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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神》第一十一章 總督的抉擇
“老師,沒有水晶球能夠找到我的魔寵嗎?”莉婭憂心忡忡地問。

 其實楚文樓忽然消失,秦若卿更加擔心。但是她又不能表現出太特別的感情,還得強顏歡笑安撫自已的學徒。當莉婭公主越來越焦灼不安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道士用的圓光術來,盡管她根本不懂圓光術,不過做點什麽吸引一下莉婭的注意,可以緩解她的情緒,說不定拖延一下時間,楚文樓就會趕回來了。

 秦若卿叫人拿來一個銅盆並注滿清水,誆稱這是自已明的一種魔法,不需借助水晶球,只需清水便能察看到關系密切者的下落。

 眼看著秦若卿在銅盆中注滿清水,莉婭好奇地問道:“老師,現在要怎麽做呢?”

 秦若卿硬著頭皮道:面,我隻要施展這門魔法,如果能夠感應到它的存在,水面上就會出現它的身影,我們就能知道它在哪裡。不過......,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老師這門魔法剛剛研究出來,還存在許多缺陷......”。

 想起來了,我的晚餐已經涼了,我就不打擾您施展魔法了”,馬丁王子一聽,立即無恥地找理由跑掉了。

 “我親愛的妹妹,我要去沐浴,就不陪你了”,海倫公主很優雅地轉身,一出船艙便快步登上甲板通知船長做好滅火準備。

 艾格騎士象一杆標槍似的立在門口,忠心耿耿的管家肖恩則絲毫不顧安迪法師的臉面,立即向莉婭公主建議道:“殿下,您何不暫時離開,等安迪魔法師查出結果再通知您呢?”

 是一名魔法學徒。我有責任跟隨在老師身邊,學習他的每一步操作。”莉婭公主嚴辭拒絕:“不過總管大人和艾格騎士實無必要留在房內,兩位請先出去吧”。

 “我是您的守護騎士,殿下,我有責任守護在您的身邊”,艾格誠懇地道。

 莉婭嫣然一笑,讓這年輕的騎士產生片刻的失神:“不要擔心,我隻是在跟老師學習魔法而已”。

 門關上了,莉婭微笑著轉身,輕松地道:“好了老師,我們開始吧”。

 ............

 一套繁複之極的鬼畫符之後,很認真地記下全套手勢動作的莉婭公主和安迪老師並肩蹲在那盆清水旁等了半天,裡邊除了安迪蒼白的面孔,隻有她清秀的臉龐。

 “老師,好象沒有效果”。

 說過,它的成功率還是非常小的”,水裡那張蒼白的臉有點紅了。

 “其實能自創一門魔法就非常了不起了。何況,利用水晶球的佔卜和搜尋目標,成功率也不足師的魔法隻是借用水元素,如果成功率有足以名載史冊了”。

 善解人意的小公主連忙寬慰著,並且岔開話題道:“老師,您方才說的‘上搜三界下九幽,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是什麽意思?”

 盡管不理解它的意思,但是小公主竟然把她含糊念過的句子完整地重復出來,居然字正腔圓,一字不錯。

 秦若卿大吃一驚,吱唔解釋道:“這個......是上古年間的一種魔法語言的意思用現在的語言來說,就是‘水的精靈啊,傾聽我的呼喚,用你的磅礴浩翰,展示你傲人的力量,把我搜尋的目標,展現在你美麗的倒影中吧~~!”

 莉婭仔細傾聽著,品味片刻後說道:“老師,您這種上古語言非常適合吟唱魔法。您知道,魔法師吟唱魔法的度,是致勝的關鍵之一。您這句用上古語言吟唱的咒語無論語、文字都比現在的魔咒快一倍。”

 秦若卿乾笑道:嗎?”

 有啊,老師,您現我的魔寵失蹤時,那句‘這個該死的混蛋!’語氣非常嚴厲,您能告訴我這句咒語的意思嗎?”

 是......”,秦若卿悄悄抹了把冷汗。

 兩個人正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著話,忽然水面一花,一個頭影從朦朧到清晰,漸漸映入她們的眼簾。

 秦若卿愕然瞪大眼睛,莉婭公主也呆呆地張著小嘴,忽然驚喜地叫了一聲:“天呐,老師成功了,我們看到它了”。

 呀,我們看到他了”,秦若卿驚訝地重複了一句,她簡直不敢置信,這麽胡亂擺弄一盆水,居然真的能看到他:“難道我是傳說中的魔法天才?”

 耳邊呼嚕一聲,一股熱氣噴在臉上,隨即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你盯著水盆瞅啥?鏡子壞了麽?”

 秦若卿猛一扭頭,就隻一張毛茸茸的狼臉正從她的肩後探頭探腦地向水盆裡瞧著,秦若卿尖叫一聲仰面便倒。子壓在盆沿上,一盆清水全扣到了她的身上。

 就在這時,風情萬種的海倫公主走了進來,眼前的場面令她怔了一怔,但她想說的話還是及時說了出來:“莉婭,我想我們遇到麻煩了,剛才船長先生告訴我,海上即將形成一股颶風暴,我們得臨時改變航線,去海螺島避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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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螺島,是克羅亞王國最遙遠的領土,這個海島距離諾曼公國大約隻有一天半的海程。

 做為鎮守此島的統治者,阿烏桑總督大人享有政治、軍事、經濟上的專斷之權,是海螺島的最高統治者。

 此刻,總督大人正站在古堡下的秘密洞裡,洞半人工、半天成,巨大石塊壘成的四壁上,插著粗大的鯨油火把,映得秘室中央的水面金蛇萬道。

 地下室的中央是海水,岸邊還系著幾條小船,這個水池和古堡外的是大海相連的,乘上這些小船,就可以悄無聲息地順水而出,進入茫茫無邊的大海。

 這條秘道不但是戰敗時緊急逃亡的通道,而且還是同王國進行重要軍事聯絡的驛道。驛使是經過王國訓獸師特別訓練過的一種長喙海豚,它的遊之快就如離弦的箭。

 當然,比起傳送魔法陣來,它的時效性還要差一些,但是傳送魔法陣一直維持在可用狀態耗費是驚人的,而且如果使用它的魔法師本領稍遜,就會出現岔子。

 普裡赫爾十二世曾經興致勃勃的使用過傳送魔法陣,在沒有敵對魔法師干擾的情況下,第一次,可憐的被傳送者出現在海島最高的那幢燈塔尖端,信差抱住燈塔的尖頂,在距地面三十米高的地方簌簌抖有一個小時才被人現。

 第二次傳送成功了,但是第三次,信差一直沒在預訂地點出現,而且找遍全島所有的燈塔和地洞甚至垃圾筒,也沒見到他的影子,因為他不會游泳。

 於是這種傳送方式被王國徹底取消,長喙海豚盡管度稍遜,勝在穩定耐用,它的聲納系統可以讓它在很遠的地方就避開天敵,而且在茫茫大海裡傳送訊息,敵人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從攔截和現。

 總督大人按著長劍神色嚴峻地立在岸邊等候著,自從他擔任海螺島總督以來,接到王國緊急傳訊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王國傳來秘密消息,那麽必定有大事生。

 他的親信侍衛蹲在與海水平齊的石階上,從一頭長喙海豚腹下解下一隻銀色的錐形圓筒,雙手奉於總督。阿烏桑接過信筒,立即轉身向寬寬的螺旋狀石梯走去。靴底的釘鐵鏗鏗地敲擊著岩石的地面,在海浪的翻湧中也異常清晰。

 一座石室,拱門無窗,沒有點一根蠟燭,壁爐中燃燒的火焰放出暗紅色的光,映得阿烏桑總督和他的副將諾爾巴的臉色時隱時現。

 阿烏桑總督的面前放著一本厚厚的硬樺木皮的書,那是翻譯重要軍機信件的密碼本。他旋開銀筒往裡一探手,卻沒有摸到信函,總督詫異地將銀筒一倒,“當啷”一聲,一枚瑩黃色的寶石掉在桌面上。

 寶石一見光立即釋放了內蘊的魔力,一束金黃色的光柱騰空而起,升到兩米左右,然後成扇形向兩側緩緩張開。光幕中隱現出一張高背椅子來,王冠狀的椅背頂端鑲嵌著三顆寶石,那是克羅亞國王的寶座。

 總督和副將一下屏住了呼吸,椅子轉過來了,但是坐在上邊的竟然不是普裡赫爾。那個人相當年輕,還不到三十歲,正是富有朝氣又有成熟韻味的年紀。他有卷曲的金色頭,英俊無比的容顏,雍容高貴的微笑,還有一副健壯魁梧的身軀。

 這人穿著一套雪白的戰袍,披著一襲火紅色披風,一隻金扣子把披風扣在前胸處,半遮著戰袍上複雜的徽章圖案。衣服扣子上的紅寶石出妖異的光芒。他就坐在那金色的光幕中,象一尊天上的神。

 烏桑總督火燒似的跳了起來,出現在克羅亞國王寶座上的這個金男子,居然是鄰國的布坦尼大公,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襲上了阿烏桑總督的心頭。諾爾巴副將也跟著跳了起來,直勾勾地撅在那兒,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光幕中的布坦尼大公就象早就預料到對方的反應似的,他適時的微笑起,同時輕松地轉動手中的權杖右手無名指上戴著的指環上的寶石放出一道刺目的紅光,阿烏桑總督刺痛了眼睛似的微微一眯。

 布坦尼大公柔和的聲音在空洞的房間裡回響起來:“阿烏桑.克裡斯多夫總督大人,很高興見到你。”他眨了眨眼,微笑著說:“我現在正在貴國國王的宮殿上,我想,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現在,我需要海螺島,而您,需要做出一個抉擇了!”

 他的目光一閃,一聲,一隻披著甲胄的手臂從光幕中一揮而過,王案上擲現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阿烏桑總督絕望地慘叫一聲,雙手猛地捂住了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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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螺島總督府最高處的一幢房間依山建築在懸崖上。蒼翠的林木掩映下,雕刻著司牧神和歡樂羊群的石製圍欄貼著懸崖圍成一個半月形,使得這裡就象一處野趣花園。

 這裡是阿烏桑總督最喜歡的地方,無論是一個人在這裡賞月,又或是同某個妖豔的貴婦在這兒偷情。因為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個海島、俯視他的臣民,在這裡,可以體會到高高在上的感覺。

 今天的風異常凌烈,吹的披風獵獵直抖。阿烏桑總督站在天台上,他的臉色更加陰沉,比陰霾的天氣還要可怕。

 “諾爾巴,起風了,馬上就要有一場颶風暴雨到來,不知有多少來不及趕去港口停泊的船只會葬身大海!你能想象麽,上一刻他們還快樂地喝著麥酒,乘著海風前行,下一刻,他們就要屍沉大海。”

 諾爾巴副將道:“人生總是充滿不測,大人,我們的海螺島,現在就是汪洋暴雨中的一葉孤舟,它將駛向何方?我的船長,隻有您才能決定它的安危!”

 諾爾巴身材墩實,一蓬大胡子比他的小鼻子小眼看起來更顯眼,他的形象十分酷似矮人。但他的性格和心計卻絕不象一個矮人那般樸實。

 “是的,我能決定!”阿烏桑總督喃喃自語,攥起雙拳向前望去。山腳下,是一幢幢房舍,那裡有富商、有貧民、有奴隸,有賭場和妓院,那些全是他統治下的財富,是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心血。

 “諾爾巴,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嗎?我們的王國淪陷了,我們的王被布坦尼大公殺死了,而我......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無法挽救我們的王國”。

 “是的,大人,但是您能挽救海螺島, 這是您的使命和責任!”諾爾巴副將靜靜地道。

 阿烏桑的眉頭微微一皺,過了半晌才慢慢說道:“親愛的諾爾巴,你知道,島上還有許多......貴族。他們的身份地位不受我的約束,甚至......民望比我還高,他們未必同意我們的選擇,比如......卟勃裡伊斯.瓦利尼艾爾,他是公爵,而且有王室血統。”

 “大人,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騷亂和貴族們的誤解,我覺得您有必要在王國淪陷的消息傳開之前,舉辦一次盛大的宴會,邀請所有的貴族參加,然後和他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副將狡黠地提議。

 阿烏桑霍地回頭,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的副將。

 諾爾巴微微一欠身,說道:“我相信時間會讓人民理解您的作法,忠誠的諾爾巴隨時聽候您的吩咐。”

 他看看陰霾的天空和墨藍色的大海,一語雙關地道:“暴風雨就要來了,大人應該早做決斷”。

 阿烏桑總督猛地扭過頭去,低沉地道:“也許你說的對,可我已心亂如麻......,諾爾巴,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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