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的行軍卻讓李衛感覺這不是在行軍,而是鐵人十項全能加超級馬拉松,剛開始還往大路上走,最後乾脆一頭扎進崎嶇的山溝溝裡,三團人馬過去後,楞是踩出一條沒人走過的路,不僅要穿山越嶺,還得涉水穿林,過河的時候如果河水太深,就得一個拉一個的頂著槍和裝備從水裡趟過去,上了岸人渾身上下成了大水漏子,一個勁兒的滴水,林子裡密集的藤蔓荊棘,從林子裡穿出來,走在前面開路的人身上幾乎釘滿了細小的綠色植物刺。而且每個人走路時不僅要注意地面,還得防得天上,只要天上一有飛機的轟鳴出現,馬上地上的人全部散得沒影,和鬼子的空中偵察兵玩躲貓貓,有時還得趁著黑夜穿過鐵路從鬼子的碉堡下摸過去。
從早上到天黑三團的將士們這一天行軍近一百多裡,對於這種長時間長距離的急行軍,這讓李衛非常鬱悶,兩腿前後的動作交替無數次,若是走直線倒也算了,有時乾脆在繞大,甚至早上走過去,下午就得退回來。要不是李衛剛練成了《煉神訣》養氣階段,恐怕這種長時間的急行軍也會把他磨成和其他老戰士一般模樣的乾瘦黑粗的瘦駱駝狀。
“?!~哧!~~~”
右方猛然爆發出一陣槍聲大作,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不斷。
行軍的隊伍猛然停住,分建制散開,搶佔有利地形和製高點,大部隊行軍中有時會遇上小股的敵人,通常是能避則避,如果避不開就立刻吃掉,避免暴露行蹤。
“媽的!弟兄們,衝啊!~”李衛利索的從背後抽上八一式步槍,率先衝了過去。
聽得出槍聲就知道打得不是很激烈。最多也就十七八條槍在乾仗,三團一千多號人還怕這麽點小雜魚,李衛早就鬱悶久了,這麽好的機會恃強凌弱,怎麽能輕易放過。
班長雷龍還想喊住李衛,卻見這個新兵蛋子早跑遠了,忿忿地跺了跺腳:“這小子!見了槍響就跑得比兔子還快,回頭給他強調強調組織紀律性。非得給他上上課不可。”
心想著能不能撈著點油水,李衛拚了命地狂奔,一邊還嗷嗷地喊:“弟兄們!等等我,給俺留兩個,悠著點!~等等我!”
心裡能不急嘛,去是晚了,鬼子全給別人放倒了,他連點戰利品的渣子都撈不著。
聽見李衛喊叫聲的戰士們憋不住地笑出聲來,最近新來的新兵倒是越來越有特色,好幾個被李衛地喊叫撩撥地戰士按捺不住地跟了過去。原地警戒不動的更多的戰士們臉上更是懊惱之意。敵人怎不他們這兒過啊。
看到李衛衝了出去,隊伍中的范國文更是抓耳撓腮急得直跳腳,他也想跟著過去。可他是機槍手,三條腿兒的馬克沁重機槍,光他一個人根本扛不動,幾個人抬著也跑不快,范國文機猴急的樣子,讓和他一起抬著馬克沁的副機槍手差點笑翻在地,在一邊直漏氣兒似的偷笑。
離戰場越近,槍聲開始零落了起來,李衛滿眼看到地都是八路軍戰士直晃,看樣子快打得差不離了。
心急火燎地埋頭往前衝。李衛衝到槍響的地方一看,心頓時瓦涼瓦涼地,完了,戰鬥場地是在一個小樹林子邊,空氣中散發著嗆人的火藥味兒和焦臭味,不少戰士正在仔細搜索著周圍,打掃著戰場。
“兄弟,來晚嘍!哈哈哈!~”一個正檢查著敵人屍體的戰士衝著李衛擠眉弄眼。
李衛無力的拖著槍,嘴角蹦出一句:“媽的。晚了一步。”他狠狠地踢飛了一個石頭。
這塊鵝蛋大的石頭飛進不遠處一團茂密的茅草中。
“啊!~”茅草中猛然暴發出慘嚎,跳出一個帶著鋼盔的鬼子兵,握著三八槍嚎叫著衝著李衛衝了過來。
慘嚎聲把李衛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是野獸什麽的,沒想到蹦出個大活人來。
瞎貓碰著死耗子,沒想到眼皮兒底下還藏著一個漏網之魚,被石頭給幹了個正著,結果自以為暴露了。
真是賺到了,李衛喜出望外,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握著八一式步槍就迎了上去。
一聲沉悶地碰撞聲,李衛斜架開鬼子兵地三八槍,一腳狠狠踹在了日本鬼子兵的小腹上。
鬼子兵的嚎叫聲頓時像被剪刀給一下子剪斷了,喉間咕嚕幾聲怪響,狂噴著鮮血倒飛了回去。
修煉過《煉神訣》李衛地力量原本遠超普通士兵,更何況是發泄鬱悶似的全力一腳,鬼子兵絕對不會好過。
李衛欲再衝上去給鬼子兵一記收工性質的一擊,卻冷不妨被身後衝過來的幾個戰士撞得蹌踉幾步。
仿佛當李衛不存在似的,五六六個戰士歡呼地蜂擁而上,把李衛甩在背後,幾支軍刺一起猛了刺下去。
李衛只看到幾個八路軍戰士的後背遮住了鬼子, 欲哭無淚的他想擠都擠不上去,只能無力的喊著:“給我留一下!~”。
就像是剛從天堂被一腳踢下地獄,李衛幾乎無話可說,這幾個八路軍戰士簡直比鬼子還鬼子,簡直是見縫插針。
鬼子兵身上的武器彈藥被掃蕩一空,那幾個戰士四散而去,看樣子八路軍戰士的大掃蕩能力絲毫不比日本鬼子差。
又是白乾腹奔了半天,楞是沒有刺刀見紅。
李衛鬱悶地用八一步槍上地軍刺做著鋤草勞動,不一會兒倒是讓他在草堆裡鋤出一個鬼子兵鋼盔。
等了好一會兒,李衛期盼著能再有一兩個漏網之魚蹦出來,可是直到招呼收隊,也沒有哪個幸運的敵人出現。
李衛一臉失落地拎著從草堆裡撿出來的鋼盔歸了隊,他都不好意思跟戰友說這是繳來的。
雷龍班長看到李衛的失落樣子,不禁是又好氣又好笑,倒是畢勝克幾個安慰了李衛,說以後的戰鬥有很多,夠他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