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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出嫁(3)
“嗯!”溫亮二話不說將那個小瓶子收了起來,“只要是舒兒說的,就是真的嘞!”
“還有,晚上睡覺前擦一點兒,就不會有蚊子咬你了。”
“這麽厲害?”
“對啊,保準蚊子見到亮弟便會退避三舍,別說咬你了,在你周圍飛都飛不動了呢。”溫書夏天就喜歡用這個驅蚊,沒什麽異味,還有一抹淡淡的清香,是驅蚊防叮咬的首要選擇。
“真的喔~那好好啊舒兒~”瞧溫亮那寶貝的小樣,溫書一陣好笑。
“亮弟怎麽不到前面去玩,外面很熱鬧啊~”
“不好玩,又沒有人陪我玩,舒兒就在這裡陪我玩好不好?”溫亮捉著她的衣襟,搖晃著撒嬌道。
“好好好,我就在這兒陪你。”溫書讓溫亮乖乖坐下,趁著這個時間,好好地為溫亮把把脈,檢查檢查身體。
溫亮的癲癇症基本上已經得到控制了,最近也很少發作,每次要發作之前,吃下溫書開的藥後,等那股藥勁過去,難受的感覺便會消失。就連三夫人和平南郡公溫錚都發現,他們的這個小兒子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發病了。
三夫人歡喜無限,雖然自己的兒子不聰明,但畢竟是他的兒子。沒有哪個母親,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她曾經問過溫亮,為什麽身體突然就好了。溫亮答應過溫書,不會將這事給說出去,就搖著頭說不知道。但溫亮這孩子,心思單純,哪裡是三夫人的對手。被三夫人三兩句話一套,就說漏了嘴。三夫人這才知道,原來溫書一直在暗中為她的孩子醫治。
三夫人本不相信溫書有這麽好心,也不相信她有這等本事。只是自己孩子的狀況確實在不斷地好轉,溫亮又確實不像以前那樣發病了,這一切應該都是那丫頭的功勞。
三夫人沒說什麽,只是不再阻止溫亮來找溫書。不只是因為她可能下嫁永親王府,成為沈冰奕的側妃,也是因為這個丫頭能幫助她的兒子恢復健康。
也許是因為自己和孩子受到了太多的冷遇和別人的白眼,三夫人金妙仙對誰都信不過,亮兒那孩子太過單純,很容易受騙的。在這個郡公府裡,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地為他們母子的,他們還是得靠自己,在這個郡公府艱難求生。
金妙仙與溫亮的處境,就如佟秋雨和溫書一般,可以說是孤立無援,自己的孩子又不能為自己長臉面。溫舒是愛闖禍,不討喜。而溫亮,則是因為智力缺陷,又常發病,讓許多人都怕他,將他當成是一個傻子。
不同的是,三夫人金妙仙與佟秋雨能受得住氣,也更懂得看他人眼色,巴結討好。哪怕自己臉上再難堪,也知道要忍耐。佟秋雨則不同,她受不住氣,更不懂迎合討好大夫人二夫人之道,所以先前在郡公府,佟秋雨的處境只怕更艱難。
溫亮將這事告訴給了舒兒,他好怕舒兒會怪她,可憐兮兮的。溫書哪裡忍心會怪他,知道也便知道了,這樣也好,這種事本來就瞞不住的,只要三夫人不阻止就很好了。
她幫的是溫亮,又不是三夫人,她也無需三夫人感謝於她。她幫人向來不是要別人感謝的,只是因為她想做而已。想做就去做,其他的又有何相乾。
溫亮乖乖地坐在門檻上,小腦袋搭在溫書的肩膀上,因為先前玩得太猛了,這會兒好困喔。
溫書揉揉他的腦袋,讓他睡,自己則靜靜地繼續為他把脈。鑒於溫亮的病已經得到了控制,溫書決定為他重開一副藥方。這藥方重在固本培元、驅散體內邪氣,對亮弟的身體也會有益處。
溫亮已經睡著了,張著小嘴,發出輕輕地鼾聲,額頭搭在溫書的肩膀,不時地往裡蹭蹭。溫書替他把完脈後,望著他天真無邪的睡臉,溢出一絲笑容來。
“真是可愛!”就讓他好好睡好了,溫書沒有再動,任溫亮在她的身旁睡得昏天黑地。
鞭炮和煙火聲如平地炸雷,轟轟隆隆、劈劈啪啪地一個勁響起,遠遠地,就聽見鑼鼓嗩呐鼓樂之聲,越來越近。
“迎親的隊伍來了——”
溫書晃了晃溫亮,將他從睡夢中喊起來。給小家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拉著他的手就向外面跑去。
這還是她在古代第一次看到別人成親,她要去見識見識。而且大姐一會兒就要上花轎了,他們都應該在場。
溫亮被溫書拉著跑,終於完全清醒過來。
兩人趕到前面的時候,迎親隊伍已經到門口了。
旗鑼傘扇,獅舞引門,熱鬧非凡。鞭炮開道,道出日子的喜慶。八人抬的大轎,轎身紅幔翠蓋,上面插龍鳳呈祥,四角掛著絲穗。
溫亮蹦蹦跳跳,也感染了今日的喜慶。溫書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想到溫柔此時的心情,卻是笑不出。
一個女人,若是嫁給自己所愛,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一定會感到幸福。人們都說,女人最幸福的便是當新嫁娘的這一天。若不是所愛,那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頂戴花翎,身著蟒袍玉帶的新郎官,從高頭大馬上下來,站在郡公府的門前。器宇軒昂,耀眼無匹。
喜婆扯著尖細的嗓子,吆喝著喜慶的祝福。溫家家主溫錚親自出來迎接,經過一番揖讓,新郎叔堯執雁來到堂上。
按照大楊的風俗,叔堯來到堂上後,向溫錚這個嶽父行過稽禮(古代跪拜禮中最重的一種,需磕頭至地多時)的大禮之後,新娘溫柔從房裡被人攙扶著出了來。
以叔堯的身份,本不應行如此大禮。但溫錚嫁女,又是千裡迢迢的景國,叔堯既然是溫錚的乘龍快婿,行這大禮也是應該。嶽父大人,受得起女婿這一禮。
說是這樣說,當叔堯按照大楊的習俗,行下這大禮後,還是讓在場的人動容。不管怎麽說,景國與大楊聯姻的誠意,他們是看到了。
而按照叔堯的意思,入鄉隨俗,他人在大楊,娶的又是大楊的兒女,當然該隨大楊的規矩。一旦到了景國,重新舉行婚禮的時候,那依的可就是景國的規矩了。古人以孝治國,對父母尊長,禮節難免多些。
人家嫁女兒,養了十幾年的閨女以後就是你家人了,受你一禮,怎麽都不過分,哪怕你位居一國大將軍。
稽禮過後,新娘出來了。
人群沸騰到極點,溫柔一身大紅嫁衣,內穿紅襖,足登繡履,腰系流蘇飄帶,下著一條繡花彩裙,頭戴用絨球、明珠、玉石絲墜等裝飾物連綴編織成的“鳳冠”,再往肩上披一條繡有各種吉祥圖紋的錦緞—“霞帔”。
這件嫁衣,做工之精致,令人讚歎。再加上溫柔窈窕的身段,一走一動之間流動的韻味,即便蒙在蓋頭之下,也能想見這位新娘該是何等的天姿國色。
溫柔被丫頭婆子攙扶著,從房裡走到東階上她父親跟前。溫錚望著自己的女兒,告誡她道:“今後要時刻小心、恭敬、謹慎,不要違背你丈夫和公公婆婆的意願。”
溫書點頭,這是每個新嫁娘嫁人前都會聽到的叮囑。
接著,是上花轎,新娘被兄長或弟弟背出送上轎子。在溫家,溫傲溫庭溫亮溫岸四位男兒,溫亮太小不做考慮。按著道理,理應是由長兄溫傲來背妹妹,但溫傲與整個溫家都不對盤,這種場合他不搗亂就不錯了,又怎麽會這麽配合,還背妹妹上花轎?
溫庭天人之姿,不染塵埃,要他背個姑娘,即便是自己的妹妹,還是有些讓人想象無能。不知為何,大家就是有這種感受。溫庭太美好,也太不像凡人了,更不欲這凡間的氣息來沾染到他的身上。
當然,家裡人可不是這麽想的,庭兒清華絕代,平時一點重活都不讓他乾,一點重物也都不讓他拿。他的背,頂多就是背背古琴,他的手彈奏的是大楊最華美的樂音,要是哪裡傷著了累著了可怎麽辦。
而他們卻忘了,在溫庭這具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身體上,隱藏著巨大的能量。那個在危急關頭,拋出白練,將溫書從鬼門關上拉回來的,可不正是溫家這位二少溫庭嗎?
最後,大家一致決定讓溫岸來背。溫岸這孩子,平日吃喝玩樂,但蠻力還是有的。柔兒又不重,他一個大男人還背不起她?
就這樣說好了,卻在溫岸即將背著溫柔上花轎的時候,一身白衣的溫庭從後院出來了。
他靜靜地站在溫柔的面前,周圍的喧囂一下子全都不見了,滿室的紅衣和喜慶的氣氛都淪為了他們的背景。溫庭一動不動,凝望著溫柔那身大紅嫁衣,眼睛深邃如幽潭。
“三弟,我來。”
新娘蓋頭下的溫柔身體顫了一下,溫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望著面前的這一幕,不知道事情會像哪個方向演變。
二哥,他終究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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