
當天傍晚,符美儀呆呆的坐在床上,心亂如麻。剛剛陳偉良送來一封信,說是葉空讓他轉交的,還說不能當面拆看。誰知等送走陳偉良之後打開一看,卻不由得呆住了,她做夢也沒想到這封信竟然會是一封情書,雖然看起來很像是從什麽地方抄的,可字裡行間愛慕之情躍然紙面,令人不由得臉熱心動。
原來他真的喜歡我,可是自己去找他的時候為什麽還那樣說話?想想後來葉空來找自己,卻又被自己趕走,符美儀心裡說不上是什麽滋味。那麽自己喜歡他嗎?想到這個問題,符美儀耳根一熱,這樣優秀的男人要說不喜歡,恐怕就是自己騙自己。可月華怎麽辦?要是被她知道葉空喜歡自己,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以後怎麽相處?
“美儀?幹什麽呢?一個人坐在那兒傻笑?”何月華拎著剛買的水果來找好友聊天,誰知一進門就看到符美儀拿著一張信紙坐在床上,臉蛋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