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坐”瑞澤少校在見到墨夜的時候非常客氣,態度與之前相比有了極大的轉變“之前不知道布萊克閣下竟是一名聖級強者,有什麽怠慢的地方還請見諒”
“聖殿極為重視人才,早些知道我給閣下的任務待遇也不會是這樣了”
小七在墨夜腦海中嘀咕“主人,他的意思是在怪你沒有提前告知身份,待遇不好自己是自找的對嗎?”
翻譯的真精準,墨夜覺得瑞澤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墨夜對此倒是無所謂,一幅沒聽懂的樣子依然貫徹冰山冷漠臉,讓對方摸不準她此時的情緒。
接下來的談話出乎預料卻又並不那麽意外的,瑞澤少校提也沒有提關於蟲域通緝令,星盟之類的事情,就好似從來沒有懷疑過墨夜與不死貞德傭兵團似得。
明知對方已經產生了懷疑,態度上卻一絲不露,這讓墨夜在最初有那麽一些疑惑,不過很快便將這些想法放下,處理當前被提出來的問題比較重要。
“這一次的珊瑚岩林之變,布萊克閣下有什麽看法?”
墨夜被瑞澤的提問打斷了思索,“很神奇的發現”
“珊瑚岩林一帶原本破舊的能量屏障已經崩潰不複存在,珊瑚岩林地底發現的艦船機體結構極為複雜,智能運行系統也已經被徹底破壞,布萊克團長你能將當時發生的事詳細說一下嗎,我想這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調查非常有幫助。”
墨夜對此很配合,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當然是隻字未提,比如說極度病態的帕米爾的存在。
“當時有一名老者存在”瑞澤呼出光屏將帕米爾那張褶子臉展現了出來“布萊克團長知道他是誰嗎?”
墨夜坦誠道,“我在環形艙裡發現了他,與其他傭兵一樣被束縛在那具禁錮儀器裡,我並不清楚他是什麽人。”
“布萊克閣下真的對那位老者的消失毫不知情?”
墨夜冰藍色的眼眸裡全是冰冷與坦蕩,冷漠道“機體崩散,我顧著自己的人怎麽可能知道他去了哪兒。”
問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這一點瑞澤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墨夜的油鹽不進還是超乎了他的預料,軟硬似乎都不管用,無論怎麽詢問最後得到最多的三個字還是“不知道”
與瑞澤和萊昂一同前來的調查組士兵對於墨夜這樣態度非常不滿意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就算對方顧忌聖殿戰士的身份不敢下死手,可真要是給他們一些教訓,聖殿也不會真的把對方怎麽樣。
那些負責包圍的戰士這會兒還在瑟瑟發抖呢,被冰凍的感覺可不好。
“布萊克隊長”瑞澤在稱呼墨夜的時候刻意強調了名字。“謝謝你的合作,對於之前與你商量的任務你又什麽想法嗎?”
瑞澤忽然改變了話題,說起了先前委派的任務。
墨夜看向瑞澤少校“我的想法一直沒有改變”
瑞澤和萊昂見打聽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兩人決定告辭離開,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墨夜居然會忽然叫住了他們。
“瑞澤少校留步”
“布萊克閣下想起什麽了嗎?”
“嗯”墨夜看著瑞澤上校疑惑的問道“我的報酬什麽時候可以拿到?”
瑞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墨夜在說什麽,“什麽報酬?”
“珊瑚岩林,你們想要獨吞?”
這下瑞澤大概知道墨夜在說什麽了,可是身為一名聖殿軍官他是第一次遇見敢提出這種要求的傭兵,這麽理所應當的提出要求就沒想過會被無情的拒絕?
墨夜的態度也太理所當然了。
“你居然想要報酬?這並不是聖殿的委派任務。”這個回答就很不要臉了,擺明了想要賴帳。
墨夜看也沒看那位發言的隨行軍官,而是繼續盯著瑞澤,並不就此罷休“如果不算是任務,那就麻煩在戰利品分配完成的時候把我的那份準備好。”
態度極為堅決,絲毫不因為顧忌聖殿這個龐然大物而有動搖,完了還補充了一句總結詞“我相信聖殿軍團的作風”
這話如果是普通傭兵說的瑞澤理都不會理,相信與否根本不重要然而墨夜是一個聖級強者而且還是一個強悍的聖級強者,這就不一樣了。
何況事實如此,如果沒有墨夜他們甚至沒能發現那個深埋在地底的金屬機體。
瑞澤想到當科研組的專家們來了發現還有驚喜等著他們,那表情想想就很精彩。
不過身為沒爹沒娘的中立軍團,申請軍備需要層層上報經歷無數麻煩,給別人資源的時候自然也就大方不起來。
“布萊克閣下你想要什麽?”瑞澤笑了笑,“我們除了機體殘骸什麽也沒有得到,那些東西對於聖殿很有研究價值可是對於傭兵來說不過是無法利用的普通金屬而已,至於那篇荒野之地到底有沒有價值現在還沒有定論”
墨夜看著瑞澤少校就一幅你編啊你繼續編啊但我態度不會改變的模樣。
“我只要我應得的”墨夜想著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就不會把那些殘骸留給聖殿。
“我會折算一個價格換成你想要兌換的物資,最多只能有這個數”瑞澤在光屏上出了一串數字。
並不非常豐厚可是已經比墨夜的預期好太多。
“我要一片殘骸碎片”
墨夜知道在機體分裂的時候有幾個部位被能量炸開,有一些散碎的碎片可是她被萊昂困住了腳步沒來得及做回收,現在如果能拿到一些也是好的。
如果能加入到魔化裝備之中,屬性一定非常的優越,少一點總比沒有的好。
墨夜心裡一直在琢磨著熔煉的方式。
瑞澤對於墨夜提出的要求感到訝異“你要那個幹什麽?”甚至有些失笑“你就算拿一塊去也用不上”
墨夜一臉淡漠的說道“做紀念品”
好有道理的回答完全無法反駁,瑞澤應承道“好的,聖殿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做出貢獻的人希望今後還能與閣下合作愉快”
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這個人的臉皮厚的程度也是很厲害。
“完成物資兌換,你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期待布萊克閣下在任務中依然能有讓人驚豔的表現。”
瑞澤這話是真心的,無論布萊克到底是不是萊昂懷疑的身份,在之前委派的任務中都會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見過之後,你覺得呢?”
瑞澤看著萊昂搖搖頭“不確定,我也不打算去確定,這事你別管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萊昂有一絲不甘,可是最終還是默認了,他很清楚對於一支中立軍團來說在換屆年要經歷多少麻煩與危機。
“放心吧”
瑞澤和萊昂離開了,這之後一切都進行的極為順利,原本擔心的為難或是滯留全都沒有發生。
事情順利的讓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明明已經產生了懷疑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就連之前大幅度增長的監視布控也消失了,這太出乎意料了,墨夜並不認為自己那一次隨便說說的話就打消了萊昂的疑慮。
使出反常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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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蛋餅號能夠順利的離開衛星堡壘總是一件好事,衛星堡壘是別人的地盤,危險系數還是很大的。
離開的時候順帶的載了一些想要離開的傭兵,
“真是奇怪,這些人居然一點也沒有為難就讓我們走了”
“我還以為咱們又得換馬甲了呢”
“那個萊昂的態度變得真是快,之前還一副盯死我們的樣子。”
“墨墨,我怎麽覺得事情順利太平的讓人不安”11現在是太刺激不安心,太平順也不安心,
蛋餅號起航的之前大鱷傭兵團的團長來送行“布萊克團長,你的救命之恩之前沒還上,這一次你又救了我幾名團員,謝謝我就不多說了,我記著呢”
大鱷遞給墨夜一片有著鱷魚鱗甲紋路的方片“你拿著這個如果見到我的族人,能幫忙的事他們都不會拒絕,在各個營地有鱷魚頭標志的地方兌換物資,一律七折”
墨夜將小方片握在手中,看了眼鱷魚頭,點點頭收了起來。
”
“走了”
“起航了”
11看著墨夜手裡的方片“這鱷魚頭還挺大方”
墨夜將小方片交給了半月“這東西有一點古怪”
“小主人,這是一種特製的追蹤定位器,可以發送定位信號,”
“你處理吧”
不管鱷魚頭是什麽心思,這似乎是一種麻煩開啟的信號。
這一次在第三星環犧牲了好幾名閻羅殿的探索者,蛋餅號上的氣氛並不十分熱烈,在觀景艙遙望越來越小的第三星環,與他們一同前來的同伴有好幾個只能留在那個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再回來的地方。
“貝蒂怎麽樣了?”
全身纏著特製繃帶敷著藥的羅羽寧趴在醫療室的大門外眼巴巴的向內張望。
貝蒂自從回來之後一直睡著,按照醫療艙的檢測結果顯示一直處於深度睡眠狀態。
“體征正常,大腦活躍程度加強,五分鍾之內會蘇醒。”
半月話音剛落沒多久貝蒂悠悠蘇醒。
“發生了什麽,你們為什麽都圍在我身邊?”貝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看來帕米爾那個變態老頭為了想要這個替換身體真沒有舍得給一點傷害。
貝蒂比起羅羽寧他們遭受的痛苦來說,帕米爾盡可能的保全了貝蒂,甚至動用他神秘力量擾亂了貝蒂的記憶。
“貝蒂你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貝蒂茫然的搖頭,試圖回想之前的事情,可是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原本就冷豔的面色因此而更加凌厲,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作為一名聖級強者被人把腦子動了手腳,這意味著全無反抗能力。
小七趴在墨夜腦袋上安慰道”“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羅羽寧同樣也中招了,只是最後沒被選中而已。”
貝蒂完全沒有被安慰到的感覺,羅羽寧卻竄了出來,
羅羽寧一下就湊到了墨夜跟前“什麽叫我只是沒有被選中?”羅妹紙對於地底發生的事還有那個皺皮老頭早就好奇的不行了,但是墨夜呆在煉金實驗室裡現在好不容易找著人實在是太難得了。
“墨墨?”
11也湊了過來,好奇的可不只是羅羽寧一個人。
現在貝蒂也醒了,墨夜也出來了,總該和他們說說那個忽然冒出來的笑眯眯的木乃伊老頭是怎麽一回事了吧?
“小七”
聽見墨夜呼喚的小七呼出光屏給大家放了一個三分鍾關於帕米爾萊森特的剪輯影像。
“哇,這個人真是”
羅羽寧楞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墨夜“為什麽不選我?”
“嗯?”墨夜沒想到羅羽寧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個,能正經點兒嗎?
貝蒂送給羅妹紙一個大白眼,這並不是什麽值得慶幸的事,“下次有這樣的機會一定讓給你”
“我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不止是羅羽寧好奇,其他人也是,包括11在內其他探索者也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落到了貝蒂身上,“大概也許只是出於一個男人的審美要求而已”
話音剛落,大家便聽到了一聲尖叫“啊”
空中劃過幾道身影,還帶著一點火光,羅羽寧出腳,貝蒂扔的火,胡說八道眼神亂飄不受點教訓是好不了了。
連性別都不在乎變來變去了,帕米爾在選擇身體的時候自然有他自己想法。
“那人居然可以換一具身體繼續活下去,永遠不死嗎?”
“你可以自己問問他”
墨夜更關注的是帕米爾與奧斯維德的關系。
帕米爾坐在墨夜最邊緣的位置安靜優雅的進食,忽略他滿臉的褶子與乾癟的身材,動作姿態都極為優雅。
所有人警惕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沒想到過去了這麽多年,奧斯維德居然被人從歷史中抹去了痕跡”帕米爾感慨的歎氣,惋惜道“真是不可思議。”
“布萊克閣下,什麽時候能給哦我找到一具可以替換的身體,我堅持不了多久”
帕米爾把找具活生生的身體說的跟餓了需要吃晚飯似得平常,“你船上的後備人員都不錯,你決定選哪一個了嗎?”
探索者們熱鬧也不看了,各自尋找借口鳥獸散一下沒了蹤影,太可怕了誰要做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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