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軍團的藥物推廣計劃又一次遭遇了滑鐵盧,那些思想守舊,堅信能夠依靠自己力量的軍人不願意服用m05,至少在他們的長官下達硬性命令之前,他們不打算服用那樣效果不可知的藥劑。
尤其是在見識過墨夜和羅羽寧的戰鬥之後。
那才是真正的聖級強者,一招就能秒殺萬萬千。
服用藥劑將斷送未來的進階,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在沒有走到最後那一堵牆之前,他們不願意就這麽放棄。
情況還沒有遭到那一步不是嗎?
何況,對蟲族的戰鬥主要依靠的還是科技武器,團體作戰。
以諾翰上將為首的軍部派系對於神賜藥業的新藥持排斥態度,在查出第三軍團的內部間諜之後,這種情緒更是上漲了不少。
第三軍團長的死不是一次意外,也不是一次失敗的突襲攻擊,而是一次人為的有意識的陷阱和陰謀,矛頭直指神賜藥業。
為了推廣藥劑而殺死反對藥劑在軍方推廣的長官,這一地實在太可疑了。
即使沒有直接證據,單是這個疑點就足以讓軍隊裡士兵們對神賜藥業喪失好感。
諾翰上將已經從閻安那裡得知了拉科夫的最新實驗推論,作為一名久經沙場,在政治鬥爭也屹立不倒的老狐狸,他思慮的比閻安還要更多一些,更遠一點。
如今諾翰上將在帝國的地位也很是尷尬,手握重兵卻失去了帝王信任的封疆大吏,無論做出怎樣的行為都顯得不合時宜太過敏感。
衛蘭帝國的局勢可謂是一潭渾水。
至少面對這樣的局面,帝國之中有兩個人是開心的。
神賜的米契爾少爺,即使m05在軍方推廣的並不如預期那麽順利。但這條路依然是走出去了,而在民間,藥物的推廣難度其實要小的多。
只需要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
米契爾看著下屬匯報的報表,臉上一直掛著溫暖的微笑,“很好,第四軍團,第七軍團。第十一軍團已經開始全軍注射藥物。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那些質疑藥物效果的便會看到那驚人的改變,那些強健的戰士會給我們巨大的驚喜。”
“只要衛蘭帝國這邊取得了效果,其他國家不會視而不見。他們會心焦與鄰國戰士的強大,我們的新藥會成為萬眾祈求的神跡。”
“是的,少爺。”藍叔見事情發展順利也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那個夜閻羅探索者團還真是讓人心煩,這一次第三軍團出現那兩名聖者又是他們的人。兩個,居然有兩名聖者。”笑容依舊。米契爾的聲音卻低沉陰冷了許多。
蟲族這場戰役的迅速失敗完全在意料之外,如果不是墨夜的忽然出現將蟲族指揮官一舉拿下,這場戰役足以拖垮整個第三軍團,而不是現如今給第三軍團打了一劑強心針。
不過。戰爭並不是米契爾關注的重點,他在乎的是藥劑的推廣。
“自由聯邦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嗎?”
之前一直談的好好的,但是那個聯絡人卻忽然沒了訊息。米契爾覺得這事恐怕有變,“藍叔。吩咐下去查一查自由聯邦那邊有什麽變動。
“好的,少爺。”
米契爾翻動光屏,畫面停在一副戰場轉播新聞當中,星盟聯軍銷毀了又一個蟲洞,衛蘭帝國第三軍團士氣大增乾掉了蟲族殘余部隊。
看到這種新聞米契爾的心情頓時下降了兩個百分點。
而此時衛蘭帝國帝都星,八皇子孟澤爾叼著煙槍吞雲吐霧看著大廳中尋*歡~作~樂的人們,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嘲諷笑意,眼底滿是冰冷。
別院大廳正在舉行宴會,帝國的貴族子弟們聚集在一起聽著歡快的音樂,踩著愉悅的步伐,觥籌交錯,相依熱舞,美其名曰慶祝蟲族反擊戰的勝利。
宴會大廳中央懸浮光幕中正播放著巴圖爾星反擊戰的實況視頻,衛蘭帝國最近的新聞主體一直以愛國主義與戰火洗禮為主題。
戰火蕭蕭,蟲族肆破壞城市,慌亂逃竄的帝國公民,被破壞的家園,犧牲的軍士,星球防禦系統與戰士們的記錄儀錄下的視頻畫面經過剪輯處理之後更顯震撼可怕。
戰爭的殘酷展露無遺。
然並卵。
就在戰爭實錄視頻的正下方,宴會大廳的表演台之上,帝都最著名的歌舞團正在賣力的歌舞表演。
青春靚麗的表演者們踩著音樂的節奏扭動他們妖嬈的身軀,明亮悅耳中不失性(感)的歌聲流瀉而出,傳遍宴會大廳的每一個角角落落。
昏暗閃爍的霓虹燈光在夜色中舞動,紅紅綠綠曖(昧)不已,賓客們已經微醺,在帝都當紅歌舞團的現場表演中越加興奮。
音樂,舞蹈,美食,美酒,奢侈華服,歡聲與笑語。
這一切與巴圖爾戰役實錄中破敗的星球形成鮮明的對比,使之顯得就像是一出滑稽劇目,內容可笑,可是身在其中的人卻絲毫不覺得。
蟲族的侵略腳步一部未停,一個蟲洞被銷毀還有千千萬萬個站起來,到底有什麽值得如此奢靡的慶祝?
八皇子孟澤爾含笑看著那些尋樂的一屋子貴族子弟,這些可都是所謂的帝國未來棟梁,他站起來猛地敲響了二樓懸掛的古老大鍾。
“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
孟澤爾舉起手裡的酒杯輕敲了兩下,接著對一樓所有人高聲道,“為了巴圖爾戰役的勝利,為了我們強大的軍隊,為了帝國,乾杯!”
孟澤爾的喊話得到一陣響應。
“為了帝國!”
“為了榮耀!”
“乾杯!”
氣氛陡然熱烈!
“那些低級蟲族怎麽可能是我們的對手,要不是我老頭阻止,這場戰役我就去了,一定可以讓那些蟲子哭著想從蟲洞爬回家。”
“呵呵。這場戰役之所以拖這麽久完全是因為第三軍團的指揮不利,連軍團長都犧牲了。”
“那兩個聖者倒是真的很厲害。”
“挺漂亮的”
“聖級啊,她們可能年紀比你媽還大了,誰知道是多少歲的老妖孽,你不會是有意思吧。”
“反正看不出來......”
“......”
虧的是羅妹子不在現場否則碎蛋連環踢的威力一定可以讓這些談笑風生的貴族子弟們跪著哭喊“媽媽救救我”。
孟澤爾對於宴會中發生的所有事都一目了然,漫不經心的看著,這樣的貴族。這樣的皇室。他偉大的父皇居然還妄圖帝國的榮耀能再照耀千年,如果一直和平下去也許還能苟延殘喘一段,可惜事事不如人意。蟲族將戰爭的號角提前吹響,且衛蘭帝國首當其衝成了第一線戰場,也許這就是命運。
孟澤爾的眼神越漸篤定,看著光幕中在戰場中遊刃有余橫掃萬千蟲族戰士的墨夜。吐出一口濃煙,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與此同時在布爾吉斯。
四個悲催的間諜在小黑的折磨下終於還是沒能堅持下去,他們的身體指標一切正常,就連生物芯片都無法檢測出他們有任何異常,那麽的平穩。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但是他們的靈魂卻在接受最可怕的拷問與鞭笞。
想要呼救卻沒有回應,四周只有一片漆黑。寂靜之中只有他們心底深處最可怕的夢魘。
每一個人都心裡都有一個噩夢,它們有時藏的太深以至於讓人遺忘。可一旦有外力給出一點點引導,給它們打開一條縫隙,它們便會呼嘯而出讓靈魂恐懼的顫栗。
很顯然,小黑成功打開了這四個間諜的內心噩夢,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恐懼中掙扎。
暗黑魔法以及亡靈魔法被所謂正派魔法師們所摒棄憎惡不是沒有原因的,看看那死人,小模樣不要太淒慘。
墨夜看了眼面無表情舔唇的蒼白少年,內心忍不住點了個讚,真是很有天分啊,亡靈騎士轉修成亡靈法師,這事兒要是傳回洛迦爾大陸想必法師公會那些老頭老太太們非心肌梗塞了可,想想就挺可樂的。
最為情報鏈中基層的間諜工作者,這四個人其實掌握的有價值情報並不多。
但至少有一個很關鍵的點弄清楚了,他們和阿爾穆尼亞那批殺手不是一個部門的,上頭的負責人也不同。
至於最上面是誰他們也是不知道的,他們來布爾吉斯的任務其實很模糊,潛伏和調查。
“墨墨,你說這幾人是誰派了的?”
墨夜看著眼角迸發出得瑟光輝的閻大團長,直接戳穿,“你知道了。”這是肯定的陳述句。
“誰,誰誰誰?”
“哪個混蛋派來的?”
羅妹子一臉期盼的看著閻安,揮舞著秀氣的小爪子追問,大有,你丫再不開口我介意上拳頭的架勢。
“衛蘭帝國八皇子。”
羅海峰有些驚訝,“他?他不是衛蘭帝國出了名的紈絝皇子嗎,吃喝玩樂樣樣精,星網上的評價也偏向負面。”
貝蒂也看向閻安,等著解釋。
閻安掃了眾人一眼,看著一眾求知若渴的小眼神滿足了,“他可不是表面上那麽簡單,最近帝國皇帝出門總帶著他,你們難道以為那是心血來潮想要體現父愛?”
閻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騷年,你們太單蠢了”的意味。
被團長鄙視了。
八皇子不簡單那是肯定的,他和神賜的關系也是曖(昧)不清,就是不知道他對於神賜新藥一事到底知道多少。
神賜藥業與衛蘭帝國一直是小弟與大哥的關系,之前這關系有些冷淡,最近又火熱了起來,蟲族入侵與m05的上市4起到了關鍵作用。
從那位化名巴甲的間諜口中,墨夜得到了一些還算有價值的情報。
神賜藥業在布爾吉斯有聯絡人,這四人原本打算如果一直無法聯系到11那就依靠那位聯絡人想辦法進入布爾吉斯的星球政府管理高層社交圈。
然而還沒有采取行動他們就已經被整的要死不活的了,間諜工作如此的艱難危險,為什麽他沒有早一點知道,隻恨小時候不懂事,入錯話的可怕結果真是承受不來,有多少專業可以重來,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那麽他一定會堅定的對那個拐帶他做間諜的人說,“不,勞資不乾,堅決不乾!”
神賜藥業的間諜也是安插的很隱蔽,布爾吉斯至今也經過好幾次內奸篩除了,為了避免大面積誤傷難免會留下幾隻漏網之魚。
看來還漏了一條小肥魚,這會兒總算是冒頭了。
墨夜嘴角勾了勾,心情變好了一些。
喂,聽到家裡有間諜第一反應是高興,你們還是正常人嗎?
墨夜正愁對神賜無法下手,冥思苦想要怎麽把小七給提溜出來呢,這就有人送上來排憂解難了,自然是值得高興的。
內部人士啊,這真是極好的。
至於八皇子,皇室糾葛,帝國權謀她是丁點興趣都沒有,如果與奧斯維德無關,誰管他要不要造反。
布爾吉斯北半球,繁榮的商貿街上有一間小診所,作為優秀醫務工作者被引進布爾吉斯的佩頓醫生正在接診。
星際時代的人同樣會生病,當癌症,艾滋被徹底攻克治愈之後新的疾病也出現了,這就是宇宙的篩檢程序,如果將人類種群比喻為病毒,疾病當作殺毒軟件的話,它一直在更新換代, 從未停止過。
普通家庭也不可能購買醫療艙,而使用它需要在專業醫生的指導下進行。
“哪兒不舒服,做過基檢嗎,把報告那給我看看。”
半晌沒聽見回應,佩頓這才抬頭,看見的便是布爾吉斯無人不知的精神偶像。
“墨藥師!”
驚訝的表情恰到好處。
“我的天,我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這是真的嗎?”
”扣扣“墨夜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放在桌前連續緩慢有節奏的輕敲兩下桌面。
這是間諜與這位聯絡人接頭的第一道暗語。
佩頓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而不自然,心跳不斷加速,被發現了,真的被發現了,不,不可能,他什麽也沒做怎麽可能莫名其妙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