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紅黑色的能量光焰被光罩反彈,擊向風照原,後者掌心順轉,漩渦向內,將明暗能量從容吸入,掌心再改為逆轉,將能量又一次擊出。
法妝卿身形展動,目標卻是瞄準了四周的肉壁,這些肉壁環繞住碧綠的腦汁,完全不設防,是絕佳的攻擊目標。
凌厲的勁氣透掌射出,趁風照原牽製那些綠色小怪物的機會,法妝卿蓄滿異能的一擊,猛然擊在厚厚的肉壁上。
汁水噴濺,肉壁抖動,裂開了一條極深的口子。法妝卿並不停手,雙掌以眼花繚亂的姿勢,頻頻發出異能,一道道傷口出現在肉壁上。
肉團仿佛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一部分綠色小怪人跳下肉團,紛紛湧向肉壁,試圖為它舔愈傷口。剩下的大部分仍然化作碧綠色的防護光罩,抵擋風照原一波接一波的明暗能量。這些綠色小怪物擔當防禦大腦的重則,的確有一套,以風照原潮水般的強大能量漩渦,居然也奈何不了它們。
不過,兩人已經完全佔據了主動。風照原牽製肉團,法妝卿全力攻擊肉壁,以她的實力,那些綠色小怪人根本來不及治愈肉壁,這裡剛剛愈合,那裡就裂開更大的傷口。
再這麽下去,魔塘恐怕會被兩人硬生生地破壞腦域,打成徹底的白癡。
風照原暗叫僥幸,如果不是在魔塘的腦域內作戰,就算再多幾個風照原、法妝卿,恐怕也不會是它的對手。
肉壁的傷口越來越多,法妝卿殺得性起,居然喚出黑鳳凰魂魄,澎湃的能量狂潮般地漲滿整個腦域,黑鳳凰魂魄撲向肉壁,要將它硬生生地吞噬。
肉團突然變成了濃烈的墨綠,滿湖的腦汁不停地翻滾,一個個綠色小怪人衝出湖面,它們像是發育不良的早產兒,只有四到五條肢體,有的甚至只有一條細手臂。頭上的犄角也是殘缺不全,眼睛半爭半閉,它們虯結成一個圓球,急急忙忙地迎向黑鳳凰魂魄。
圓球發出碧綠色的光芒,猛地激散出去,幾千個綠色小怪人竄到黑鳳凰魂魄身上,紛紛拉扯。
湖水繼續激烈振蕩,越來越多的綠色小怪人湧出湖面。盡管它們缺胳膊少腿,但數量看起來十分驚人。風照原心中一動,猛然叫道:“這些怪物是腦汁衍生的產物!我們必須速戰速決,不能讓它越生越多!”
法妝卿目光掠過,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啪劈啪”,她雙手掌心連續三次互擊,中指、小指相扣成一個圓環,結出一個怪異的手印。
她美麗的銀發“唰”地向左右分開飛揚,頭頂心射出一道藍色的電光,電光在半空中猛地炸開,又變成一個霹靂向四周輻射。射到半途,霹靂又變成了一團團急速旋轉的龍卷風暴,卷向那些綠色小怪物。這幾下兔起鶻落,看得風照原眼花繚亂,小怪物們還來不及變成綠色光罩抵禦,就被龍卷風暴吞噬,等到風暴一停,它們居然被凍結成了一個個綠色的冰柱體,“撲通撲通”摔入湖中。
風照原把握機會,對準肉團,明暗能量再次擊出。這一次,他把漩渦正反運轉,擊出後,中途忽然改變方向,在到達肉團前的一刹那,引導兩團強橫的明、暗能量互相碰撞。
轟然一聲巨震,兩團能量在半空中炸開,能量利箭般地四處激射,狂飛亂竄。腦域內仿佛發生了一場超級地震,腦汁巨浪般地衝起,四周的肉壁狂烈抖動,連法妝卿和風照原自己都難以穩住身軀,摔入了腦汁中。
綠色小怪物化作的光罩顯然沒有料到,風照原會采取這樣的攻擊方式,立刻被能量衝擊波震散,變回一個個綠色小怪物,被氣浪衝得到處亂飛。
機會終於來了,風照原躍出腦汁的湖面,左掌的明暗能量分布成網狀磁場,向四周擴散,牽引、拖拉那些分散的綠色小怪物,不讓它們有時間重新聚合起來;右手的明暗能量漩渦瞄準肉團,準備全力擊出!
“等一等。”
肉團的顏色突然變得一片蒼白,從裡面,竟然發出了人類的語言。
風照原和法妝卿微微一愣,後者森然道:“不用理它,快下手!”
“你們究竟想得到什麽?”
肉團不停地顫抖,仿佛是在哀求:“為什麽要侵入我的體內?”
法妝卿瞥了一眼猶豫不決的風照原,怒道:“你還猶豫什麽?再不下手,我們都得死路一條!”
風照原知道法妝卿說的是實情,一咬牙,右手的明、暗能量漩渦作勢欲擊。
“我可以與你們同歸於盡。”
肉團的顏色變成了一團漆黑,碧綠清澈的一湖腦汁,也開始發暗:“我不會欺騙你們,來自遙遠地球的――人類生物。如果你們毀滅我的大腦,我將對身體下達最後一個指令,讓它化作能量波爆炸。到時候,整個赤陰界都會變成粉末,你們也難以幸免。”
風照原渾身劇震:“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人類?你怎麽知道我們來自地球?還有,你怎麽會說我們人類的語言?”
他大驚之下,心中一連串的疑問脫口而出。此時此刻,他忽然相信,肉團可能的確擁有與他們同歸於盡的實力。
法妝卿目光流轉,對風照原使了個眼色,暗示他繼續以能量磁場牽製綠色小怪物,不讓它們湊近肉團,同時嘴裡冷冷地道:“就憑你,能讓整個赤陰界都炸成粉末?赤陰界可是一個星球,就算你的力量再強橫,也未必能讓一個星球爆炸毀滅。”
肉團悶哼了一聲:“我的身體與赤陰界牢牢糾結在一起,佔據了整個星球,如果我毀滅了,它自然就會跟著毀滅。”
它接著又回答了風照原的問題:“很簡單,只要根據你們剛才所說的語言發音,利用腦神經分析一下,就可以知道如何運用你們的語言了。至於為什麽知道你們會來自地球,那是因為我的腦域對你們的大腦進行了掃描,得到了你們的一小部分記憶。”
聽到肉團的話,風照原猛地一震,想起了肉團奇特的變色特征,再聯想對方所說身體與赤陰界糾結的話,忍不住駭然道:“難道,你就是植母?”
肉團平靜地承認:“我就是植母,赤陰界的唯一統治生物。”
風照原和法妝卿臉上同時變色,弄了半天,原來魔塘就是植母,難怪它的力量這麽驚人,至始至終,他們兩個從來就沒有逃脫過植母的勢力范圍。
風照原不由想起了盲人摸象的笑話,無論是魔塘、壑溝內的龐大軀體還是森林,都不過只是植母身體的一部分,它的整個軀體究竟怎樣,不是他和法妝卿這兩個盲人可以知道的。
植母的確是一種玄妙的超級生物。
風照原低低歎息了一聲,垂下雙手,收回明、暗能量網,放棄了繼續攻擊對方的打算。他們當然沒有必要與植母同歸於盡,法妝卿召回了黑鳳凰魂魄,盯視肉團,心中暗忖,盡管已經失去了毀滅對方的最佳機會,但只要佔據植母最薄弱的腦域,就始終在與它的爭鬥中獲得有利地位。
綠色小怪人們紛紛跳回肉團,簇擁著它,肉團逐漸恢復成綠色,腦汁的湖面也開始平靜下來。
風照原感慨地道:“你不但力量可怕,而且智力極高,居然可以通過掃描,窺探我們的部分記憶。”
肉團答道:“你們也算是高級生物了,我始終只能掃描到一部分的記憶,無法得知全部。”
風照原暗道,如果讓你全部知道,老子還有什麽**權可言?
想了想,他問道:“你為什麽不讓我們離開沼澤地呢?還有那些蚤人,為什麽不讓它們離開?”
“那只是我一部分肢體的本能反應。”
肉團的顏色變成了思索的黃色:“在很久以前,好像是幾萬年前,具體時間我已經記不住了。赤陰界發生了一些可怕的變化,然後有一些生物懇求我,希望能將它們隔絕開來。我接受了請求,所以沼澤地裡的那些生物,我都不會讓它們離開。”
風照原驚異地道:“想不到,你已經有幾萬年的生命了。在那個時候,赤陰界到底發生了什麽怪事?‘隔絕開來’又是什麽意思?”
“對不起,我實在記不清了。”
它遺憾地道:“我的大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清除那些很久以前的記憶。不過我還記得,曾經答應過那些生物的祖先,不讓它們離開沼澤。所以,一旦沼澤地裡有生物運用特殊能量,試圖離開時,我的身體就會自動反應,發出能量漩渦,截斷對方的能量。其實並不是針對你們。”
風照原欣然道:“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我們還以為你故意和我們作對呢。”
肉團道:“和我作對的好像一直是你們,侵入我的身體、大腦,破壞一切。”
風照原尷尬地乾笑一聲,無言以對。至始至終,植母從來沒有主動侵犯過他們這兩個外來者,反倒是他們,一個企圖通過黑鳳凰魂魄吸取它的能量,一個屢次攻擊魔塘,深入它的內部。而植母雖然聰慧強大,但並沒有什麽攻擊性,所作的一切都只是被動反擊,似乎它還算是一種比較友好的生物。
法妝卿巧妙地轉開話題:“你既然是這個星球的統治者,那為什麽對這裡不聞不問?蜃人入侵赤陰界,欺辱刺人,還在這裡建造了能量通道的銀河,難道你可以忍受嗎?”
出乎他們兩人的意料,植母的回答十分冷淡:“那和我又有什麽關系?無論蜃人是什麽生物,只要它們不侵害我,不管它們在赤陰界裡做什麽,都和我無關。你們也一樣。”
風照原不滿地道:“你怎麽可以這麽冷漠?那些刺人善良無辜,也和你比鄰生活了那麽多年,以你的力量,難道一點都不願幫助它們嗎?”
肉團的顏色突然變成了湛藍色,清澈潔淨,沒有一絲雜色,如同海洋最深處的色彩:“可憐的地球人,為什麽你不明白,生命只是個體的孤獨存在,和其它生物建立關系毫無意義。這個宇宙中的每一種生物,都在為自己而活。我自給自足,生活在赤陰界,享受生命的過程,感應宇宙的變幻,這就是一切。其它生物生、老、病、死,只是宇宙的規律,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干涉。”
風照原呆了半天,苦笑一聲:“恐怕你是把自私兩個字,說得最義正詞嚴的生物了。”
法妝卿沉思了一會,開口道:“我覺得它說得很有道理,充滿了宇宙的玄妙真理。”
風照原瞪了她一眼,又對肉團道:“你隻管自己,但那些蜃人不見得會放過你。它們不是逼迫刺人,尋找那些什麽木礦靈了嗎?聽說木礦靈就藏在你的體內。”
法妝卿心中好笑,風照原分明是瞧見了植母的驚人實力,想把它拖入這場與神爭鬥的混水裡。如果有這個超級生物相助,對抗神也會增加不少把握。
“木礦靈嗎?”
肉團輕輕蠕動,幾千個綠色小怪物紛紛尖叫,從肉團上跳下,躍入碧綠的腦汁湖中,暢快地游泳穿梭。
“你們現在見到的,就是木礦靈了。”
植母緩緩地道:“我的腦汁每隔一段時間,都可以孕育一批木礦靈,它們只是一種元素生物,幫助我舒緩保護腦域。無論誰需要木礦靈,只要不是一下子拿走太多,對我也沒有什麽損失。”
法妝卿盯著那些活靈活現的綠色小怪物,暗暗稱奇,它們既能化作綠色保護光罩,又具有獨自的生命力,難怪神想得到它們。
風照原哭笑不得:“難道你心甘情願奉上木礦靈?”
植母依然平靜地道:“對我來說,木礦靈的存在僅僅是保護腦域,我並不需要太多,除了像今天這樣的情況。”
風照原不好意思地道:“這完全是個誤會。”
肉團的顏色又從湛藍恢復了墨綠,顯然對風照原兩人的戒心正在一點點消失:“何況到了熱季,不少木礦靈都會鑽出我的軀體,跑到外面玩耍嬉戲,那個時候,任何生物都可以得到或者毀滅它們。我孕育木礦靈,它們也會步向滅亡,有生有死,這就是自然規律,我不會橫加干涉。”
風照原忽然徹底了解了植母,這個生物的思維完全和人類不同,除了自己之外,它對任何生物都不關心。不知是它天性冷漠無情呢,還是智慧已經遠遠超越了一般生物,領悟了宇宙存在的玄理,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只是可惜了它那一身驚人的能量,風照原歎了口氣,不禁想起它答應過蚤人祖先的那個承諾。當初,蚤人的祖先一定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植母許下承諾。否則以它的思維,是絕對不會多管閑事的。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離開我的腦域了吧?”
植母淡淡地道:“我想我已經向你們解釋清楚,而你們也理解了。”
風照原點點頭,法妝卿看了他一眼,有點猶豫不決,對於這個謎一樣,又擁有驚人力量的生物,她存在著深深的戒心。一旦離開植母的腦域,對方突然全力對付他們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風照原立刻明白了法妝卿的意思,搖搖頭:“我們放心離開吧,我對它已經十分了解了,相信不會對我們不利。”
植母接著道:“因為沒有必要。說實話,地球生物,你們對我無關緊要。宇宙的變化幻滅,才是我真正關注的。”
風照原苦笑一聲,植母的話說得婉轉,其實說白了,就是看不起他們兩個。在它眼力,兩人根本算不上什麽威脅。正如飛翔在天空的蒼鷹,地上的螞蟻與它何乾?
法妝卿沉吟道:“你能給我們什麽保證嗎?否則我們無法放心離開你的腦域。”
風照原微微一愣,以法妝卿的聰慧,應該可以從植母的言語中,了解到它的性格思維。但她現在借故遲遲不肯離開,一定還有什麽暗中的目的。
肉團顏色接連變幻,似在苦苦思考,過了一會,植母問道:“你需要我怎麽做,才能讓你相信,在你離開我的腦域之後,我不會傷害攻擊你們呢?”
法妝卿美目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色:“給我們一個承諾,比如說,保證我們在赤陰界的安全。”
風照原心中叫絕,在老謀深算上,他確實差法妝卿很遠,後者想到了今後可能與蜃人、甚至神的衝突,那麽只要身在赤陰界,植母就必須保護他們兩個,就算是神前來,植母也不得不為了他們,與神作戰。這樣一來,這個強橫的生物自然就被拖下了水。
過了許久,肉團蠕動,兩人聽見了植母沉悶的回答:“好吧,我同意,請你們立刻離開吧。”
風照原心中好笑,植母分明也是怕了他們,腦域是它最薄弱的地方,所以不得不接受法妝卿的要挾。不知道萬年前蚤人的祖先,是否也是通過這個方式逼迫植母就范的。
“離開之前,我想得到一些木礦靈。”
法妝卿不緊不慢地道,她一個條件接一個條件地提出,不慍不火,深諳談判威脅之道,在這方面,植母完全落在下風。
“你也說過,失去一些木礦靈,對你沒有什麽損失。”
法妝卿笑了笑:“得到木礦靈後,我們馬上離開。”
植母略一沉思,爽快地道:“當然可以。”
肉團放射出彩虹般的光芒,似在下達指令。不一會兒,綠色小怪物們紛紛跳出腦汁湖面,一個接一個,非常有次序地竄向法妝卿,後者眉心驟然亮起,召喚出黑鳳凰魂魄,將木礦靈接連吞噬。
對法妝卿來說,多吸收一些生物魂魄,黑鳳凰精石的力量就會不斷增強。至於保護腦部,她根本就不需要。
“你也需要木礦靈嗎?”
植母對風照原道,不少木礦靈竄了過來,風照原不想客氣,但苦於沒有黑鳳凰魂魄,望著碧綠的細小木礦靈,只能發呆,不知該如何吸納它們。
所幸的是,這些小東西主動凝聚成一絲絲針尖般的細的綠光,鑽入風照原的肌膚,直奔他的大腦。
就在這個時候,風照原體內那隻微小的脈輪,像是受到了木礦靈進入身體的刺激,陡然轉動起來。
脈輪雖小,轉速雖慢,但一隻隻木礦靈卻被吸了過去,直入脈輪,而不是進入腦域。隨著脈輪吸收的木礦靈越來越多,它的轉動速度也開始加快,形狀也比原來增大了一點。
千年白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到後來,脈輪居然直接透過風照原的肌膚,吸收外面的木礦靈,那些在腦汁裡暢遊嬉戲的木礦靈,竟然被它吸住,源源不斷地投向風照原體內。
很快,幾千隻木礦靈被儲藏進了脈輪,而反觀法妝卿那裡,黑鳳凰魂魄吞噬的速度要慢得多,隔一段時間,才會有一隻木礦靈被吞入。
“你們可以離開了。”
植母催促道,肉團的顏色恢復了墨綠,剩余的木礦靈爭先恐後地躍入腦汁的湖內,再也不肯出來了。
風照原隻覺得體內暖洋洋的,說不上來的舒服。無論精神、體力,都處在顛峰狀態。法妝卿滿意地收回黑鳳凰魂魄,臉上不動聲色:“我們從哪裡離開?”
頭頂上方的肉壁忽然聳動, 向兩旁分開,露出一個喇叭形的洞口,耳畔傳來了植母的聲音:“你們進入裡面,然後我會把你們送出去的。”
“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臨走的時候,法妝卿再次提醒道,身形躍起,飛入了喇叭形的洞口。
風照原緊接著跟上,兩人剛剛進入,洞口的入口就被肉壁緊緊封住,整個**一陣劇烈顫動,接著往下直直傾斜,他們不由自主地順著斜坡,一路急速滑去。
法妝卿低聲道:“但願它不會現在跟我們算帳。”
風照原不禁莞爾:“放心吧,它不會的,我們不要用人類的思維揣測植母。”
四周眼花繚亂,天旋地轉,兩人仿佛坐上了一輛遊樂場的軌道滑車,左轉右繞,上下顛簸,飛速滑行。眼前晃過一個個色彩各異、千奇百怪的物體,有的像腸道,有的像內髒,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猛地震了一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高高衝起,鑽出一個狹窄的洞孔,向上飛去。緊接著,眼前由灰暗變成一片光亮,耳畔風聲呼嘯,頭頂上九個太陽閃爍著赤紅色的光芒,而腳下,是壑溝內植母扭動的一部分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