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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岩軍隊擴編,震山營編制拆分,這都是與自身息息相關的大事,趙守剛等人心思多半集中在馮檢身上,豎起耳朵聽著指揮長與徐延年的對話。
見到馮檢將葫蘆岩軍隊編制圖交給徐延年,眾人趕緊三口兩口出完午餐,眼巴巴盯著徐延年,巴不得立即知曉其中內容。
馮檢笑道:“各位無須著急,請徐千總順便宣讀給大家聽。”
徐延年站起身道:“屬下從命!”轉身面向焦急等待的眾人,按順序逐項念誦。
震山營機構臃腫,指揮不暢的弊端在座諸人都是深有體會,也知道指揮長在醞釀這進行改製。
但是這份葫蘆岩軍隊編制圖事的內容,事先誰也沒有得到絲毫風聲,此時突然當眾宣布,眾人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也猜不透指揮長雷厲風行提出此事究竟是何意?
聽到編制圖一下子將震山營擴編成九大軍事部門,兵員數量擴達到兩萬五千余人,而他們幾位都將成為不同軍事部門的主官,在座眾人無一例外的難掩興奮激動之色。
馮檢環視著眾人,聽到徐延年宣讀完畢,笑著道:“我補充一句,編制圖上提及的兵力情況沒有包括浮山水師艦隊,嚴格來講浮山水師艦隊五千官兵以及戰艦也應該計算到葫蘆岩現有軍力當中,只不過浮山水師艦隊糧餉裝備都有朝廷供給,因此這次朝廷最好確認震山營編制,給予撥付糧餉裝備,最起碼皇上和朝廷要調遣我軍作戰,須得提供足夠的糧餉軍需才成。”
緩了一口氣接著道:“再回到葫蘆岩軍隊調整上來,此份編制圖不是最終決定,今日就想請各位看看有何不足,咱們再來共同完善,目的就是將此次軍事改製貫徹到底不留後患,因為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延續使用今日確定的編制。”說著目光殷切的注視著眾人。
徐延年奉行“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古訓,躬身將手中編制圖交還給馮檢,坐回桌前默默沉思。
焦可立轉動著眼珠,常年與各種接觸刺探別人的隱私。逐漸養成了一種陰暗的心裡,想事情便會偏向陰暗。
這份編制圖一定是經過了馮檢的深思熟慮,現在毫無征兆的推出似乎有試探的意味,這是焦可立的心中轉動的念頭。
這事做下屬根本沒有權利摻言,趙守剛、沈小山等心思靈活之人不解,紛紛暗自猜測馮檢此舉的用意,而黃福春、周維幾個憨直之人則隨著馮檢的話意,皺著眉頭思索編制圖何處不妥。
趙守剛微一思索,向馮檢躬身道:“指揮長深謀遠慮,將震山營重新劃分為九大軍事部門。這是最符合震山營兵力現狀,此等大事須指揮長乾綱獨斷,屬下等人唯有俯首從命。”
趙守剛是個聰明人,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白,這葫蘆岩是你指揮長的基業。逢到這種決定手下眾人前途命運的大事,也只有你一人可以決定,手下人參與其中,稍有言語不當便會惹來一身事端。
沈小山轉著眼珠道:“獵敵司擴編成飛騎營,騎兵數量一下子激增將近五倍,彌補了與敵作戰缺少騎兵的短板,指揮長真是英明。屬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聽到趙守剛是、沈小山二人接連表態,黃福春、周維等人漸漸回過味來,是呀,葫蘆岩是指揮長馮檢的葫蘆岩,他們這些將領只是指揮長馮檢的家將仆從而已,哪裡有權利干涉主人的安排決定。
眾人自以為明白馮檢的用意。於是現場氣氛頓時大變,紛紛開始大拍馬屁歌功頌德。
現場氛圍突然改變讓馮檢有些始料未及,這份葫蘆岩軍事編制圖的確是經過深思熟慮,本來還想召集震山營主要軍官集體商討,但是接到京城潘兆英發來的情報。馮檢感覺必須加快震山營改製的步伐。
今日召集推出編制圖的確是想讓這些屬下拾遺補缺,但是他卻忽略了這時代人們思想觀念與後世人的差異,這些手下對於上下尊卑看的很重,擅自碰觸上位者的權利,對他們來說是大忌!
放在兩年前自己剛剛接掌葫蘆岩之時,遇到這種事沒有人有顧忌,因為他們沒有覺得馮檢高出他們多少,可是現在馮檢麾下直接擁有三萬精銳的大軍,葫蘆岩互助會年產價值幾百萬銀兩的糧食。
單憑這些就在葫蘆岩普通百姓和馮檢之間天然的產生了一條鴻溝,自然而然便對馮檢產生敬畏之感,即便是這些馮檢身邊的心腹將領也不能免俗。因此出現這種歌功頌德的場面自然是再正常不過!
望著眼前一個個陪著笑臉的屬下,不知道什麽原因,馮檢忽然覺得心中空落落的,身邊明明坐著許多手下,可是卻感覺到莫名奇妙的冷清,此刻馮檢深深體味到什麽叫高處不勝寒!
馮檢暗自感歎,恐怕這種畏懼強權的思想恐怕是古今都存在,自己無力改變這種現狀,也許應該將葫蘆岩軍事編制圖交給嶽父陳所聞,請他給出意見建議。何況眼前眾人畢竟都是農民出身,而且都是其中受益者,指望他們拾遺補缺的確是不合時宜。
馮檢心中無奈,擺擺手道:“既然各位對這份編制圖沒有異議,那就確定下來,葫蘆岩軍隊立即按照編制圖要求進行整編,我估計朝廷大軍會在兩月之內集結聯合剿滅孔有德叛軍,到時葫蘆岩戰兵肯定會被征調,因此整編任務爭取在一個月內完成。”
他將目光轉向趙守剛道:“趙守剛!”
“屬下在!”趙守剛趕忙站起,身體挺得筆直。
馮檢擺手示意趙守剛坐下說話,然後道:“時間緊,整編任務重,這是此次整軍面臨的最大難題,此次整編工作就交給你總參營具體實施。”
趙守剛精神一振,舉手向馮檢行禮,大聲道:“屬下絕不負指揮長所托!”
馮檢點頭繼續道:“成立整編領導小組,由我本人任組長,在座各位任副組長,日常工作由趙守剛具體負責,九個軍事部門把總以上軍官由所在部門營官推薦,然後由整編領導小組集體討論匯總,最後由我來任命,把總以下軍官根據考評在震山營老兵中挑選,各級督導官要客觀公正的對待每一位參加考評的震山營老兵。”
馮檢不斷的講述著部隊整編過程中應該遵循的原則,怕在座軍官記不住,吩咐黃近江找來一位書寫流利的親衛在一旁記錄。
而趙守剛等人則仔細的傾聽馮檢整編的設想,遇有疑惑不解之處不時進行詢問,整整一個下午,震山營議事堂都在進行會議。
傍晚時分,議事堂大門敞開,足足會議了一下午的震山營軍官們走出議事堂門口,眾人無不面帶興奮激動之色,葫蘆岩軍隊擴編,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他們是葫蘆岩九大軍事部門的營官,也是葫蘆岩軍事力量的掌管著,能不激動嗎!
崇禎五年六月二十九日,葫蘆岩選拔新兵結束,其中騎兵一千六百七十人,步兵四千三百八十二人,所得兵丁都是經過戰場征戰的老兵,無須經過新兵訓練,整編領導小組迅速對新兵分配的去向作出安排,短時間內入選新兵便被各自所屬部隊領走,剩余將近兩千戰俘整體轉到後勤營。
崇禎五年六月三十日,朝廷的賞賜終於下來,這次前來宣旨的還是那位司禮監高秉高公公。聖旨中對馮檢指揮震山營大敗叛軍,並且擒獲叛軍將領陳光福大加大加讚賞,封賞馮檢為明威將軍,登州水師營參將,震山營直接並入登州水師營,其糧餉裝備由遼海海防道撥付,賞賜馮檢白銀一千兩,震山營其余立功將官分別被封賞為把總,同時詔令震山營隨時準備聽候朝廷調遣。
對於朝廷賞賜,震山營眾人都不是很在意,他們趕跑孔有德叛兵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鄉不受叛兵禍害,骨子裡誰也沒有將朝廷的那點兒可憐的賞賜看在眼裡。
馮檢雖然對朝廷的賞賜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在自己羽翼未豐之前,卻必須交好這位傳旨的高公公,更要撒銀子交好溫體仁等可以掌控自己命脈的朝中巨頭,因此又是散出大筆銀兩禮送高公公回京。
崇禎五年七月十九日,神機營營官楊八十代表神機營接受葫蘆岩兵研所第一批五百支燧發槍,一萬發米尼彈。
崇禎五年七月二十九日,火炮營營官江梁代表火炮營接受葫蘆岩兵研所製造十門六磅西洋炮。
崇禎五年七月三十日,戰車營營官周維代表戰車營接受火爐岩兵研所仿製的炮車十輛,坐車二十輛,大將軍車八輛。
崇禎五年八月三日,葫蘆岩所有戰兵換發軍服,每人一整套標準的大明朝軍隊士兵製服。
崇禎五年八月十二日,葫蘆岩軍隊整編完成,同日在震山營駐地舉行葫蘆岩軍隊誓師大會。
震山營訓練場上,兩萬五千多士兵按各自歸屬排列,站在點將台上往下看,各個營頭旗幟在山風吹動下,呼啦啦迎面飄揚,旗幟下面是一片陣容整齊森嚴紅色海洋,刀槍林立的陣列中展現出一股非同一般的威勢。
點將台上,葫蘆岩八營一局九位軍事長官依次來到位於點將台中間位置的馮檢面前,雙膝跪地接受馮檢的任命,接受並當眾展示馮檢賜予的軍旗,引來台下戰兵一陣陣山呼海嘯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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