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又帶著關興,李韋二人至城下挑戰。通過昨天一戰,我能看出關興雖然力氣不如沙摩柯,但是臨敵卻能取勝。原因就在於沙摩柯徒有一身蠻力,然後舉手揮錘之間,毫無章法可以.
三軍在城下叫喊片刻,就聽城樓上一陣鼓響,沙摩柯就帶著一彪蠻軍殺了出來.立馬於前,耀武揚威,全然不以作日之敗為意,厲聲喝道:誰是李蘭?
我沒有想帶自己的名聲已經外揚到這些蠻人之間,聽他聲若虎嘯獅吼,心中微微一寒,勉強上前兩步,微微欠身道:吾便是李蘭,不知將軍尊姓大名?
沙摩柯巨眼圓瞪,狠狠地看著我,上下打量.搞得我心裡發毛,後瞟一眼,見關興一直跟在我身後,提刀保護,這才稍微安心.我再回頭仔細察看沙摩柯,卻見他滿臉憤慨之色,不由眉頭微皺,我也是第一次見他,怎麽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正想間,沙摩柯爆喝一聲,一錘就砸向我面門。勁風撲面而來,眼看我的腦袋要被砸個稀爛,一柄大刀卻替我將沙摩柯的兵器架住。不用說也知道是關興救老撾一命,不過饒是如此,一陣罡風也刮得我臉上生疼。
我見兩人仍在較量力氣,知道關興比不過,忙將馬拔開兩步,才對沙摩柯道:將軍如此偷襲於吾,豈不有**份?
沙摩柯撤回兵刃,怒道:對你這奸詐小人,還講什麽偷襲不偷襲的?
我更是一臉愕然,照他剛才的問話,連我長什麽樣都不清楚,如何見面就罵什麽奸詐小人?當下追問道:吾與將軍素不相識,何以肯定吾便是所謂的奸詐小人?
你,沙摩柯頓了一頓,又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我看他言語遲頓,說的言不由衷,心中更是疑惑不定,又問道:將軍於吾等素無仇怨,不知道此次何以妄動乾戈?傷了兩家和氣。
沙摩柯戟指我道:特為取你狗命。
我苦笑道:吾與將軍今日才頭遭見面,何來如此深仇大恨?
沙摩柯冷哼一聲,並不答話,看著關興道:這位小將軍倒是好力氣,今日就此作罷,總有一日,一定會取你首級。言罷便勒馬帶兵回城。
我與關興也忌憚蠻兵毒箭,互相看了一眼,也正準備收兵回營。卻聽關興遙指城樓,道:先生,你看。
我回頭一看,果然見城樓一角,一人急忙躲到牆垛之後,身形比較熟悉,卻一時不記得在哪兒見過。又轉頭問關興道:你看清楚是誰了嗎?
關興搖了搖頭,道:沒有看清楚,只是覺得頗為熟悉,而且一身盔甲,長的白淨,不象是五溪蠻子。我微微點頭,才與關興,李韋二人收兵回營。
回到自己帳中,心裡是頗為不解,我與沙摩柯從未謀面,何來仇恨?而那個身形,我敢肯定在那見過,莫非沙摩柯就是受了別人的挑撥?不然這無災無荒的年景,幹嘛要扯旗子造反?要真是如此,那定是東吳呂蒙的人,煽動五溪部族造反,便可以乘虛襲佔荊州。
正想到這,帳又有人道:先生,荊州伊先生來了。
我心中更是一驚,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沒有錯,急忙出帳相應,果然見伊籍等在帳外,互相一禮,就延請入帳。兩廂坐定,我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機伯此來,莫非荊州出了什麽事情?
伊籍微覺詫異,點頭道:呂蒙以五溪叛亂為名,帶兵渡江,屯於巴陵,與長沙守將孫桓遙相呼應。依某愚見,先生若勝則萬事皆休,如若有敗只怕他就要乘勢而入。
我苦笑道:荊州這塊肥肉,呂子命總是舍不得。
伊籍這才問道:先生來了兩日,可有妙計破敵?
蠻兵剽悍,荊州新募之兵,的確不是其敵手。我頓了一下,道:不知此次五溪蠻鬧事究竟是何原因,否則也好破敵。
伊籍道:歷來蠻族起事,都是不堪漢人壓榨,不過自季常在荊州,一向寬待各個部落。季常去後,也沿襲其策略,不敢有絲毫改變。
那麽就是缺糧?我微一頷首,道:如真是這般,吾倒是有一計可用。
伊籍一聽有方法,面露喜色,急忙問道:還請先生賜教。
其實我來的時候,早就聯想到火燒藤甲兵,反正大家都是蠻子,現在秋高氣爽,燒一把火應該不難,當下起聲向帳外喊道:來人,去請關,李,傅三位將軍前來議事。
過不多時,三人陸續進帳,我才將地圖打開,指著營北約莫十裡的一處山谷,問傅彤道:此處藏風谷地形如何?
傅彤微微一想,便道:次谷只有一條出路,裡面樹木繁茂,風進而不能出,故名藏風。
好。 正好放火,現在沒有什麽環保局,我也不怕誰來找我麻煩,當下對他道:從明日開始,汝便每天去此谷中運送糧草到大營。
傅彤疑惑不解,問道:營中糧草全是南郡送至武陵,再直接運入營中,何時放在藏風谷?
唉,我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難得找到一個傳說忠義的人,怎麽腦子這麽不開竅啊?微笑道:本是沒有的,只要汝去運不就有了。切記一定要讓沙摩柯認為我軍糧草全儲存在藏風谷之中。
傅彤似乎明白,乃道:末將定不負命。
安國。我又叫過關興道:今晚汝便引三千軍馬前往谷口,以五百軍當道扎營。剩下的軍馬,多砍柴火扎成梁倉形狀,上澆火油。做完之後,便分散在谷口埋伏,多備巨石滾木,只等沙摩柯上鉤。
關興也恭身領命,我又轉頭對李韋道:這幾日,就不要攻城,擺出堅守的勢態,看沙摩柯有沒有耐性跟我軍拖下去。
眾人一起行禮告辭,各自下去準備。我心中暗自竊喜,在孔明哪兒偷師了一招,不知道以後他對付藤甲兵的時候,有沒有臉用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