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看得見嗎?這是幾?”荊紅在蔣子文面前伸出兩根手指。
“2……還有,我感覺自己已經能夠出院了!”蔣子文翻了個白眼。
一聽這話,荊紅可不樂意了,他道:“說什麽胡話啊,都被捅穿腹部了,不休息個把月根本不可能下床的好嗎?就算我是法醫,也是懂這些基本常識的。”
“個把月太久了,犯人都要跑了啊!”蔣子文道,“何況,我是真地覺得自己好了啊。”
這並不是他要逞強,實在是蔣子文覺得自己身體健康得狠,甚至比之前還要健康?!
“病人都是這麽說的,精神病人還說我沒犯病呢!”
“……那你說病人要是身體好了該說什麽啊?”蔣子文道,他突然體會到了那些電視劇裡面講著“我沒病”的病人——或許,他們真地沒病也不一定啊!
“那是他們身體好了,你現在可是重傷患者。”荊紅指了指旁邊的蘋果,“要不要吃蘋果?想要恢復快的,就多吃點水果之類的,醫生是這麽叮囑的。”
“說起醫生,你應該沒有通知我家人吧?”
這點是蔣子文最為擔心的,他家裡父母親最是喜歡胡思亂想,或者這點對於每一對父母親都一樣吧。
“當然……沒有。放心吧,我沒有告訴他們,只是說你現在在執行任務,結束之後會打電話過去的。”
“那就好,謝謝你了,老荊。”
聳聳肩,荊紅道:“謝什麽呢,這是應該的。你不生氣我在你差點掛掉的時候還沒有通知你家人過來就好了。”
“怎麽會呢?”蔣子文轉過頭望向窗外,“現在案子如何了?”
“這件案子我看你暫時還是別管了。”
荊紅說出了令蔣子文十分驚訝的話,他問道:“什麽意思?”
“我瞧著理解透露著一股邪氣啊,簡直讓人毛骨悚然。你現在既然受傷了,那就好好養傷吧,摻合進去總覺得十分的危險。”荊紅的直覺大部分是點擊對的。
“邪氣?又來了,我說過現在是科學的時代,靈魂鬼怪之類的是不存在的,你怎麽還不相信啊?”
以前搭檔的時候,蔣子文就遇到過這方面的問題。尤其是像荊紅這位年齡比較大的刑警特別容易被鬼怪事物所影響,一旦有點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就會去拜拜大佛,請個道士什麽的。
如今蔣子文這次差點沒命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荊紅可擔心蔣子文再出去被什麽髒東西給沾染上。他還記得,當時蔣子文出去的時候時候也是保證了的,結果就這麽遇襲了。
這一點,其實局裡面的警察們也十分在意並為著這個案子擔心不已。
沒辦法,蔣子文在戰鬥力上是整個公安局最強大的刑警,不僅僅是在麟江行省,在全國范圍內都多次拿到過武術冠軍,其實力可見一斑。
但是,這樣的蔣子文都被一招秒殺,他們這些戰五渣中的渣渣又有什麽能夠自信的地方呢?為此,他們外出辦案的時候都是兩個人一組,有些甚至是三人一組,壓根不敢獨身行走——尤其是晚上!
刑警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啊!
“這麽不該相信了?你看看這個——”掏出一份文件,荊紅道,“等一下啊,你這家夥可別說出去,你現在不該管這件事情的!聽說上頭正在調派專家前來,你等著專家來收服妖孽就成了。”
“知道了知道了。”
管他什麽事情,只要先答應就行。
一翻開文件,蔣子文就發現有不少的照片,還都是一個在別人家裡惡趣味擺成爬行狀的骷髏,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到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對幽火……那是鬼火嗎?
“老荊,你怎麽拿著這種照片過來啊?”蔣子文笑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嚴謹正直的刑警,沒想到對於鬼怪的事物怎麽熱情啊!嗯?難道說你這是在實時觀察人體骨骼的分布情況嗎?真是用功學習啊!”
“……”
這一次,荊紅沒有回答,他決定等他自己先好好看看再說。對一個“堅定”的科學主義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親自去看看那些不科學的場景,那可比滿嘴的唾沫有用得多。
看來一下,蔣子文還注意到後一頁是一張陌生的口供審核表,上面的照片是一個沒有見過的男人,挺好看的。
“葉文白嗎?白澤高中的語文教師,才21歲啊!真是個年輕的家夥,在這個年紀就出來教高中的也不多吧?”荊紅的認識之中,高中教師總是中年或是三四十歲以上的人。
“呃……骷髏案件發現者?什麽意思?骷髏該不會是指前面那些照片吧?”
抬起頭,蔣子文看向荊紅,後者示意他自己繼續看下去。
“因為晚上多次聽到底樓下面出現聲響,每次檢查都找不到原因,便在底樓裝了監視器,結果發現了……行動的骷髏?我確定沒有看錯,這的確是警察寫的口供,而不是什麽三流小說家寫的連大綱都不算的東西?”蔣子文吐槽道,但他還是看了下去。
隨著翻閱的過度,蔣子文眉宇間的“川”字越來越深。
“如果按照上面所述的,那一切都是真實的話,我當初面對的就是那個骷髏嗎?的確,現在想想的話,這個骷髏照片裡的眼睛那裡的鬼火跟我遇到的那個披風人的那抹幽火幾乎是絲毫不差的,唯一的是顏色亮度上的吧?不,不對,我怎麽可以相信這些東西啊!”
搖搖頭,蔣子文開始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好了,反正你現在都不能夠辦案了,就別想了。”荊紅打斷了他的思緒,“再說,之前不是你對我說可能是僵屍骷髏乾的嗎?怎麽現在就不信的樣子?”
聽到荊紅這句話,蔣子文腦中再次響起那句名言: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實外,那麽剩下的,不管多麽不可思議,那就是事實的真相。
這,便是真相嗎?
“那樣的話,我一定要抓住這個骷髏!”蔣子文抓緊文件,心中下定決心。
“老荊,再跟我說說這裡面的具體事情吧。對了,上面說那裡有骷髏留下的殘塊,能夠檢查出來什麽沒?”
“鑒定的結果顯示,那個骷髏是將近一年前死去的。死因暫時不祥,但是根據葉老師提供的視頻,我推測他可能是顱骨被重物擊打致死的,你看看其中的一張照片,裡面那個骷髏的後腦杓有一塊凹進去的地方。”
聞言,蔣子文仔細翻看其中的照片,果然發現荊紅所說的凹處。
“經過對一年前失蹤人口的排查,我們發現死者極有可能是一年前在白澤初中任教的劉天全。”
“哦,知道死者是誰了嗎?”蔣子文驚訝道。
“我們把骨骼上的DNA跟劉天全在醫院裡的數據對比,發現兩者吻合度超過99%——劉天全在那個時候曾經因為車禍住院留下了那些數據。”
“原來如此。這倒是幸運的事情!”蔣子文有些慶幸,沒有人比警察更清楚,要確定一具沒有任何身份標志的屍體是多麽困難。
“現在我們正在排查一年前劉天全失蹤的事情,同時也加大了情況追捕骷髏。”
“不行,我也要去!”
蔣子文心急之下就想翻身過去,卻被荊紅按住肩膀:“子文,你家裡還有父母親,之前出事我都覺得不好跟他們交代,你現在要是出去遇到什麽事情我該怎麽辦啊?”
望著荊紅有些紅腫的眼睛,蔣子文心中一酸,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為什麽他一醒來就看到荊紅?那是因為他熬夜守著他啊!
歎了口氣,蔣子文道:“好吧,我先休息休息,總行了吧?”
“這樣才對嘛!”荊紅滿意地笑了笑。
轉過頭,蔣子文透過窗口,似乎還能夠看到那幽火的模樣:“那家夥現在又在哪裡伺機尋找目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