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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媳》九十三:算計
感謝思思思思童鞋送來的香囊,麽一個~

 ………

 本來還荒涼的廠子,因為蕭煜恆一人,頓時忙碌了起來,總之,不管過程怎麽樣,結果還是好的。

 這也讓眾長工看到了廠子的希望,可以安心的留下來做工。

 這方生意興隆,而靈浦村東街拐角處,張氏和小翠花正擺攤賣著豆腐。

 早已熟絡的人,熱情的去她家買豆腐。

 “張嬸,給我拿兩塊。”

 “誒,翠花,給你趙嬸拿兩塊豆腐。”

 趙嬸子的脾氣差是眾人皆知的,而她和楊氏之間不和,更是眾人皆知的,自從趙嬸子得知張氏的遭遇後,和張氏特別熱情,親的和姐妹似得。

 張氏溫和的將豆腐遞給趙嬸子,笑道:“妹子,今兒個我忙,等抽了空,咱們再嘮。”

 將趙嬸子送走了,張氏收回目光,衝著小翠花道:“瞧見沒有,以後趙嬸子來了,好好招呼著,她發起潑來,可是誰也不認的。”

 “娘,我記住了。”小翠花老老實實的點著頭,繼續埋頭數框裡的豆腐。

 張氏則是不安分的眼睛四處看著,她心裡頭那個急呀,說好了讓她大侄子過來找她,現在也沒來,站立不安的。

 “誒,誒,大明,這,過這來!”張氏看見張大明的那一刹那,立馬氏笑逐顏開,將張大明遲來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心裡秉持著只要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大熱天的,張大明又是匆匆忙忙跑來的,他擦了擦汗,粗裡粗氣的躲在陰涼地:“姑,你喊我來幹啥,我可是借著上茅房的功夫過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碼頭離這多遠,到底啥事,趕緊的。”

 張大明與許元一般的年紀,面相老成,也不怕眼前這個姑姑,上來就是一通抱怨與不滿。

 張氏虛笑著,招張大明到自己跟前,躲著小翠花,“大明,姑和你說件大事。辦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張氏將張大明找來之前就已經摸好了張大明是個什麽樣的人。愛貪小便宜。凡是能得一點利的買賣,他都不會放過。

 所以聽見有好處的時候,張大明眼睛和放了光似得,趕緊湊到張氏跟前:“姑。啥大事,你說,能掙錢的買賣,我肯定幫您。”

 張氏滿意的點頭,抬眼看小翠花不注意這邊,她悄聲附耳和張大明說了她的打算。

 片刻,張大明躊躇的看著張氏,拿不定主意:“姑,這事……要是讓人發現了。那可怎辦。”

 “瞎尋思那麽多幹啥,出啥事姑給你頂著,又沒你啥事,難不成姑還會害你不成?姑要是害了你,你奶也要和我拚命。你就說乾不乾吧,你不乾,我找二明去!”

 張氏作勢甩開張大明,裝著要走。

 “別呀,別呀,姑,我又沒說不乾,我這不是考慮考慮。”可不能讓張二明佔了這便宜,他臉色一正,拉住張氏:“姑,我考慮好了,不就是這嘛,我乾,不過我可說了,要是事成了,我可要這個數。”

 張大明晃了晃伸出來的四個指頭。

 “姑六你四,成不。”張氏抿嘴笑著,小力推了張大明一把。

 “成,成,姑可說好了,別到時候耍賴。”

 “你是我親侄子,我還能虧待了你不成,你不是還忙著回碼頭呢,快去罷,記著姑的事誒!”張氏給張大明身上拍了拍浮土,推著他往外走。

 張大明眨巴眨巴眼睛,趕緊溜了。

 張氏望著張大明遠去的背影了,不由得笑了,她抬手掩了掩彎起的嘴角,然裝作什麽事都沒有一樣,繼續吆喝著嗓子賣豆腐。

 這個時候的許家,小楊氏從自家兄弟口裡聽說了木廠的事情,心情不大好,家裡頭有翠花和張氏扛著那些活,正好省的她一個人受累。

 她盤腿坐在炕頭上哄著孩子。

 想想自己嫁到許家幾年,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可賀瀾,一分家,又是新家,又是驢車,現在都開了木廠,想到這,不由得紅了眼眶,心裡是一陣陣的心酸。

 她動也不待動,懶洋洋的,坐在日頭下,衝著地上亂跑的田妞道:“妞子,出去看看你奶在不在,和你奶說俊子想吃雞蛋了,快去。”

 田妞一聽雞蛋,她自己也嘴饞的舔了舔嘴皮,平日裡想吃個雞蛋,都是要等奶心情好了,才能吃上,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吃好東西,她眼饞的都不敢出門。

 這會借著弟弟的由頭,她邁著小短腿,跑出了屋,一邊跑一邊喊著:“奶,奶……”

 田妞快速跑到東屋,楊氏正從裡屋走出來,點了瞎田妞的額頭:“怎了,又啥事呐。”

 楊氏因為惦記著許奇的事情,心情美滋滋,反正等許奇贅進了馬家,那還不是要什麽來什麽,所以看著田妞冒冒失失的衝進來,不僅沒生氣,反而還覺得很順眼。

 田妞低著腦袋,抓著衣角,害怕楊氏不答應,反而再罵她,她壯了壯膽,反正是給弟弟要的,她聲音又軟又糯:“奶…是弟弟……他想…想吃雞蛋了…”

 “雞蛋?!”楊氏聲音一尖,將田妞嚇的一哆嗦,退了兩步,連眼也不敢抬。

 須臾,楊氏立馬換了個臉色,不就是一個雞蛋嘛,她擺擺手:“俊子想吃雞蛋了,讓你娘去做,可別餓著了我的大孫子!這點小事,也值當讓你跑過來問我,去去去,奶忙著呢。”

 田妞小眼一亮,偷偷的抬眼看楊氏,小手指了指門外:“奶……那我去了。”

 得到楊氏的應允,田妞趕緊往屋裡奔,“娘,娘,奶說了,讓你自己去給弟弟做。”

 原本小楊氏就是沒事找事,還想著能和楊氏吵一架,給自己掙掙利。哪料到楊氏竟然破天荒的答應了。

 她傻愣了幾秒:“你奶沒說別的?”

 田妞搖頭。

 白來的雞蛋,不要白不要,小楊氏將俊子往裡推了推,安頓好田妞:“上炕將弟弟看好了。”

 田妞一想到一會能吃雞蛋,忙不跌的爬上了炕,嘟嘟了小嘴:“娘,我也想吃。”她仰了仰小臉,“奶說了,這點小事不用問奶,我也要吃雞蛋。”

 “成。娘給你們去做。”小楊氏說著進了灶房。眼睛往西屋瞟了眼。也不知道楊氏是個什麽心思,她到了灶房,直接從放雞蛋的筐子裡取了兩顆雞蛋,弄了一小鍋雞蛋湯。

 還故意將門大開著。將味道散遠,可偏偏正房一點動靜都沒有。

 在灶房磨蹭了會,她方端著雞蛋湯往屋裡走。

 正巧迎上了要出門的楊氏,小楊氏還專門將碗端到胸前,走到楊氏身邊:“娘~”

 楊氏低眉掃了眼碗中的雞蛋湯,不是預想中該說的話,楊氏奇特的溫和:“這些夠不夠?俊子正是補身子的時候,得給他好好補補,聽見了沒。”

 話罷。楊氏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屋。

 獨留沒反應過來的小楊氏在院裡頭傻站著。

 這算是什麽事,小楊氏扭扭脖子,回了屋。

 楊氏哪知道小楊氏的心思,她得意的往出走,是去劉嬸子家的路。

 她巴不得趕緊讓人都知道這個天大的喜事。進了劉嬸子家的院子,劉嬸子正在院裡頭給雞喂食:“咕咕咕,咕咕咕。”

 楊氏看著劉嬸子這幅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你怎有閑工夫到我這了。”劉嬸子聽見動靜,將雞食放到了西牆角,從牆角邊拉出兩個小凳子,拍拍凳子面,示意讓楊氏過來坐。

 楊氏老臉一板:”怎,這話說的,我還不能看看你了,上次你那八字瞧的如何了。”

 提起八字,劉嬸子趕緊熱情的拍著楊氏的手背:“我找大師看過了,天作之合呐,大師說了,是好姻緣,好姻緣。”

 其實劉嬸子根本就沒去問,她可沒有那閑錢做這事情。

 “真的?這真是好事”許臘梅的事情定了,許奇的婚事也有門路了,楊氏樂的合不攏嘴,現在是事事順心。

 “可不是呢,咱們只差訂個好日子了。”劉嬸子想著許家現在還沒他們家過的好,所以給許臘梅的聘禮應該要不了多少,想著她便道:“連聘禮我都準備好了。”

 “娘,啥聘禮?”劉力掀了簾子從屋裡走出,他走到劉嬸子身邊問。

 劉力身量一般高,方臉濃眉,有著一身黝黑的皮膚,細長的眼角下還嵌著一顆黑痣。

 算不上俊俏,更算不上清秀,只能說他五官生的端正,看得過眼。

 在楊氏的記憶中,劉力一直是個孩子,想不到現在一見,身板硬朗,已然褪去了稚嫩的氣息,她滿意的看著未來這個準女婿,點點頭:“小力也長大了。”

 “小力,我和你楊大娘正說你的事呢,你也老大不小了,還記得許家妹子罷。”後面的話不用劉嬸子說,是人便能聽出是個什麽意思。

 劉力面色一羞,好在自己膚色黑,不易察覺,他低聲說:“是許妹妹啊。”

 劉力兒時的確與許臘梅玩的不錯,也算的是兩小無猜,只是長大了,因為他這性子,漸漸的生疏了,若是娶親對象是她,劉力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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