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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東北的消息會不會有點晚。”周磊有些疑慮的問道,“咱們的兩個團現在都不滿員。”
“軍委會也讓我給你們捎個話。”范秋明又說道,“軍事是第一位的,不管將來怎麽樣,咱們的這2個團要當成一顆釘子死死的楔在這裡。”
張海急匆匆的進了蔣北銘的辦公室:“家裡來信了,總務二處的人送過來的。”
蔣北銘接過信件打開看了一會:“張海,你把咱們自己人叫來開個會,家裡對濤敏的事有指示。”
“有什麽指示?”
“家裡讓咱們先答應濤敏的計劃。”蔣北銘簡單的回答了一句,“開個會商量一下。”
在北京的穿越者一共5個人,經過詳細的協商,蔣北銘最終給濤敏寫了一封回信。大概的意思是告訴濤敏,榆林灣已經答應和他合作乾掉皇太極。為了讓濤敏相信,蔣北銘在信裡說,許朗對這個計劃是反對的,他還是想要除掉濤敏兄弟二人。但是榆林灣的內部已經有人向穿越大會提議,只要濤敏能夠乾掉皇太極,和明朝政府停戰,對他們兄弟2年前的行為將不予追究。只是穿越大會目前正在爭論,還沒有拿出一個最後的決議。
同時,蔣北銘還說,北京將派出一個專門的信使直接去朝鮮送這封信。如果濤敏有什麽具體的行動計劃,可以讓信使直接帶回來,但是必須要保證這個信使的安全。
散會後,辦公室裡只剩下了蔣北銘和張海兩個人。
“北銘,讓誰去送這封信?”
“我還沒想好,得找一個有膽量並且機靈的人去,很難說濤敏會不會把人給扣了。”
“濤敏會把人扣了嗎?”張海摸了摸腦袋,“那這個人可不好找,葛濤現在不在北京,總務二處的人應該是幫不上什麽忙。”
“人選問題讓我先想想吧。”蔣北銘也覺得挺頭疼,“後天崇禎就要來檢閱快槍隊了,準備好了沒有。”
“你放心吧。”張海回答道,“都準備好了,咱們也不用刻意的去做什麽,按照正常的訓練來就行。”
“但願能讓這位萬歲滿意吧。”蔣北銘苦笑道,“他還是對咱們不放心。”
“北銘。”張海在椅子上坐下,“你說崇禎到底對咱們有什麽不放心的,他心裡到底是怎麽想的。”
“還能怎麽想。”蔣北銘笑道,“這些君王,他們想的其實都是一樣的,自己的位置和權力永遠是第一位的。你可以幫他,可以給他出各種各樣的主意,但是一旦你威脅到了他的地位,哪怕是親爹親媽他也會毫不留情的除掉你。”
張海搖了搖頭:“怪不得許朗說,權力能讓一個人瘋狂。”
“是啊,權力是個好東西。”蔣北銘長歎一聲,“別去想了,先把這次檢閱應付過去吧。”
第三天的一大早,快槍隊的演練場上,5000多士兵排著整齊的方陣等著皇帝的檢閱。絕大部分的士兵是從來沒見過皇帝的,這次的檢閱讓他們既緊張又興奮。
蔣北銘和張海站在高台上等著崇禎的到來,兩個人今天特意穿上了榆林軍軍裝,耀眼的帽徽和肩章擦得鋥亮,長筒馬靴都能照出人影。現在榆林軍的軍官全部換上了長筒馬靴,軍士長和士官則穿上了半截筒的馬靴,只有士兵還依舊是皮鞋加綁腿。
張海整了整武裝帶,偷偷問道:“都站了快半個時辰了,怎麽還沒來?”
“你急什麽。”蔣北銘笑道,“不站上一兩個時辰怎麽顯出萬歲的威嚴。”
幾個小太監從演練場的轅門處跑了過來,不停的拍著手,蔣北銘和張海停止了說話,全都立正站好。
一個小太監跑到了蔣北銘的面前:“蔣將軍,萬歲已經起駕,如今怕是出了紫禁城,還請蔣將軍做好準備,就快到了。”
“有勞公公。”蔣北銘施了一禮,“快槍隊全體準備完畢,正等著萬歲的檢閱。”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崇禎的儀仗開始陸陸續續的開進了演練場。
“全體立正!敬禮!”
值日官見黃羅傘蓋出現在轅門處,忙大喊一聲,5000多士兵齊齊的舉起了右手。
崇禎在王承恩的陪同下走上了高台,蔣北銘和張海迎了上去。
兩個人並沒有下跪,而是衝著崇禎行了一個榆林軍軍禮:“參見萬歲,請恕微臣身在軍營,不能行跪拜之禮。”
王承恩聽蔣北銘突然說出這句話,不覺一愣,趕忙轉頭關注崇禎的表情變化。
崇禎卻沒有流露出什麽不滿,而是對蔣北銘笑了笑:“蔣愛卿果然有大將之風,朕看你們這個軍禮很是不錯。傳旨,今日所有快槍隊軍士免跪拜,隻行軍禮。”
“謝萬歲。”蔣北銘又敬了一個禮。
崇禎在高台中央的椅子上坐下:“蔣愛卿,你們可以開始操練了。”
“臣遵旨。”蔣北銘轉過身,手中令旗一擺,5000多士兵開始操練起來。
整個演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從隊列,射擊,到格鬥,對抗,崇禎在高台上看的津津有味。
演練結束,崇禎似乎有些意猶未盡,指著下面一個軍士說道:“蔣愛卿,你去把那個軍士叫過來,朕有話要問。”
蔣北銘沒想到崇禎會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也沒來得及多想,招手把那個軍士叫了過來:“中士,萬歲有話要問你。”
一個十**歲的中士跳上了高台,對著崇禎也行了一個軍禮:“卑職參見萬歲。”
崇禎微笑著看了看這個年青的中士:“很好,你剛才的表現朕已經都看見了。你是何方人士,多大了,現在在快槍隊擔任什麽官職?”
“回萬歲。”那個中士沒有一點緊張,“卑職今年十八歲,是瓊州府崖州人士,現在快槍隊擔任一團二營三連二排軍士。”
“少年有為。”崇禎誇了一句,“你和朕說說,是在崖州好呢還是在北京好?”
“回萬歲。”中士回答道,“卑職是大明的軍人,不管在哪個地方,卑職的職責永遠都是保衛萬歲,保衛我大明的江山社稷。萬歲需要卑職在哪,大明需要卑職在哪,卑職就在哪。”
王承恩站在崇禎的身後讚賞的對蔣北銘點了點頭,崇禎也很是受用的說道:“你回答得很好,朕很欣慰。”
崇禎說完,從腰下解下了一塊玉佩:“這塊玉佩隨朕多年,今日朕把它賜予你。朕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和朕說過的話,不管在哪裡,你都是大明的軍人。”
小中士接過了王承恩遞過來的玉佩,激動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卑職謝過萬歲,萬歲的話卑職回牢記在心。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站起身,王承恩趕忙上來攙扶著,崇禎卻甩開了王晨恩的手走到了高台的前方對著台下說道:“朕今日看了你們的操練,你們每個人都很用心,朕心裡也很高興。朕希望你們今後能日日苦練,早一天成為大明朝的中流砥柱。”
“謝萬歲。”台下的士兵一起答道,“萬死不辭。”
“傳旨。”崇禎喊道,“快槍隊訓練有功,賜白銀一千兩,禦酒百瓶。蔣北銘擢升參將,張海升遊擊將軍。”
“臣謝主隆恩。”蔣北銘和張海齊聲喊道。
崇禎心滿意足的回去了,快槍隊解散,張海拉著蔣北銘回到了辦公室。
“北銘,我怎麽覺得今天崇禎的表現有點不對勁啊。”張海關上門說道,“他怎麽會這麽慷慨,咱們今天操練的不是多精彩啊,出了一些問題。”
“這你還看不出來嗎?”蔣北銘笑道:“崇禎這是在籠絡人心,他今天唱了這麽一出,咱們恐怕幾個月都彌補不回來。”
“有那麽嚴重嗎?”張海不太相信,“這些士兵恐怕幾年也見不到崇禎一次,咱們可是天天和他們在一起的。”
“張海,我和你打個賭怎麽樣。”蔣北銘突然笑道,“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了,最遲年底,崇禎還得再來檢閱一次你信不信?”
“我不和你打這個賭。”張海晃了晃腦袋,“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
“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了。”濤敏在南浦也在計算著時間,“謝田去了盛京了嗎?”
“已經去了。”濤功回答道,“我把任務都交代清楚了,謝田會知道該怎麽做。”
“嗯。”濤敏想了一想,“榆林灣那邊還沒有答覆嗎?”
“目前還沒有,他們應該不會那麽快就有反應。”濤功說道,“咱們那件事關系太大,我估計他們不吵上幾個月是拿不出主意來的。”
“唉,就怕等不及啊。”
盛京城裡的一處客棧,謝田和劉三2個人單獨的待在一間屋子裡。
“劉三,消息送出去了嗎?”
“已經送出去三天了,我親自翻牆進去的,莽古濟肯定能看到。”
“那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動靜。”謝田有些著急,“難道是冷僧機也有所察覺?”
“頭。”劉三壓低了聲音,“照小的的意思,咱們也不用等莽古濟怎麽辦了。咱們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乾掉冷僧機,一走了之,什麽事都耽擱不了。”
“可這次就咱們2個來的。”謝田沉思了一會,“這件事太機密了,我沒叫別人。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咱們不要親自動手。你這幾天再密切注意一下莽古濟和冷僧機的動靜,摸清楚冷僧機的活動規律。如果還沒動靜的話,咱們再動手。”
又過了幾天,依舊沒有什麽變化。
“頭,冷僧機的活動我已經弄清楚了,夜長夢多。”
“不等了。”謝田下定決心,“咱們自己動手。”
“頭,如果要動手的話,白天還是晚上?”
“你先說說他這幾天都有什麽規律?”謝田問道。
“我盯了他幾天,發現他幾乎每天的傍晚都會去街上轉轉,小的覺得這是個好時機。”
“有合適的地點嗎?”
“有。 ”劉三趴到了謝田的耳邊,“他出門要經過一個小巷子,那個地方平常沒什麽人走。但是出了巷子,走幾步就是大街,很容易脫身。”
“他都是一個人出來嗎?”
“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帶著人,最多不超過2個跟班。”
謝田起身找出了紙筆:“把圖畫出來,你打算怎麽乾?”
劉三在紙上迅速的畫了一幅圖:“頭,我說的這條巷子就在這。咱們兩頭一堵,他肯定跑不掉。”
謝田盯著圖看了一會:“如果他多帶人了呢?”
“頭,如果這裡不行還有個地方。”劉三又在紙上畫了幾筆,“這條街的盡頭有一個雜貨市場,人流比較多。冷僧機一般都要進去逛逛,而且都是一個人,他的跟班會在市場外面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