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那支運輸隊伍便已經沒了蹤影,蛋餅號依然懸停在太空之中,蛋餅號上全員遠遠的注目著那片絢爛的星海,張著的嘴久久沒能合上。
“擦一擦口水。”羅羽寧和布魯克兩人聽見耳邊傳來的聲音下意識的就抬手開始擦嘴。
擦了一般才意識到自己被玩了,哪來的口水啊?
副團你這樣欺負自己的小夥伴真的好嗎?
看著墨夜那張沒睡醒還一臉誠懇的臉,羅羽寧和布魯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布魯克心想著大概自己真的是流了口水只是被擦乾淨了吧,副團應該不會欺騙自己。
“這地方實在太漂亮了。”羅羽寧感歎道,“星河和星海匯聚在一起,這些蟲族也太會選地方住了吧。”
“這地方可不止是景色漂亮而已。”
墨夜看著星圖中顯示的絢爛星海,雙眼微微眯起,蟲族運輸艦隊在進入這一帶之後便直接進入了星海之中。
到現在這一步其實已經不用再繼續追蹤了,不是說目標地點已經明確蛋餅號可以隨便亂闖了,而是可以追蹤的目標不再限定於哪一支運輸隊伍。
來來往往的運輸蟲艦遍布。
蛋餅號此時需要考慮的不是追蹤哪一支運輸艦隊,而是要怎麽才能突破蟲族的防禦偵查線。
四處巡邏的鎧武只不過是其中最簡單的一環,根據偵查反饋的情況,對於蛋餅號來說此時最大的難題便是要怎麽才能突破近在咫尺差一點點就撞上的那一層無形的屏障。
蟲亂之地的中心地帶看上去挺平常的,除了那遙遠地方的星河星海之外,不過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漆黑星空而已,附近無論是衛星還是行星,數量都極為稀少。
自從深入蟲亂之地進入這一地區之後,不僅僅是太空蟲族的數量在增長,就連星艦的數量也不少。
就這一會兒,墨夜已經看見兩艘飛船出現在蛋餅號偵查范圍內,這在蟲域是怎樣一種概率,簡直讓人驚歎。
這裡生活的人類恐怕不在少數,那些被蟲族策反轉頭蟲族的人類多半就聚集在這一帶了。
那片星海裡到底是怎樣的生存環境這麽遙遠的張望是看不清的。
“屏障環繞,蟲族的防禦警戒很嚴密,要悄無聲息的潛入難度系數極大,成功概率......”半月微笑看向墨夜“小主人,成功概率在百分之零零零零.......零一左右”
你其實直接說成功概率幾乎為零就可以了。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便齊刷刷的一起落在了墨夜身上,現在這種情況似乎只有墨夜能夠解決難題了。
“副團,就看你的了。”
“我們相信你一定可以帶領我們排除萬難突破重圍成功的進入防禦圈。”
“你是最棒的副團。”
“副團......”
墨夜“......”為什麽忽然有一種自己被糖衣炮彈包圍了的錯覺。
蛋餅號開啟了空間魔法陣屏障,相當於身處在一片次元空間之中,這對於蛋餅號上的探索者們來說在此時此刻產生了許多奇妙的經驗。
因為時不時會有太空蟲族與飛船從蛋餅號正中穿過去,雖然明知只是空間折疊導致的錯覺,可是在視覺上這就很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了。
身處星空之中,飛船與太空蟲族穿身而過,這樣的體驗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奇妙。
迎面與猙獰的太空蟲族撞上,等待對方直直穿過自己的身體,有一種身處奇妙環境的即視感。
金屬廣場成遊樂場了,但凡有空的都喜歡去那兒轉一轉等著有蟲族和飛船從自己身上碾壓的而去。
墨夜坐在觀景艙全透明的平台位置上,盯著遠處的若隱若顯的星空走神...呃..思考。
精神力化作一條條絲線向外延展,並沒有太久便已經接觸到蟲域的防禦屏障。
雖然肉眼看不見,大多數偵察器也會因為蟲族造成的磁場影像而被蒙蔽。
在這些屏障之間由數顆相隔的衛星串聯起來,這些衛星並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造衛星。
照半月的說法,它無法準確判斷文明等級,但是這些衛星的科技技術等級絕對要高於星盟現有水準。
墨夜覺得這種情報如果傳回星盟,議會下屬各個研究院的科學家們說不定會抱頭痛哭。
日子沒法好好過下去了,這年頭連蟲族的科技發展都比星盟人類還強了,還搞什麽科學研究全部回家養老算了。
這幾百年來蟲族回收了不知道多少來自於人類的瘋狂科學家,單是但丁紅霧那次劫獄蟲族就帶走了好些星盟的終生監禁,如果不是墨夜正好撞上,星盟那位機甲製造之神這會兒沒準也在這地方窩著醉心研究機甲武器呢。
搞科學研究的瘋狂起來連他們自己都怕。
這一層防禦屏障一旦未經許可直接進入觸發警報是必然的,哪怕看不見,可是能量感應不是那麽容易糊弄過去的。
最安全便捷的方式無疑是讓蛋餅號直接跨越屏障,空間轉移那是最好,可是這麽大一艘飛船,墨夜給弄進空間戒指倒不是放不下,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墨夜不能長時間暴露在太空環境之下。
墨夜想起那艘最近讓蛋餅號背了黑鍋的飛船,說起來還得感謝那位蟲域的空間聖者,要不是他的甩鍋行為,墨夜的行蹤指不定會讓蟲族那邊產生懷疑。
還真是幫了墨夜一個大忙,徹底轉移了視線,在蟲族那邊看來墨夜這會兒正在蟲域的另一片區打劫蟲族運輸艦隊呢。
那艘飛船跨越空間的方式,墨夜仔細的回憶那時感應到的空間波動能量。
帶著整艘飛船瞬移,跨越距離不是太遠的話也許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要在蛋餅號瞬移進入屏障的一瞬間啟動空間魔法陣,否則瞬間暴露的可能性極高。
這需要時機把握的非常準確才行。
墨夜面對著星空一副望天打盹的表情,不過其他人此刻很自覺的不去打擾她。
無論副團這會兒是冥想,思考,還是真睡覺,沒有人願意上趕著去找找虐待。
金屬廣場二層餐廳位置,羅羽寧仰頭望著星圖中閃爍的光點忽然別過頭以拳擊掌,發出啪的一聲,“墨墨是打算把我們全都揣進口袋裡到了那邊再放出來嗎?”
妹紙,你的聲音興奮的有點顫抖,稍微控制一下你自己啊喂!
貝蒂面向羅羽寧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這也許是此刻最為可行的一個方式,墨夜把蛋餅號給瞬移到防禦屏障之內,不驚動任何蟲族悄無聲息的繼續他們的接下來的行程。
然而貝蒂並沒有羅妹子這麽盲目樂觀,如果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墨夜早就付諸行動,也不至於此刻還坐在觀景艙望天做沉思者。
“我們大概已經接近了蟲亂之地的中心地帶,這裡無論是蟲族還是人類都是族群中的佼佼者,單是外圍防禦已經非常可怕,就算我們跨過了防禦屏障也不代表接下來就可以一帆風順。”
明明是一個玩火的明豔火焰女偏偏專注於潑冷水,兜頭一下給澆了下去。
“蟲族在蟲域有著絕對統治地位,蟲族統治階層生活的區域怎麽可能是隨隨便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貝蒂自打成為指揮官以來真是把腦細胞發揮到極致了,這些日子一直覺著口乾舌燥,嘴角甚至長了小痘痘。
身為一個炎紋族的人,一個覺醒了金色炎紋的炎紋族人,她居然上火了...上火...火了...
簡直不可思議,炎紋族族長都得受到驚嚇。
羅羽寧聳了聳肩,因為牽扯到傷口咬住下唇,輕呼一口氣“嗯,這些格羅亞真是挺厲害的。”
即使是羅羽寧也不得不承認之前在蟲艦上最後出現的那隻格羅亞十有八九戰鬥力等級比她高。
羅羽寧稍微回憶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由後背脊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擴散到全身。
當時最後那一秒那冰冷的感覺羅妹子至今記憶猶新。
如果這裡的每一隻格羅亞都是那樣的水準,一想到這裡......
不需要有墨夜那樣敏銳的精神力感應,也不需要會讀心術之類的特技,只要看見羅妹子的表情,夜閻羅的小夥伴們已經非常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興奮,期待,躍躍欲試,簡直了~~
貝蒂別過頭,要想和羅羽寧正經嚴肅的聊下去真是一件特別不容易的事情。
火焰女隱隱感覺自己嘴角的刺痛感莫名加強了一些,也許晚餐應該讓廚房準備一些降火的食物,越來越能體會到閻大團長的心酸了,團長真心不容易啊。
“最新的分析數據已經反饋。”半月忽然飄了過來。
貝蒂身前多了幾幅光幕,各種曲線數值,羅羽寧和11在看了一眼之後齊齊扭頭,真是看一眼就眼花了。
“平均每隔半小時會有一批巡邏的鎧武經過,它們的巡邏路線並不完全固定,偵查衛星的數量可能超過之前統計的數量......還有巡邏飛船.......”
貝蒂無奈的和半月說起了正事。
蛋餅號內擬態的晝夜已經交替,廣場上空的藍天化作一片夜晚星空,再加上時不時會穿越而過的天空蟲族和飛船,忽略他們此時身處的危險環境這夜色還真有些浪漫夢幻。
墨夜依然坐在觀景艙的全透明平台上一動不動。
蛋餅號懸停在這裡已經整整一天的時間,按照星際標準時間計算,距離追蹤的蟲族運輸隊伍進入中心區域已經過去了十八個小時。
墨夜在這裡靜坐了超過十個鍾頭。
淡淡的星光灑落在墨夜的身周,肩上的板磚大爺腦袋放在自己的翅膀下扭成一團裝死。
整個一溫馨主人寵物星空下打盹休息畫面,然而事實自然並非如此。
墨夜閉著眼精神力卻前所未有的清醒著,細如發絲的精神力絲線無限的向外延展,如果精神力可以看見的話,那麽此時法師閣下大概看上去跟吐絲的蜘蛛差不多,線頭在她這兒,無數的精神力絲線觸及到能量屏障不同的方位形成一張巨大的網絡。
墨夜能感應到防禦屏障的能量波動,防禦屏障非常的敏感,任何輕微的異常能量波動都會被捕捉。
由一個個坐標點聯系起來的世界清晰的反饋在墨夜的腦海中。
那艘飛船上的聖者采取了怎樣的方向帶著飛船一起進行空間轉移,墨夜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當時在星空環境下殘留的空間波動以及尚未完全消失的傳送通道,是直接折疊空間製造的最短距離,還是自己直接帶過去算了。
事實上後者的難度要小很多,一般空間聖者根本做不到,因為這和打遊戲開了掛是一樣的,墨夜手指上戴著的空間戒指那無與倫比的容量與屬性絕對屬於絕無僅有型。
墨夜覺著無良師父自己手上恐怕都沒有第二隻這樣的極品。
夜色漸濃,原本還等著墨夜那邊消息的羅羽寧幾人這會兒已經開始打呵欠犯困了。
對戰遊戲的小人開始滿桌子亂竄亂打亂踹。
“要不我們先睡吧。”
“我覺得墨墨說不定這會兒真的已經睡著了。 ”
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讚同,身體是戰鬥的本錢,早睡早起身體好,還是先睡了吧。
除了值夜的探索者,深夜模式的蛋餅號只有稀疏閃爍的擬態星光,與白天的熱鬧截然不同安靜無比。
墨夜仿佛徹底置身於星空之中。
防禦護盾之前,鎧武與巡邏飛船依然按照既定規模環繞航行,大量的太空蟲族來來往往。
有鎧武忽然警覺的頓住,仔細的感應周遭環境,然而除了一瞬間能量波動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原本滯留懸停在原地的蛋餅號此時已經沒了蹤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巡邏經過的鎧武納悶的在原地繞了好幾圈才終於放棄離開。
對於蛋餅號上的一眾人來說,媽蛋,一覺醒來為什麽眼前的世界都變樣了。
副團,你到底在我們睡著的時候做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