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遭遇了高階異獸,又是一場大戰。
就在解決了異獸之後大家都疲憊松懈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那個原先一直虛弱不已被人保護看管起來的加林斯會忽然暴起對自己的隊友痛下殺手。
加林斯看著隊友與異獸激戰,聞到空氣中的血腥氣味,那些腥甜的氣息在鼻翼間環繞,刺激著他的每一個細胞。
雙目定定的盯著那些被洞穿或是斬斷的異獸軀體,眼神逐漸彌散失焦,心頭卻像是有一隻野獸在叫囂。
再多一點,更多一點。
耳邊隊友的話語好似從天邊傳來越發聽不清晰,
“這異獸至少是八級,無法判斷品種,沒想到這古城之中還有這樣的存在。”
“這裡環境太複雜了,大家都要小心些。”
“呵呵,根據我們手裡掌握的資料來看,在北境這一帶有一間醫療所的遺跡,也許我們可以發現一些好東西。”
衛蘭帝國在初級文明星域那邊可是廢了一番功夫搜集了不少有關納維爾古城內部的資料。
就在他們討論下一步行動計劃之時。
加林斯失焦的雙目漸漸回神,抽出腰間別著的激光刃握住,猛地站直身體抬手對著身旁看護的隊友便是猛地一刺並快速的橫拉。
毫無防備的隊友手臂瞬時便被整齊的切斷落地,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空氣都被渲染成了紅色。
加林斯嗅到血腥氣息之後猛地深呼吸,嘴角露出愉悅的笑容,大腦神經異常的活躍,快感突突突的上竄。
這樣想要獲得殺戮快感的他根本無法壓製,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死這些人,殺死這些人一定會非常的愉快。
冷靜的嗜血,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狂暴的殺戮行為,加林斯的戰鬥節奏卻並不急躁慌亂,每一次施展戰技。每一次揮舞激光刃,他都冷靜自持固有節奏。
大腦越是因為殺戮而興奮,他的思維越發清晰,戰鬥力上升不止一個檔次。清晰的接收每一次出手後的快感,他根本無法控制這樣的狀態。
“住手,加林斯。”
“你瘋了。”德爾羅想要呵斥住加林斯,然而加林斯只是毫無感情的看了他一眼,絲毫不受任何影響。
因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幾人被加林斯擊倒,傷的不輕,有兩人直接被剝奪了生命。
沒有死在異獸的利爪尖牙下卻被隊友割破了大動脈,還有比這更悲催的嗎?
加林斯就好似毒(癮)發作的人,腦海中只剩下殺戮的念頭,他們根本不在乎死在他手中的是些什麽人。
墨夜趕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樣一幕,此時她坐在板磚背上從高空俯瞰,對於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小七趴在墨夜腦袋上,剛好被大兜帽給遮住。看著地上那一幕說道“主人要確定這人是否服用過神賜m05需要進行基因檢測,目測結果不準確。”
“嗯”小七說的很有道理,得拿事實說話,不能全靠猜。
小七盯著地面戰局並沒有閑著,正對這一支隊伍所有人進行身份核實。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小七眼珠子一轉就怎呼起來了,“主人,真是太巧了,這支隊伍的準入名額居然是所羅門家族拍下的。
”對於納維爾古城的準入名額每一個都做了詳細登記,誰買的一目了然。
墨夜聞言微微眉頭微蹙。想起那名在銀藍星出現的軍官,於是問道“撒克遜.所羅門的那個所羅門。”
小七點頭如搗蒜,“對就是這個人,這個失控的人名叫加林斯.丹尼.所羅門。算起來他算是所羅門大公撒克遜的重孫。”
加林斯即使戰鬥力暴漲,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回過神的隊友這一次不再留情,下手狠辣了許多,已經將其圍在了包圍圈之中。
可就算如此加林斯的隊友卻依然沒有下狠招。
墨夜頷首,原來如此。如果不是因為身份尊貴,那些隊友在反抗的時候也不會有那麽多的顧忌。
在納維爾古城這樣危險的遺跡之中,如果發生襲殺隊友這樣的事,那個肇事者就算不會被快很準的解決掉,至少也需要被束縛起來,而加林斯不僅沒有被乾掉反而又得到了第二次機會。
那些隊員出手縮手縮腳根本不敢下狠手重傷加林斯,可是加林斯對待他們卻截然不同了,完全失去情感理智的他此時滿腦子只有殺殺殺,手段非常暴虐。
加林斯變本加厲,招招下殺手,戰技連發,作為一名高階體術者他此時算是超水平發揮了。
這時與他纏鬥的一名隊員抵擋的很吃力,眼看就要招架不住,眼中有恐懼與不甘迸射而出,難道真的要就這麽斷送性命嗎?
說時遲那時快,墨夜出手了。
哢嚓~~
這是寒冰拔地而起的聲音。
加林斯瞬間成了一塊閃閃發亮釋放寒氣的冰坨子矗立昂揚。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猛地一抬頭望著天空中忽然靠近的巨大陰影不知該作何反應。
雖然看見了站在巨獸腦袋上站著墨夜,他們依然還是有些腿軟。
板磚大爺真身實在是軟萌盡退,霸氣猙獰,夠嚇人的。
畢竟是大家族出身,在一時的震愣之後德爾羅隨即回神,心裡想著,這古城遺跡是屬於夜閻羅的,那墨夜這名副團長出現在這裡也沒什麽好驚奇的。
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行了貴族感謝之禮“墨夜聖者,感謝你出手相救,德爾羅代表所羅門家族銘記此恩。”
這話既是表達感謝,也是借此表明身份,希望墨夜看在所羅門家族的份上不要順手把他們給全部消滅了。
夜閻羅和衛蘭帝國不對付這事兒全星盟都知道。
他們要是死在這遺跡之中那還真是有冤沒處申。
德爾羅心裡不是不忐忑。
墨夜對此不予回應,只是指了指加林斯,問道“他是不是服用過m05?”
德爾羅盡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卻依然掩飾不住的吃驚,加林斯的藥劑是從黑市購買的,整個家族除了他以外甚至連加林斯的父母都不清楚,為什麽墨夜會知道。她此時這麽問又是什麽意思。
德爾羅內心既是疑惑又是驚濤駭浪的,一時間竟是噎住沒說出話來。
墨夜根本不需要德爾羅嘴裡的回答,感應到對方的精神力變化,她便已然得到了確定答案。這個人的確是注射過m05。
閻安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還是來的湊巧。
墨夜收回視線看向德爾羅繼續問道,,“他第一次注射是什麽時候,一共注射過幾次?”
隊伍裡的其他人此時也漸漸發覺不對,加林斯在墨夜趕來之前便已經殺死了四名隊員。此時聽起來,似乎並非磁場或是輻射原因而是與他服用過的藥劑有關?
礙於身份他們無法對加林斯下狠手,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心生怨恨與不甘。
那些不信任的懷疑目光讓德爾羅深知無法再隱瞞。
咬牙道“一年前,已經注射過兩個療程,一共六次,可是這與他情緒失控有什麽關系?”
墨夜掃了眼地上的躺屍,眉尾微揚,“原來這叫情緒失控。”
德爾羅那黝黑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似乎是被嘲諷了,可是看一眼墨夜。那神色實在是... 什麽也看不出來來。
隊裡其他人此時恍然大悟,就說為什麽一直天賦平平的三少爺加林斯在最近一年實力突飛猛進,最終爭取到率隊探索納維爾古城的資格,原來是服用了基因強化藥劑。
所羅門家族子孫眾多,競爭極強,尤其因為軍人世家的原因,比起其他貴族更加重視家族子弟的戰鬥天賦,而加林斯偏偏就屬於各方面比較中庸不突出的。
為了爭取繼承權才想到服用神賜m05,效果極為突出,這一年裡加林斯可謂是脫胎換骨。然而後遺症此時也顯現出來了。
德爾羅猜不透墨夜下一步打算怎麽做,想起之前公會發布的相關公告,心裡也不禁對神賜的m05產生了懷疑,難道真是神賜m05的副作用?
那加林斯還有救嗎?
他一直是支持加林斯的。如果加林斯無法保持清醒,所羅門家族不會同意有這樣一個掌權者。
一瞬間德爾羅覺得閉上眼就是天黑,尼瑪,整個未來都被陰影籠罩了。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加林斯這樣是無法繼續探索了,可是家族的名額難道放棄就這樣陪著他回去?
就在德爾羅內心天人交戰無法做出決斷的時候。墨夜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
“你們繼續,我帶他去公會。”
墨夜帶著大冰坨子直接飛走了...走了...
這都不帶詢問的直接告知便行動了,
德爾羅看著板磚大爺翱翔天際的背影整個人都懵了,不是他不想阻止實在是有心無力。
墨夜將加林斯帶走當然不會是為了無聊的泄憤或是其他什麽奇怪原因,這樣一個現成的證據自然是要交出去,讓大家都知道才是最好。
波拉尼亞,公會駐地。
墨夜直接從納維爾古城的傳送點直達波拉尼亞,順便還親測了自己的空間傳送法陣,運行穩定非常好,墨夜表示比較滿意。
索蘭長老在看見墨夜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這位神出鬼沒的年輕聖者可是向來不負責雙邊友誼事宜,對於墨夜出現的原因心裡也很是疑惑。
“墨副團長...”索蘭的視線被一旁的冰坨子吸引了過去,“這是?”
“加林斯.所羅門。”
墨夜不耐煩做說明,直接將當時的視頻播放給索蘭長老看,順帶讓小七做了個簡報。
索蘭原本笑意瑩瑩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墨副團長,確定他注射了m05?失控渴望殺戮與藥劑有關?”
“確定。”
公會一直與夜閻羅有合作關系,對於拉科夫的研究也不是一無所知,不然之前也不會做出那樣的公告,然而他們也絕沒想到這藥劑的效果會如此嚴重,如果之前衛蘭帝團內部發生的暴力事件當事人都曾注射過藥劑...
這件事牽扯豈止是有點大。
索蘭思索再三神情又再凝重了一些,也不招呼墨夜,直接就帶著冰坨子處理相關事宜去了。
墨夜雙手插在口袋裡望了望,大廳一個人也沒有了,還真是不見外呀。
加林斯被墨夜直接轉交給了探索者公會,所羅門家族在得知消息之後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公會已經將事件始末調查清楚並放上了星網。
前前後後也就三四天的時間。
如果說一開始人們還沒有將衛蘭帝國多次發生的軍團內部暴力事件與神賜的m05聯系起來,那加林斯這件事則徹底打破了這個迷障。
探索者公會雷厲風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事情給徹底捅了出去,加林斯失控襲殺隊友的視頻也在星網上被廣而告之。
公會一點也沒有含糊的再次發布公告,“神賜m05基因強化藥劑具有未可知嚴重副作用......”
所羅門家族的族長,現任大公爵米爾特氣的摔碎了好幾隻古董酒杯。
這件事對於所羅門家族來說實在有些太丟臉,家族嫡系子弟居然在黑市買基因強化藥劑暗中服用再謊稱是天賦崛起,不能更丟臉。
所羅門家族因此而引起怎樣一番風雨暫且不說,星盟高層勢力各大家族包括星盟議會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衛蘭帝國尤其是神賜藥業身上。
因為皇室對於神賜藥業的支持,在一開始公會第一次發布警示公告時,帝國政府出於各種緣由並沒有直接和神賜藥業撕破臉,而是暗中調查,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進展,也就不了了之。
星盟議會不可能對這樣的事置之不理,不僅是調查團,這一次連騎士團都派出去了,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而在衛蘭帝國,一直被封鎖的消息多多少少傳了出去,民間多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傳言。
神賜的m05藥劑依然故我的進行著銷售推廣工作,神賜一直宣稱清者自清,擺出一副這事我無關的無辜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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