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是經過硬化處理的,平整的象是機床壓製出的一整塊鋼板,反射著水光、殘余的燈光,燃燒的火光,散著油漬漬的亮。
途經一個彈坑,陳燃跳進去很仔細的查看了硬化地的橫截面,並拾起幾粒殘渣在手裡捏了捏。又揀起彈坑邊一截被炸斷的鋼錐般帶著棱角的利爪,向下用力一捅,嗤,沒入地面。
“有什麽現?”周漪走過來問。
掂著手中的利爪,陳燃道:“這裡硬化地面厚,強度大約等於的勻質鋼板,蟲子卻仍可以打洞、使用穿刺攻擊。它們的力道固然大,類似節肢動物的外骨骼、結構致密、鋒利無匹、同樣是它們凶悍的重要憑借。”說著手一揚,利爪化作一道烏光嚓的一聲射進了一具穿著裝甲服的士兵身體中。“看,普通的裝甲服防禦能力並不如人意,就是體型相對細小的獵犬,借助撲擊的力量和度以及連續的攻擊,也足以造成傷害。”
陳燃和周漪的對話引起了璐娜的注意,“隊長,你又有了新的想法吧?”
“嗯!裝甲服就好比感應式電控版的全身重甲,普通人穿上固然可以大幅度提高度、力量、防禦和載重能力,但如果僅僅是眼前這種程度的話,對我們來說反到是一種束縛和限制,我們應該酌情選擇,而不是盲目的將自己變成‘午餐罐頭’。”
走在前邊的李珂見回頭見陳燃他們停了下來,也折身返回。新人們現在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你們去哪,我們就去哪,於是也都擁了過來。
陳燃走到一頭深褐色的潛伏著旁邊,踩在它的背上,從其背脊的位置拉出一根節肢相連、筋肉拉扯的刀刺,拿出弧線刀,從其根部將刀刺切下,然後看了看卷刃的弧線刀,隨手扔掉。
刀刺連同扁豆莢般帶著些許弧度的根部一共長,單面鋒刃,刃部有起伏,形成幾個稀疏的齒,前邊還有一個前彎的、短而尖的鉤,有些象螳螂的前刀臂,但整體看起來要扁一些,更利於切割劈斬,刀身寬處有一巴掌的樣子,向上收窄,最窄處也有三指,根部十余厘米,有著形似菜刀的柄刃結合處。潛伏著便是依靠脊背上一排這樣的刀刺突襲斬殺敵人的,陳燃手裡的是第三根,其樣式簡直就是一把天然的戰刀,雖然沉重,但份量對陳燃來說卻剛剛好。
空舞了幾下,反手一挑,嗤!潛伏著的頭顱被輕易斬下,其頸部的硬甲和強韌的筋腱形同虛設。
陳燃又走到一頭半大刺蛇旁,將其完整的頭蓋硬生生撕了下來。刺蛇的頭蓋前邊窄細,後面突然寬乍,形狀如同暴龍撐開的腳爪,有脊骨分叉般的部分,也有如肉蹼般相連的地方,完全是骨質的,顏色從鮮亮到深紅,一圈圈遞次增加,仿佛是蚌殼上的年輪,被雨水一淋,散著不遜於金屬的瓷光。
陳燃一邊比劃,一邊對眾人道:“你們看,這簡直就是絕好的手甲式盾牌,細長的部分正好象半環的腕甲般護住前臂,刺蛇腦袋的上半邊這部分硬甲則護住了拳面和手背,後邊張開的部分是手盾的主擋面。”
“我明白了,隊長,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利用這些資源,以彼之矛、盾,用於彼身!”璐娜前一段時間刻苦鑽研中國文化,這個‘自相矛盾’的成語外加金庸小說中姑蘇慕容家的‘以彼之道、還於彼身’被她給這般結合了。
讚許的看了璐娜一眼,陳燃點頭道:“沒錯,一路上我現了,這些蟲子的某些部位特別堅硬。”說著陳燃提著刀刺衝另一隻刺蛇的頭甲揮斬過去,嘭!出了稍顯沉悶的交擊之聲。再看刀刺、頭甲,都沒有什麽損害。“同樣的力道,剛才潛伏者的腦袋就輕松砍下,這個卻不行。這是質地的差別。”
刀光再起,這回帶著刺耳的銳嘯,如同匹練席卷。
嗆!頭甲應聲被斬開,刀刺依然無損。
反手揮手中的頭甲迎上刀刺,哐的一聲,刀刺前邊的彎刃和數截齒刃被毀,頭甲卻無事。
“當質地相差無幾時,是矛利還是盾堅,更多的取決於力量與度還有技巧的運用!這方面,我不覺得我們比不過那些蟲子,所以善加利用這些材料,要比單純的穿裝甲服強的多的多。”
“我讚成這個提議。不過應該根據我們的具體情況來使用,象我和周漪,就更適合將其裁成甲片來武裝,這樣提高了防禦力,又不影響行動力。”璐娜說。
“盡量避免肉搏戰,而采用遊擊射殺的戰術,我想我和璐娜更適合這樣的戰鬥方式。”周漪也思索著補充。
“蟲子既然同種有個頭大小之分,也就有完全成年和初成年之分,所以甲也有檔次之分,我們挑選時應該注意一下。”張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製作裝卸靈活的甲葉,根據不同情況的不同需要,選擇是全武裝還是隻護住主要部位的輕武裝。”李珂也參與了進來
“嗯,非常好的提議,現在對於這些材料的應用,核心概念已經成形。”讚許之後,陳燃招呼眾人道:“我們繼續前進,去指揮中心!”
“……狗卵子……大雨天害老娘站在雨地裡看這些惡心的怪物,……”孫文芳小聲說著髒話,之前陳燃那一槍後來還是害她尿濕了褲子、丟盡了臉,這讓她恨的要命。要不是形勢逼人,她早就破口大罵了。
“孫姐,少說兩句吧!我們還得靠人家才能活命!”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年級,少*婦打扮的女人在旁邊低聲勸。
“小阮你不用勸我,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嘛!根本不拿我們當人!當初還不跟我們一樣?運氣好而已!還有那兩個女人,跟那男人眉來眼去,看那騷勁!仗著自己有些姿色,也是人五人六的,老娘當年……”孫文芳典型的越勸越來勁的主。
旁邊的人聽的直皺眉,這種女人,跟著人家混還這麽嘴臭,這要是得著點理,還不把別人活吃了啊!更年期都沒這麽嚴重吧!
落雨聲雖大,但以陳燃的敏銳聽力聽到十余米外的話聲還是沒什麽問題的。這要換以前,陳燃就把她的話當屁放了,沒那心思跟她計較。現在雖談不上脾氣漸漲,但要他容忍這種一無是處的垃圾,卻是做不到的。
默念咒語,陳燃使用一個一級魔法驚恐術,悄無聲息的施在孫文芳身上。
一幫人正在走,突聽孫文芳尖聲栗叫,眾人扭頭看她,只見這位的肥婆臉色慘白,嘴唇哆嗦,雙眼前突,仿佛見到了鬼,站在那顫抖不已。繼而,從她身上傳來‘噗嗤’的聲響,緊接著襠部有白氣、臭味彌散……人們這個鬱悶啊!這都什麽毛病!大小便失禁也誇張了點吧!
璐娜似笑非笑的瞅了陳燃一樣,周漪則暗暗擰了陳燃一把,張振笑著輕搖了搖頭,李珂對這些沒興趣,她正思索自己該怎樣利用蟲甲這種材料。
新人們大都嫌惡的躲開,只有那個阮姓少*婦和李蓮潔過去摻住搖搖欲墜的孫文芳,“孫姐你怎麽了!振作點,不要怕!大家都在!”阮姓名少*婦呼喚道。
“能不能等一下?我們去那邊幫她處理處理。”李蓮潔指著一輛沒了腦袋的戰車問陳燃。
陳燃將眾人的表情、反應一一看在眼中,點頭道:“可以,注意安全。”
“大家原地休息下,不準碰地上的槍械。我不希望槍聲驚動了有可能尚未離去的蟲子。”
“張振,你前邊偵查前進,先行到指揮中心附近,找個製高點,注意保持聯系。”
“明白!”張振也不多言,當先奔指揮中心的方向去了。他當年在部隊時就經常擔任主力‘眼睛’的任務,雖然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但經過主宰空間裡的專業訓練,不但狀態恢復,而且更勝從前,而這裡的戰爭氣氛更是讓他找回了感覺。只看那鋒利的眼神和獵豹般敏捷迅猛的動作,陳燃便能感受到一個戰士的靈魂已完全蘇醒。
俗話說望山跑斷腿。指揮中心雖然能夠目測到,但實際距離恐怕2公裡都不止,陳燃他們還有的走。
站在一架報廢的機器巨人身上,陳燃取出微光望遠鏡觀察。少了初時看到這裡屍橫遍野、滿目瘡痍的震撼,心神已經穩定的多陳燃此刻細細察看,感覺又是不同。
他現,基地雖然已毀,但看情況承受的是外科手術式的打擊,最起碼電力設施仍在工作,有些電網還在劈劈啪啪的閃著火花,著火的、冒煙的建築中不少還有各種光源在光,探照燈、路燈、信號燈也有很多仍在工作。
陳燃知道,在這個時代,核技術的研與運用已經相當成熟,就連單兵裝甲服的動力,都是小型核融合爐在工作。而凱達琳水晶的現、研究與使用,又使得人類對於能量的運用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天地。象兵營、指揮中心、步兵研究所、科學院等這些可以漂浮飛行的大型裝甲建築,都或多或少的使用了這些新科技。因此,它們往往可以自給自足的維持電力、動力。
對於各種先進設施來說,能源保證是讓它們工作的基礎,因此,陳燃看到燈光感到很慶幸。
蟲子們對生命進行了一次相當徹底的屠殺,而基本放過了這些設施,不管什麽原因,總算讓冒險者們有的折騰,這個機會,是斷斷不能輕易放過的。
科技是力量,知識是力量,這個認知,沒有人比陳燃感受更深切。所以,當他知道這次冒險的場地是《星際爭霸》時,一個大膽的計劃便已開始醞釀。
Terran、、Zerg,既然來了這個世界,這三個種族的先進科技知識,陳燃準備全部掠奪或偷竊到手,包括這些先進科學的基礎部分和民用科技,他都不準備放過。
陳燃雖然不能無中生有,但有主宰空間這個豐富的素材倉庫擺在那裡,他可以一點點完善,一點點擴大,從工作室到作坊,到小工廠,到生產線,從第一個齒輪到一台車床,只要技術掌握,總有在另一個世界再現這些科技的機會。
雖然這比直接從主宰購買成品要困難的多、複雜的多。但從長遠來看,這是漸漸擺脫主宰巨大影響力、打造屬於自己的隊伍的一個重要舉措,對於習慣於靠自己的陳燃來說,這才是他的王道。
從機器巨人身上跳下來,那邊李蓮潔和阮婕已經幫孫文芳收拾妥當。孫文芳也已從驚恐狀態脫離了出來。
驚恐術的時效為3分鍾,不是不可以更長,只是時間太長人的精神會產生抗性,就跟審美疲勞一樣,以後再要用這魔法,效果就大打折扣了,所以3分鍾,剛剛好。
被陳燃整治後,孫文芳老實了很多。到不是轉了性,而是驚恐術消耗了她太多的心力,現在她不但狼狽,而且疲憊,連走路都要人摻,哪還有精力飆。
一行人冒著冷雨繼續前行,陳燃時不時接收到張振傳來的無異狀的報告。已走出千多米遠,別說是能跑會跳的,就連輕微抽搐的都沒看到一個,人們本來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了下來,死人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恐懼這種激烈的情緒悄然消退,寒意、饑渴開始襲上心頭。
看新人們那哆哩哆嗦的樣子,陳燃給周漪使了個眼色,周漪心領神會,給新人們一人了一大塊高能巧克力。這種微苦的巧克力不但味道香濃,更是能迅轉化成*人體需要的熱量,對於現在渾身泛冷的新人們來說,暖融融的感覺從吐的空空如野的肚子裡擴散到全身實在是種幸福。
白臉,黑臉,總要有人強硬,有人顯得溫情,太強硬容易讓人心生對抗情緒,太溫情又拖遝而缺乏約束力,所以‘泰號’結束後,陳燃五人專門就帶團的問題進行了討論研究,最後全票通過棒子加蜜棗的方法。
不遷就也不黑心,有出色的就進一步考驗,沒有的就都當豬養,要是連豬都養的成了才,那才是本事。當然,太不上道的也絕不姑息,不至於為了五百分養個眾人看了都鬧心的家夥。
這一路走的不疾不徐,有驚無險,順利抵達指揮中心。
張振選了一個未損壞的探照燈架子蹲在上邊,用燈光做掩護,要是用眼睛瞅,除了刺眼的白芒,什麽都看不到,而他就架著g22狙擊步槍藏身於燈後,以後邊過十五層樓高的指揮中心為依托,別的不敢說,半徑1公裡扇面內的舉動恐怕很難逃過他的眼睛。
命張振繼續守口,陳燃等人直奔指揮中心的內部。
外閘門是落下的,形成了坡道階梯;內閘門是開放的,裡邊通道燈光明亮。
屍體,人類的,蟲子的,簡易的沙袋掩體、大堆的彈殼,還有爆炸的痕跡、遍塗的鮮血都說明這條可以開進戰車的主通道經過了不只一次廝殺。
陳燃沒有興趣對犧牲人類的勇敢表示欽佩,也沒有心情對地上的蟲屍泄憤恨,他在惆悵,現實在中的這些建築實在太大,那個遊戲中單位水晶礦建造的、小面餅般的指揮中心在這裡直徑恐怕都在米以上。
通道縱橫交錯,樓層多,房間多,這要挨個兒轉還得繞到天亮?他們又操作不了這裡的先進儀器,連張地圖都找不到,分頭搜查看來已勢在必行。
“李珂左、璐娜右,我上,周漪下,都把探測頭帶上,我們用自己的方法把這裡的立體示意圖標出來。目標是確認中心機房、動力室、作戰室這類重要設施。”陳燃拿出電腦綁於左臂。探測頭是從泰號之後配備的儀器,可以測量記錄所到之處空間的簡單信息。然後這些數據匯總後,就能得到一個全息地圖,非常適合探索這類大型建築。
“新人們就在這裡原地休息吧,你們沒有通訊裝置,如果走失我們不會去搜救的。”
“你們不能這樣!都走了萬一來怪物怎麽辦?”說話的仍然是那個敢言的譚風。
“從地上揀把槍,現在是學習如何保護自己的好機會。”陳燃根本無視他的要求,手一揮,四人如風似電,各奔東西。
“冷酷!”譚風翻著白眼嘟囔,覺得不解恨又加了句“禽獸!”
“做人,要靠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已經開始從屍體中翻找武器。
“來,大家都動起來,將屍體扳開,將沙袋圈一圈,這就是簡單的掩體,槍,子彈匣,收集一下,注意走火!”李蓮潔站出來組織一下。
“穿著裝甲服的專業軍人都死了,我們能抵擋住蟲子?”圓臉的孫克亮悲觀的說。
“那不也能敞開懷抱讓蟲子們蹂躪吧!”小胖子陳綸不冷不熱的說。
“我們總得做點什麽!也不能太讓人看扁了!”新人裡最帥氣的男人也表了態……
新人們在這邊吵鬧著統一思路,想自衛的辦法的當,資深者們已經深入到了指揮中心的內部,逐屋逐室的展開搜查。
從一條通道進入另一條通道,從一個房間轉入另一個房間,找到的只有屍體,士兵的、軍官的、文職人員的、勤務人員的、男的、女的,指揮中心內部同樣經過相當慘烈的戰鬥,幾乎每條走廊都有激戰的痕跡,血腥味重的就連呼呼作響的換氣扇都抽不盡。
獨自走在這燈光雪亮的屍體回廊,陳燃覺得心臟不由自主的抽搐,他有些不敢看死者的面孔,那一張張無聲的控訴對邏輯能力強的他來說,每個都是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負擔如此多的痛,他怕自己承受不來。
正在屍體之間挪移,通訊器中傳來周漪的呼叫,稱她在下層動力室找到一個活人!
這名叫馬丁的金年輕人是一名 )他的作業用機甲卡在了一處管道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如果不是有氣息感應能力的周漪,恐怕就是餓死在裡邊的下場了。
馬丁似乎是個頭腦簡單、喋喋不休的樂天派,對於救了他性命的美女周漪,一個勁的巴結,那架勢更象是在借機求愛,一副知恩圖報、願意為對方上天入地、赴湯蹈火的樣子。直到看見了陳燃,見對自己態度冷淡的‘女神’卻對陳燃笑顏如花,態度親昵,心裡立刻湧起了遇到情敵的醋酸味,人也跟著警惕聰明了起來。
“喂!白頭翁,你什麽人?哪來的?怎麽會在這兒?”上一眼下一眼打量陳燃的馬丁語氣不善。
“人!山裡來的!”陳燃說著朝走廊上的牆壁就是一拳,厚達的合金牆壁被他一拳打穿。
“什麽人!你是生化人吧!山裡來的到是真的,穿的好土!”臉色都變了,馬丁卻仍兀自嘴硬。“在‘女神’面前,可不能丟了面子!”他如是想。
陳燃笑了笑,平伸出右手,藍色的寒息飄逸,一朵冰晶花在他掌心凝結,“那麽這個呢?魔法!是乖乖合作還是讓我控制你的思維?我的耐心很有限。”
“魔法?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不就是精神力麽?幽靈們哪個不是……”馬丁還想強辯,見陳燃臉色一沉,急忙改口:“好了,好了!我合作!”又小聲嘀咕:“奇怪了!守衛都睡著了麽?怎麽山裡人也可以隨便進入軍事重地了!”
嗤!嗤!嗤!兩條人影象這邊快奔來,快若電閃,根本不是普通人類所能擁有的度。
馬丁看清了兩人跟陳燃、周漪的裝束很類似,不由歎道:“哇哦!你們村是人集中營?”
“你知不知道這裡生了什麽事?”陳燃對馬丁的幽默沒有任何反應。
“原來冷酷是你們村子的傳統,我說我的‘女神’……”馬丁又在小聲嘀咕。
陳燃手一抬,馬丁額前的幾綹頭如被刀切了般斷落飄飛。
“ok!ok!我回答問題!生了什麽事?不就是你們這些從山裡來的人闖進了克哈星駐軍指揮中心?”
陳燃幾人互望了一眼,顯然,這家夥還不知道這裡生了什麽。
“你沒有聽到槍炮聲?”璐娜問。
“我在聽流行音樂!怎麽?打仗了麽?是聯邦還是蟲子?這位小姐,您真漂亮……”
“打仗?不,是屠殺!”陳燃引領著馬丁一路參觀。
“哦!天!都死了!竟然都死了!該死的臭蟲,我的朋友,哦!這是馬特!我跟他喝過酒!這是裡昂,**,他還欠我大元!哦!瑪麗珍,連這麽漂亮的女人也不放過!我還沒來的及向她表白愛意!……”
馬丁一路走,一路抓著頭,一臉痛苦表情,可是他說的話實在讓陳燃幾人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他是真悲傷,還是假難過。
“怎麽才時隔五個多小時,就……”
“你說5個多小時?”陳燃追問。
“是啊,我的作業裝甲服裡有計時器,不會看錯。”
“五個多小時前你在做什麽?”陳燃又問
“奉命封死中央機房之後,我就去例行檢查動力艙的能源系統,誰知……”
“等等,你說你奉命封死中央機房?”陳燃再度打斷馬丁的敘述。
“我說的是神族語言麽?你知不知道,總是打斷別人的話很不……”
“帶我們去中央機房!”陳燃第三次打斷馬丁的話。馬丁無語,開始翻白眼。
一路上,電梯,陳燃他們不會啟動;閉鎖的閘門,他們也不知道如何打開。馬丁嘟囔:“你們真的是從山裡來的啊!怎麽什麽都不會?你們那裡仍處在穴居時代麽?”
中央機房的門前,合金門已經被完全焊似,並且上了偽裝裝甲,如果不是馬丁指點,陳燃他們根本看不出這裡曾有扇門。
“地方我帶到了。我知道你們想進去,但沒有作業用裝甲服,我可幫不了你們。”馬丁有點幸災樂禍的說,然後一副‘你們求我吧’的表情,還偷偷衝璐娜飛了個電眼,結果被無視。
陳燃朝李珂點點頭,李珂拿出暗炎劍,雙手捧劍,嗤!長劍直接捅進了金屬壁。緊接著,一個兩米見方的大口子被剖了出來,最後一撬,咣當!5mm厚的一塊合金板落到了地上。
“我需要休息分鍾!”李珂臉色白,雙手抖,顯然,實際上並不象看著那麽輕松。
即使是這樣,已經足夠馬丁瞠目結舌了,他的嘴巴張合了半天,似乎想表達某種感慨,可惜最後也沒出什麽聲音。
內裡的合金門,陳燃一拳打穿,然後三五下撕扯開個大洞,當先進入了中央機房。繞了一圈他又出來了,設施太先進,用不了!
“如何使用?”陳燃問馬丁。
“嗯嗯?使用?這裡是處理各種數據的核心系統,只有專業的工程師才能直接與其聯網,我怎麽會!”見陳燃又拉下了臉,忙道:“不過終端機很多地方都有,離這裡最近的格林希爾將軍的辦公室就有一台。”
於是六個人前往辦公室,結果,見到的仍是一扇被封死的門。
見陳燃看他,馬丁主動道:“這個不是我乾的!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是其他當班的; 無奈,隻得再借助李珂的力量。暗炎劍只有她才能揮效能,沒有這把強力武器的輔助,破門根本不可能。
門剛破開,就聽裡邊傳來了帶著幾分欣喜的男聲:“哦!你們是地球聯邦派來……”聲音突然中斷,因為對方看到了陳燃他們的裝扮。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裡?”聽聲音來自同一個男人,但這次明顯充滿了上位者的凜然氣勢。
陳燃順著聲音,看到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將官服的五旬軍官,鼻正口括,眼睛炯炯有神,顯得很威嚴。他的旁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金美人,穿著貼身的軍服、一步裙,胸部高聳,細腰肥臀,大腿修長,看那樣子象是副官。
“先都綁起來!”陳燃冷聲道。
未等五旬軍官和那金美人有所動作,周漪和璐娜已經衝了過去,下了兩人的自衛武器,並將其扭綁了起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是這裡的最高長官萊特?R?格林希爾中將,你們……”嘴巴已在陳燃的示意下被璐娜用繩子勒住,嗚嗚的說不出話。那個金美女到是挺配合,始終一聲不吭,任周漪綁了個結實。
陳燃又出了房間,摟著馬丁的肩膀,一邊往遠走,一邊湊過去低聲問:“這裡是地球聯邦的基地,還是Terran皇朝的基地……”
“你們真的是野人?”馬丁一臉不可思議,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這還是克哈星人麽?
“我需要你的回答。”陳燃摟著馬丁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哦!真是讓人精神一振!”馬丁疼的直吸氣。“當然是Terran皇朝,不過我們不這麽叫,宙域聯盟軍駐克哈星雅德裡雅地區第四防衛基地是這裡的全名,簡稱ky-4。”馬丁的表情帶著幾分討好。
“很好!周漪,你出來一下,陪馬丁說會話,我跟格林希爾將軍談些事情。”陳燃高聲喊。
周漪馬上明白,屋子裡生的事,陳燃不希望這個馬丁知道,於是出了房間,走過來衝馬丁笑道:“馬丁,願意講講你的故事麽……”
“當然!‘女神’小姐,你不知道,我現在心裡痛苦極了,但又能怎麽樣呢?自從蟲子肆虐,戰火已經蔓延到了整個星域,多少個家園被毀!活著的人都已經麻木了……”馬丁典型的見了美女邁不動腿,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笑容親切的周漪吸引了過去。
“戰鬥還未打響就將自己所在的辦公室和最重要的中央機房封閉,身為Terran皇朝的將官,剛才竟然誤以為自己一行是地球聯邦派來的人,見裝束不對這才及時改口。這個格林希爾,問題還真不小呢!”陳燃腦子裡迅分析,‘內鬼’這個詞異常活潑的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