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大師,被天下百姓譽為神僧活佛,莫說是整個佛教界、就算是各國權力最高的君王對於慧真大師亦無不敬重。
如果一早知道今日前來五華寺開壇講經的會是慧真大師的話,只怕整個五華山都會被人給踏平的。正因為這樣,所以五華寺的僧人更加不敢提前透lu消息了。
再者,佛教講究緣,一切隨緣,因此今日這聲講經必定也不需要那些刻意的宣傳。而依照五華寺的慣例,等講經結束之後,五華寺會有專門的僧人將講經的內容抄印成冊,以備將來可以造福更大的信眾。
是以,這會眾人看到請來的高僧竟然是慧真大師,當下便動難掩,就跟做夢似的難以想象。
慧真本就是世外之人,看到眾人如此跪拜,當下便上前扶住了其中一人,示意大夥都起來。佛家講究眾生平等,所以又何需旁人這般拜他。
老神僧年紀雖大,但精神卻十分好,舉止投足間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那種返樸歸真的感覺無比讓人覺得心安而舒服,就好像鄰家慈祥的老人,沒有一點的距離之感。
對於神僧的話,眾人自然是言聽計從,很快便起了身,一個個安靜無比虔誠無比用目光恭送著慧真大師走上小高台上。
這一刻,無需任何人在現場指揮,更不必半點交代,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安安靜靜的等候著,這樣的次序與自覺換成旁的任何對象都是無法想象、無法做到的。
信仰的力量在這一會變得空前的強大,強大到韓江雪此刻都看得有些入了神!
直到慧真大師已經上去坐好,一道無比通透、清明的目光穿過人群直接投射在到她的身上時,她才不由得一個靈,瞬間回過了神想起了些什麽。
她沒有想到,慧通大師竟然會一下子注意到她,而且那樣的眼神就跟完完全全將她給看了個透一般。那樣的感覺,頓時讓韓江雪覺得自己在慧通大師的目光注視中毫無半點的秘密可言!
她的心不由得跳得飛快,下意識的擔心了起來。她怕這個被世人譽為神僧活佛般的大師當真有著如同神佛一般的本事,那麽她的來歷,她的真正身份豈不是有可能會被慧真大師看穿?
韓江雪頭一回感覺到了害怕,重生之人這種有背於天理倫回之事若是被世人知曉的話,那麽她便真正成了徹頭徹尾的妖怪了!
不過是一瞬之間,她的心裡卻輾轉想到了無數,思緒陡轉,下意識的她避開了慧真大師的目光隻當做沒有看到,拉著一旁的墨離便想要轉身離開下山!
對!離開,離開這個地方,離這個慧真大師越遠越好!
韓江雪莫名的覺得此地不宜久留,然而身旁的墨離卻是在這樣的時候並沒有與她有著同樣的默契,而是極為堅定的拉住了她,沒有讓她邁出那一步。
“別慌,慧通大師這人很有意思的,你一會就知道了。”墨離用極小的聲音在韓江雪耳旁說著:“他在看你,一眼便注意到你了!”
墨離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興奮,顯然覺得慧通大師能夠一眼便注意到韓江雪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不錯的好事。
韓江雪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與墨離解釋,可這裡對她來說真的不宜久待,那大師的目光讓她心中越來越忐忑不安。
“我……”話還沒出口,韓江雪便下意識的收住了聲,因為這會她竟然看到慧通大師正朝著她微微點頭並且lu出了無比祥和溫暖的笑容。
所有人都被慧通大師這會的舉動給看呆了,下意識的順其目光看了過去,這才發現慧通大師注目之人。
同一時候,很快便有人認出了墨離與韓江雪,低低的脫口說了一句:“是韓家的大小姐!”
這話一出,不管是先前認不認識,知不知道,或者說猜沒猜到韓江雪身份的人頓時都知道了,原來慧通大師第一眼真正關注並且還主動點頭微笑的人竟然是韓家大小姐!這可實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但這樣的小小動卻也只是那麽不經意的一瞬間,很快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慧通大師以及韓江雪之上,想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這個韓家大小姐竟然會如此幸運的得到神僧的青睞以及特殊關注。
而讓人更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還沒等他們過度的將這種驚訝擴散開來之際,慧通大師竟然主動朝韓江雪說話了:“這位女施主,貧僧有幾句話想問施主,不知施主可否賜教?”
韓江雪也沒料到慧通大師竟然會當眾直接朝她開口,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最主要的是這會就算想避開開溜走人卻也根本沒可能了。
“大師確定是要問我嗎?”韓江雪張了張嘴,半天也隻道出了這麽一句。
人群中不知何時已經自覺不已的讓出了一條通道來,而墨離則拉著韓江雪往走到了那小高台的面前,這會已經離著慧通大神很近。
韓江雪似乎還有此恍惚,連被墨離給帶著走到了慧通大神很近之處都沒怎麽察覺出來。
“不知女施主可否告知貧僧詳細的生辰?若可以的話,請單獨寫下告知貧僧。”慧通滿面笑容,慈祥得無法形容,對於韓江雪的反問也沒有顯得意外,而是直接用提問的方式做出了肯定。
“敢問大師為何要我的生辰?”韓江雪更是愣住了,突然覺得自己這會在這神僧面前的智商簡直回歸到了孩童時候,不由自主的便會將心中所思所想一一道出來,全然沒有多余的思量以及說話之上的技巧。
墨離這會似乎也覺得情況有些特別,雖然陪在韓江雪身旁,但卻並沒有代替她去做些什麽,目光在韓江雪與慧通大師之間來回,似是在想著些什麽。
韓江雪的再次反問當真讓眾人都驚訝不已,於他們看來,慧通大師能夠主動與其說話這本就是天大的福份,怕也只有韓江雪這種子的人才會如此不上心,如此不以為然反倒還問這問那,一副提防不已的態度吧。
而慧通大師全然沒有普通大眾這樣的念頭,對於韓江雪的再次反問也是極其耐心地解釋道:“貧僧剛才在佛堂靜坐,忽然察覺得寺外來了有緣人,所以特意提前出來相迎。”
“大師的意思是,我便是您所說的那個有緣人?”韓江雪這下倒是被慧通大師給弄得愈發糊塗了起來,不止是她,其他所有的人同樣如此。
慧通點了點頭,當下說道:“正是,貧僧與施主有一卦之緣,是以貧僧才會貿然詢問施主的生辰。事情聽上去雖然有些所菲夷所思,但出家人不打逛語。”
聽到這話,韓江雪不但沒有覺得太過不可思議,反倒是如同松了口氣,神情也舒緩了不少。
看來剛才是她多心了,慧通大師畢竟也不過是個凡人,又怎麽能夠真的一眼看透人的前世今生呢?
“大師,我有一事不太明白,可否先請大師解?”韓江雪並沒有急著道出自己的生辰,反倒是一臉好奇的詢問著。
“女施主請說!”慧通極為和氣,修身養到了他們這樣的程度,耐心自然也是最好的。
“大師有所不知,前不久我才被人推算過命格,說是命格帶煞的之人,具體什麽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意識說是我是個禍星災星之類的,像我這樣的命格,日後若是嫁人的話勢必會給兩家都帶來天大的災禍。”
韓江雪語調平緩的述說著:“照這樣來說的話,像我這麽倒霉之人,又怎麽可能有這般天大的福氣可以與大師成為有緣人呢?”
這話一出,慧通大晌卻是朗聲笑了起來,而後搖了搖頭滿是笑意地說道:“女施主說笑了,貧僧就算不看你的生辰八字,光憑面相便瞧得出施主是大福大貴之人,又豈來命格帶煞一說。”
慧通大師隻就事論事,並不牽扯到其他,但這話一出,頓時如同在人群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刻周圍已經聚攏了差不多數千信眾,聽到慧通大師剛剛所言後,一個個都驚得不得了。因為說韓江雪命格帶煞的可是皇宮裡頭專門給皇室效命的欽天監的專職官員呀!據說,欽天監的正使還是當年天師的親傳弟子呢!
可現在,慧通大師竟然說韓江雪根本不是什麽命格帶煞之人,慧通大師的話自然是不可能有錯的,那麽這事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韓江雪並非什麽禍星,真相剩下的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欽天監的人真的水平不到家,不小心給算錯了,另外的話便是有人刻意用這樣的辦法誣陷韓江雪,企圖破壞墨、韓兩家的聯姻。
大多數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不相信欽天監的人會這般大意或者技藝不精,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夠給算錯,而欽天監的人又與韓江雪無冤無仇的,哪裡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就去害人家呢?
如此一來,真相便不言而喻了,只不過哪怕所有人都想得到,這會卻也沒有誰敢多說多議論半句罷了。這一回若是沒碰上慧通大師無意說破這件事的話,估計韓江雪也只能夠倒霉的背著這個冤枉煞星之名一輩子了!
“大師此話當真?”韓江雪當下便反問了一句,如同要再次證實似的,實際上卻是希望能夠通過慧通大師的佛口更加堅定的讓所有人都聽清楚,她韓江雪壓根不是什麽煞星,嫁給誰都不會有什麽所謂的禍端!
誰都別想日後再打著這麽個破借口來害墨、韓兩家,看看這幕後主使還要不要點臉!
“自然是真,出家人不打逛語!”慧通大師依就好子,點頭再次回應了韓江雪的話。
“多謝大師,有大師的話,江雪如今總處劃心中踏實了!”韓江雪很是高興,今日講經一結束,這個消息便會被這裡親耳所聞,親眼所見的眾人擴散開來,成為最有信服力的證據,而老皇帝與六皇子打的那個算盤也只能再次清空了!
慧通本還想對韓江雪說什麽的,不過抬眼看了看天se,見開壇講經的時辰已到,因此便打算先講經,待詩經完畢之後再圓滿劃上那一卦之緣的終點。
韓江雪本就對講經沒有太大的興趣,這會心情動不已,更是沒有什麽真正的心思聽經。
慧通大師慧眼如炬,也並不在意是不是有人對他所講之經不感興趣,隻道若是韓江雪願意等的話,便請寺內僧人先行領韓江雪與墨離去後寺廂房休息等候,等他講完經忙去專程解他們那一卦之緣。
如此,韓江雪自是樂意,與墨離一並跟著引路的小僧先去往旁的地方等候。
清靜的廂房內,小僧送來了寺中僧人自己種的茶葉泡成的茶水, 而後便先退了出去,不做打擾。
見沒有了外人,韓江雪興奮不已,當即便想與墨離求證一番,她總覺得今日這事十有與墨離有些關系,不然的話,慧通大師怎麽可能出現得如此巧,又這般妙的替她正了名呢?
不過,還沒等韓江雪多說其他,墨離便笑著示意她先別說話,轉而喚來了隨從吩咐道:“你現在便拿我的玉牌入宮面見皇上,把剛才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稟報給皇上,記住帶上兩個證人,當然更別忘了提醒皇上將欽天監的人給抓起來好好審問審問,看看他們這般陷害冤枉韓家大小姐到底是何謀!”
“是!屬下這就去辦!”隨從立馬領命。
“等一下,還要記得轉告清王,就說有機會的話,本王定會替他好生尋一個盛之命的女子出來!”墨離帶著幾分嘲諷,並不掩飾。
六皇子那天說起假話來還真是連底稿都不用打的,這回他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按他們所想的來開場與收尾!
“是!”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