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薄荷同學,你請假多次,其中也的確是有真正的病假,想必你應該知道的吧,這樣繼續熬下去只會讓你的身體出毛病。”葉文白不等商薄荷回復,繼續說道,“你或許認為這並沒有關系。這樣吧,你放長遠的目光來看。”
“假如未來你因重病住院了,那讓你的單身母親該如何?而你所關心的凌嬋同學又要如何?到頭來,你所做的一切都會反饋到你身上。就拿凌嬋同學來說,假如我沒有通知她,也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任由你繼續這麽堅持下去,結果會如何呢?”
“你不會以為自己的身體堅強如鐵吧?”
一連串的反問,使得商薄荷眉頭越發深沉,心中苦惱更甚。
“你講這些有什麽用?難道我還要去求人不成?阿嬋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必須要照顧她!哼,我還看不出你們男人的性格,反正就是想要包養,對吧?不要以為有點臭錢,女人就會倒貼給你!阿嬋由我來守護!”
吞了吞口水,平時強氣的凌嬋一時間摸不準風向,弱弱地開口:“這個,薄荷,你這麽說是不是……”
“阿嬋你閉嘴,你只要乖乖地待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就好了!”
眼睛一瞪,商薄荷就像是一隻護著孩子的母獅子。
“唔?!”
不知道為什麽,凌嬋隻覺得對方好生霸道,可偏偏內裡就沒敢說出來,一方面覺得自己不像自己,另外一方面也是若有所覺。
“包養嗎?的確,我看起來有這個嫌疑呢。那這樣,你覺得凌嬋同學會繼續讓你這樣做下去嗎?”葉文白並沒有生氣的表情,他看了眼凌嬋,“身為一個老大,難道要被自己的小弟騎在頭上而說不出話來?”
這一句話卻是刺激到了凌嬋,她立馬叫道:“對啊,薄荷,你剛才凶什麽凶啊!你可是我的小弟,你應該聽我的話,而不是我聽你的話!以後,以後不許來這裡上班!”
“阿,阿嬋……”
轉眼間,商薄荷弱氣了——真地是轉眼間啊!
“你要是出事的話,我一個老大不是要照顧你了嗎?再說,我就不能打工的嗎?你這是在小看我嗎,薄荷?”
瞧她那架勢,倒是頗有幾分暴怒金剛的范。
緊張地揮揮手,商薄荷害怕凌嬋會誤會她,趕忙說道:“不,不是的,我,我沒有那麽想,我……這個,對了,照顧阿嬋不是小弟的責任嗎?我,這是我的工作啊!”
“什麽叫你的工作,啊?”站起身,凌嬋突然覺得這麽說教挺有意思的,“我告訴你,老大的話才是聖旨!老大我不想你照顧了,你就不能照顧,老大要你照顧你才能照顧!什麽狗屁責任,薄荷你給我聽著,你再這樣下去,我就不理你了!”
“我,我——不,不理我就不理我好了!”眼眶一下子奔湧而來,商薄荷委屈地叫道,“不管你怎麽樣,我就是要照顧你,你不理我就別理我好了,反正,反正我就是拖油瓶,被人嫌棄的……”
“哎?!”凌嬋一下子傻眼了,“啊,別,別哭啊,薄荷!”
“嗚嗚嗚……”
“薄,薄荷,那個,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你別哭啊!”
“那你還,還凶我,我,我明明是為了阿嬋著想,卻要被阿嬋凶,嗚嗚嗚……”
這情景,怎麽看著都像是青澀情侶之間的小打小鬧嘛。
“我,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哎嘿嘿~”
傻笑著,凌嬋壓根沒有看到商薄荷手裡藏匿的一根辣椒——為什麽會有辣椒?這葉文白怎麽知道呢~不過,他大概知道接下來商薄荷要說什麽話了。
“那你以後還凶不凶我?”
“不凶不凶!”
“那我做什麽事情你還要管嗎?”
“我不——”
“好了,凌嬋同學,你就別繼續傻下去了,你小弟手裡可捏著辣椒呢。”葉文白適時地打斷了凌嬋的話。
簡簡單單間,商薄荷的計劃便被無情地流產,哎,心中的痛可是最痛的人流啊!
“辣椒?”凌嬋並不是太笨,相反她對這種小東西其實十分敏感,眼睛一眯,就發現商薄荷紅著臉迅速抽了抽手,“薄荷,你敢騙我?”
“沒,沒有啊。”商薄荷惡狠狠地瞪了葉文白一眼,心道,“這個可惡的老師,平時看著還挺順眼的,沒想到心眼這麽多,肯定是不懷好意的家夥!哼,休想讓我把阿嬋交給你!”
冷哼一聲,凌嬋道:“沒有?沒有那你手裡的是什麽東西?”
“手裡?我手裡沒有什麽東西啊。”
“沒有東西?那你把手攤開來我看看!”
“其實,其實,就是一顆糖……”
商薄荷惴惴不安地看著凌嬋,可惜後者已經進入了“被小弟背叛的老大”模式。
“還是那句話,攤開來我看看!”
發現凌嬋的語氣愈發地嚴厲,商薄荷一咬牙,直接用手捂住嘴巴,順手把手心裡的辣椒塞了進去。
貌似因為辣椒尖長的關系,商薄荷還咬了幾下才艱難地吞進去。
那一刻,少女向葉文白展示了何謂“梨花帶雨”!真是……微妙的愉悅?!嗯,當然只是對這種行為的奇怪而已。
“你,你這個笨蛋,吃下去幹什麽?你平時不是最討厭吃辣的嗎?快吐出來啊!”凌嬋緊張地抓住商薄荷的雙肩。
“啊,阿嬋,你,你抓痛我了——不是因為辣,辣哦,是,是你弄痛我了!”
結結巴巴地講完這句話,商薄荷隻覺得咽喉發燒,口腔跟著火了似的。
“好了啦,我知道了,是我弄痛你了!”
無奈之下,凌嬋只能抱著商薄荷輕撫她的腦袋瓜,以試圖減少她的痛苦。
兩人沒有注意到,葉文白悄悄離開了房間,等到包廂門再次打開來才發現他出去了一次。
“老師,你出去做什麽?”凌嬋奇怪地看著葉文白手裡的……白酒跟杯子,“這是要做什麽?”
葉文白解釋道:“辣椒的辣素可以溶解在酒精中,用食用酒精或高度白酒漱口,可以達到解辣的效果。”
“原來是這樣嗎?那老師麻煩你倒點白酒。”
“嗯。”
在葉文白打開瓶蓋倒酒的時候,商薄荷支支吾吾的,因為太辣而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如果內心的話可以表現出來的話,大概就是:阿嬋,這肯定是春藥啊,他把目標瞄準我了!然後,你肯定就會因為想要保護我而主動獻身這個衣冠**的,最終,最終我們就這樣從此淪入風塵了啊, 阿嬋你快醒醒啊……
可惜,商薄荷的這一番表現卻使得凌嬋以為她是辣得不行,趕緊把倒了半杯子的酒杯拿來。
阿嬋,難道說你一定要我這樣嗎?兩行清淚落下,唯伊人心憔悴。
只不過,葉文白的意思是漱口,但是這個壓根沒有注意這點的腦洞少女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將半杯白酒一口氣吞了下去。
阿嬋,如果,如果一定要這樣的話,就,就……
“咳咳咳!”
先是被嗆了幾口,小臉蛋隨即紅撲撲的,跟發燒了似的,這自然是喝醉的表現。
這孩子,話聽不進去不說,酒量也不行啊。
“薄荷,你幹嘛喝進去啊!”
抱住渾身熱乎乎的商薄荷,凌嬋一下子懵了。
“老師,現在該怎麽辦啊?”
無助加頭痛之下,凌嬋把目光轉向唯一應該有過經驗的男人。
“你住在哪裡?先把她帶回去再說吧。”
“啊?哦。”
打橫抱起喝醉的少女,凌嬋在力量上課不遜色於男性。
結果,葉文白淡然地在周慧慧怪異的目光中,帶著兩個女孩走出大門,在那之前,他在凌嬋的要求下把商薄荷的工作資格注銷,而周慧慧雖說心理奇怪,還是把一份工資遞給凌嬋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