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榛明山頂,兩個人沿著山道一路而下,對這裡的山道陳志華熟悉無比,來到了山腰的一個僻靜的坪地上,陳志華把車子停了下來,對渡邊純說:“渡邊小姐,不知道你明天想讓我陪你到哪裡去呢?”
“你能把帽子摘下來嗎?”渡邊純不答反問,她的目光裡面充滿了期待。
渡邊純定定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回過了神,臉上泛著一絲紅暈,除了那天在銀座的時候,這一次她還是那麽近距離的打量陳志華。
“你為什麽會讓警方通緝?”渡邊純早就在之前的報紙上看見過陳志華被通緝的照片,因為她之前和陳志華發生過衝突,所以對陳志華的印象就特別深,相比其他人,她可以一眼就認出陳志華和照片上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因為一些誤會……”陳志華也不想說這方面的事情,想了一想後說:“渡邊小姐,希望你能能夠在這件事情上為我保密。”
“好啊,不過你要聽我的話才行!”渡邊純似乎很高興看到陳志華在這件事情求她,做慣了大小姐的她總是自然而然的讓自己高高在上。
陳志華並不喜歡被人威脅,他的眉頭皺了一皺,說:“聽你的話?不知道渡邊小姐要我怎麽樣聽你的話呢?”
“嗯……就好像明天我想讓你陪我出去逛一下,你陪我啊!”
“渡邊小姐,我想你弄錯了!”陳志華冷冷一笑,說:“如果你願意為我的身份保守秘密,我會因為欠了你一個人情而感激你。不過如果渡邊小姐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的。”說完,陳志華轉身就要離開。
渡邊純一點也想不到陳志華會有這樣地反應,呆了一呆後大聲的對陳志華說:“你站住!”
陳志華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渡邊純,也不說話。
“我只不過想讓你明天陪陪我而已,你幹嘛要這樣子對我?”渡邊純死死的瞪著陳志華,心裡面充滿了委屈,如果不是害怕在陳志華的面前丟人,她這個時候恐怕就要哭出來了。
“渡邊小姐。我不喜歡被人威脅!”陳志華的語氣有點冷。盡管他心裡對“渡邊純真的去告發他”也不是沒有擔心的,可是如果要他這麽向渡邊純妥協。受她威脅的話,以後恐怕卻是不勝其煩的,所以他就索性站硬了自己的態度了。
“我哪裡有威脅你?”渡邊純蹬著陳志華說:“我讓你陪陪我,就是威脅你了嗎?你就這麽不喜歡……陪我?”
陳志華怎麽聽渡邊純地話就覺得怎麽不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答話才好。
“我哪裡敢威脅你了,你記得上次你還打了我嗎?”渡邊純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忍不住就湧出了眼眶:“我從來就沒有被人那樣對待過地。你還是第一個打我的人……”
聽到這樣地話,陳志華忍不住有點歉疚起來,回想起上一次自己打了渡邊純的那一記耳光,的確是過分了一點點,畢竟對方也只是一個年輕女生而已。想了一想,陳志華走過去從車子裡面拿了一點紙巾遞給渡邊純,和聲說:“渡邊小姐,只要你不威脅我,我明天……當然願意陪你。”
渡邊純聽見陳志華的話。稍微緩和了一點,不過又醒悟到自己竟然在這個男生的面前哭了,不禁有些擔心是不是會被對方看輕,所以也放不下臉來接陳志華手裡的紙巾。
陳志華拿著紙巾的手僵在那裡,很是有些尷尬。不過這個時候剛好有一陣輕風吹來,讓他地鼻子立即嗅聞到了從渡邊純身上傳過來的清香,心頭不由得跳了一跳,轉眼看見渡邊純的梨花淚眼,就更加是“我見猶憐”了,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親手用紙巾為她拭擦著臉上的淚水,微笑著說:“上次的事……是我不好,對不起,可以了吧?”
聽見陳志華的話,渡邊純心裡面的委屈頓時就緩和了不少,看著陳志華為自己拭擦淚痕的專注神情,她忍不住心頭一陣亂蹦,淚水漸漸地止住了。
這個時候的渡邊純簡直就像是一個撒嬌發脾氣的小女生,哪裡有半點平時在賽場上“夜姬”的樣子,如果要是讓認識她的人看見了,只怕要驚訝得張開嘴巴再也合不攏了。
看見渡邊純終於不哭了,兩個人沉默不語地氣氛未免有點尷尬,陳志華也醒悟到了自己的動作有點不太妥當,連忙放下了手來,想了一想後,轉移話題說:“渡邊小姐,不知道你腿上的傷好了嗎?”
雖然腿上的傷還沒有好,但是這個時候聽見陳志華這麽關切的聞她,渡邊純的心裡面其實已經並不覺得那個傷怎麽樣了,說:“剛才開車來的時候還有點疼,不過現在好多了。”
“傷還沒好,你怎麽就出來了?”陳志華皺了皺眉頭,說:“下一次就不要亂跑了。”
“還不是因為你?”聽見陳志華這麽說,渡邊純忍不住就說了,不過話一出口,她立即又後悔了,畢竟這樣的話也讓自己的心意表達得太明顯了。
陳志華愣了一愣,終於有點明白渡邊純的心意了,沉吟了一會兒後,才說:“那這樣吧,待會兒等山上的比賽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渡邊純還正擔心自己的話不知道會得到陳志華怎麽樣的回應,這時聽見陳志華這麽關切的說要送她回去,立即就放下了心來,緊接著的是滿心的高興,似乎之前所有的牽掛和委屈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回報。
陳志華說完這句話,突然有點促狹地一把過去抱起了渡邊純。笑著說:“渡邊小姐,我們走吧!”
渡邊純微微一怔,也想不到陳志華會突然有這樣親密的動作,隨即臉變得更加的紅了。
陳志華看著渡邊純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他感覺到很快意,或許正是為了這一份快意,所以他才會突然抱起渡邊純的。
把一動都不敢動的渡邊純放進車子裡面,陳志華又把她載到了榛明山山頂去,兩個人回到山頂的時候。羅吉的那場比賽已經結束了。沒有任何懸念的,羅吉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羅吉興奮讓肥佬鎮去對方那裡收錢。過來看見和陳志華在一起地渡邊純,怔了一怔後才笑著說:“華仔,你小子真是太厲害了。”
陳志華當然明白羅吉指地是什麽,不過他這個時候也不想和羅吉解釋什麽,只能沒好氣的笑了一笑。
羅吉摟著陳志華地肩膀走開幾步,壓低了聲音說:“這幾天我們贏了很多,除了為車子更換零件的錢。大約已經有六七百萬了,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我們真的就要發了。”微微一笑,羅吉又接著說:“明天我打算去給你開個帳戶,你應該分到的那一份,我會幫你存起來的。”
陳志華根本就不在乎羅吉所說的那些錢,這些天他住在羅吉家裡一直都是用羅吉、吃羅吉地,雖然這些並不會用到多少錢,但是贏來的錢他就隻當是給羅吉的補貼了:“阿吉哥。那些錢還是你先留著吧,如果我真的要用錢,是會和你說的。”
從這些天的接觸,陳志華知道羅吉自小就沒有了母親,家裡又沒有什麽兄弟。所以打自一開始他就把陳志華當作是親兄弟一樣對待了,而陳志華也當然把羅吉當作親哥哥一樣。羅吉聽見陳志華這麽說,他索性也不客氣,說:“那好,那這件事情遲點再說,不過……”羅吉還是悄悄塞了一疊票子在陳志華的口袋裡,笑著說:“和女生出去,是要花錢的。”說完羅吉就快快的離開陳志華和渡邊純這邊,迎向他地女粉絲那邊去了。
既然晚上的賽事已經結束,陳志華對渡邊純招呼了一聲,就又坐上車子,離開榛明山。在這天晚上之後,雙頭火鳳凰之一的陳志華和夜姬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四處傳播。
山口組地總部位於神戶市內黃金地段的一棟大廈裡面,山口組如今已經是整個日本最大的黑社會組織,在有著八萬七千多黑社會人員的日本,其中有近四萬人是山口組的,佔整個總數的百分之四十五。當然,山口組的根據地在關西一帶,因為近年來大力發展“業務”,把在東京活動的國粹會也收納進入組織,所以他們的勢力實際上已經滲透到了關東。
渡邊芳是整個山口組的組長,他從八十年代末繼任組長以來,山口組在他的治下得到了非常迅猛的發展,目前勢力遍及東京、北海道、大阪、京都等地,在黑道上沒人不知道他的威名,甚至連政府的官員也不能不買他幾分臉面。
不過今天,渡邊芳卻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他很早就來到了總部,會見那一位多年沒見的老友。
“唐澤君,你已經歸隱多時了,今天突然到神戶來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啊?”渡邊芳親自為坐在他對面的那名花白頭髮的老人倒了一杯茶,微笑著問。
那名老人的年紀要比渡邊芳大著一些,身體也比較消瘦,不過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陣精悍的氣息,讓人很容易生成一種錯覺,那就是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凶猛的野獸。
“渡邊君,我就實話實說了吧,今天我到你這裡來,為的是一個叫做陳志華的年輕人。”
“陳志華?”渡邊芳眉頭一皺,“怎麽又是他?”
早在幾天前,香港的黑社會老大陳子豪就曾經給他來過電話,說是要保一個叫陳志華的人,甚至揚言說如果山口組敢動陳志華一根毫毛,就不惜帶人東渡來進行報復。當時對於陳子豪的話渡邊芳並沒有放在心上,要知道在日本這裡可是山口組的天下,香港的黑社會如果真地敢來日本鬧事。那是絕對討不了好的,渡邊芳當然也不會為對方一個威嚇性的話嚇倒。
不過這一次,眼前這個稻川會的前任大佬過來和自己又說起陳志華的事情,他就不能不正視了,畢竟這位唐澤秀哉哉日本黑道可是有著很高的聲望的,可以說日本黑道沒有不受過他的恩惠的,如果他要是出來保一個人的話,那麽自己就不能不給他面子了。
稻川會現在在日本雖然是排位在第三地黑道組織,不過它地勢力向政治、經濟領域滲透得非常厲害,所以實力反而並不弱於山口組或者住吉會。
“唐澤君。我真的很好奇這個中國人到底是什麽人。能夠讓你如此費心。”
“他是我地一個好友的後輩,我當年欠下了那個好友的恩情。今天就是為了報恩的。”唐澤秀哉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一份東西來,放在了渡邊芳的目前,繼續說:“渡邊君,其實這件事是並不會讓你為難的,你看一下這個就知道。”
渡邊芳拿起那一份東西,仔細的翻看了起來。隨著翻過地頁數不斷增多,他的眉頭也越皺得厲害了,看完之後緊閉雙眼好一會兒,終於重新睜開長歎說:“好,我明白了,唐澤君,您請回吧,這件事情我會去處理得!”
唐澤秀哉點了點頭,說:“渡邊君。你得恩情我已經記下了,非常感謝。”
渡邊芳擺了擺手說:“這件事情錯在我們,你並不需要謝我的。”微微頓了一頓,他又情不自禁長歎了一聲:“本來我還以為吸納了國粹會,是為我們山口組進入關東打下了基礎。想不到卻反而讓這樣的人進入了組織了。”
“田中安利以前在國粹會的時候,就有偷食的惡習,只不過渡邊君你不知道罷了!”唐澤秀哉笑了一笑,說:“不過近一年來他的手腳越來越長,不但派人殺了山口組派過去若中,而且還打壓我們稻川會地地盤……再加上這一次有那一位老朋友求我幫忙,我就不能不賴著臉皮來你這裡了。”
渡邊芳聽見這樣的話,點了點頭,心裡暗暗計較起怎麽對付田中安利的辦法……
這兩天,田中安利一直呆在東京的大本營――六本木裡,他把大筆大筆的資金轉入到井田投資去,進而投進帝國石油開發去洗白。從前,田中安利曾經是整個東京國粹會地若頭(注:若頭是黑道組織的第二把手),後來因為他私自收入組織的款項被會長知道,他立即就帶人暗殺了國粹會的會長,然後投靠了山口組。由於有山口組的撐腰,他很快獲得了整個國粹會的領導權,並且讓國粹會並入山口組中,自己也成為了山口組在東京的一個若中。
在東京,田中安利成了這一帶黑道的實際話事者,他常常對手下的人自誇:在東京雖然有著天皇的宮殿,不過在宮殿之外,卻是他在行使著天皇的權利。權力的膨脹讓田中安利的**也加劇膨脹,他在近一年來,不斷私自收入組織的錢來培養著他的勢力,幻想著能夠有一天脫離山口組,獨自稱霸一方。
又把一筆超過五千萬的款項轉到了井田投資,田中安利愜意無比的帶著手下十幾個人離開了六本木。他才剛走出大門,正準備等待手下的人把車子開過來,突然就看見有兩輛越野式摩托車從大街的一頭駛了出來。
摩托車上的人全身穿著皮衣,而且還戴著頭盔,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們的模樣……在那兩輛摩托車出現的那一瞬之間,車上的駕駛者似乎故意把摩托車的燈光調教到了大燈的水平,那刺眼的光芒讓田中安利和他的手下都幾乎睜不開眼睛。
“八噶,想死嗎,小子!”田中安利的手下一邊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燈光,一邊大聲的叫罵起來。
就在這一瞬之間, 田中安利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妙,身體立即就想向後退去。
不過這個時候對他來說,一切都已經遲了,已經在那刺眼的燈光中,他聽見了一聲槍響,然後胸膛就傳來一陣劇痛,那種被某種東西貫穿了軀體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在迅速冷卻,熱量仿佛一下被抽乾。
“砰砰砰……”
又是接連幾聲槍響,田中安利和那些他的手下不斷中槍,兩名槍手就這麽一邊騎著摩托車從他們的面前掠過,一邊扣動著扳機。
只是轉眼之間,那兩名槍手就已經遠遠的駛向了街道的另一頭,而留下的卻是濃濃的血腥味和地上躺著的傷員和屍體。
“田中大哥……”一名沒有中槍的西裝男第一反應就是查看田中安利的狀況,可是這個時候田中安利早就已經魂歸天國了,除了睜得大大得雙目中透出那股難以置信能夠證明他曾經來過人世之外,就沒有任何生機。
這一夜,警笛聲在東京響個不停,一切都似乎因此變得亂糟糟。親!如果你覺得本站不錯,還請記住本站幫忙宣傳下哦 !本站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