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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慎重的打開試管,小心的生怕裡面的液體會濺到自己的手上。
一滴鮮血一樣的液體落在黑曜石製作的骷髏頭骨上,黑暗的地下室裡面猛然升起一道紅色的光芒。光芒最先出現在黑曜石骷髏頭骨上,然hòu緩緩的發出,在頭骨上遊離出來。三個黑影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看的目瞪口呆。
隨著鮮血一般的液體散發出紅色的光芒,黑曜石製作的骷髏頭骨上也有黑色的光芒綻放出來。黑色和紅色在地下室裡遊蕩,像是兩條黑色和紅色的魚一樣,靈動非凡。
三個人不知所措的看著,忽然鐫刻著黑暗魔法陣的地面上裂開一道縫隙,仿佛是地裂一般,裂隙驟然出現,卻又無聲無息,一股地底的寒氣噴薄而出,三個人打了一個哆嗦。
隨著地面裂開,三股黑色氣息在地底湧了出來,像是地下埋藏了一架床弩一樣,三支弩箭射向三個黑衣人。
三個人一驚,剛想要躲開,可是他們發現的已經晚了,黑色的氣息似乎已經鎖定了他們的身影,不管他們怎麽閃躲,黑氣還是直接從他們的鼻子進入到身體裡面。
這一切的過程都悄無聲息,在一片如同黑暗的寂靜之中發生。三名黑衣人保持著最後被黑色氣息進入身體時候的動作,臉上籠罩著一層黑氣,在黑色和紅色遊蕩的光芒中顯得是那麽的詭異。
籠罩在三名黑衣人臉上的黑氣隨後開始匯聚,最後在他們的眼睛裡出現。靈動活躍,兩隻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沒有白色的瞳仁。沒有黑色的瞳孔,只是純粹的黑色,和他們的衣服一樣,單調而乏味。
隨著眼睛變成黑色,三名黑衣人一同張開嘴,嘴裡噴出黑色的氣息。這三股黑色的氣息仿佛帶走了他們的生機一樣,每噴出一點黑氣。他們的身體都會縮小一圈。
從嘴裡噴出的黑色氣息和半空中的黑色、紅色的光芒匯合在一起,像是一團陰雲一樣,蓋住了魔法陣正中的黑曜石製作的骷髏頭骨。然hòu仿佛變成了一隻手,把骷髏頭骨徹底的掩蓋住。
整個地下室裡再次被一片黑暗籠罩,連殘余的神術的光芒都已經不見,所有的東西都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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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薑君明忽然醒過來。心裡有些古怪的感受,好像有什麽很熟悉卻又極為厭惡的東西出現,但轉瞬又消失了。這種感覺讓薑君明有些心悸,厭惡的感覺很清晰,但有是那麽的熟悉,薑君明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出現這種感覺,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提瑞達和小普萊斯睡得很香。雖然打地鋪和他們平時睡得松軟的大床有天差地別,可是這一天忙忙碌碌。他們也都累了。
夜深人靜,連秋蟲的叫聲都已經少了,薑君明也沒發現有什麽特殊的事情,只是感覺自己就像是進入了光腦的六面長方體空間休息過了一樣,全身充滿了精力,休息的特別充分,和前幾天疲倦的感覺有完全的不同。
想不懂的事情薑君明乾cuì就不去想,半夜起來,精力充沛,薑君明開始躺在地上回想著和蒼狼商會的那幾名強者之間的戰鬥,緩緩的活動、適應著自己已經被改造過的手臂和肘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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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的魔法師尖塔裡,雖然已經到了深夜,魔法師還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不知疲倦的做著魔法試驗,似乎這個世界上值得他注yì的除了魔法試驗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他身邊桌子上破碎的玻璃鏡子換了一面新的,魔法師的身影在鏡子裡出現,忙碌著。
忽然,鏡子閃爍出一道白色的光芒,鏡子裡魔法師的身影被光芒遮擋住,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魔法師感覺到鏡子的變化,隨手一揮,一片黑色的氣息出現,籠罩住鏡子,遮擋住鏡子裡出現的白色光芒。然hòu他飛快的取出黑色的魔法師長袍,用黑色罩帽罩住自己的頭,之後才驅散鏡子上籠罩的黑色氣息,惱怒的說道:“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不要沒有打招呼就聯系我,要不然很容易有不好的後果!”
在鏡子裡出現幾個模糊的人影,和魔法師對水盆施法的時候一樣,聲音也非常模糊,連男女都聽不出來。那面的人對魔法師怒氣衝衝的話沒有理會,而是在自顧自的說著話。
“安排在那面的魔法器具被破壞了,最後傳回來的信息是可能被黑暗的神術破壞。”
身穿著黑色魔法師長袍,帶著黑色罩帽的魔法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對內部爭鬥不感興趣。”
“幾個強大神力的教會都發了不可偽造的誓言,說不是他們做的。”
“他們說不是就不是?笑話!”魔法師冷笑說道。
“剛剛平息,誰也不會擅自挑起事端。”
“能做到這一點的,最起碼也是中等神力的神邸那個階層的存在,我怎麽敢去招惹。”魔法師冷冷的說道。
“你做好出發的準備,過幾天就會有人與你匯合。”鏡子裡面的模糊的影像仍然像是沒有聽到魔法師在說什麽,而是布置著任務一樣,發出含糊的話語。
“我都說了,我解決不了這件事情。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最起碼都是中等神力的神邸,要我做做什麽?送死嗎?”魔法師憤怒的揮舞著手臂,壓低了聲音,對著鏡子怒吼著。
“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你不要擔心。”鏡子那面的人終於對魔法師的憤怒做出了回應,然hòu鏡子裡面的影像開始旋轉起來,變成一道螺紋似得模糊圖案,隨後消失。
黑袍魔法師對著鏡子破口大罵。無數汙言穢語冒出去,施放著他的不滿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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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薑君明很早就起來。洗漱之後,提瑞達和小普萊斯才起床。他們兩個雖然睡了一夜,但打地鋪很不舒服,明顯沒有休息好的模yàng,精神疲憊。
薑君明覺得好笑,這種生活怕是他們永yuǎn都不會適應吧。
“君明,我們今天去哪?”提瑞達打著哈欠問道。
“去孤兒院吧。好幾個月沒有回去了,我想那裡了。”薑君明說道。
提瑞達很奇怪的問道:“你不是已經離開那裡有幾年了嗎?”
“是啊,我來到荒野草藥行當學徒。這裡的工作很忙,我也沒有時間。當去集市買東西或是做事情路過的時候,我都會遠遠的看那面一眼。那時候我想,等我有了錢。我會買好多好吃的給他們送去。”說著。薑君明笑了,說道:“那時候我沒見過金幣,就覺得銀幣已經足夠了。”
“呃……”提瑞達知道薑君明說的是真的,這種小地方的孤兒院,怕是十幾、幾十名孤兒一個月都花不了幾枚銀幣。
“孩子們都還小,為了活下去,每天要做工,有些活的確不適合他們做。太繁重了。所以很多孩子都有病,雖然現在看著不重。也不明顯,但積勞成疾,以後就有很大的問題了。”薑君明說著,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今天去,我看看能做點什麽。”
“疾病?我可以幫你,用神術治療。”提瑞達說道。小普萊斯也在一邊說道:“是啊,我們三個施放神術,肯定會解決問題的。”
薑君明見他們兩個很熱情,微ào著搖了搖頭,說道,“那些病都是神術無法治愈的。”
提瑞達和小普萊斯並不是很相信薑君明這句話,但是他們並沒有反駁薑君明的話,畢竟他們親眼目睹了很多神術無法治療的疾病被薑君明治好了,這都是事實,無法辯駁。
吃過早飯,薑君明和文森特說了一聲,就和提瑞達、小普萊斯直奔孤兒院走去。
月光城很破,雖然荒野草藥行並不是坐落在貧民窟,但是相比之下,和暮色城的貧民區也差不多了。低矮的房子,臭水溝,時不時出現的老鼠。這裡的老鼠都很瘦小,連老鼠都吃不飽。它們也不怕人,或許是被餓的,找一口吃的對它們來說比人類的威脅更重要。
當然,這裡的人們已經見習慣了老鼠,沒有人有興趣去對這些小家夥做什麽,木然的忙碌著。
街道兩邊都是民居,也有一些小店鋪開張,但生意都不是很好,估計也就是能勉強維持生計,和荒野草藥行一樣,艱難的維系著生活。
提瑞達一邊走,一邊和薑君明閑聊著,“君明,你那時候都做什麽?”
“就是在草藥行打掃屋子,招呼客人,有時候會跑出來買東西。但是老板很少會讓我買東西,你也知道,他很小氣嘛。”薑君明嘿嘿笑著說道,那句小氣,沒有任何的不滿和鄙夷,話語之中充滿了溫馨。
“真想不到,你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提瑞達說道,“在家族的資料裡,倒是說到了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然hòu去了荒野草藥行。要不是親眼看到的話,真難想àng你生長起來的環境是這麽的艱辛。”
“還好了,習慣了之後倒也不覺得什麽。”薑君明不以為意的說道。
“別說是你了,我從小生活在月光城裡,我都沒來過這面。”小普萊斯說道,“君明這麽高的天fù,幸好有拉斐爾神官推薦去教會學院學習,要不然窩在這種小地方,那才真叫浪fèi。”
“呵呵。”薑君明乾笑了一下,沒有接話。小普萊斯說的倒是沒錯,但只有薑君明知道,就算是自己窩在這裡,也早晚都能出頭,但那樣的話,做什麽就不一定了。畢竟光腦在自己的精神裡面,要是變成轉化神力成黑暗力量的亡靈巫師似乎也說不定。
“孤兒院裡面的孩子們多嗎?”提瑞達問道。
“看情況,要是外面的世道不景氣,或者遇到了大災大難的話。就多一些。”薑君明說道:“現在應該不算太多,而且日子也能過下去。但是他們有小病,也沒有錢去醫治。自己挺著。能挺過來,就好了,挺不過去,小病變成大病,大病也治不好。有時候關懷教會會給一些治療,但並不經常。要不是我出身在孤兒院,昨天那種情況。拉斐爾神官也不會讓院長進入神殿。”
提瑞達想想,似乎也是這樣。而且薑君明的說法,應該能解釋他為什麽對關懷教會情有獨鍾。
很快。薑君明一行人來到孤兒院。聽說薑君明來給大家看病,孩子們早早的就在院子裡等候著,規規矩矩的排著隊,沒有人說話、喧嘩。
孤兒院的院長見薑君明來了。迎了上去。有些為難的和薑君明說道:“君明,你也知道這裡的情況,有些孩子已經信仰了晨光之神,有些孩子信仰了正義之神,不能改信,要不然……呃……要不然就無法得到……”
說著,老院長長長的歎了口氣。
薑君明笑著說道:“要不然就得不到錢了嘛,我知道的。沒關xì。關懷女神也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只要被治好的孩子們表示感謝就行了。不用信仰關懷女神。”
提瑞達和小普萊斯知道這都是大教會經常做的事情,尤其是在孤兒院這種地方,只要付出少量的金錢就能得到一定數量的信徒,至於這些信徒到底信仰神靈到什麽程度,沒有人會關心。
改信?這種事情在薑君明的身上是正常的,而且是從關懷教會改信到晨光教會這種大教會。要是一名晨光教會的有前途的少年神官改信關懷女神,那必然會引起晨光教會的不滿,弄出軒然大波。和這個道理一樣,孤兒院裡已經有了信仰的孩子們無法改信,因為那樣必然會得罪晨光教會和正義教會。
老院長見薑君明並不在意,很是感激薑君明,用力的握著薑君明的手,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薑君明笑呵呵的說道:“您就別擔心了,而且和我也沒什麽好客氣的。我也是在這裡長大的嘛,能回來為大家做點事情,我覺得很開心。”
正說著話,幾名神官從外面趕了過來,走進孤兒院。孤兒院的孤兒們見有這麽多神官大人忽然走進來,都往後躲,怯生生的不敢說話。
薑君明看走進來三名神官,他們佩戴的聖徽分別是晨光教會、正義教會、守護之神教會。
小普萊斯見神官走進來,和薑君明說道:“知道你今天要來孤兒院,教會特意派了幾名神官來協助你。”
薑君明覺得沒有意義,不過既然教會派人來了,自己也不好冷著臉把人攆走。而且這幾個人分屬於三個實力最強大的教會,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薑君明笑呵呵的走到神官們的面前,說道:“您好,我是君明,今天麻煩諸位了。”
月光城的光明神殿聯盟一共派來了三位神官,他們看著薑君明的表情有些尷尬,其中正義教會的神官說道:“君明神官神力雄厚,那天我們都看到了。幫忙都說不上,就是怕君明神官忙不過來,我們來幫著照應一下。”
話說的很客氣,但薑君明能從這些人的身上覺察到些許的敵意,尤其是其中的一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薑君明也知道,這次因為蒼狼商會欺負荒野草藥行,自己堅持要對這件事情有個說話,雖然hòu來發現蒼狼商會的駐地裡面有黑暗魔法陣,算是幫著月光城的光明神殿聯盟解決了一個潛在的問題,可是之前自己得罪了他們,他們必然要對自己有看法。
薑君明也不多客氣,行了一個神官之間的禮節之後,薑君明就來到孩子們前面,說道:“你們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告訴我好了,不用拘束。可能你們大多數人不知道,我也是這裡的孩子,前幾年剛離開的。所以,大家不要客氣。”
聽薑君明這麽說,孤兒院的孩子們表情都放松了很多,有些孩子還很好奇,躍躍欲試的想要和薑君明說話,問問薑君明離開這裡後的情況和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但是孤兒院的院長瞪了他們一眼,說道:“君明是來給你們看病的, 有什麽問題以後再說。”
“院長,可是我們沒有病啊。”一名孤兒說道。
光明神殿聯盟派來的幾名神官聽孤兒這麽一說,臉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在他們看來,薑君明來孤兒院替孤兒們看病,就像是每年每個教會的主教都會來到孤兒院走走過場一樣,為了獲得更大的聲譽,博得一個好名聲,這個名聲以後可以讓他在上流社會裡有一個樂善好施的名聲。
“孤兒們都說沒有病,也不知道今天咱們來是做什麽的。”晨光教會的神官小聲的嘟囔著。
“這還不明擺著嘛,走走看看,一會就完事了。還說什麽是關懷女神眷顧的神官,依我看,就是一個無恥的流氓,到孤兒院給沒有生病的孩子們看病,也不知道他看的是什麽病!”守護之神教會的神官說道。
“我說你們小點聲,別沒事惹麻煩。”最開始和薑君明說話的那名神官低聲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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