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流氓換層皮

　起床起晚了，所以從警察局裡走出來的時候，中午飯時間都過了，甄英雄倒沒覺得肚子餓，倒是心情很惡，惡劣啊，雖然原野沒有難為他，可筆錄做完了，兩個天生的冤家卻有同一個感慨，殺手到底是誰啊?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們又是怎樣的背景啊?

　完全沒有頭緒，甄英雄就這樣離開了警察局，不過挺可惜的，沒有見到白果，如果見到她的話，也許調侃她兩句，戲弄戲弄她，自己的心情會稍稍好些呢。

　其實讓甄英雄心情鬱悶的根本不是什麽殺手，一淌黑道渾水的，多一個仇家少一個仇家根本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他鬱悶，是因為X小姐不理他，而他那變態姐姐甄三國又太喜歡理他的緣故，只是這氣跟她們沒法撒，於是殺手就倒霉了，當成了他心情鬱悶的理由及咒罵對象。

　甄英雄歎了口氣，鑽進了自己的‘瓢蟲’，對闌度說道:“走吧，去‘漢宮’......”

　市局刑事鑒定科的警員根據殘留在停車場及公路地面上的彈痕，已經確定了殺手狙擊的地點，電子商城的大樓頂，此刻，這裡的氣氛異常緊張。

　白果正在看著鑒定人員到處尋找殺手留下的蛛絲馬跡，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的線索，眼看著中午都過去了，她心急啊，一早被派來接這任務的時候，白果可是很不樂意的，她更願意留在警察局裡等這甄英雄來做筆錄，配合調查。

　想到自己失去了一個為難那死流氓的機會，白果那兩排小白牙不停的摩擦，對原野的工作分配意見大了，她卻不知道，原野就是怕她和甄英雄見面才這樣安排的。

　甄英雄那家夥嘴上缺德，每次和白果鬥嘴都在吃豆腐，佔便宜，而每每這個時候，原野都有一種被戴了綠帽子的感覺，盡管，白果並不是他什麽人。

　眼看著沒時間回去刁難甄英雄了，白果覺得自己一點動力都沒了，枉費自己昨晚因為過分期待都失眠了，真是便宜那流氓了。

　就在這時，一個鑒定人員突然‘咦’了一聲，白果以為發現了什麽證據，立刻走了過去。

　那鑒定人員有五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很有資歷，只見他用戴著白手套的手不停的撫摸著護牆上那邊沿地方一處小小的缺口，然後將頭探出了樓頂，仔細掃視著護牆外面的牆面，‘嘖嘖’兩聲，又縮了回來。

　白果好奇了，這老前輩是做什麽呢啊?人家四處找指紋，找頭髮絲，他到好，用手摸護牆也就算了，居然對建築物感起了興趣。

　“奇怪了，這個地方似乎是個新缺口啊，”老鑒定人員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可這是被什麽東西造成的呢?子彈嗎?但太巧合了啊......”

　子彈?！白果聞言，身子猛的一震，開口道:“您說什麽?怎麽巧合了?”

　鑒定老者被嚇了一跳，見身後是白果，這才松了口氣，道:“是白警官啊，呵呵。”

　“您剛剛說什麽?這個小缺口怎麽了?”

　“哦，這個啊，”鑒定老者的眉頭又擰在了一起，道:“殺手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僅僅可以從史懷南中槍的角度判斷，殺手當時應該是站在這個位置，可是很奇怪，這個護牆的外沿，有一個小小的缺口，看樣子，這個缺口是很新的，而且，很像是被自下而上的衝擊力造成的，能做到這種衝擊的，恐怕只有子彈了，但這怎麽可能呢?哪裡會有人擁有這樣的槍法啊?當然，這只是我胡猜的，畢竟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呵呵。”

　殺手站在這個位置，而那個缺口又可能是被子彈打出來的，這證明什麽?白果隻覺得舌頭都麻了，昨天，確實有人朝這個位置開槍了，難道，他不是在胡亂的射擊，而是早就肯定了殺手開槍的位置?可這樣的槍法，未免......

　“白警官，不要聽老崔胡說，”一年輕警員笑道:“他下個星期就要退休了，想立功想的發瘋，這陣子總是把簡單的案子想象的很複雜，這裡能被槍打到?怎麽可能呢，昨天只有甄英雄胡亂的放了幾槍，要打也只有他能打到，但五顆子彈中就有一顆打中這裡，恐怕職業射擊手也很難做到吧?何況，整個護牆，只有這裡有個小缺口，其他子彈呢?呵呵，所以說，即便真的是甄英雄打到的，也僅僅是個巧合而已。”

　白果聞言，也覺得有道理，要知道，從下向上射擊是極有難度的一件事情，即便警局槍法最好的原野也很難做到，甄英雄一流氓又哪裡來的如此槍法啊?巧合，一定是巧合，想到這裡，白果吐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松開了很多，但很奇怪，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的感覺。

　望著滿屋子的‘義’字，感覺著這寬敞辦公室裡飄著的文墨氣息，甄英雄就會不自覺的感慨，自己這老爹，真會裝文化人啊......

　明明是一流氓，卻非要把自己包裝的很文明，很儒雅，也許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的就是甄天這樣的人。

　“叫我來做什麽?”甄英雄想到早上那通自己罵了自己的電話，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怨氣，心情不爽啊。

　甄天什麽人物?一看甄英雄那張臭臉就知道這小子氣兒不順了，也不問原因，直接說道:“昨天的事情，我還是無法理出一個頭緒，那個電話號碼我找人查了，是兩個星期前，用假身份辦理的，義字會的仇家這麽多，霸佔著市場卻抵製白貨，是挺招人恨的，想查出是誰做的，太難了。”

　“那你找我來做什麽?我還在放假，你休想讓我回來工作！”甄英雄趕忙把話說在前頭，心想了，少爺我和X小姐的事兒還沒敲定呢，連戀愛是個啥味道都沒嘗到，想我回來看場子，門兒都沒有！

　甄天笑了，笑的甄英雄直起雞皮疙瘩，“英雄啊，你總說自己純潔，對吧?”

　甄英雄點了點頭，心道，廢話，少爺本來就純潔，是因為你這大染缸才被映了雜色的。

　“你會不會覺得，風月場所不太適合你啊?”

　甄天這話一落，甄英雄激動啊，連連點頭，你才知道啊?少爺這麽純潔的人，本來就不適合混黑社會。

　“那你是不是很想脫離黑道啊?”

　“想，想的快發瘋了！”甄英雄眼淚都要湧出來了，自己這老爹今天是怎麽了?突然說起人話來了，值得激動啊。

　甄天咳了兩聲，道:“鑒於昨天發生的事情，我覺得你的處境並不好，風月場所人多且雜，如果那殺手想要對你不利的話，你是很難防范的，因此，我決定讓你離開義字會，換一個環境。”

　球球的，少爺等這一天太久了，終於能去過安穩日子了！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天使和上帝，更感謝那兩個該被雷劈死的殺手，人生，終於出現了轉折啊......不過，老爹想給自己換個什麽環境，讓自己去做什麽工作呢?

　“你純潔，我就幫你安排了一個最能襯托出你這優點的地方，”甄天臉色一正，道:“你去做一名老師吧。”

　“什麽東東?老師?！”甄英雄幾乎是用吼的，道:“我一流氓轉行，你讓我去做老師?！這不是摧殘祖國下一代嗎?”

　甄天不客氣的反駁道:“是你自己說你很純潔的！”

　“我在你們這群流氓堆裡扎了這麽久，再純潔也需要一個漂白的過程吧?”甄英雄覺得甄天是在故意刁難他，道:“直接讓我去做老師?開玩笑！我除了耍流氓，似乎沒有任何特長吧?大學最後的兩年，我就被你拉回來管理義字會了，根本什麽都沒學到啊！”

　“放心，不是讓你去教課的，”甄天覺得把甄英雄玩的差不多了，這才說道:“我是覺得，你跳到學生堆裡，你周圍的人物就會在學生的襯托下有了一個鮮明的比照，但是，讓你去大學校園，一來學生和你年紀差不多，沒有比照的優勢，二來你這點子墨水，去了也是丟人，所以沒必要，可要你去教小學生中學生，又是對你智慧的一種侮辱，況且，小小孩子，心智還沒有成熟，萬一染上一些你的壞習氣，那就真的是摧殘祖國的幼苗了......”

　甄英雄怎麽聽怎麽不是味兒，老爹這話刺兒太多了啊，剛想頂嘴，就聽甄天說道:“所以，我決定要你去高中做老師， 有鑒於你的肚子裡墨水的含量，我已經和那所學校的校長談好了，你就去做招生辦公室主任，隻負責為學校招生就可以了。”

　隻負責招生?現在是......八月底，那豈不是說，自己到明年學校放暑假之前都沒有事情可做嗎?哇噻！好長的假期啊~，少爺有足夠的時間和X小姐談戀愛了！

　招生的工作一般都是在中學畢業考試之前，有些規模的學校甚至不用出去亂跑亂撞，印個簡章發下去，在網站上宣傳一下基本就成了，所以甄英雄才樂，今年的學校早招完學生了，距離下次招生，日子還長著呢，不用教課，和放假有什麽區別啊?

　想到這裡，甄英雄只有偷笑的份，哪裡還有心思反對啊。

　甄天看到兒子沒有意見了，便笑著說道:“後天就是學生開學的日子了，你到時候直接去學校報導就好，不需要太著急的。”

　甄英雄興高采烈的走出了辦公室之後，甄天才收起了笑容，撥通了一個電話，“木老師嗎?恩，英雄已經同意了，真是麻煩您了，關於昨天的事情，雖然沒有證據，但我覺得，和幾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很是相似，勞您費心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