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學院的十來個空白教室裡坐滿了學生,後邊則是一個又一個的聽課老師。
學生們穿著各自的校服,從裡面可以看得出來是三種混色的,換言之裡面有高一高二甚至高三的學生。當然,高三的學生相對較少,一眼望去寥寥無幾。
“各位好,有幸給大家上一堂課。我姓葉,叫我葉老師或者老師即可。”
拿起粉筆,葉文白在黑板上寫了一個“葉”字。
粉筆嗎?如果可能的話,去找找看更加乾淨的白板吧,那是一種葉文白重生前逐漸流行起來的教學寫字板。
和黑板不同,表面是白色的,寫字圖畫用的不是粉筆而是白板筆――算是馬克筆的一類,擦拭的時候那個東西叫做白板擦。
白板便於擦寫,而且不會有粉筆灰。當然,白板筆的墨水也是有毒性的,長期吸入味道同樣有害。相對粉筆灰塵的騷擾,還算良好――任何筆的墨水都是有毒害性的,注意點的話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其實,葉文白更想要電子白板,那算是白板和電子計算器的結合體吧,即鏈接計算機來教學。
目前來說,他想要的電子白板還非常困難,畢竟國內有這個東西也要後幾年。
電子白板在使用上也有些許問題,比如敏感度啊(就是說書寫的時候機器的反應度不夠,使得書寫的字扭扭歪歪的),電子輻射之類的。
輻射其實任何事物都具備的,在大自然界無處不在,其中有一少部分是對人體有害的。電子白板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計算機屏幕,其輻射多多少少對學生和教師有害,選擇對的廠家才有可能降低輻射的危險。
“我呢,也不知道在座各位的名字,所以希望各位男生不要因為老師長得比較帥就給老師使絆子啊,女生們也是,注意力放在書本上就行了,不需要太在意老師。”
頓時,講台下哄堂大笑:“哈哈哈……”
不少僵硬著臉的老師學生慢慢緩和下來,心情多多少少帶著點笑意。
“今天我們要上的課是《土閏與我》,就算是你們做閱讀題一樣,我們就先讀一遍吧。”
溫爾一笑,葉文白起了個頭,學生們拿著複印件齊聲朗讀。
算不上聲情並茂,抑揚頓挫,不過整齊而充滿青春的讀書聲反而別有一番風味。
“大家讀得不錯,至少沒有錯別字。”葉文白一開口,學生們笑意泛起,“在這裡我想先問個問題,大家在讀書的時候是帶著什麽樣的心情去讀的。有人舉手嗎?不要以為老師叫不出人就可以做沉默的羔羊哦。周迅老師告訴我們,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大家可別全部撲街啊。”
“噗。”一個學生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錯,有反應,就是你了。別看了,你就是剛才笑的。”
那個學生摸著後腦杓,臉上有些紅潤。
“剛才的問題聽見了吧?”
“聽見了。”
“那就回答吧,不然我會以為自己的講課能力這麽差,剛上課就有人開小差。”
“我,帶著懷念的心情吧。”
“還算標準的回答,不過在我的答案裡並不完整。你有什麽補充嗎?”
學生聞言,腦袋裡空白一片,嘴上呢喃著:“帶著,帶著……”
“你先坐下吧,還有誰想要補充嗎?”
“老師。”難得有一個學生舉起手。
“你說吧。”
“還帶著思念的心情。”
……
幾分鍾之後,葉文白說道:“答得都不錯,那麽老師說說我的答案吧。作者寫這篇文章的時候顯然是帶著一種對土閏的回憶的,那麽為什麽我要說剛才的學生回答不完整呢?《土閏與我》在作者心中的確是回憶的,但在我們這些讀者來說,在帶著作者的懷念時,更多的是因為文中事物的變化而變化。比如,在土閏向‘我’講述自己的海邊生活時,要帶著土閏的語氣――大家認為他當時的語氣是如何的?”
“雀躍的吧?”
“肯定很興奮,因為‘我’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
學生們相繼發言,葉文白笑了笑,給人一種滿意的印象:“沒錯,對於當時的土閏來說,能夠給‘我’這個人講自己的故事是一種新鮮事,也多多少少帶著點小孩子的炫耀。我們在讀到那裡的時候更多的是體會土閏的小孩子氣。通過這種鮮活的孩子氣,回憶這個主題反而更加值得深思。在閱讀的時候,我們需要注意作者和讀者兩個角度來看,看待事物同樣如此……”
在洋洋灑灑地一通言論,期間夾雜著不易覺察的誘導內容,葉文白總算是將自己的第一課講完。
“呼~”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過,可是心間的重擔算是卸了下來,接下來一切就是命了。
古人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從他的視角來看,這個“天”並不是那個天,而是由人所製造出來的“天”。所以要把那句話應用在他身上的話,那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人。
“嗚哇,你在幹什麽啊?”
松口氣的時候,葉文白才發現旁邊神不知鬼不覺地冒出一個人,正是那個肌肉初中生的陳圓。
“嚇到你了?啊哈哈,不好意思~”跟課堂上的學生一樣,陳圓摸著後腦杓。
“你什麽時候來的?”
“就在你上課的時候啊。”陳圓理所當然,“明明都是老師,竟然區別對待不讓我進去!”
根據正常理論,不讓體育教師進去是正常的吧?又不是什麽特殊事宜。
“你該不會是等到現在吧?我是說,你不會是聽了一節課吧?”
“一節課?當然不是,我是在你上課三分鍾之後過來的,雖然聽到了最後。”
差三分鍾有什麽差別嗎?至少在那段時間內,葉文白沒有覺得哪裡有區別:“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啊哈哈,一般一般,我把那個當做了訓練。每一次等人的時候,我都是扎馬步等的。”
說著,陳圓擺出一個標準的馬步姿勢。
“怎麽樣,來加入我的隊伍,一起鍛煉吧!”
“還是免了吧。”
陳圓瞪大眼睛,眼珠誇張得快成兩個銅鈴了:“什麽?運動就是青春啊!鍛煉身體就是在跟時間爭取生命啊!”
“那我也不喜歡。”葉文白搖搖頭,“再說,我都不知道會不會被錄用啊。”
伸手一拍他的肩膀,陳圓笑嘻嘻地說道:“放心放心,看那些聽課老師的言行,肯定是好評的。親,不要擔心嘛~”
親?一個肌肉男對你這麽說你會有什麽感覺?
我這個時候應該做成惡心的表情吧?葉文白捂住嘴巴。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吧,你肯定是疏於鍛煉啊!”
“沒事沒事,你離我遠點我就會沒事。”
“什麽?你竟然對關心你的人說這種話?”兩隻大眼再次爆發,簡直是要彈出來。
恰巧,一個人走了過來。
“你好,葉老師,我代表白澤學院歡迎你。”
“李主任!”陳圓立刻安靜下來。
來人正是那位李豔梅,她也是今天聽課的老師之一,就是不知道陳圓為什麽這麽怕她。
“陳老師啊, 你怎麽在這裡?”李豔梅皺起眉頭,一股氣勢頓時迎面而來。
“呃,我這不是來看看我兄弟嘛。”陳圓對著葉文白擠眉弄眼。
“又在說些胡話,一邊呆著去。葉老師,讓你見笑了。”
“沒有,那個,我這是被錄取了嗎?”
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李豔梅莞爾一笑:“葉老師上課的時候那麽精彩,這一下課怎麽膽子變小了?呵呵,不和你開玩笑,學院決定正式錄取你。我過來是口頭通知一下,接下來會有文件過來的,還有檔案問題以及你的畢業問題,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的,葉老師。”
“我會盡快的!”
葉文白欣然一笑。
“呵呵,年輕人就是有乾勁啊。我就不打擾你了,陳圓,你給我過來,看到自己老婆還打算躲躲閃閃的,算什麽丈夫啊!”
這一聲,陳圓直接僵住在那裡,葉文白回頭一看,他已經走出一小段路。
竟然是夫妻?這還真是對怪異的夫妻啊!丈夫肌肉男一個,妻子則是貴婦人型的女子,怎麽看怎麽不搭調。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PS:土閏(閏土)應該是小學或是初中的時候學習的,這裡不要代入,或者當做是一次課外閱讀吧。話說,會不會有讀者向標題裡那樣說:看小說都被上課,這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