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孫茹在外面隨便吃了點簡餐,然後回到公司,還有幾份文件要簽,下午還要安撫一下依依和楊嫻兒,本來今天答應了她們兩人的事,現在看是辦不了。
平時易青會盡量抽時間跟楊嫻兒母子在一起,有時候去楊家吃晚飯,小念青這個年紀——30到6歲的兒童,父母雙全的陪伴非常重要。
易青不喜歡香港的過於西化的教育,最近大家正商量著給念青做國內的戶口,送他回北京去念書。
本來這天晚上答應了念青和楊嫻兒母子是要過去陪他們吃晚飯的,小念青記憶力好的驚人,有點乃父的遺傳,才四五歲就能背《古文觀止裡的文章,今天新學了一篇,說好要背給父親換獎勵的,現在這獎品隻好讓楊嫻兒去買了。
依依和小意今天下午有個酒會,為小雲的新唱片宣傳助陣,本來易青答應了三位大明星,要以老板身份出席的,現在看來也不成了;好在小雲的宣傳計劃裡本來也沒安排他,只是依依臨時起意而已。
易青問過了馮麗麗,知道依依她們已經在外面開始做活動了,連忙給依依的助理打電話。過了一會兒,依依過來接了電話,聽說孫雲博和華雲清要來,依依立刻表示理解,並且答應跟小雲解釋。
易青放下電話。心想還是依依知道疼人,要是這電話叫小雲接到,自己非得許諾下什麽出一把血才能過關呢!
做完這些事情,易青看了看時間。想到見這兩位未來丈人丈母娘空著手去好象不太恭敬,應該買點什麽。不過以孫雲博這樣的眼界,送他什麽能看在他的眼內呢?
想到這裡,易青無奈的搖了搖頭,伺候老丈人可真是,又是技術活兒又是體力活兒。光是這一個還則罷了,想到北京那兒還有一位軍委高級將領楊首長在等著自己,易青地頭就好似兩個三個大。
難怪古人把嶽丈稱為泰山,實在是形象之極,這麽大座山壓下來。確實讓天下的毛腳女婿吃不消。
易青想了想,按下叫人內線叫馮麗麗:“麗麗,請進來一下。”
馮麗麗戴著厚底眼鏡。一身樸素的掉渣的文員打扮,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易青頭也不抬的交代道:“下午三點以後的約會全幫我推掉。我約了宇通國際的孫先生……,
“您跟孫先生不是約晚上七點嗎?”馮麗麗非常專業的翻著日程表,職業性的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她就意識到不對,楞了一下。
易青抬起頭來,馮麗麗的表情正好落入他的眼中。他略一思索,奇怪的道:“咦?我告訴過你這件事嗎?你怎麽知道是七點?”
“哦,”馮麗麗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去。慢吞吞地道:“我聽錯了。原來七點您約的是蘇先生,就是給盧雲小姐做唱片的那位,您不是約了他們做唱片宣傳?”
易青看著馮麗麗坦誠樸實地臉,不疑有它的點了點頭,廣東話“孫”和“蘇”的發音念快了是有幾分相似,華星公司裡都是講普通話的大陸人,易青的廣東話一直不合格,馮麗麗這種本港員工聽錯了也是有地。
易青不忍見馮麗麗這種老實人尷尬,連忙打個哈哈道:“哇。香港這幾天越來越熱了。咦,麗麗,你這隻金表夠靚的,勞力士啊?”
馮麗麗象是手腕被蟄了一樣連忙用右手過來遮了一下,擋住勞力士鑽石金表上的熠熠發光地細鑽,笑道:“易先生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易青見這質樸的香港女孩戴個金表還不好意思,其實這個年齡的女孩誰不愛美誰不虛榮啊?於是點了點頭,讓馮麗麗出去了。
易青獨自想了想,越想越好玩,馮麗麗應聘是學歷可是美國留學回來、麻省理工的MM——是不是書讀的太好讀呆了的女孩都是這樣?不過她工作能力卻是沒說的,而且默默無聞,不被人注意,踏實肯乾,是個很好的秘書型人才。
交代完了公事,看看時間將近三點了,易青想既然決定早點去選禮物,那還是趕早不趕晚,早點到也顯得對長輩尊重。
於是他到對面叫了孫茹,兩人下樓拿了孫茹的車子出了中環。
先開車到北角一家古玩店裡選了兩件古董——這家店十分偏僻,賣得東西卻貨真價實。易青想來想去,以孫雲博和華雲清地財富和眼界,恐怕什麽好東西都不缺,什麽也難入得眼;只是一些地道的中國古董,即便是各種大型的拍賣會也難淘到的真正稀罕玩意兒,恐怕還能收得別出心裁之效。
孫茹見他如此細心在意,自然是因為為了孝敬她的父母,心裡也十分高興。
兩人出了古玩店,看看時間還早,便找了個刨冰店坐下,一人叫了盤水果冰,象兩個中學生一樣嘻嘻哈哈的吃的一嘴冰渣。
兩人做得那麽大的事業,平時難得有空,今日倒沾了孫雲博的光,偷得浮生片刻閑,仿佛又回到學生時代一樣,無拘無束的聊些鹹的淡的。
易青舀了一杓菠蘿冰送進嘴裡嚼得嘎嘣亂響,隨口道:“我跟你說,現在我們公司的辦公室八卦風氣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我懷疑他們上班不做事,整天就說這些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們今天晚上跟你爸媽吃飯的事情,居然連馮麗麗那種八杆子壓不出個屁來的悶葫蘆都知道了,我讓她幫我取消約會,她竟然脫口而出提醒我今天晚上約了你爸爸七點。不用太早……”
“哦?”孫茹有
有點意外的叼著杓子問道:“真地?這麽誇張?奇怪了,你不說我也沒說,這消息怎麽傳出去的?連她都知道了?”
易青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呢?搞不好咱們中午吃飯說這事的時候,前後左右都有人偷聽也說不定!*。我們公司是不是該辦本八卦雜志了,讓這些人都去做狗仔!唔,不過說起來有件事還蠻好玩的。馮麗麗那麽不時髦不愛打扮地人,今天居然帶了個勞力士限量版的細鑽金表,我問了她一句,還把她問的不好意思了。笑死我了,女孩子打扮打扮有什麽怕被人看的?”
“恐怕不是吧,”孫茹拿杓子輕輕戳著草莓冰,笑道:“也許人家買的是假表,怕被老板認出來寒酸。所以才不好意思讓你看到呢?”
易青想了一想,回憶的一下馮麗麗的那塊金表,搖頭道:“不對。不象是假的。假的勞力士我還看不出來嗎?廟街賣八百塊一隻嘛……你老公我多少也見了幾年世面,名表不認得,高品質的鑽石還是認得地。鑽石的品質取決於大小光澤和截面,她那隻表不會是假的,我看一眼就知道。至少幾十萬。”
孫茹笑道:“沒想到馮麗麗平時土土地,花起錢來一點不含糊。她一個月才三萬多,居然舍得花幾十萬去買勞力士。”
易青不服氣的道:“怎的?還不信我的眼光?人家好歹是麻省的碩士。還不能搞點外快兼職或者什麽投資啊?人家說不定中了**彩呢?說不定傍上有錢人了呢?幾十萬毛毛雨了……你吹咩?”
孫茹哈哈大笑,大樂道:“沒見過這麽護短地老板,我又沒說馮麗麗不該戴幾十萬的表。”
就在易青和孫茹毫無防備的嘻哈打鬧地時候,隔著他們好幾排座位之後,一個打扮豔麗的窈窕美女用報紙遮著半邊臉,警惕的望著他們這桌,豎起耳朵一字不漏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
香港半山皇廷酒店。
孫雲博從霧氣騰騰的桑拿蒸汽室裡出來——皇廷的每個星級套房都有桑拿浴室,還可以根據客人的喜好更換設備,牛奶浴、啤酒浴什麽的。五花八門。
孫雲博蒸地全身酥軟了,愜意的走出浴室,披著浴袍向外間主臥走去。
一推房門就看見妻子華雲清正對著鏡子試唇膏的顏色,旁邊各種衣服——美國帶來的和昨天在香港買的堆了一床。
孫雲博望著鏡中妻子明麗如二十許人的嬌美容顏,還在費盡心機的打扮,忍不住搖頭歎氣道:“好啦,夠漂亮啦!難道你還要把自己女兒也比下去嗎?你們女人真好笑,見自己女兒還要化半天妝選半天衣服,搞得跟過節一樣。”
孫雲博說著,自顧自的活動著筋骨向外廳走去。
華雲清聽他這麽說,怔怔的呆了一呆,隨即歎道:“過節算什麽,過什麽節也不能保證我見到我的女兒。我這做媽媽的幾年才能見到我的寶貝一次,當然要漂亮一點,讓女兒以後時時記得我。”
想起馬上就要見到孫茹,華雲清突然對著鏡子開心的笑了,笑得眼眶也濕濕的,亮晶晶的閃著光……
“孫先生,有位馬小姐找您,請問您見不見?”外間大廳,酒店服務台的侍應在電話裡說道。
“請她上來。”
“孫先生,她現在上來了。”
不多時,套房的大門一開,猶如春風襲面,剛才在刨冰店裡偷聽孫茹和易青談話的豔妝女子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站在門口,不經意的擺了個,蜂腰長腿、酥胸高聳,眉眼間秋波流轉,風情萬種……
孫雲博抬頭看了她一眼,仿佛對她的性感麗色恍若未睹,淡然道——
“哦,麗麗,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