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嬴政和李信就忙的不可開交,首先就是那一百多簽下盟約書的六國商人就需要相應的五六十號的帳房先生需要招工,而且還是不能亂招工,必須是要可靠信任的。之所以是五六十人這麽多這還是因為一些商人無法拿出那麽多錢,就幾個合夥一起簽訂盟約書。而就這個原本呂不韋想派過幫忙的一些人,也被嬴政以想自己獨立嘗試為借口而拒絕了。
不過,也幸好有李信在,嬴政通過李信認識的一些人找來了一些值得信任的人,再加上從鹹陽城中招工到的一些經過嬴政考核的青年。然後進過嬴政一個月的匆忙培養指導,就和那些六國商人走了。對此嬴政也是無奈,畢竟他在秦國可以說是一點根基都沒有,只能以後慢慢培養了。至於人選,身邊不就是有現成的人選,經過這幾月的相處,李信對於嬴政是越加的信服,不只是因為武功的原因,而是嬴政說表現的手段和心思之遠略,遠遠的讓李信這個兵家傳人汗顏。因為和六國商人的合作展開,嬴政的文房四寶供應量已經遠遠達不到要求了,所以趁著這一個月的時間,嬴政在鹹陽城外的偏僻的角落購買了一大片土地下來,而那土地正好有一賈商因為家道中落而要出售的山莊也就一並的接手了。經過這一個月的趕工總算在那山莊的靠山腳處搭好了一個大作坊,嬴政招的工人卻是全部要求幼學到束發之齡的孤兒,對外稱是為了照顧這些人的生活。
其實,是嬴政想要從這些中選出優秀的人才,從而培養成為自己的勢力,畢竟這些少年孩童還是比較單純的,再加上他們孤兒的身份造就了他早成熟的性格,在嬴政看來是非常有培養前途的。而目前來說,唯一能教授他們知識和武功的也只有嬴政和李信兩個人,畢竟這還不能讓其他人知曉,尤其是呂不韋,嬴政對於他是那是萬分的警惕的。
時間眨眼就過了嬴政為自己的未來忙碌中消逝,眨眼就是嬴政會秦國兩年了,這兩年中,嬴子楚為壓製華陽太后對他的鉗製,重用呂不韋,任由呂不韋提拔人才。呂不韋更是因為華陽太后慫恿嬴子楚將他推上戰場而將計就計,奇兵攻取韓國成皋、滎陽,建立三川郡,後一年更是大軍攻取取魏、趙的高都等37城,加封他為文信候,享受洛陽與河南一帶近十萬戶供奉。而呂不韋的勢力更是逐漸壯大,要不是有昌平君熊啟的楚系一派對立,呂不韋可以說是權傾朝野,一手遮天也不過。嬴子楚對於這個也看的明白,但是沒了呂不韋將無人能壓製華陽太后和昌平君的楚系一派,只能是無奈的放任,心中對於呂不韋卻是滿心的警惕,然而對這個他也只能是有心無力,更本不敢亂動分毫。而嬴政能卻是為了培養人才而頭痛莫名,一個是教授的人不夠,另一個一些事情必須要隱秘進行,更不能暴露讓人知曉,最後在這事卻是碰到兩個人而得到了解決。.......
話說兩頭,在嬴政這邊為了培養自己的人才而忙碌的同時,秦國的王宮內此時卻是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氛圍中,因為秦王嬴子楚病了,雖還不至於一命歸西,但是身體的狀況也是每況愈下。所以整個秦國的文武大臣們開始騷動起來,秦國朝野政局更是凝現出一片陰霾。
“王上,該用藥了!”
章台宮內,內侍端著簋(PS:類似大碗的器皿)走到嬴子楚躺著的軟榻前恭聲說道,嬴子楚臉色蒼白看著內侍,吃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靠在軟塌上,伸手接過內侍手中的簋,望著簋中那烏黑黑的湯藥,嘴角抽了抽不知該怎麽開口喝下去。
“王上,疾醫說了,這藥要趁熱喝下去。”內侍看見嬴子楚沒開口喝下去,不由開口勸慰道。
正待嬴子楚開口說話,就聽見宮殿外內侍的尖銳的嗓音:“太后駕到!”
就見華陽太后風華卓越的走進宮殿,柔聲軟語軟糯糯的對著嬴子楚問道:“王兒,不知感覺如何,身體可有起色!”
“多謝母后關心,孤只是身體偶感風寒而已,卻是勞母后擔憂了!”嬴政聽著華陽太后的問話,卻是淡淡的回應,臉色並未對華陽太后有多恭敬之色,畢竟上次的群宴大臣,華陽太后所作的太明顯了,一點面子也沒有給予嬴子楚。而嬴子楚和她只不過是政治利益需要而已,如今經過這兩年的發展,朝局也開始穩定下來了,他也並未有過多依靠華陽太后,所以語氣之中對於華陽太后卻是有股淡淡的距離感。
華陽太后如何感受不出嬴子楚語氣中的疏離呢?只不過她今天過來,她要做的事情卻還是需要嬴子楚同意的,也在意嬴子楚語氣,慢聲慢語的說道:“王兒,今天儂家過來卻是有要事協商。”
“哦!不知母后今日過來有何事要協商,明日朝政再說如何?”嬴子楚聽著華陽太后嬌滴滴的話語,就知道這華陽太后無事不登三寶殿,若無事她絕不會來他這說道的。
“王兒,先王沉屙積弱而久臥於床榻,今日王兒有上病多發。儂家一番思慮之下,王兒卻是早立儲君為善。”華陽太后櫻桃小嘴一開一合嬌聲嬌氣的說道,目光炯炯的直視著嬴子楚.
“母后是說冊立太子?”嬴子楚沉凝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母后所言,亦是有理,孤也亦曾想過。然孤如今即位不足兩年,且正值盛年,或許還可再有幾個子女也說不定。如今孤僅有嫡庶兩子,都只有十一二歲,長子政,次子成蛟。孤卻是想待以後再擇賢立儲。現今就立立儲,卻是有諸多不便啊!”
華陽太后一聽卻是滿心的不喜,她又如何不清楚其中的道理,再則秦國得立儲君卻是要王子行加冠禮之後,另有一點卻是需新君即位三年後才能得立。可是如今朝野之中,呂不韋的權勢越漸壯大,要不了多久呂不韋將壓過她華陽太后和昌平君熊啟的楚系一派。即使她貴為太后,可以無視這些派系之爭,但是昌平君熊啟畢竟是他楚國羋氏一族的人。
“王而,此言差矣!”華陽太后斂笑靨,滿臉顏色肅容,再無剛剛半點嬌滴滴的語氣,說:“太子乃國本,國本定則天下安。早立遲立皆須以時勢論定,拘泥成例何能救急安國?想我大秦先祖孝公,更是立八歲之子為儲君,何也?便因當時秦國時勢,國君更有不測之風雲。太子為根本者,如今王兒雖在盛年,然少時多受坎坷,痼疾無定發作,若不及早綢繆,儂家恐措手不及啊!”
嬴子楚原本就因病而蒼白的臉色更是泛起一陣異樣的紅色,一時不適,竟是良久默然,而後勉力笑了笑:“原來母后卻是為秦國之宏圖而當有啊?”
華陽太后仿佛沒有聽見嬴子楚話語裡那滿是嘲諷的語氣,雙眼毫無怯色的直視嬴子楚,正色道:“王兒說哪裡的話,儂家這不是為大秦擔憂,恐傷國本,你父更是即位三天而薨崩,丟下儂家一人孤苦伶仃,更是無人做伴。如今我兒也是病臥床榻,叫儂家如何不憂心!”
說完,華陽太后用手掩面,低聲抽泣,不的不說女人是天生的演員,眼淚說來就來。嬴子楚看著華陽太后抽泣,心中一陣冷笑,你就裝吧!當下故作遲疑的開口說道:“母后,即使如此,此事卻還需文武大臣們朝議決定,待明日朝政孤就提議,讓諸多大臣們朝議冊立太子之事如何?”
不過顯然嬴子楚錯估了華陽太后的來意,只聽的華陽太后回轉語氣,嬌聲說道:“王兒,同意儂的提議,足可見王兒孝心。 不過,儂家卻還是還有一提議要王兒應允。”
“請母后但說之!”嬴子楚此時卻是摸不著頭腦,這華陽太后到底要做什麽了,前面說立儲君之事已經答應了,不知她還有何其他事要說,疑惑的望著華陽太后,示意她說明。
“儂家要你立成蛟為太子!並且在明日朝政上直接宣詔!”華陽太后說這句話的時候,卻在也沒有平時吳儂軟語般的剛絕,說的話語滿是鏗鏘之色。“這不可能!!!”嬴子楚想也沒想的,滿臉震驚的大叫道,不過卻馬上回過神來,不該如此說話,臉色平靜,對華陽太后淡然的說道:“母后,應該知曉,這是不可能的!按照秦國慣例,立儲之事必由文武大臣們朝議而出,何來無朝議而直接宣詔冊立太子。如今孤即位未三年而立儲君卻已是破例了,希望母后不要讓孤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不然,這秦國將如何以法治國!”
“這......”華陽太后也被嬴子楚平淡的話語所噎,嬴子楚說的沒錯,秦國商鞅變法以來就是以法治國,而當初的太子嬴駟更是一度觸犯禁條,因為太子不能受墨刑,就用墨刑處罰他的師傅使得商鞅以至於後來被車裂而死。“儂家這是為王而著想,想那趙姬母子,一個是邯鄲豔名遠揚的舞姬,一個確實街頭的流浪兒,如何能立儲君!”華陽太后苦口婆心的對嬴子楚說道,卻見嬴子楚面色平靜沒有半點反應。不由的臉露慍色,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頭也不抬的離去:
“希望王兒以後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