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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的每個鏡面反射都充斥著蟲族戰士的身影,這些蟲族戰士在光滑如鏡面的牆面中來來去去的穿梭,不斷的轉變著方向,戰鬥陣列隨時調整。
目的只有一個,抓住墨夜。
虛實不斷的交替,整個大廳的氣氛極度的壓抑,安靜的只有蟲族戰士呼吸交錯的聲音,那樣低沉的喘息在這樣密閉的空間裡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一聲聲擊打在心上,催發著內心的恐懼。
在三次瞬移失敗之後墨夜放棄了利用空間魔法離開的打算,暫時也騰不出空來研究這裡的空間禁製。
既然出不去,一直躲著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墨夜不惜暴露自己空間魔導師的身份一直隱匿在次元空間裡,那樣做也沒有絲毫意義。
“吼”蟲族戰士的低吼聲在空中炸響。
被殺機鎖定了,在墨夜旋身移動的一瞬間,無數的殺機迅速將其鎖定。
攻擊戰技從四面八方射出在鏡面的反射與折射中交織形成一張強有力的大網將墨夜籠罩其中。
閃爍的電光,刺耳的破空聲,凜冽的殺氣,匯聚成一次犀利的絞殺戰技。
能將混入空間站的襲擊者活捉自然是最好,可是在空間站管理人員一致認定闖入者正是在三號星球作亂的那名風系聖者之後,這時候還想著活捉那就有些不理智了。
在三號星球搞出那麽大陣仗的破壞行動,在巴菲和瓦利爾兩名高級聖階格羅亞的圍殺下居然還能偽裝自爆安然離開,這是怎樣的隱匿與潛行能力,這樣可怕的人類但凡給與丁點機會就會製造出更大的麻煩。
監控另一端,原本抖動的雪花屏已經恢復了畫面,雖然他們此時並不知道自己所看見的一切監控畫面發生了滯後反應。
監控畫面中那名偽裝查克07進入空間站的匹格斯正與封閉空間中的蟲族戰士纏鬥在一起。
偽裝者的速度太快,疾風勁走,即使在有限的環境空間裡,偽裝者依然將速度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這個人肯定就是那個在三號星球上作亂的人。”
“不可能那麽巧剛好有兩個同樣是風系的聖者。”
觀戰越久越是能確定這個人十有*就是在三號星球上攪風攪雨搞破壞的人類聖者。
最重要的是這人不僅僅戰鬥力如此強悍,還滑溜的比鼻涕蟲還要更難以抓住。
單單只是通過監控畫面已經可以看出這個匹格斯有多麽的棘手。
閃爍的電光在空中爆炸,聚焦在一點的雷光爆裂,強大的攻擊能量貫穿。
戰網鎖定的目標位置空空蕩蕩,攻擊目標已然沒了蹤影。
在零點一秒以前,墨夜所站的位置此時被包裹在電光火焰之中。
這樣的攻擊不過只是連續不斷的狂轟濫炸中最為普通的一種。
這裡的蟲族戰士有著統一的攻擊屬性,攻擊力量匯聚在近千平方米的封閉之內,數個足球場那麽大的空間乍聽起來覺得面積還挺廣闊,然而當這個封閉空間匯聚了數千蟲族戰士的時候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正常情況下,墨夜現在一次瞬移從星球的南半球到北半球幾乎沒有難度,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到了聖級這個階段,戰鬥空間被控制在如此小的空間內,除非是某些特殊異能者,否則都會有一些施展不開的憋屈感。
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尤其對於風系這類以速度見長的,這樣的封閉空間無疑是將屬性優勢徹底壓製。
然而,蟲族們很快發現這個常識對面前這個敵人不管用。
在一個只有區區一千多平方米的空間裡玩的溜溜轉,這圈轉的快把蟲族戰士給直接轉暈乎了。
交錯的攻擊誤傷蟲族同類是常有的事,然而蟲族根本不在乎。
墨夜的視線轉動,目視左前方,一群剛剛被風刃卷絞殺成碎屑的蟲族倒地之後,地面鏡像中立馬又走出了一群新的。
這補給速度簡直了——
這個原理讓墨夜很是看不懂,“這不是空間出入口,這些補充的蟲族不可能是從其它空間傳送到這裡的,那麽鏡像裡走出來的到底是什麽?”
墨夜一邊要防禦反擊一邊還得注意這些蟲族的來源,那道強大的精神力依然鎖定著墨夜,可是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其他舉動。
墨夜清楚的知道對方是在等待時機暗中觀察尋找一擊致命的機會,在實力差距不懸殊過大的前提下聖級對戰心理都有譜,如果不能一棒子打死,持久纏鬥對於雙方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主人,這裡的蟲族數量一直維持在之間,誤差從來沒有超過50隻以上。”
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規律限制,無論是墨夜殺多蟲族,蟲族戰士的數量在一定時間內就會補上,恢復到這個范圍數值以內。
墨夜對身側不遠處木愣愣站著的小黑說道“你不餓?”
魔仆也好,魔寵也罷,就沒有一個會在墨夜遇到麻煩的時候主動出擊的,一個比一個還喜歡圍觀看戲。
唯一主動乾活的只有小七小朋友,然而有時惹點麻煩,有時又犯點小錯。
小黑左右看了看,視線回到墨夜面前,蒼白的臉色帶著一絲絲疑惑與不樂意乾巴巴的回道“沒有食物。”
小黑這麽說墨夜很快明白了,小黑雖然有些挑食,可是還不至於拒絕進食,在墨夜開口之後依然無所行動只有一個原因,這些蟲族戰士沒有靈魂,自然也就不具備讓小黑吞噬的價值。
沒有靈魂,這只是一群沒有自主精神力受他人指揮的血肉武器而已。
這些蟲族讓墨夜想起了剛來蟲域的時候在4012基地遭遇的那場夜戰,都是在蟲域這些技術來自同源其實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高級文明遺留的這些技術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逆天了,每一項都是那麽不可思議的精妙絕倫。
既然如此,墨夜不再將攻擊重點放在這些會不斷從鏡面中爬出來的蟲族身上。
那道精神力,一直在暗中鎖定自己觀察她,等待時機出手的精神力才是讓墨夜神經高度緊張的原因。
精神力核心勻速的轉動,暗黑精神力佔據了主導地位,原本蠢蠢欲動的精神力此時在墨夜的控制之下完全收斂,精神力網收縮壓製在墨夜身周不到三米之內的空間內。
這在其他人看來也許就是力有所不及示弱了,然而對於墨夜來說卻並非如此,在這種小空間裡擴大精神力網一來沒有必要,二來容易分散精力。
墨夜在等,等待確認的時機,那道精神力大概快要忍耐不住了。
先發製人當然很爽,然而在這樣的環境限制下有點不太好辦,墨夜更熱衷於引蛇出洞。
對方也在等待,等待消耗持續衰弱。
砰!
數十隻蟲族戰士張開大嘴,滿是腐蝕黏液的嘴露出尖利鋸齒,這些蟲族戰士無論是近戰的身體攻擊還是戰技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強悍,單是猙獰的外表就足夠唬人的了。
墨夜身周形成了一道封鎖屏障,鏡面移動將墨夜環繞在其中,每一個鏡面反射中都充滿了蟲族,面朝著墨夜齜牙咧嘴。
每一隻蟲族的戰鬥力都在比聖級差一點點的門檻上,最可怕之處在於不怕疼。
一群不怕疼不怕死的敵人有多麽恐怖那真的要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纏鬥沒有任何益處,墨夜一次次的避開攻擊,一道風卷從墨夜所站的位置,蟲族戰士包圍的中心向上升起不斷的旋轉。
風刃環伺,一圈又一圈,驟然間,整個大廳內不同的方位,間隔數米便有一道風卷卷起,一道道風卷拔地而起在密閉的空間裡風刃暴風的旋轉相互之間的影響更甚。
“不好”
監控另一端一直專注觀察的格羅亞忽然站了起來。
“怎麽了?”
其他人與蟲族齊齊看向坐在首位的格羅亞,不明白它忽然如此驚異的表現是為何。
監控畫面中雖然風卷四起可是這並不值得驚詫到這種地步,那個封閉的空間反正逃不出去。
可是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問出接下來的話了。
監控依然還是風卷四起的畫面,可是真實的現實卻已經不是如此。
轟!
每個人都感覺到了空氣中傳來的震動,在能量全然封閉的狀態依然能夠傳遞這樣的震動足以說明在監控另一端的大廳中戰鬥有多麽的激烈。
這一次監控直接黑屏了。
整個房間變得極為安靜,空間站站長與其他人對視,最後將目光放到坐在首位的格羅亞身上。
現在這個狀況有點讓人擔憂啊。
就在這個時候,空間站忽然發生了強烈的震動。
轟!
轟!
連續數次的強震動觸發了空間站的警報裝置,烏啦啦的聲響響徹空間站上上下下。
橙色的警報燈光連續閃爍也引起了附近其他空間工作站的注意,不斷有傳訊來詢問。
“能量傳輸波動異常”
“發現不穩定能量分子。”
工作組傳來一道道最新消息,然而這些並不能解釋空間站怎麽會忽然之間晃動起來,這不合理。
這一次這間房間內的人與蟲族才真正的露出了緊張慎重神態,原本的自信不僅僅是對蟲族本身戰鬥力與強大的自信更是對空間工作站的信心。
然而這忽如其來的警報搞的蟲心有點小慌張啊。
空間工作站對於蟲族來說太過於重要,這是無法被修複的孤品,失去了可沒有可以替代的東西。
蟲洞的製造依賴於這些不知在什麽時候被修建起來的空間工作站。
在漫長的歲月中,自由聖殿不是沒有過針對破壞空間工作站的行動,然而都以失敗告終了,不是因為聖殿來人實力太差或者蟲族太強,而是這些空間站本身便強悍到難以被動搖。
唯一的一次,唯一的那一次,站起身的格羅亞想起自己傳承而來的那段記憶,那個一手摧毀了數個空間工作站,如果不是那個人主動放棄忽然神秘消失也許剩下的這些空間工作站也難以繼續存在。
沒有了這些空間工作站蟲族也不知道還要怎麽想到辦法才能運輸大批部隊源源不絕的前往星盟。
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那個匹格斯放棄了對空間工作站的破壞並不重要,桑德斯只知道自己記憶中那樣的事絕對不允許發生。
一種強烈的源自於基因中寫滿的恐慌驟然爆發而出。
不止是這隻格羅亞,在座的所有蟲族都有著相同的心情,它們自己也不明白這恐慌的源頭,只是難以抑製的感覺緊張。
久遠的恐懼感驟然被喚醒,空間工作站並不是無堅不摧,它也是有可能被摧毀的。
房間裡的人只看見桑德斯已然加速衝了出去,它的目的地大家都知道,監控點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此時空間站的站長也已然回過神,空間站的武裝力量迅速緊張行動起來,空間站上上下下每一層都不複之前的平靜有序。
負責放哨的閻羅殿探索者在潛行中注意到這些變化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個空間站依然在劇烈的震動中。
該不會是自家副團忽然搞了什麽大動作吧?
這是所有探索者的第一反應。
然而此時墨夜與其他人一樣的疑惑,她也感覺到了空間站的震動,周邊的蟲族戰士已經被清空,地板天花板原本光滑的鏡面此時遍布著裂紋。
“小七,發生什麽了?”
小七本身也是疑惑的,這突如其來的晃動完全不在數據計算模式之中。
就在墨夜開口詢問的時候,震動幅度越發大了起來,墨夜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明顯的傾斜與搖晃,這怎麽有點大地震的感覺。
在這個封閉空間裡墨夜感應不到外界的能量波動,但是,這個狀態似乎不太對啊。
當桑德斯出現在封閉空間的時候,空空蕩蕩,既沒有蟲族戰士也看不見那個偽裝者的身影,甚至於沒有蟲族戰士的屍體,只有滿是刺目碎裂紋路的破碎鏡面充斥整個空間,與監控畫面中呈現的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三七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