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皆大歡喜?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結束演唱會,錄製新單曲,一直到現在身處於銀座的這家高檔酒店之中面對超過三十個記者每人隻限十分鍾的采訪日程。薑俊昊在工作,他在用不斷的工作來讓自己不再擔心韓國的情況。完成了兵役體檢,獲得了很多人都想要看到的結果,薑俊昊努力了、他做到了,在幾乎所有韓國媒體面前抱怨了。
但是,事情依舊沒有結束,金羽誠已經入獄超過了半個月,大宇集團雖然沒有收到檢察廳的全面針對,但是股票卻一直在跌,和金悠麗的通話除了安慰母親自己沒有太過嚴重的精神問題之外,他也得到了母親的安慰。
‘你已經做完了所有你能做的事情,現在開始,你不需要為任何人、任何事情負責,你只需要過自己的生活。’
這是一種很能表達偉大母愛的方式,但卻並不是什麽好的安慰方式。薑俊昊很擔心韓國的情況,但是電視劇卻依舊將他留在了日本,再次面對鏡頭薑俊昊甚至都不需要展現什麽演技,他只需要站在那裡就是演員的樣子。除了崛北真希這種擁有自己世界的小女孩還能夠在他的演技氣場下發揮一些之外,其余演員在和薑俊昊對戲的時候總是狀況頻頻。
用他們的話來說,薑俊昊的表演太具有壓迫力了。
不管是鋒利四溢還是孔雀開屏,薑俊昊無時不刻都在展現著自己的能力,從演技、舞台、歌唱技巧甚至是對一些八卦、娛樂圈的深入了解,天才做派十足的薑俊昊不停的讓他身邊的人感受到某種自愧不如的壓迫感。
比如剛剛走出門外的那個記者,就在他終於從和薑俊昊那種近似於羞辱的采訪中緩過神來的時候,他猛然間發現自己應該慶幸,因為如果薑俊昊是記者的話,那麽很多人就會遇到一個不可能戰勝的對手。用他的話來說,這樣的人其本身的存在就是不公平的。
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這是美國電影‘蜘蛛俠’的台詞,但是薑俊昊卻並不像去承擔那麽巨大的責任,而原因,從他接下來的話就可以看的出來。
太陽漸漸西斜,將近五個小時的采訪日程讓他的精神緊繃。所以面對按女記者要求自我評價的問題,薑俊昊如此回答道,“你可以把我看成一個自私自利的混蛋,但是你依舊不能否認我是個天才。”
就是如此自戀的家夥,高傲的家夥,自尊心嫉妒膨脹的家夥,居然連續五個小時內一遍又一遍的忍受著記者們‘你會不會自殺’的問題。薑俊昊真是想要在他的房間門口貼上一份標語,那上面就這樣寫,‘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那女記者驚訝的眼神讓薑俊昊十分滿意,看著對方有些手足無措,甚至連錄音筆都沒有打開的樣子,薑俊昊再次開口道,“你不是什麽青少年雜志的記者,應該是粉絲吧?我的,還是崛北真希的?”
薑俊昊的反問讓那女孩的臉立刻就漲紅了起來,目光中的慌亂輕易就可以被看出,真的是不能想象她是如何混進來的。
不過沒關系,薑俊昊有十分鍾的時間來和這位粉絲談話,而且,他也確實有很多話想要對他的粉絲說。特別是當初母親對他的建議,‘想報復麽?那就站在最高峰上,然後毀了你自己。’
這是多麽大氣甚至是霸氣的一句話,薑俊昊現在做的,只是提前很多的彩排罷了。
“我在日本生活過,青少年讀物絕對不會允許你采訪任何有關自殺、***,甚至是限制級的話題。現在我身上的名頭不會有總編允許青少年讀物的記者來采訪,除非他們是和日本刊物協會過不去,想要停刊,或者是想要被撤刊。”,薑俊昊的手指好看的依次擺動起來,看著對方越發慌張的樣子,他繼續說道,“十分鍾,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分鍾,你可以問你的問題,然後我考慮給不給你回答。能不能得到簽名,就要看你的問題是不是我想說的了。我最近有很多話想要說,特別是對著我的粉絲說。”,說完,薑俊昊直接就站起了身,自顧自的到酒櫃旁邊挑選起來,看著琳琅滿目的酒品,他皺著眉頭,認真挑選了起來。
冰桶內的冰塊已經大半都化成了水,仿佛是提醒一般,薑俊昊故意將冰桶弄的‘嘩啦’作響,即便是穿著鞋子,踩在厚厚的地攤上也很舒服,一千美元一天的房間就是這麽讓人滿意。
來人的確是粉絲沒錯,她冒著很大的風險,承擔著極大的心理壓力來到這裡,絕佳的運氣讓她如願以償,所以她開始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看起來有些人就是不能相信薑俊昊在私下並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過去的人會說他很‘酷’,但是現在,酷男早就不流行了。
將冰塊丟進酒杯中,發出‘咕咚’一聲輕響,甚至是濺出了幾滴來,對著酒吧上方的燈,薑俊昊將酒杯舉到眼前,仿佛是在看這威士忌的成色一般。他口中毫無顧忌的說道,“我失戀了,不行麽?”
“失戀?”,那粉絲睜大了眼睛,看樣子更加的激動了起來。
薑俊昊獨自點了點頭,將酒杯拿在手裡從吧台後走了出來,“的確是失戀,你接下來是想要問那女人是誰麽?我可以都告訴你”
你們關心什麽?你們真正關心過我的想法麽?曾經我唯一相信的東西不見了,現在跑到我面前來又是想要幹什麽?安慰你們,虛假的說什麽我現在想要以事業為重?
別搞笑了這個房間中只有兩個人,你再說出去的話,沒人會相信就是抱著如此的想法,薑俊昊好像展露了最原始的自我。就仿佛是刺蝟一般,身上的刺全部都豎了起來。
“不是,我想要問你在演唱會上的那首歌是唱給那個女人的麽?”,吐字清楚,條理清晰,看起來這粉絲也是一個很鎮定的人。
聽到了這個問題,薑俊昊微微的愣了一下,就連那墨綠迷人的眼眸中,原有的侵略性、攻擊性也全部都消失了。他將酒杯重新放到了吧台上,連那諷刺的微笑也都被磨沒了棱角。只是這一瞬間,他完全變了個人。
“你去聽演唱會了?”
“恩。”,那粉絲點了點頭,鼓起勇氣來到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為演唱會上的那首歌。她太好奇了,好奇到失眠的程度。她每天都在想為什麽而今天卻是要問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麽,在演唱會上我和其他粉絲一起喊不要哭,但是屏幕上的你根本就沒有哭。演唱會上很多粉絲都哭了,但是我沒有,直到回到家裡我才哭了出來,因為想到了你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完全不知道。”
再次愣住,這個粉絲的幾句話,比記者們更加刁鑽毒辣的問題都更能讓薑俊昊啞口無言。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至於那毀掉自己的彩排,當然是容後再議。
“你真的想要知道?”
“我想要知道,我知道那首歌是你唱給寶兒的,從你們的那張單曲裡我就可以聽得出來。”,看起來這也是個頗為固執的日本女人,薑俊昊輕笑著搖了搖頭,他說道,“我不是一個很會講故事的人。”,那女人聳了聳肩膀,笑著道,“我也不是一個好聽眾。”
……
……
事實上,比起聽別人講故事不如自己寫故事,韓國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網絡上的引導已經可以停止,由薑尚佑和他的一幫‘秘書’而開始的這個故事,也即將進入了尾聲。
一直以來,薑尚佑都覺得金悠麗還有她那個兒子薑俊昊都是殘忍的人,妄圖用他的生命來逼迫他,而他也的確做到了。
還是那間辦公室,薑尚佑對面坐著的就是那小個子男人,將一張支票遞了過去,他隻感覺到渾身的舒爽。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結束,電影已經下映,一千二百萬的觀影人次是被薑尚佑抹去了領頭。院線公司分得總收益的百分之五十,薑尚佑這裡還能剩下不少。還債,給薑俊昊分成,上稅,在這些都被處理乾淨之後還有著很多的盈余,足夠他去做很多事情。
“結束了?我們這次的合作很愉快。”,小個子男人笑著道,而薑尚佑的那幫臨時小弟們也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他給每個人都封了一封紅包,徹底的財大氣粗起來。
“的確很愉快,保住了命,賭贏了錢,誰能不愉快?”,薑尚佑笑著反問道,神清氣爽四個字的真諦他總算是明白了。
小個子男人謹慎的收好了支票,然後將桌上的一份文件當著薑尚佑的面點燃,一陣煙霧之後,薑尚佑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身上的零件會被放在別人的身上了。
皆大歡喜,仿佛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這件事情卻並沒有結束,從某些地方薑尚佑也是聽到了一些消息,那金羽誠和薑俊昊有一比,在檢察廳中囂張的可以,真是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種底氣,還是這一家子的人都不知道什麽才是恐懼。
“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可以合作。”,小個子男人站起身來,他伸出手,笑容可掬。
薑尚佑爽快的笑了出來,他說道,“我可以囂張一下麽?”
“隨時都可以,顧客就是上帝。”,小個子男人收回了自己的手,繼續保持著自己的笑容,然後點了點自己身邊的小弟們說道,“不過你也要給他們面子,說幾句痛快話可以,想要動手的話,他們就不答應。”
“我真的就只是說幾句而已。”,薑尚佑站起身來,他整理著身上的西服,想象著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我接下來的事情不能和你們合作了,因為你們的腦子有些太直接了,不適合做這種事情。”
本以為是什麽難聽的話,小個子男人沒想到薑尚佑居然如此的輕描淡寫。看著對方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對身邊的人問道,“這家夥剛剛是說咱們頭腦簡單?”
“應該是的。”
“呵,有意思。”,再次拍了拍自己存放支票的位置,小個子男人說道,“有時候簡單的方法才更有效果,像他們那樣將一切都隱藏起來,能辦成什麽事兒?”
雖然這一幫跟隨了薑尚佑幾個月的‘秘書們’不能同意這種說法,但是難得大哥興致這麽高,一眾人高馬大的‘秘書’,集體點頭稱‘是’。
……
真正的皆大歡喜並沒有到來,或者說雙方都同意罷手,重新和諧的共建美好社會也是如同泡影一般的存在。太虛幻,也太不現實。
而薑尚佑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要做到一件更虛幻,卻十分現實的事情。近期來接連爆發的大事件讓很多人都措手不及,但是對於薑尚佑來說,他需要的只是自己的那部電影,海外上映不可能有很好的票房成績,因為這是一部有些沉重的電影。
所以,薑尚佑可以努力的就只有這一次歷屆以來受到關注最低的大鍾獎,太多值得更加注意的事情分擔了大鍾獎的光輝,但它也的確是韓國國內少數的幾個電影大賞。
今年的大鍾獎已經有所改變,特別是從審查制度上發生了根本的改變,所有參賽作品都需要請一個公關人,而他的任務就是讓作品入選,順便影響評委們對於每部電影的一些觀點。
簡單的來說,韓國電影獎項的評選制度也開始向好萊塢看齊,自從06年開始好萊塢也和日韓一樣盛行起了團隊包裝和經紀人至上的商業模式以外,奧斯卡也已經變成了公關奧斯卡。
近年來美國大片越來越多,但是藝術性的電影卻是越來越少,成天都有評論家在紐約時報或者華盛頓郵報上大喊好萊塢應該開始自己的‘文藝複興運動’,將那些只靠著電腦效果和大投資的快餐電影徹底放棄。
但是這幫評論家卻是忽略了一點,現在的市場就是快餐化的,文藝已經不再是讓人們追捧的東西。好萊塢因為各種各樣的醜聞,明星之間的離婚、第三者等等事件讓公眾不再欣賞,而韓國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自殺事件,壓榨事件讓公眾抱怨已久。
想到這裡,薑尚佑對於的演講充滿了信心。
啟動了車子,薑尚佑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許久未見的周俊。金羽誠在檢察廳內囂張一定是有讓他有恃無恐的東西,而周俊卻是什麽都沒有。由一個白癡開啟的時段被兩個傻子擴大,其中一個傻子已經脫身了,而另一個卻是不知所蹤起來。
撥通了手機卻是被提醒對方已經關機,薑尚佑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周俊現在怎麽樣了。
……
周俊的生活很不好,可以說每天都要跟著一個流氓頭目的感覺讓他想要發瘋。看到何美藝陰沉著臉他就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因為這幾天來的相處,他真的是被打怕了。
就在那天晚上被何美藝揍完之後的第二天一早,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的周俊遇到了很多男女共處一室都會遇到的問題。兩人碰巧都要上廁所,周俊迷迷糊糊的沒有鎖門,所以他被揍了。
洗澡的時候不小心用了何美藝的新毛巾,所以他又被揍了。
直到出門的時候他不停抱怨著對方留下他沒有任何作用,結果他又被揍了。而且還被告知,就是因為他周俊用了一個道貌岸然的借口去找她父親,未來會發生什麽,誰都不得而知。
何美藝很聰明,她並沒有給她的父親打過去電話,同樣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常,她聽從了工作安排,從法學研究院到首爾支檢上班。她所要服務的檢察官姓韓,據說是檢察長韓興宇的侄子。
到此,何美藝才真的確定,這件事情一定牽扯甚大,甚至還到了檢察長的那個級別。
這種事情並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可以處理的,何美藝在等待機會,她再等待一個可以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當然,做為一個懂得法律的女流氓,她絕對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的。
小人物沒有能力反抗,何美藝也知道自己沒有那份布局的能力,更不要說弄什麽長達十年之久的隱忍報復,她是個流氓,她等不起,她懂得法律,知道怎樣做才會讓自己脫身。
給父親的電話變成了每天一個,每天都用不同的借口去給父親打電話。擔心,她真的是很擔心,雖然她知道現在不是九十年代的韓國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埋個人,但是她卻依舊懼怕不知道哪天,父親就再也不接她的電話了。
巨大的壓力都堆積到了她瘦弱的肩膀上,值得一提的只有周俊很聽話,她要他呆在自己家裡,他就老實的呆著。周俊只是給家裡打電話,告訴家人他要到三八線附近去采訪,多余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說。
……
經過了半個月的暗中激鬥,檢察官和大宇看起來平分秋色。檢察官們從來都不知道輿論也有如此的威力,因為輿論從來都是站在他們一邊的,偷稅的商人,**的官員,檢察官們做的從來都是這種大快人心的好事。
但是以往成為了他們巨大推力的輿論如今卻是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檢察廳的留言板成為了舉報處,各種各樣的事情都在上面可以看得到。高利貸、黑社會、保護費,等等有礙社會治安的事情全部都被貼在了那上面。
檢察官們這一次卻是脫去了高傲的外衣,居然開始認真的,逐件逐件的認真審理起來。社會治安一時間好轉起來,由那部電影開始,事情發展到現在,檢察官系統的還擊就是針對犯罪的‘嚴打’。
而大宇則是積極的做出一副好公民的模樣,協助檢察官進行調查。看起來風平浪靜的表面,洶湧的暗流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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