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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萬裡》第圩2章 蔡澤薦人
  朝政之後,呂不韋負氣甩手離去,連和嬴政拜別都懶得做,可見他的心裡還是看不起嬴政的。不過,今天被嬴政將了一軍,讓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少年君王正在慢慢成長,而他手中的權利遲早也有一天要交到嬴政手裡的,但他如何能甘心的呢?可是,不甘心又怎麽樣,贏氏王室和秦國的大臣們都不會讓他一直把持朝政的,一番思量下來,最後他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而嬴政呢?原本以為此事必受阻攔,即使逼退了呂不韋,朝中的其他大臣們也會開口阻止的。因為鄭國畢竟是韓國人,但他那裡又知道,此時的人們對於國家的概念更本淡的很,連自己溫飽都是問題,還會去思考自己是那國人,尤其是各國交壤的邊境的城池,在幾個國家之間變來邊去的,誰會在乎自己到底屬於哪個國家呢?且不說秦國中的文武重臣們大多都不是秦國人,就是有也不會以國家出身來排斥一個人的。

  如此順利的解決了鄭國的官職,嬴政也是心情大好,見大臣們無事可報,就點名讓綱成君蔡澤留下,嬴政就自顧自的轉身離去,回到了章台宮自己的寢宮中。示意宮中的宮女內侍們在案幾上擺上朝食,就自個在那先行享用起來,等候著蔡澤和鄭國的到來,至於鄭國,嬴政早在上朝時就吩咐趙高去領他進宮,因為雖通過昨天的交談已經了解了個大概,但是還有許多細節方面沒有問清楚,叫蔡澤過來也是讓其參謀參謀,畢竟事關重大。

  此事做的好就是利國利民,稍有差池就會有損國本,嬴政不得不慎重。沒多久,蔡澤和鄭國就先後到來,朝嬴政行了個禮,在王案下的案幾邊上就坐,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享用其案幾上的食物,待三人用食完後。嬴政才看著綱成君蔡澤說道:“蔡澤,你可知為何政要賜予鄭國官職!”

  “這...!”蔡澤沒想到嬴政叫他過來就是問這個,略有遲疑的看著嬴政,見其目露笑意的看著自己,搖頭說道:“老臣不知!還請大王明示!”

  嬴政笑了笑,看一眼蔡澤,然後轉頭示意道:“這位就是政剛封賜都水長的鄭國!鄭國還不見過綱成君!另外,你把昨天對政說的,再複述一遍於綱成君聽!”

  “見過綱成君!在下卻是慕名已久啊!”鄭國連忙起身行禮,這到不是鄭國溜須拍馬,而是蔡澤之名,確實聞名於山東六國之間。當下,更是按照嬴政的吩咐把昨天對嬴政所說的,重新複述了遍,蔡澤聽後卻是沉默不語,在那皺眉思考著。

  過了半晌,嬴政見蔡澤還未開口說話,不由出口詢問道:“蔡澤,你看此事如何!是可行還不可行,政叫你過來就是替政謀劃一番,此事若成,則我大秦將再無後顧之憂,到時候並吞天下之勢將成矣!”

  “大王,恕老臣鬥膽,此事卻是要從長計議,畢竟所耗費的人力物力之巨,以我秦國現今的財力可不是一兩年就可成事的。再說此事,還未有完整的規劃,應當後議論啊!大王!”蔡澤作為秦國的重臣,豈非沒有真才實學,他又如何看不出其中的利弊呢!不過,修渠畢竟是秦國開過以來的第一大工程,他所思慮的還是其實施後的影響。

  嬴政聽後不由的皺眉,鄭國卻是聽出了蔡澤話中的意思,其明顯不相信他有這份能力,畢竟他名不見經傳,竟當場從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一疊紙張,正是嬴政所販賣的白紙,只見其將那疊紙張攤開,原本A4紙大小紙張被其粘合成一幅大圖紙,圖紙上草草的畫著一幅圖譜,將圖譜放在地上,鄭國指著圖紙上的一個地方對嬴政和蔡澤說道:“大王,綱成君,請看!”嬴政和蔡澤起身走到圖紙前,看了一眼,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之色,這竟然是一幅鹹陽地界的一幅小型地圖。雖然在嬴政看來比起前世的地圖實在是太簡陋了,但綱成君蔡澤可不這麽認為,這地圖比秦國軍中的地圖還詳盡,當下壓不住心中的驚駭之色,激動異常地抓住鄭國的手,急切的問道:“此圖你是從何而來!!!”

  另一隻手更是死死地抓住地上的圖紙,生怕誰奪了過去。要知道在當時並未有地圖這一物什,而是只有大概的地貌圖紙,且極其的簡略,更本不能做到像現代這麽從高空俯視描繪詳盡,各國更是將一張地圖視為最重要的珍寶一樣保存著,不是位高權重者更本就沒有機會接觸。鄭國的這副地圖,不僅描繪了鹹陽周邊的山林地貌,更是連鹹陽城中的布局簡單的描繪了出來,你說蔡澤能不激動嗎?

  “讓王上和綱成君見笑了,這副地貌圖卻是鄭國自己琢磨著所畫,卻是太過於簡陋了!”鄭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說道,蔡澤聽了鄭國的話,簡直要睜大了眼睛,這還簡陋!!這比秦國所收藏的地圖不知詳盡了多少倍,難道他不知道一副好的地圖對於軍事的重要嗎?他又如何知道,鄭國在韓國並未受韓王看中,要不然也不會讓其來秦國為間了。如此蔡澤覺得嬴政封其為都水長真是明智之選。

  “兩位請看!這裡!還有這裡!”鄭國見嬴政他們並未說話,急於表現,就指著地圖上用朱筆描紅的說道。卻是鄭國專門用朱砂描繪出了準備修建的水渠,讓人一目了然,只見朱砂所描繪的水渠幾乎包圍了大半個鹹陽地界,一旦修成此渠,農耕將再無缺水之難,更妙的其還間接的消除的水患的可能,真的是一舉兩得啊!

  “此圖是臣經過多次考察,經過再三的確認對比後繪製,雖然不敢說全對,但十亦有八九。”說道這,鄭國不由的一臉的傲然之色,顯然對於自己的本事,他是有相當大的自負的。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嬴政和蔡澤,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損壞,這個地圖平時可是被他視如生命,要不是為了嬴政能實現自己心中的理想的可能,他也不會拿出來給他們看的。

  這會兒,綱成君蔡澤可是對這鄭國開始真正的佩服起來,從他微黑的皮膚中可以看出,鄭國所說的話並非假話,要知道,現下要繪製地圖,可是要一步一步走進山林裡觀察測量的,而且有的時候因為怕描繪不準,更是要進入山林中再三考察,而他的皮膚就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而曬黑的,只有終日在太陽底下才會這樣。也可能有人會說,說不定是他人繪製給鄭國的,這顯然是不可能,這時候的地圖可謂是千金難求,有誰會吃飽了撐著,自己辛辛苦苦描繪的地圖將其送人啊!

  當下,三人就修建此水渠的問題開始展開討論,說道自己精通的水利之事,鄭國更是興奮地不能自己,開始口若懸河,誇誇而談起來,嬴政和蔡澤在中間不時的穿插幾句。以嬴政現代的知識,雖對於水利工程並不精通,但偶爾也會給予鄭國很大的啟示,更是讓鄭國視嬴政為平生知己,最後嬴政和蔡澤拍板決定下令修建此渠。

  三人交談,不知不覺中竟然把案幾上的酒喝的精光,好在戰國時期的酒度數並未太高,也就相當於現在用作調料的黃酒而已,加上嬴政本身修煉的武功底子,反而並未喝醉,蔡澤就不用說了,身為秦國重臣怎麽會沒有幾分酒量呢。倒是鄭國顯得有了幾分醉意,也許是酒能壯膽,鄭國忽然痛哭流涕跪倒在地,滿是愧疚的說道:“如此待臣,臣實在是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啊!!!大王....大王請原諒臣下的不軌之心,其實...呃咯!其實臣來秦國獻此計,是受韓王之令疲秦的!”

  說完就嗚嗚的哭咽起來,蔡澤聽後就是怒氣上臉,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嬴政伸手示意阻攔,反而輕輕笑了起來,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鄭國。而鄭國卻在說了這話後,整個人反而有了幾分清醒,當下更是滿臉羞愧的跪在那裡,面色通紅,也不知是喝酒喝的,還是其他原因,咬了咬牙說道:

  “大王,臣為間不假,然此渠修成,卻為秦之大利啊!修建此渠也不過耗費秦國數歲之久,也不過為韓國延數歲之命而已,然此渠修成卻為秦建萬世之功,秦國此後將在無凶年,懇請大王如要殺臣泄憤,讓臣先為大王修建此渠,之後臣願意自提人頭來見。”

  嬴政聽後眉目含笑,他到沒想到這鄭國還有這分膽氣,不過韓國人肯定始料不及的是,此渠的修建卻會使關中地區更加富饒,秦國更加強大。韓王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他是在苦心為秦人作嫁衣。他也沒有想過用完鄭國之後,要拿他性命,不過這會兒鄭國主動投誠,倒是要讓嬴政好生安慰一番:

  “先生倒是坦誠!不過,先生來秦國為間之事,政心中亦有數,所謂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恩惠,先生來秦國獻此計,自然有目的,政觀先生亦不是為高官厚祿所累之人,那麽其答案自然可想而知了。不過,先生放心,政不會要先生之性命的,政還要先生以後為政好好做事呢,如此怎麽還未殺先生呢?”站在嬴政身邊的蔡澤反而對鄭國的坦誠更是心生敬佩,隻說了句:先生高潔!嬴政看著鄭國醉的不輕,就示意趙高安排鄭國下去歇歇,等鄭國離去後,才對蔡澤微笑地說道:

  “綱成君如何看待此事!”

  “王上,如果此渠建成,確實於秦之後世有利,統一大業卻是不在急於一時。不過,此事卻還需要另有人主持,雖然王上已經安排鄭國和李冰負責修建此渠。但是,如此浩大工程卻不是他們能主持得了的,這並不是老臣說他們無能力,而是此工程一開,涉及到方方面面,卻是需要一個能人啊!”蔡澤思索了下,語重心長的說道。

  “政亦知此理,不然豈會叫你過來參謀參謀!此事非你綱成君莫屬啊!”嬴政聽了蔡澤的話,高興的說道。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個工程的艱難呢?另外朝中能讓他信任的人除了眼前中立的,力保王室的蔡澤還能有誰!?還有不只是負責的人選問題,光其中的人力物力就是秦國現今難以買過的坎兒,要不然呂不韋也不會退步的那麽爽快了。“大王,此事萬萬不可, 老臣的這點能力,老臣心裡還是清楚的,不是負責這個的料啊!”蔡澤連忙推辭道,不過他又怎麽會看不出嬴政的顧慮呢,不然這大把歲數白活了,接下說道:“老臣明白大王心中的顧慮,所以老臣到有一個好人選推薦給大王,不知大王容否老臣舉薦!”

  “哦!?”嬴政滿是好奇的看著蔡澤,示意他說下去。

  “此人大王也許聽過,他和老臣一樣是三朝元老!”蔡澤看著嬴政感興趣的目光,開始賣起了關子,見嬴政目光一凝,忙繼續說下去:“他就是三公之一的禦史大夫魏轍,此人精通兵法,陰陽風水,天文地理,更是整理國事的好手,學識之淵博遠在臣之上,且他絕無和朝中任何人有瓜葛。”

  聽到蔡澤說起禦史大夫魏轍,嬴政才想起此人來,魏轍就是歷史上大大有名的張良的師傅——黃石公,此人一生憂國憂民,其所著的《黃公三略》亦是為統一天下而作。歷史上,其因秦王嬴政聽不進他的忠言逆耳,而憤而掛冠歸隱,策馬離開;雖然最後嬴政亦去帶人追趕,更是千方百計為之挽留,但他決心已定,最後還是歸隱黃山北麓的黃華洞,這才有了後來的圯上敬履。

  PS:我很邪惡吧!隱藏這麽深的人也給找出來。還有今天書評區開個小號罵人的,何必呢?小說本來就虛幻的,再說戰國時期是個禮樂崩壞的年代,發生那樣的也為奇,更何況現代的還有不時醜聞傳出,何必專門開個小號過來罵我一個新人作者,有必要嗎?小說畢竟是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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