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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在那裡不等於就這麽算了,我這個人很真誠很自私也很坦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種屁話我是不信的。十年?別扯了,人的志氣不用十年早就磨沒了。一個人需要釋放情緒的時候就趕快釋放,好像年輕時不戀愛以後連婚姻也無味一樣,很多東西就要及時把握,過了這村肯定沒這店。所以我要抓緊時間,趕緊收拾王金凱這小子。
無論如何,魯薇接受了我的建議,身邊安排了護駕的專業人士。我說魯姐您可是我們公司的巨大財富,比我這傻小子值錢多了。魯薇聽了吃吃笑,這兩年她變化不小,較以前的沉靜內斂更開朗一些,我覺得這才好嘛,她和蔡青就應該是互補的兩個人,每人在主要性格上勻給對方一些。
一個人在什麽樣的環境就會受什麽樣的影響,目前這個團隊不正經的人比正經的人多,魯薇自然也成了近墨者,黑得一塌糊塗。以前我都從來沒見過這人跟別人發脾氣,現在倒是懂得學張小桐掐我了,這難道不是進步嗎?這實在就是進步呀!
周世昌按照我的吩咐,在年末的新一年房地產開發競標裡全都給大禹讓了路,大禹老總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幹了什麽,得意洋洋在電視采訪裡表示自己公司是靠真正實力取得這些項目,那嘴臉看起來就只有那麽欠了。我在家對魯薇說:“看見沒有,什麽人生什麽種,這他媽絕對是遺傳。”
魯薇無奈地笑笑:“行文,給人留一點余地。”
她大概已經知道了我打算怎麽辦,所以才這麽說。
我大笑:“姐姐您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父子在街頭乞討就是了。”
張小桐用她赤著的可愛小腳丫踹我:“你笑得太像電影反派了,打死。”
我反手抄住她的小腿,入手即是細膩光滑的溫軟:“嘿嘿,知道德國納粹怎麽拷問戰俘嗎?”
張小桐怎會不知道山羊舔腳底的故事?當下驚呼一聲:“啊!魯姐救我……”
話還沒說完,笑聲已經把一切都擋住了,魯薇看我們姐弟在這裡鬧,也不說話,笑嘻嘻在旁邊作壁上觀。我一向很寶貝張小桐,象征性撓幾下也就放手了,可憐張小桐的敏感體質,腳縮回去半天還在那裡笑得像哭一樣,連在一邊默不作聲的魯倩看了都臉帶笑意。
鬧夠了,我又開始向笑出眼淚張小姐獻殷勤,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張小姐拿我沒辦法,只能輕哼一聲了事。
魯倩看著我和張小桐笑鬧,臉上泛起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忽然站起來對我道:“周行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把端在手裡的玻璃杯放下,在張小桐身邊坐好:“你說吧。”
魯薇也停了手上的活,把文件夾一合,看自己妹妹能問出什麽問題來。
魯倩顯然還在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沒想到她居然問的會是這種問題,看來那一晚的經歷效果比我預想的要好。
“既然你知道有那麽多窮人,有那麽多生活悲慘的人,你這麽有錢,為什麽不為他們做點什麽?”
剛開始還以為她想問學習生活愛情方面的問題,此刻我聽了心裡覺得一陣高興,這孩子大有希望啊。轉頭對魯薇道:“魯姐,你妹妹境界比我還高哦……”
魯薇笑了一下:“行文,你來答還是我來答?”
“我說吧。”我慢悠悠拿起杯子,對著橙黃色的果汁說,“魯倩,說實話,我不是沒有錢,也不是沒有能力讓很多人過得更好。但你想過沒有,我如果直接地去救濟很多人,對另外的人是不是公平?比如現在我們有做公益學校,但這僅僅是公益學校而已,如果我們無條件地把一個地方的人都養起來,最先不乾的肯定是政府。人與人之間的公平競爭咱們不用說,就說你作為一個企業一個公司,如果做了太多事,別人不理解你的出發點,可能最後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沒錯我們現在是能隨便找地方收容流浪漢和赤貧的人,但是你覺得作為政府能允許這種事嗎?”
張小桐和魯薇對這種話題早就心有戚戚,我們做公益,辦學校,也只能到這個程度而已,再做多了估計連自保都難,別說救濟別人了。每年大把捐錢,之後這筆錢如何流動,怎樣花掉,我們雖然不是很清楚,也有一些概念。我預計在98年前後開設救助本國兒童的公益基金,2000年之後再管世界上其他國家,那樣就不用陷入捐款而不知道如何使用捐款的可笑境地。畢竟還是自己捏著錢,知道都是怎麽花的比較舒服。
當年水災捐款的時候,很多逃難北上的人說起捐款的事就歎氣:“國家的政策是好政策,可是分到人頭上的不過是一人一件小孩棉襖半條褲子,我們這些人能說啥哩……”
我很小的時候也曾經不平過,那些有錢人為什麽不把更多的錢投入到公益事業上來,現在自己身在這個位置上才明白,有些事不是想當然怎樣就怎樣的,好像中國還要靠日本賺外匯一樣,釣魚島問題上就硬不起來。滿大街有人說抵製日貨抵製日貨,如果中國抵製日貨,貿易順差沒了不說,失業率上升4.2%,這個責任誰來擔?在沒有本事挑起這個責任之前,一切言論都是空洞無用的,好比日本也每天有人叫囂中國如何如何,日本政府也肯定不聽他們的就是了,因為打不過。
記得2002年曾經有一次中日問題的網絡爭吵被日本電視台播出了,有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在論壇驚呼“你們這些憤青丟人丟到國外去了”、“電視台都播了,事情鬧大了”。回頭來看只能說那人太傻,日本政府也好,中國政府也好,互相製衡的出發點不是這些言論,而是經濟和利益。
經濟上去了,環境上去了,全民素質上去了,其他的都好說。身為社會的一份子,在努力競爭的同時就等於是推動了社會進步和發展。顯然很多人沒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我一直堅信,讓人多知道一些東西,多一些想法,才是推動社會進步的根本。
當然,物質條件是基礎。
但這種事兒由個人來做顯然不合常理,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而是立場問題。任何一個政府也不會容許這種太過明顯的圈地培養體系出現在自己境內。
魯倩顯然沒想過這麽多複雜的關系,小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她不似魯薇那樣勤奮,也不像張小桐一樣長在一個特殊的環境,一直接觸超過自己年齡的東西。我們三個真像看小妹妹一樣一起看著她,弄得她很不好意思,隨手拿起一根煙,打算點上。
我對魯薇說過這個事,暫時不用限制她抽煙,這種已經成為癖好的事還是自生自滅的好,俗話說得好,勉強沒幸福。
魯倩抽的壽本還是我找人買回來的,她姐姐看見她拿起香煙就忍不住皺眉,魯薇和魯倩年齡相差很大,這溝壑估計需要一段時間填平。有時候我們終身與之搏鬥的不是金錢,而是他人的觀念。我的是非善惡觀念已經很淡薄了,魯薇好歹也是70年代生,觀念上自然和我不同。
張小桐倒是不怎麽反感,還順手遞給魯倩一個煙灰缸,我仔細一看,乖乖不得了,施華洛世奇水晶的,這個煙灰缸才讓我意識到自己有錢已經到了一定程度。不過從本質上來說也就是一農民企業家的程度,照比那些真正走在時代前頭,有著高瞻遠矚前瞻性的強人們還差遠了。
魯倩抽點燃煙,抽了一口,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又把煙頭按滅了,想了半天,小美女歎了口氣。
我知道,她大概能明白一些了,這是成熟的開始。
盡管我們誰都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成熟,我們卻在一步一步靠近它,因為大家心裡依然有一些可以堅持的東西。
魯倩不說話就輪到我說了,我問魯薇:“魯姐,劉帥哥今天來過電話沒有?我找他有事。”
魯薇看了一下表:“大概20分鍾內會有電話過來,你真打算那麽乾?”
我陰笑:“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他打我我都不會有這麽大反應,要怪就怪他居然傷著了您。”
張小桐笑道:“他要是打你,我們也跟他沒完啊。”
我做了個勒肌肉的可笑姿勢:“您看我這體魄,絕對耐打……”
看我怪模怪樣的擺,三位女士都笑了。
我剛收回姿勢,電話鈴聲響起,魯薇接起來聽了一下,遞給我:“找你的。”
我接過電話,原來是周廣成這小子:“行文,家呢?”
我跟他說話才不客氣,他就喜歡這調調:“廢話,不在家接電話的是誰?怎麽了?”
“我想到一個招治他。”周廣成說,“那個逼王金凱,我打算讓我們家老爺子出面,卡死他爸的生意,我看他不跪著來求我。”
“廣成,你這麽想不對。”我慢條斯理地教育周廣成,“你想想,你們家老爺子就算寶貝你,現在能聽你的話麽?總不能為咱們孩子這點雞毛事兒去得罪大禹老總吧?你也知道,你們家老爺子絕對有升副市長的潛力,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樹敵。而且,卡死他生意又怎麽樣?人家又不是活不了了,最多不濟換條路走,一樣活。我覺得你可以換一種辦法。”
周廣成對我的陰謀詭計一向很是信任,立刻問我:“行文,你有什麽好法子?”
我看了一眼身邊三個用奇怪眼神看著我的姑娘,用紹興師爺的口氣對著電話說:“這還用想嗎?你和鵠志該幹嘛幹嘛,最近兩個星期先別怎麽樣他,咱殺豬還得養膘呢?你小時候喜歡玩膠水嗎?我喜歡玩,把膠水都塗在手上,最後幹了,一扯一大片。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周廣成說,“不過你打算怎麽收拾他,說給我聽聽好不好?”
“很簡單。”我說,“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不過你爸就算不給他爸批條做項目,錢也還是在他爸手上,沒什麽區別。咱要是等他們蓋到一半……嘿嘿……”
“我操,你真他媽的毒。”周廣成聽了我的話樂了,“但是你有把握嗎?”
“我有把握。”我說,“你安心賺錢,日子長著呢,你怎麽也得做點成績給你們家老爺子看看,對不對?”
周廣成明白我的意思,不再廢話,道了聲別收了線。
我放下電話,回頭看著三位姑娘,燦然一笑:“今天的事兒誰也不準說出去,說出去我跟她沒完……”
話沒說完,劉明耀電話來了。跟劉明耀更不用客氣,我們先聊了會最近軟件銷售情況:現在日本幾家大的動畫公司再一次低三下四跑過來找我們要求拍電子寵物的動畫片。我想到現在歐美地區這個玩意也比較流行,讓劉明耀跟日本兩家動畫公司簽,一家做tv,一家做劇場版,爭取在96年能在美國各大影院爭取到劇場版的檔期。如果沒記錯,這種低成本的玩意票房應該可以超過迪斯尼和皮克斯的東西。95年11月皮克斯的《玩具總動員》剛上市,滿山遍野的高度評價,1.92億美元票房,導演還得了個特殊成就獎。後來《口袋妖怪》在美國上映,票房也有1.72億,但成本幾乎是《玩具總動員》十分之一不到。
這就是流行的力量,現在《;》在美國的受歡迎程度大大超過當年《口袋妖怪》,我們這麽做最少有九成把握賺。
劉明耀捎帶跟我匯報了一下蔡青負責的那兩個搜索引擎組合合作情況,95年11月,!已經開始有了一定規模,並擬定在96年2月進行第一次公開集資,進展速度超過我的估計。
這些瑣事說完了,我提到正題,正好蔡青也在,我說起魯薇受傷的事。
蔡青聽了之後直接破口大罵,約好第二天過來看魯薇。
劉明耀也義憤填膺:“媽的,怎麽收拾他吧?”
我說:“很簡單,讓他爸把今年的兩個小區蓋起來,蓋到一半你去找批人,給他查了,就說不附和國家建築標準什麽的隨便你捏個什麽借口,總之就是讓他這筆錢打水漂。告訴幾個行長,誰也別批錢給他,看他怎麽死。”
劉明耀一口答應:“沒問題,媽的我乾死他,真他媽不長眼睛。”
我揮揮手,好像劉明耀在身邊一樣:“意思意思就行了,別真把人逼上吊了。咱們又不能直接把人弄死,既然要留余地就留大點。”
“真假。”劉明耀在電話那邊說,“不能這麽便宜了他,你找人打他一頓先。”
“找了。”我有氣無力地說,“千叮嚀萬囑咐不能用獵槍崩腿啊……要是真崩殘廢了太缺德了。”
張小桐在旁邊吃了一驚:“行文你找人了?”
我對她笑了一下:“放心,我就讓他住兩個月院,兩個月後我讓他下床就來給魯姐下跪。”
魯薇搖搖頭:“行文,算了……”
我用手捂住電話,對魯薇說:“魯姐,我只是想讓他明白,他對誰下手也不該對您下手,您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這個教訓,我一定要讓他記住。”
魯薇沒再說什麽。旁邊的魯倩有點害怕地看著我。
我松開手,繼續對劉明耀說:“方面有沒有什麽舉動?”
“有,有!”劉明耀說到這個就來了精神,“這幫人還真發表了新手掌遊戲機計劃,你的話還真有效。”
我冷笑了一下:“見姑娘就脫褲子的下場多半是被踢殘廢。讓他們鬧騰去吧,ea方面有什麽打算?”
“想跟咱們成立亞洲地區的發行公司。”劉明耀說,“對了,最近ea剛買了足球冠名權,獨家5年。”
“我知道。”我說,“讓他們買,nfl橄欖球的買斷他們有打算嗎?”
“沒有。”
“買了那個,聯系一下法國那個,”我說,“問問他們打不打算做每年銷量500萬的體育遊戲,如果有興趣,就讓咱們入股19.9%。”
“nfl買斷要多少?”劉明耀小心翼翼地問。
“1.5億吧。”我懶洋洋地說。
“美元?”
“美元。”
“……”
“行了,先掛了,”我說,“你抓緊找機會把那個什麽大禹弄翻車,我請你吃飯。”
“好,一定日到他飛起!”
劉明耀辦事效率倒快,很快聯系了,這家以《雷曼》等遊戲聞名業界的公司此時依然是二線公司,技術和遊戲創意都很一般,聽說遊戲做得滿世界跑的太陽電子找他們合作,趕緊第一時間給了熱情洋溢的回復。
然而,凡事總有個然而――太陽電子在聯系的同時,通過倫敦股票交易所成功收購了%的股份,高層震動,總裁親自接通了中國遊戲界領頭人、先行者劉明耀劉先生的熱線。
法國老頭口氣生硬:“劉先生,我想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劉明耀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懶洋洋地讓法語翻譯說:“我們覺得是一家經營狀況良好的公司,對其投資也是正常的嘛……”
“你們這是惡意的**裸的收購!”
“哦?我怎麽沒覺得?”劉明耀說,“如果我們收購貴公司更多的股份,恐怕貴公司的絕對控股權已經不在您家族了吧?”
現在還很窮,對劉明耀的話也只能忍氣吞聲。之前ea吞並小公司並讓這些小公司失去創造活力的例子他們已經看多了,最怕的也就是被太陽電子這樣收購之後完全失去了創造遊戲的機會。劉明耀這句話看似威脅,實際上是暗示自己不打算拿的絕對權利。
老頭有點底氣不足:“那你打算怎樣?”
劉明耀說:“我們打算在今年年底之前買斷nfl遊戲開發權,您覺得這個遊戲市場如何?”
總裁沉默了。
劉明耀繼續說:“整個歐洲和北美市場上,nfl遊戲大概可以賣300萬份,這還只是基礎,如果我們製作更精良一些,可以賣到500萬。貴公司難道不希望和ea一樣有一個每年兩作,每作銷量500萬以上的大作嗎?”
總裁更沉默了。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劉明耀說完這段話,就把電話掛了。這個事兒已經不容更改,20%的股票在我們手裡,而且又是肯定賺錢的合作計劃,總裁不答應董事會也要答應。
1995年11月,太陽電子進軍北美體育遊戲市場的前哨戰開始了,對ea來說,這等於是全面開戰。對日本遊戲廠商來說,北美市場的大部分體育遊戲將不再有他們的份。
劉明耀把當天跟的電話錄音給到我手上的同時, 又開始馬不停蹄地為去跑到他爸那去找這些叔叔大爺們幫忙。
我感慨萬千:“媽的,十幾億身家啊,現在為著一個房地產公司老板的傻兒子轉。”
魯倩見識了我的一些表演,對我再也不敢惡狠狠地瞪了,只能低頭在那委屈。
張小桐笑著摸我的頭道:“知道您老人家身家豐厚,這不是為你姐姐出氣嗎?”
魯薇笑著不說話。
當天晚上,有消息傳過來,王金凱在猛龍迪巴被幾個不知道身份的人拖出去,一頓好打,連同他的哥們王宗胤一起都被打得像張旭狂草一般。這幫打人的還挺仗義,打完把他們兩人送到第二人民醫院,還給了醫藥費和住院費。王金凱他爸暴跳如雷,就是查不出是誰乾的,只知道最近王金凱跟城建局長的兒子乾過一架,把人家打得滿臉是血。聽說是城建局長的兒子,王金凱他爸也蔫了,不再追查。
我對來看望魯薇的郭振嫵媚地一笑:“謝謝小哥幫忙。”把郭振惡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