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普萊斯真切的感受到剛剛塞魯老師說的話,那根本不是威脅,只是在平淡的闡述著一個事實,沒有絲毫的誇張之處。小普萊斯從小都沒有一次性的走過這麽遠的路,更不要說跑了。雖然每三圈就要施放一次神術還好說,但這麽遙遠的距離對小普萊斯講,簡直就是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
神官系的少年大多都和小普萊斯一樣,壓根沒有一點信心堅持下來。而德懷特的挑釁更是挑明了這種擔心,幾乎所有的神官系的少年學員們都以惴惴不安的心情相互看著。只有提瑞達和身穿紅衣的少女和往常一樣,沒有畏懼這種殘酷的體能訓練。
提瑞達雖然選擇的也是神官系,但此刻沒有絲毫擔心,表情淡然,像是認真的聽著塞魯老師的話。但在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得意,躲避開所有人的注意,用眼角余光看了薑君明一眼。
伊德瑞亞和提瑞達一樣,神色如常,和身邊的那名健壯的少年低聲說著什麽,像是朋友之間善意的嘲笑著健壯的少年,而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少年則只是憨憨的笑著。
“佩塔,你能堅持下來嗎?”伊德瑞亞問道。
“三十圈應該沒問題,但是每三圈就要施放一次神術就不一定能做到了。”伊德瑞亞身邊的健壯的少年佩塔老老實實的說道。
關於伊德瑞亞的問題,她身邊那個叫做佩塔的健壯少年回答的很冷靜,既沒有因為自己身體素質好,圍著操場跑三十圈不算什麽而洋洋得意,也沒有對每三圈就要施放一次神術表示畏懼。這個少年似乎有著一種超出他的年紀的強大自信,就像是一塊大石頭似地,不管面對什麽,都不會出現情緒上的波動。
塞魯老師停頓了幾秒鍾,觀察了一下這些少年們的表現,見騎士系的少年都是一臉滿不在乎的神色,甚至還有人對著神官系的少年挑釁,便說道:“你們誰都不要得意,我活了七十多年,就算是在教會學院也做了十幾年,還沒見到有幾個人能在第一次體能訓練課之後不出醜哭鼻子。”
薑君明聽到塞魯老師的話有些詫異,看上去塞魯老師只有四十歲左右的模樣,聽他話裡的意思,他已經七十多歲了?薑君明又仔細的看了他幾眼,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塞魯老師已經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雖然有些滄桑,卻依舊像是血氣方剛的中年人一樣健壯。說話的聲音也不像年歲那麽大,沒有一絲老態。
“現在,所有人注意,開始跑圈!”塞魯老師大聲的說道,帶著一點慷慨激昂的腔調,花白的頭髮一動,仿若槍戟長劍一般,一股鐵血味道瞬間湧了出來。就像是在戰場上帶著麾下的騎士、神官開始衝鋒一樣,不容置疑,讓人無法置疑。
“馬上,立刻!哪個混蛋再不動起來,我的腳就會踢到你的屁股上。”塞魯老師大聲的說道。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所有的少年都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騎士系的少年們開始充滿了活力的跑起來,神官系的少年跟在其後。
圍繞著廣場百多名少年跑步的行列很快就拉成了稀稀落落的很長的一條線,強壯的騎士系的少年學員們跑在最前面,神官系的少年學員們尾隨其後,有些體質極弱的少年學員們墜在最後。剛剛一圈過去,就已經有幾個神官系的少年學員撐不住了。
這種奔跑對一些極為孱弱的貴族少年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折磨。
塞魯老師冷冰冰的看著跑完一圈在自己面前經過的少年學員們,對那些充滿了活力的騎士系的少年沒有什麽鼓勵,就像是沒看見似地。等墜在最後的神官系的少年邁著踉蹌的腳步跑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塞魯老師大聲的呵斥道:“你們這幫廢物,才一圈就堅持不住了?快點跑,別想用走來完成,我盯著你們看呢!教會學院要的是神官和騎士,而不是你們這幫連跑步都跑不動的沒用的家夥!”
落在最後的幾名神官系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劇烈的運動已經抽空了幾名少年學員肺髒中的空氣,連喘上一口氣都是極困難的。漲紅了臉,用盡全身力氣拚命的呼吸。但疲勞的身體中的血液無法迅速的把空氣裡的氧氣吸收,輸送到所需要的器官、肌肉中,不管他們如何努力, 都顯得是那麽的徒勞。雖然僅僅隻跑了一圈,眼看著這幾個少年學員已經要倒下了。
“快一點,再快一點!”塞魯老師沉聲吼道,沒有一點點的憐憫。低沉而嚴厲的聲音就像是他手裡拿著鞭子,不停地鞭笞著墜在最後的少年學員們。
騎士系的少年學員們壯的像是牛犢子一樣,剛剛奔跑了一圈,這對他們來說基本毫無壓力,甚至還有的少年學員行有余力的轉過頭看著狼狽不堪的神官系的少年學員,看他們正在被塞魯老師責罵,相互之間小聲的議論著,然後嘻嘻的笑了起來。
提瑞達、伊德瑞亞和佩塔在人流的中間,跑得不快不慢。提瑞達的神情很輕松,明顯保留了力氣,並不想在最開始就衝在前面。提瑞達偶爾會在轉彎的時候用眼角的余光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看向薑君明,見薑君明落在後面,雖然沒有精疲力竭,但並不輕松。他那瘦弱的身子根本不像是能跑下來三十圈的樣子,提瑞達嘴角那絲微微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伊德瑞亞和佩塔肩並肩的跑著,伊德瑞亞紅色的衣服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般,在人群裡分外顯眼。很明顯,兩個人和提瑞達一樣也並沒有用盡全力。佩塔沒有衝在最前面,和騎士系的少年學員們一較高低。而是不緊不慢的跟隨在伊德瑞亞的身邊,呼吸平穩,一呼一吸之間,配合著奔跑的節奏,顯然佩塔很習慣於這樣的體能運動。
薑君明在人流的中後位置,八百米過後,薑君明有了一些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