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膩的如牛奶一般潤滑的肌膚,因為剛剛退去的**而緋紅一片,這樣比絲綢還要滑膩的身體纏在身上,溫存的彼此摩娑著,似乎有一種格外溫馨的松弛感,舒緩著沉重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
依依懶洋洋的伸出修長的玉臂環著易青的脖子,笑著吻了他一下,道:“喂,我快死了,你賠命來!”
能聽到一個如此美麗絕倫的女子在自己懷裡說這種話,恐怕所有的男人都會忍不住驕傲萬分。
本來有幾分倦意的易青得意的哈哈大笑,他的手輕輕的滑進薄被,握著那一團盈人的豐滿,輕輕的揉捏起來。
依依輕哼了一聲,紅著臉,抱著易青的脖子緊了一緊,嗔怪的衝他噘了噘嘴;突然猛的一翻身,把他壓在下面;然後張開櫻桃小口,對著他肩膀肉最厚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下去。
易青哈哈大笑,抬手在她翹起的美臀上響亮的拍了一巴掌。依依抬頭瞪著他,一本正經的指著他的鼻子道:“喂,你這個人怎麽搞的,改革開放這麽多年了,你還打老婆!不文明啊!”
易青抱著依依笑得差點岔了氣,他翻過身把依依輕輕放在旁邊地枕頭上讓她躺好。自己趴在床邊在地下自己的褲子裡摸出一盒美國香煙,順手在床頭櫃上摸過酒店地火柴來。
依依一把搶過來格格嬌笑著道:“我來點。我來點。電影裡面壞女人不都是這樣地嗎?點上煙以後,兩個人就應該商量陰謀詭計乾壞事了。”
說著。在易青快意地笑聲。依依擦亮了火柴,給易青點上了煙。
易青深深的吸了一口,出了兩秒鍾神,然後側著頭對依依道:“這種本地的美國香煙。是萬寶路公司產的,味道真實……香醇濃鬱,而且毫不霸道……你知道嗎?我在國內也抽過萬寶路中國公司製作地烤煙和卷煙。跟這種美國煙比起來中國人當寶一樣作為有錢有身份的、可炫耀的那些外國香煙。簡直就是柴火杆子。”
依依笑著抬起一隻玉藕一樣地手臂支著頤,在床上撐起半邊身體來。做出一個傾聽的姿勢——他知道易青又要感慨些什麽了。這個姿勢使她看起來格外可愛迷人,流瀑一樣烏黑地長發隨意的披散在香肩玉頸之間,散發著幽幽地體香。
易青拿過一個火柴盒來彈了彈煙灰,深思著道:“擁有高級生產力的一方,總要向低級生產力的一方傾銷自己的二級產品;這就好像高級的文明實體總要向低級的文明實體傾銷他們的價值一樣。事實上,從上個世紀中後期一直到現在,我們的國家一直生活在一種美國價值的陰影中。無論我們承認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在美國人眼中,擁有五千年歷史的中國根本就是一個低等文明實體,所以他們肆無忌憚的向我們輸出他們的美國價值……”
“其實華夏文明當然遠遠優於他們那種只有幾百年積澱的暴發戶,之所以這麽多年來一隻受到美國價值的洗腦,”依依,漫聲說道:“是因為我們這些不肖子孫沒把老祖宗的東西繼承好。傳統文化、華夏價值的淪喪,才是外來民族那些膚淺的文化價值在中國大行其道,什麽崇美哈日哈韓……”
易青在她下巴上輕佻的摸了一把,笑道:“哎呀哎呀,我們的周影后也有關心表演學以外的現實世界的時候,居然下降到凡間食起人間煙火了,難得難得。”
依依看他笑的那麽討厭,咬了咬下唇,一身手——指甲間掐住了他兩根胡子茬兒的尾部,沒等他叫出聲來,就用勁往下一拔,疼的易青直摸下巴翻白眼。
依依驕傲的把手指伸到嘴邊吹了口氣,笑道:“這麽多年了,我也該多少學會一點了吧?沒吃過你的肉,還沒見過你跑步嗎?”
易青摸了摸生疼的下巴,再也不敢跟她使壞了。依依最近拍《地獄方舟》久了,整天跟楊嫻兒呆在一起,頗學會了點某女將的凶悍野蠻之風,不像以前那麽好欺負了。
他連忙岔開話題道:“雖然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是並非是根本因素。馬克思大大告訴我們,啥事兒最終都得歸結道經濟生產力上去。倉廩實而知禮儀,一個民族連溫飽都沒解決,怎麽去繼承四書五經子曰詩雲?但是在後來的經濟發展中,從政府到普通民眾,幾乎都犯了一個複興民族最常見的毛病,就是文化上的短視;碩士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兩手抓,其實是厚此薄彼。經濟上的飛速增長,副作用之一就是造成文化和社會價值的滯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造成了在這一段特定的歷史時期,中國成了一個低級文明實體,成為霸權主義國家價值的傾銷地。”
“……你想啊,中國人一天天富了起來,但是精神上卻越來越空虛了,一個缺乏心靈依托的群體,他怎麽辦?他只有從外來的渠道去尋求價值依托了。”易青接著道:“但是精神層面上對外來勢力的依賴一旦到了某一個程度,又會反過來影響妨害經濟生產力這個層面,造成經歷上受製於人。”
“我們做電影這行的,不就是最明顯的例子嗎?”依依聽到這裡,終於猜到易青要說什麽,不由得聳然動容。
易青歎了口氣,在旁邊櫃子上找了個一次性地紙杯。把煙頭掐滅在裡面,拉了拉被子。點頭道:“正是如此啊!現在整個世界電影行業,都以奧斯卡為中心、為航向標。奧斯卡控制著西方世界超過八成的大製作商和發行商地需求與喜好。更不用提它裹脅了多少媒體宣傳資源。不止是張一謀、馮小剛、陳凱哥這些人身不由己。就連伊朗……你知道伊朗吧?美國人那樣的欺負他們,他們不還是在2006年之後,就向美國人妥協了?”
易青接著道:“所以說,當今世界地任何一個國家。要想電影行業徹底騰飛,爭取道奧斯卡和美國價值地承認,幾乎是無可逾越的一步。無論美國人的李世積澱如何。他們是目前世界上最強勢的文明。”
依依輕輕歎了一聲,揉了揉支著下巴地已經酸麻了的手臂。側躺在枕頭上,一臉崇拜和仰慕的看著易青。這麽多年來。一隻吸引著她地,正是這個男人深沉而博大的一面,當他面對自己地理想和他所狂熱的那些工作事業時,他那種自信滿滿、精神煥發、認真專注地樣子,陣勢帥極了!那種來自於內裡的神秘和高深莫測,讓這個男人象是一本永遠讀不懂看不透的書,越是猜不透他越是想弄明白他,於是就不由自主的陷得越深、愛他越重……
“這個道理,我知道,美國人當然更知道,”易青道:“所以我認為,其他國家、尤其是第三世界國家並不是不可能獲得奧斯卡獎,二十難如登天。美國人成功的運用經濟和文化侵略兩種手段,基本控制了整個世界電影市場,如果他們輕易的把小金人交到中國人或者其他和他們有矛盾的國家手中,不是等於把這麽多年來的努力成果拱手讓給他人嗎?美國人不會這麽傻吧?”
說著,易青忽然豁得一下從床上做了起來,他的目光裡突然出現了鷹一樣的自信而桀驁的光芒,他輕輕冷笑一聲,低頭道:“我半年多來,做夢都在想著這個問題,我總覺得有個很要緊的問題我沒想清楚。可是這次去嘎納,我看到毛裡求斯的那位電影美術家在嘎納拿到最佳美術獎的時候,我突然想通了!”
“哦?哦!”依依哦了一聲,隨即想了起來,那位毛裡求斯的電影家拿到獎杯後跪在台上親吻地板,對著話筒嚎啕大哭,泣不成聲——那是他們國家歷史上第一個在世界四大電影節上拿獎,他一生的努力有了回報,回去將被自己的通報尊為民族英雄。
易青見依依想了起來,他也興奮的道:“連毛裡求斯這樣的國家,電影業都起步了!這些年第三世界國家——那些被美國和西方列強歧視甚至是忽視的弱國效果,他們的電影工業都已經開始冒出萌芽,而且掙脫文化殖民枷鎖,形成自己國家的產業自主的呼聲越來越高!”
“……美國人一隻費心保持和極力爭奪的, 包括奧斯卡的影響力所能控制到的,其實只是他們認為重要的西方世界以及諸發達國家,尤其是類似中國這樣的潛在對手而已。他們忽略掉了的,或者他們認為根本不值一曬的這些小國、果果,正在悄然發生著一些很容易被美國這種龐然大物忽略掉的變化,但美國人卻還未警覺。效果不小,弱國不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計算了一下。”易青目光驕傲,聲音自信地說道:“這些被美國和奧斯卡長期忽視了的第三世界,竟有四十多億人口,是處在美國電影業的霸權真空之中!”
說到這裡,易青再也按捺不住的在床邊狠狠捶了一拳,興奮的道:“你看,要想振興本國的電影業,就必須過奧斯卡這關,這是個不可逾越的障礙;可是偏偏,能不能過決定權不在我們,而在我們的對頭手裡攥著,他們說什麽就是不希望、不同意我們過這關……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依依終於完全了解了易青的想法,一片她以前從未想象過的嶄新天地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她驚訝於易青的大膽和魄力,更被他宏闊的思維所震撼……她呆呆的想了半天,才怔怔的冒出一句話——
“所以,你就向自己造一個奧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