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說是近日,但遲遲也沒有動作,楚秦門安安穩穩地過了些日子,翻過年來,登仙大典又得了三位有天賦的孩童,這次是齊休主動提出,把自己四十五歲生日,辦得熱鬧一點。
掌門有令,弟子們還有什麽話說,一個個忙碌起來,不多時,就把仙林坳山門布置得張燈結彩,花團錦簇。
“山都魏家,魏柳仙來賀!”
沈昌帶著小余賞,在山門口大聲唱著前來恭賀的各家修士名號,這次齊休不光在門內大操大辦,還邀請了不少左近宗門的賓客。
魏家來人,自然不好怠慢,齊休帶著魏敏娘,一同迎了出去。
“你今年是怎麽了?四十五歲,又不是整,又不是坎兒,為何辦得比四十歲時還隆重?還請那麽多人?”
魏敏娘跟在齊休後面,不解地問道,他如今也二十九歲了,正是女人最精華的時候,周身散發著性感成熟的魅力。
齊休刮刮她的鼻子,反問道:“這次赴魏家的約,生死不過一瞬間事,你也要去,怕嗎?”
“不怕,我也是魏家人,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怕。”
魏敏娘答道,兩人深情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魏家來人是一個練氣女修,算是魏敏娘的熟識,當年來過一次,就是送她成親的,兩人手挽手入席,親熱地說著女人家的私房話。
“楨陽劉家,劉易來賀!”
這個劉易又來了,齊休揉揉太陽穴,這人自從自己放他一馬之後,凡是劉家的事,來的一定是他,又不懂什麽人情世故,十分令人頭疼。給余德諾打了個眼色,兩人一道去迎,余老頭也是個熟起來口沒遮攔的,對付他,正好。
接下來又有許多附近小宗門的修士前來道賀,雖然都是泛泛之交,但來的也都是家家門裡像余德諾一樣身份,慣做這種事的人,場面上自然不會冷,一派喜樂祥和。
“南楚門楚家,楚莊媛前輩到!”
南楚門來了一位築基!?已到場的賓客們一陣交頭接耳,說著楚秦和南楚門之間的傳言。
她怎麽來了?齊休心裡漏跳了幾拍,微一遲疑,便帶著魏敏娘迎了出去。
楚莊媛還是那麽的美,不過歲月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以築基修士的壽命,十四、五年大概就相當於練氣修士七、八年的樣子。“許久不見,齊掌門一向可好啊。”她少了幾分嬌憨,多了幾分豔麗,不過看髮型,還是雲英未嫁之身,對待齊休多了三分客氣,少了幾分當年的隨意。
“楚前輩風姿不減當年,齊休可是老了。”
齊休對她卻是少了幾分愛慕,多了幾分隨意。
“呵呵,你說笑了。”楚莊媛笑答,便停住了話頭。
魏敏娘哪知道齊休當年的小心思,見寒暄一過,連忙上前尊敬地將楚莊媛引去客位首席入座。
賓客全部入場,齊休便吩咐開了席,左右不過一場普通的生日宴會,各家修士都很放松,熱熱鬧鬧地飲宴交談。
“秦思趙,秦虎,駱都,祝掌門大道得展,松鶴延年。”
三位今年剛入門的五歲男孩上前恭賀,齊休笑眯眯地讓他們起身,魏玥兒拿著紅包,紅著臉一一發了。她如今已十一歲,長相越來越像魏敏娘了,已經有些知道害羞。
秦虎來自右山秦氏,駱都乃領地內的小門戶出身,這兩小都是雜靈根。而秦思趙,不光來自左山秦氏,更是秦繼的小兒子,而且身具雙本命,單靈根的天才修真資質。
看到他,齊休心中一歎,秦思趙這個名字,是關在家中的秦繼思念妻子起的,他的妻子,當年那個唱著山歌,追著美少年滿世界跑,野性純真的趙氏,前不久剛剛病故。
齊休特意把秦思趙拉到身前,對他說道:“你既然登仙,我已讓人把你父親放了,你在我門中,就是楚秦一份子,好好修行罷。”
“是。”秦思趙還小,半懂不懂地答應下來,明九引著幾個孩子,上一邊入席去了。
楚莊媛隻把杯酒濕了濕唇,便起身告辭,她來了,楚家的意思就到了,和一幫練氣修士呆在一起,頗為無趣。齊休剛將他送走,耳邊就傳來楚奪的傳音聲,心中一沉,連忙尋個由頭,往後面自家草堂走去。
楚奪又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陰鷲沉冷的樣子,不過這次不止他一個人,身邊還躺著個昏睡著的五六歲大男孩。齊休嚇得差點昏過去,這個楚奪,風聲剛過,又乾上老本行了。拚命壓低聲音,說道:“我的老祖宗喂,這麽大孩子,已有了記性了,不好吧?”
楚奪‘噗’一聲笑了,懶懶地說道:“這次我倒過來了,這孩子,是做為你表現優異的獎賞,專門送給你楚秦門的。”
“嘶……”
齊休倒抽一口涼氣, 送?太陽從西邊出來?連忙回道:“我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
楚奪斷然拒絕,“這孩子是當年我從白山偷得的嬰兒中的一個。上次你瞞了我門中秘庫的事,提醒了我,有必要把你再綁緊一些,你收了這孩子,咱們,呵呵,可不徹底綁一起了麽?”
齊休心裡不知道把這個禍害罵了第幾萬遍了,楚家好絕的手段!這孩子一收,還真被綁得死死的,再也不能動彈了。一陣後悔,當初幹嘛不讓這個禍害自殺了完了。
“呵呵,你心裡也不要罵我。”
楚奪這句話把齊休嚇得一激靈,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心思不會被外人偵知,這家夥純粹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急忙連聲說不敢。
“這孩子叫楚無影,單本命,單靈根。是個天才資質,作為我謝你救命的禮,想必是盡夠了。他只知道自己是楚慧心的後輩,是孤兒,我把他送到你楚秦門,是說你繼承了楚慧心的衣缽,算是楚慧心最後的傳承者,所以托付給你照顧她的後人。記住了,別到時候兩邊說的對不上號。”
楚奪說完,站起身,還是老樣子,利索得消失不見,隻留齊休對著這個楚無影,拚命地抓著頭髮犯愁。最後實在無法可想,隻好把明九叫進來,將楚奪的瞎話又說了一遍,叫他帶著孩子下去,和秦思趙他們養在一起。左右不過添雙筷子,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