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各塞公園附近是一條淡黃色的石板路,古樸而肅穆。夾道的西式庭院沐浴在豔麗的陽光中,林木枝繁葉茂,線條舒展,背陰的綠色顯得深沉幽暗,將委內特大道的喧囂完全隔絕開來。
“到了。”
托尼停下腳步,看著路盡頭的一座米色屋舍,聲音微微有些發抖。
慢慢地走到門前,掏出香水,噴入腋窩和口腔。托尼張開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醞釀了幾秒鍾,猛然爆發唱出一段意大利歌劇:“啊――我的太陽,啊――多麽輝煌,燦爛的陽光······”
鬼哭狼嚎般的歌聲中,托尼漲紅了脖子,風照原呆若木雞,在唱到“我的太陽,那就是你”的慘不忍聞的尾音之後,風照原終於松了一口氣。門被輕輕地拉開。
風照原的心忽然安靜下來,走出來的女子穿著雪白的和服,身姿高挺曼妙,袖口的粉紅色櫻花宛如晚霞,美得讓人驚豔。
“是托尼啊,你好,請進吧。”
重子的聲音清涼得像是路旁的林蔭。
“我帶來了一位中國朋友,叫風照原。”
托尼小心翼翼地抽出情詩,雙目火辣辣地盯著重子。
“謝謝光臨我的茶館。”
重子優雅地微一彎腰,向兩人施禮。
原來這裡是一個茶館。
風照原心中暗道,茶廳並不大,七八十平米的樣子,幾張日式的楠木方桌前,圍坐了一些品茶的客人。幾個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子跪在白色的榻榻米上,為客人點茶倒水。
茶廳很安靜,櫃台上的古董唱機裡播放著一首悠揚的古箏樂,淙淙流淌。
“托尼先生,您還是在貴賓廂房用茶嗎?”
“是的是的。”
托尼頻頻點頭,悄聲對風照原道:“等會機靈一點,幫我做托,到時請你吃一頓意大利豪華大餐。”
風照原滿臉苦笑,來羅馬是執行任務的,沒想到第一件事居然幫人在情場衝鋒陷陣,實在是出乎意料。托尼托尼,中文裡不正是“托你”――幫你做托的意思嘛。
廂房布置得古樸素雅,木桌上的青瓷細頸花瓶中斜插著一支白茶花,潔白的花瓣上滴著幾顆水珠。花瓶旁是一隻古色古香的水罐。拉開紙格子門,外面是一方小庭院,嶙峋的山石旁,種植了幾棵蘭花與翠竹,顯得極富古典情調。
雪白的牆面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個中文“茶”字,風照原目光落在懸掛的一幅畫上,靜靜地欣賞起來。
重子端著一個茶盤走進來,將兩隻直筒裝的茶碗放在桌上。淡青色的茶釉上,繪有粉色的櫻花圖案。
“重子。”
托尼咳嗽一聲,遞上情詩,準備發動進攻。
“這幅畫是我胡亂臨摹的,讓您見笑了。”
重子瞥見風照原盯著那幅畫,柔聲解釋,隨手將托尼的情詩納入袖中。
“是日本古代的畫師雪舟等揚的秋景圖吧。”
風照原轉過身道,心中忽然一愣,脫口而出的話自己也不明白,難道從前見過這幅畫?是失去記憶以前見到過的嗎?
“的確是雪舟大師的秋景圖。”
重子的目光中露出一絲詫異:“沒想到您對日本的繪畫也很了解。”
風照原皺皺眉,重子不再說話,專心為兩人點茶。
黑亮的長發瀑布般地傾瀉在肩頭,重子跪在榻榻米上,姿態素雅,流品高華,露出和服後領的脖頸宛如天鵝般雅致。陽光婆娑地映過格子門,輝映在她明麗的和服上,反射出柔和的光彩。
風照原這才明白,為什麽托尼會對重子如此癡迷,在自己見過的女人中,也只有法妝卿能與她一較姿色。
“重子。”
一聲柔情蜜意的呼喚,托尼開始了長篇的愛情表白。
重子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等到托尼口乾舌燥,茶水喝光,虛火上升的時候,才欠了欠身:“我去為兩位添茶。”
沮喪地望著重子的背影,托尼一臉苦相:“一百零二次求愛了。”
風照原搖搖頭:“重子似乎是個內向的人,你這種狂野激情的求愛方式並不適合。”
托尼眼神一亮,大叫道:“你說得對啊!你們都是東方人,思維方式差不多,你快幫我想辦法。對了,還有那個畫師叫什麽雪中宰羊的,下午你跟我仔細說說。”
風照原無奈苦笑。
重子正好端著茶壺走進來,風照原目光所及,只見她修長的手指細膩如瓷,比乳白色的茶盤還要白上幾分。
碧綠的茶水倒入茶碗中,飄著嫋嫋的清香,每一片茶葉細直如絲,葉尖顯色如銀,隱隱有細微的毫毛。茶水入口清醇綿和,一股清香慢慢地滲透齒頰。
風照原讚歎一聲,問道:“這是產自中國福建的銀針茶嗎?”
重子禮貌地點頭:“因為您是中國客人,所以也許會喜歡這種茶葉。”
“重子小姐是日本哪裡人呢?”
風照原隨口問道。
托尼插嘴道:“她是日本京都人,是吧,重子。”
風照原微笑道:“記得日本小說家川端康成有一篇關於京都的小說,書中的女主人公好像也是叫重子。”
重子的眼神微微一亮,抬頭看了看風照原,後者忽然心中一跳,覺得整個房間也在她的目光中明媚了起來。
川端康成?
托尼立刻用心牢記,回去一定要在互聯網上查一下這個名字。
“風先生是剛來意大利嗎?”
“是的,我和托尼剛成為同事。重子小姐呢?您在羅馬開這個茶館有多久了?”
“有好幾年了吧。”
重子挺直腰身,為兩人倒上次茶,目光中露出一絲悵然的神色。不知為什麽,風照原又想起了白傘上被雨水濕潤的櫻花圖案。
“重子,羅馬現在就是你的家嘛。”
托尼癡迷地看著重子,飽含熱情的求愛猶如滔滔不絕的洪水,再一次傾巢而出。
“真是非常抱歉,托尼。”
重子等到對方說完,微微搖了搖頭:“我並不適合您。”
“沒關系,我會努力的。”
托尼早就有了屢敗屢戰的勇氣,聲音響亮地回答。古羅馬堅韌無畏的角鬥士血液,在這個意大利小夥身上再次得到了驗證。
風照原看了看手表:“托尼,我們該回去了。”
“這麽快就到上班時間了?”
托尼不情願地起身道:“重子,我下午還要上班,先走了。”
“歡迎您的光臨。”
重子緩緩站起,和服裙擺下露出的雪白布襪一塵不染。
風照原抬起頭,覺得這個女子似乎根本不像是這鬧市中的人,而是山谷中的皚皚積雪,一舉一動,姿態清麗高雅,令人自慚形穢。
剛走出門,托尼就撕心裂肺地怪叫一聲。
“你沒事吧?”
“我,我的心好痛啊,又被拒絕了。”
托尼哭喪著臉,好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你剛才不是還很鎮定嗎?”
“鎮定個屁啊!”
托尼頹然道:“我要裝酷嘛。”
上班時間快到了,兩人急衝衝地奔向巴士站,準備返回公司。站在巴士站前,托尼忽然詫異地叫了一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頭髮銀白的老人正站在一家跳蚤市場的舊貨灘前,好像與攤主交談著什麽。
風照原心中一凜,這個白發老頭,正是資料像片中的帝凡納集團總裁――帝凡納。
“怎麽總裁會在這裡?原來他也喜歡揀便宜貨啊。”
托尼嘟囔道,和風照原跳上巴士。後者心中微微一動,巴士向前駛出,
風照原已經牢牢記下了舊貨灘的位置。
一回到辦公室,托尼就上網查詢起日本文化的資料來,風照原刻意和蘇珊套近乎,問了一些關於帝凡納集團的情況。
“帝凡納先生是有名的慈善家,也是虔誠的基督教徒,據說每個禮拜他都會去聖彼得教堂做禱告呢。”
蘇珊隨口道。
風照原裝作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卻暗想,罕高峰讓自己確認法妝卿的生死之謎,這點並不難,但要找出帝凡納集團與法妝卿勾結的關系,
倒是十分棘手。
萬不得已,自己只有每晚跟蹤帝凡納這個老頭了。
“哇,真是恐怖新聞啊!”
托尼大叫道,指著網上的一則“羅馬今日新聞”手舞足蹈:“今天凌晨,在羅馬聖母醫院的太平間裡,神秘失蹤了幾具準備焚化的屍體。目前警方已經開展了調查。”
蘇珊駭然道:“屍體失蹤?是不是有人想偷那些人體器官去買賣啊?”
風照原好奇地看著新聞,搖搖頭:“應該不會,人體器官的移植必需在人死後立刻取出,加以冷藏才會有效。”
托尼向蘇珊做了個鬼臉,雙臂伸直,雙腳蹦蹦跳跳地像個僵屍:“說不定是這些屍體自己走出去的哦。”
蘇珊大聲尖叫起來,風照原莞爾一笑,正要說話,手表的屏幕上忽然泛起了淡淡的銀色光澤。
風照原立刻向廁所走去。
關上門,確認廁所內無人後,風照原轉動手表按鈕,罕高峰的聲音清晰無誤地傳入耳中。
“沒有出差錯吧?”
“沒有,一切都很順利。”
風照原低聲回答。
“去買一份今天的羅馬日報,看一下第六版的頭條,聖母醫院屍體失蹤之謎。”
風照原心中一動:“我剛從互聯網得知這個消息。怎麽,和我們有關嗎?”
“失竊的物種基因庫中,有一種生物,是以人的屍體為食的。”
罕高峰的聲音顯得很沉重:“雖然不能肯定失蹤的屍體與物種基因庫有關,但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你必需去查清楚。”
風照原忽然想起在亞歷山大的城堡見到的那隻浸泡在血水裡,形狀酷似人類,兩耳尖長,眼放紅光的怪物,它口中吮吸的吸管,正是連接在一具腐爛的屍體中。
關於笑傲天兄弟說希望主人公學習一點中國的東西,嘻嘻,別著急啊,主人公的立身根本是中國的妖術,會跟白狐學習的,至於道術,那是白狐的死對頭,而且如果多寫道術就淪為修真了, 沒新意。
第三冊大家就可以看到學習妖術了,第五冊風照原正和道術傳人打得不可開交呢,哈哈。主人公的成長要一步步來,慢慢強大。
另外,博取眾家之長才行,各位不要有門戶偏見嘛,當年倚天屠龍書裡,我看到三豐真人求救少林,而少林不肯救張無忌,氣得火大極了。門戶之見,我們這代人不該有啊。西方東方,都是人類的文明。如果清朝那時不閉關自守,唉。
還有第一女主角已經出現了,大家還滿意嗎?嘻嘻,反對也沒用,寫到第六冊了都。
剛看到有罵人的書評了,毫不留情地就刪,我對日本人也沒好感,家裡更是不買日貨,但書裡的女主角憑什麽不能是日本人?何況她還是個混血。我最喜歡的小說家就是川端康成!看一個人是看人品還是看種族?接受不了的就不要看,不要在書評區罵人,抗日就靠罵人的素質?
後文裡主角還要和日本忍者作戰,重子本身是被日本人追殺的,你他媽看全了再說,海的夢想讀友!
再說一遍,書評裡再有jjyy的罵人,我隻好請起點站長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