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敬先是嚇了一跳,不過一聽說沒事很快便將心給放了下來。妹妹行事他自是放心,曉曉碰到妹妹解圍,這倒是個極大的運氣。
而後又聽說這一年多之內曉曉都不會被家人安排親事,心中頓時又喜又樂。只不過,與妹妹一樣,他也完全猜不出暗中令曉曉父親突然改變主意的人到底是誰,不然的話早就要跑過去將人大謝特謝一通了。
想了老半天,韓敬也排除了外公的可能性,畢竟老爺子再如何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勢力,更何況如果真是外公的話,亦完全沒有必要瞞著他們。
最後韓敬想破了頭,卻是突然靈光一閃,只道會不會是墨離。從上一回墨離給妹妹提供那麼緊要的證物一事上來看,這個墨王府的庶子可不一般,再加上那小子似乎對他妹子頗為上心,指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三國之席捲天下。
不過,韓敬的想法很快被韓江雪全否定了,理由很簡單,林父的心性太過特殊,除非是那種得高望重能夠讓其佩服、心甘情願信服聽從的人以外,其他人就算是強迫著很難讓他改變心意。
而墨離畢竟太過年輕,並且一直以來表露在外的形象也是極其低調,所以說他應該不可能插手於這樣的事情。
韓敬覺得妹妹的分析也極為有理,不過如此一來卻是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這般好心幫他了。所幸運這是好事,就是實在找不出來也影響不大,又聽說妹妹已經讓紫月派人注意林父最近的行蹤,因此也沒有再多傷腦筋。
次日一早。韓江雪剛剛用過早膳,卻見韓雅靜過來了。
自打七夕那天晚上之後,韓雅靜便再也沒有來過韓江雪這裡屋,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明著擺在那裡。而這一次韓雅靜的到來也不算意外。十有八足是為了那門婚事。
果然,韓江雪料想得一點也不錯。許是劉氏母女擔心她會在幾天后訂婚的那天出來搞什麼破壞影響到她們的大事,所以韓雅靜這才會摞下臉面,低眉順眼地跑過來與她說好話。
話裡話外,無非就是兩點,一是張家那門親事她也不知道會成這樣,二則扯著血脈親情之類的打親情牌讓她顧念親情莫再多計較先前姐妹之間的那些小恩怨,說什麼以前不懂事,有些話有些事也不是成心的。讓她莫因為那些小矛盾而疏遠姐妹之間的親情。
韓江雪越聽越覺得好笑,趕緊這人自私起來還真是臉皮比墻都厚,有需要時就扯出什麼親情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覺得血濃於水,讓別人念及這些。而沒需要的時候,親情兩個字怎麼念都不曉得,成日裡恨不得將人給弄死才好。
這樣對已對人完全不同的雙層標準倒是極為符合劉氏母女那種自私陰暗的性格,可問題是韓江雪並不是小白花呀,哪有那麼多的工夫與耐心看韓雅靜在她這裡表演著無恥。
「行了,你說了這麼大一堆,無非就是怕過幾天張家來下聘時我跑出去搗亂壞你的好事嗎,不然的話就憑你的心思哪裡肯過來跟我說什麼好話。」韓江雪打斷了韓雅靜的話,並不打算聽她多說那些虛言假語。
韓雅靜見韓江雪說話這般直。一時間面色微紅。陪笑道:「姐姐誤會了。其實與張家的婚事妹妹真心沒有與姐姐爭的意思,我也沒想到這門婚事竟然無緣無故的就跑到我頭上來了。但現在既然已經這般了,咱們不都沒辦法嗎,何不……」
「是嗎?聽你這口氣好像無奈得很似的,如果你真不願意的話大可以退了這門婚呀,反正這會不是還沒訂嗎?」韓江雪不冷不熱的將了一軍,最是見不得這種得了好還想賣乖的人了。
韓雅靜被嗆得直接啞口無言,整個人尷尬到了極點,心裡頭恨死了面前的人。
「姐姐這話……婚姻大事,又豈是我能夠做主的。」她張了張嘴,終於擠了句話出來,眼睛不時的眨巴著,明顯言不由衷。一雙玉手下意識的攪動著帕子,心裡頭恨不得韓江雪便是這帖子才好。
「既然你不想退這婚,那就別在我面前裝什麼可憐,我可沒逼著你說這些話,傳出去別弄得人家誤會好像是我在欺負你似的。」韓江雪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回去吧,咱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姐姐……」韓雅靜頓時急了,連忙說道:「咱們可是血脈相連的姐妹,可不能因為一樁婚事而弄得如此關係。姐姐向來是個重情義之人,還希望姐姐對靜兒也能夠寬容些,畢竟咱們可是血脈至親呀!」
一聲血脈至親可是讓韓江雪打心底裡頭噁心到了極點,她懶得聽韓雅靜再一次扯出什麼親情感情的,因為這樣的人跟她提親情實在沒有半點的資格。
「好一個血脈至親,好一個寬容!妹妹說這些時可曾想過自己心裡頭有沒有這些?韓江雪冷笑一聲,直接揭破那一層本就薄得可憐的窗戶紙:「誰都知道我是個重情義的人,所以只要是真心待我的,那我絕對比任何人都更講情義花都九妃全文閱讀。不過,若是有人拿著情義要求別人這樣那樣,自己卻是個無情無義的,那麼我自然也不可能傻到跟這樣的人去講情義!」
這一下,韓雅靜的臉面完全掛不住了,她自然沒有劉氏那樣的修鏈火候,小姑娘家心高氣盛,被韓江雪這般當眾訓罵,整個人簡直都快氣炸掉了。
「姐姐,靜兒可是好心好意過來想跟姐姐化解干戈,姐姐不接受也就罷了,何必如此夾槍帶棒的罵人呢?」黑著一張臉,韓雅靜最大限度的克制著自己的脾氣,那玉手此刻已經握得了拳,似乎再多用點力便會捏碎一般。
若非怕讓訂婚那天的事更加生出是非來,這會早就腸子臉走人了,哪裡可能還呆這受韓江雪的氣。韓雅靜暗自發誓,日後定要讓韓江雪將今日的恥辱百倍千倍的償還!
「真是奇了怪了,我罵的是那些無情無義的人,你這是發哪門子的火?難道我一不小心竟然說中了你的心思?」韓江雪好笑不已,看著韓雅靜那樣怕是忍無可忍了。
「韓江雪,你別太過份了!」果然,韓雅靜好不容易克制的怒火被韓江雪兩下子成功點燃,她脫口而道的同時,下意識的便站了起來杏眼圓睜,那模樣看上去很是嚇人,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這到底是誰過份呀?你說你搶了我的婚事就搶了,還要跑到我這裡來大吵大鬧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韓江雪嘖嘖了兩聲,看到韓雅靜那副氣急改壞,真相畢露的樣子,當真是爽快無比。
不等韓雅靜反應,她看都不再看那張扭曲不已的面孔,徑直朝著紫月吩咐道:「來人,給我送客,我這屋小,留不得未來的張家長媳!」
紫月一聽,總算是來了勁,響亮的應聲上前便趕人。
韓雅靜哪裡受過這樣的對待,見這會反正也不可能再談得攏了,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在這裡低聲下氣的繼續呆著,她冷哼一聲,壓根不必紫月趕,恨恨的刮了韓江雪一眼後扭頭便往外衝去。
「站住,把這些帶來的東西拿回去,我怕用了你送的東西會折福!」韓江雪示意紫月讓人將韓雅靜先帶來的那些禮物全都扔回給她們,若是吃食的話她還真想直接說怕下毒呢!
韓雅靜更是氣得發瘋,大聲罵著一旁的婢女拿著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看這樣子只怕回去後她那屋裡頭的奴才可是得遭殃了。
不過,這些當然不是韓江雪所應該擔心的事。待趕走人,屋子裡頭乾淨下來後,這才再次哈哈紫月一會跑一趟書房。
「你告訴我爹,就說張家前來下聘的那天,我不呆家裡,去外公家呆上一日,省得有人總不放心,生怕我會跑出去殺人放火壞她們好事似的!」
韓江雪說道:「記得把剛才韓雅靜跑過來的事情好了說道說道,不過不是你主動說,而是得等我爹詢問原因後再說。最後他若是說會解決這事讓我不必擔心,那天也不必去外公家時,你再告訴他,就說我外公脾氣不好,那天我還是過去看著點他老人家才行,省得老人家窩心得厲害,跑到韓家來替我要說法就不好看了。」
一席話,卻是將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好處也全都占著了,紫月本就聰明,聽完這些頓時立馬明白韓江雪的心思,因此趕緊著痛快應聲,樂呵呵的跑去「吐苦水」了。
而結果,一切都如韓江雪所料,韓風聽後顯然對於韓雅靜極為失望,更是意思不差的說他會去處理這事,不會讓韓江雪再所委屈,那天也不必跑去外公那邊,因為這些是韓江雪的家!
但後來紫月將韓江雪最後說的那個理由道出來後,韓風卻是嘆了口氣同意了下來。還直道江雪是個懂事的孩子,難為了江雪替他這個父親,替這個家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