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上門來找死,爺們兒這裡正摩拳擦掌呢,看整不死你!
羅佩也認真的點頭:“的確啊,到底是王爺。(首發)”
孫士謙看著磨牙切齒的他倆,挑了挑眉,悠然道:“得稟告舅太太一聲。”
這裡羅佩二人等得孫士謙出來,洪連珠也跟著出來了,她沒好氣地瞪他們道:“你倆是嫌太閑了麽?”
鍾徊搓了下鼻子,說道:“在下們都覺得把溫禧王拒之門外十分不敬。”
洪連珠其實也不是個好欺負的,早就知道這鄭側妃母子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會兒明知道家裡只有個孩子在,他居然也假冒著太子旨意找上門來!這不是明擺著過來作亂麽?一想王府裡裡外外全都讓殷昱給安排好了,包準進得來出不去,心下便也就活動了幾分。
沉吟片刻,便清了兩下嗓子,說道:“既然說王爺是奉太子旨意過來,那就請進吧。孫公公你們接待一下。”
替太子殿下傳話,不就是奉旨而行麽?
羅佩二人高聲聽令,孫士謙悠悠說了聲是,拂塵指了指門衛,開門放人。
殷曜今兒是打定了主意要進王府的門,一個主意不行他就來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總而言之今兒非得讓他們吃個啞巴虧不可!所以真沒想到這麽快就讓他進去了,他還愣了愣,但是這麽快讓他進去不是好事兒麽?
他挺了挺胸,便就駕著馬進了前門樓子。
孫士謙在中門樓下恭迎,而羅佩鍾徊伴著殷煦站在玉階上,原本隨在他身旁的那些人以及平哥兒忽然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羅佩輕輕點點了殷煦的肩膀,說道:“小公子,請喚王叔。”
殷煦因為平哥兒不見了。以為只要表現好就可以再見到平哥兒,於是禮貌地道:“王叔。”
殷曜見著府裡就這麽點人在,心裡便就樂了。他今兒就是衝著殷煦來的。如今見著他身邊不過就兩三個人,頓時大安。下了馬,堆出一臉的笑意說道:“煦兒乖,這裡風大,走,我們進去說話。”
殷煦退後道:“我要找平哥兒。”
殷曜一頓,問道:“平哥兒在哪兒?”
殷煦高興起來:“王叔也想跟平哥兒玩嗎?跟我來!”
說罷拖起殷曜便往後花園裡去。
王府後花園是防守的最嚴密的地方,一來是因為殷煦平日最喜歡在這裡玩,而園子裡又有個大湖。二來是因為後花園往往也是偷襲者們最喜歡選擇的切入口。剛才殷曜進門之前。羅佩就告訴殷煦,說平哥兒要去後花園裡尋小鳥,現在他人也迎了,王叔也叫了,可以去看平哥兒捉小鳥了吧?
溫禧王府跟安穆王府格局差不多,殷曜見著殷煦拖著他往後花園走,心裡可樂透了,後花園裡頭空曠無人,他隨便使個什麽小計策讓殷煦栽個跟頭,回頭殷昱謝琬還不得氣死?當然。行事歸行事,他退路還是要留好的。
“煦兒慢點兒,仔細磕著了!”這是叫給別人聽的。腳下可沒打半點折扣。
殷煦見他拔腿跟上。跑得更歡了,羅佩鍾徊交換個眼神,各自從左右包抄,跟緊了二人。
這裡孫士謙看著他們迅速地進了後花園,遂吹了道口哨,抱著拂塵也悠悠然地從這頭踱進了後園。
進了後園之後,平哥兒忽然在湖岸對面招手道:“煦兒快來!煦兒快來!”
殷煦一看,高興透了,連忙松開殷曜就往對面跑去。殷曜見他一股勁往前飛奔。也跟在後頭,見著羅佩二人漸漸落後。於是腳尖踢起顆石子,裝作無意便要踢向殷煦的小腿。
殷曜沒有正式習過武。但是一些防身和基本的搏擊術還是懂得幾下,殷煦沿著湖岸跑,這顆石子飛過去,是衝著把他擊落湖去的!
但是他哪裡有什麽機會擊到殷煦,腳尖才抬起,打左邊夾竹桃密林裡就突然竄出兩個人,腳一踹就將他踹到湖水裡!冬月裡冰冷的湖水立即四面八方地包圍了他,而這一切來的這麽突然,簡直令他想都想不到!
“你們!你們敢踹我落水!”
他在湖面撲騰叫喚,四處充滿了他氣極敗壞的叫聲。
悶頭往前奔跑的殷煦被後頭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驀地停步回過頭來,張大眼睛嘴巴看著湖裡頭那個人。
剛才被騙到遠處的平哥兒這會兒也從樹林子裡衝出來,跟他並排站在湖岸。
而他們身後的夾竹桃林裡,十幾雙眼睛望著撲騰不止的湖水充滿了笑意。
“他是怎麽了?”平哥兒呆呆地指著湖面,太讓人費解了,大冬天的,這個人怎麽這樣?
“是不是腦子有病?”殷煦狐疑地瞅了他一眼,說道。平時寧大叔過來的時候,提起誰誰時常常就這麽說。他沒見過腦子有病的人,但他剛才明明還好端端地跟在身後,突然就下了湖,心想大概就是這樣吧?
“這麽樣怪涼的,咱們要不拉他上來吧?”平哥兒說。
“好啊。”殷煦說動就動,轉頭去找繩子。
平哥兒見他走了,於是也走了。
洪連珠在後園門口揪緊著絹子盯著呢,見著倆人毫發無傷地回來,而殷曜還在湖裡撲騰,便就一手牽一個,說道:“你們愛吃的紅豆糕蒸好了,快跟我去吧。”
殷煦道:“要救人……”
洪連珠道:“除了紅豆糕還有酸棗糕,走得慢了就沒啦!”
平哥兒道:“有人在湖裡……”
洪連珠已經拉著他們倆出了門,顧杏接過來,溫聲細語地與他們道:“怎麽王妃沒有告訴你們嗎?溫禧王這個人最喜歡泡水,他今兒來府就是嫌他們王府的湖太小器,所以才專程到咱們府上來的,身為王侄小公子怎麽可以不讓王叔盡興呢?所以我們走吧。”
殷煦和平哥兒聽完都傻了,半日後殷煦才冒出句話來:“那到底是不是腦子有病呢?”
殷曜真是腸子都悔青了,他哪裡料到後花園子裡竟然有著這麽多埋伏,就連他想要往岸邊爬,水底下居然還有人在拖著他的兩腳往下拉,每當他躥起一下,就被人往下拉一下,浮浮沉沉看起來頗為滑稽。而可恨的是跟著他來的人一個都不在身邊,居然全都被留在了外頭,眼下連個救他的人都沒有!
安穆王府這裡殷曜在後園子裡湖裡掙扎著,這裡謝琬拿著德妃寫的紙條出了后宮,隨即便往乾清宮去尋找殷昱。
殷昱正在廡廊下看著巡兵,這些兵都是打著搜查張珍的名義進來的,實際上做的卻是監視宮人有無異常舉動的任務。外頭搜七先生的事有武魁和駱騫負責,用不著他時時盯著,反而這邊需要防備,所以他更多的時間留在宮裡。
謝琬找到他,把手上的紙條給他道:“這上頭這個人你先立即安排人去找,不要讓任何人察覺,找到之後讓他們帶到王府交給孫士謙。事不宜遲,你派了人去後我再跟你解釋。”
殷昱哪敢怠慢,連忙喚了身邊親信過來交代下去,謝琬又仔細叮囑了此人幾句,看著他走了,才示意殷昱回到東宮子觀殿,把方才德妃跟她說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殷昱越聽面色越沉,“我聽你這麽說,倒覺得那骨灰壇子的來歷極可疑似的,難道放骨灰壇的人會把那孩子的死算到皇宮頭上,所以放下那個壇子,暗示事情不會就那樣了結?可是他們當時為什麽不站出來呢?而且,這件事也怪不到皇上他們頭上不是?”
謝琬沉吟道:“我覺得要麽是當時他們還為著什麽事,但是又沒有能力站出來,要麽就是純粹只是心裡不甘,所以偷偷放個這樣的東西給宮裡添晦氣。德妃說是惠安太子落葬後第三日發現的,按規矩頭七裡頭朝廷都會派人過去上上香什麽,放骨灰壇的人肯定是這些人中間的。
“而這些人都是深受皇家恩寵的人,而當時能跟蘭嬪說話的人必然身份也不會太低,所以我在想,當年死掉的那個孩子多半是京師裡哪家重臣的後嗣,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有機會在地宮旁放置骨灰壇。如今我們若是找到了當年的太監,說不定還能問到更多!”
“沒錯!”
殷昱點頭, 徘徊了兩步,他又抬起頭道:“我聽你剛才說這件事還扯到護國公府?”
“嗯。”謝琬點頭,“德妃說是老護國公在時發生的事,如今的護國公當時還只是世子爺。我就懷疑皇上是不是因為這件事也遷怒上了霍家,才會如此地針對你和護國公府。可是德妃的話說的也對,如果僅只是責怪老護國公府護駕不力,或者安排人不妥當,也不至於會使他惦記幾十年還放不下。”
殷昱吐了口氣,拖起她手來:“我們這就去護國公府,問個清楚!”
按照時間來算,如今六旬有余的護國公在四十余年前已有二十來歲,如今世子霍世聰也有四十四歲,那麽那個時候護國公夫人一定過門了,而且護國公那會兒也肯定手執著部分兵權了,當時發生這樣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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