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9年12月,齋藤義龍繼承齋藤家家督的儀式在織田家的新居城清州城很是平淡的完成了。順帶一提,因為織田信友的配合,已經清州織田家第一權臣阪井大膳的戰死,織田家接收清州織田家的領地幾乎沒有遇到半點的抵抗就完成了。當然了,名義上的主公還是斯波義統罷了。
不過,斯波義統同學也不知道是經歷了太多還是傀儡當太久已經習慣了,對此可是非常的配合。嘛,或許也跟織田信長許諾了許多讓他很是滿意的條件有關。好吧,跑題了。
話說這一次的繼承家督儀式,和齋藤輝龍元服儀式時擁有眾多的觀禮者不同,來者寥寥,或許也和這一次根本沒有將消息放出去有關吧?畢竟以齋藤家如此的落魄,根本沒有辦法去做這麽奢侈的事情。
事實上,此次參加家督繼承儀式的人,除了齋藤家的諸人之外,也只有織田信長這麽一個外人而已。地點,是在清州城天守閣的評定間,過程,簡單到難以置信。
“修羅丸,齋藤家就交給你了。”
“是!”
一句話說完後,齋藤道三帶領齋藤家10幾名家臣一起拜伏在齋藤輝龍的面前,儀式結束。
好吧,聽起來很坑,不過也只能如此了,而且都沒時間讓齋藤輝龍去抱怨,因為在儀式完成之後,齋藤歸蝶就直接出列說道,“主公,現如今本家部隊已經集結完畢,加上織田信安的降軍,總共有8000人。請主公下令,出兵岩倉城,早日收服上四郡!反攻美濃,討伐逆賊土歧義龍!”
話說,本來齋藤家自己就有1萬部隊,不過在回到那古野城後,大部分的足輕都希望返回美濃。對此,不管是齋藤輝龍還是齋藤歸蝶,也只能讓他們自行返回。畢竟,這些人的家都在美濃,讓他們放棄故鄉和家人陪齋藤輝龍等人呆在尾張,顯然也不現實。更何況那麽多人,織田家哪裡養得起?要知道不光齋藤家的部隊,織田信安的降軍也有將近6000人被留在了那古野城,單單要滿足這些人的日常所需,就已經讓織田信長頭痛得要死了。
而這件事情,早在這場家督儀式之前,其實齋藤歸蝶和織田信長等人就已經找齋藤輝龍商量過了。所以此時齋藤歸蝶說這件事,依然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所以,自然沒有人會反對了。
1549年12月2日,齋藤輝龍身穿騷包至極的純白色武士服,騎在比尋常馬匹高出1個頭的小白身上,隨手拔出正宗高舉著喊道,“目標岩倉城,出發!”
“哦!!”隨行武士,織田信安同學,齋藤家舊臣,齋藤歸蝶、長尾虎姬等齋藤輝龍原家臣,部隊組成,原美濃足輕2000人,原織田信安手下6000人,死神50人。織田家並沒有派出援軍幫忙,齋藤輝龍也沒有要,或許對於他們來說,此次出征岩倉城,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話說,齋藤輝龍心中倒是覺得可能會出現一些抵抗,畢竟歷史上織田信長攻略上四郡的時候,可是遭遇了齋藤義龍、織田信賢、織田信清的各種抵抗。只是很遺憾,他這次想錯了。
此時的已經改姓土歧的土歧義龍雖然很想阻擾齋藤輝龍佔領上四郡,但他卻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兵力來。畢竟剛從小豆阪回來的那些足輕們本就疲憊不堪,更需要準備過年的事物,哪裡有那個閑心去打仗?而土歧義龍手下的許多家臣也反對出兵尾張,雖然用的理由無非是什麽年關將至之類的廢話,但土歧義龍很清楚,他們並不想再背叛了齋藤道三之後,再做這種趕盡殺絕的事情。更何況在他們看來,如果將齋藤輝龍逼急了,拋棄領地和手下專門乾起忍者的勾當,他們有多少條命也不夠死的說。
怕了……或者說土歧義龍也很怕,對齋藤輝龍一直都處於羨慕嫉妒恨的情緒,讓土歧義龍非常了解齋藤輝龍的強大。最少,在完善好稻葉山城的防禦體系前,他並不想和齋藤輝龍起衝突,雖然雙方的衝突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5日,齋藤軍抵達岩倉城下,在織田信安的勸說下,替代其作為城主坐鎮岩倉城的織田信安之子織田信賢出城投降。隨後3天,都不用齋藤輝龍出手,整個上四郡就在明智光秀、長尾虎姬、島左近三人的掃蕩下全部被齋藤家收進了手中。嘛,話說原本應該佔據犬山城的織田信清同學,此時還在織田家當家臣呢。
岩倉城天守閣評定間,重新擁有了地盤的齋藤家第一次舉行了評定會,只是這次,坐在首位的變成了齋藤輝龍,左手邊第一位坐著齋藤歸蝶,下面則是長尾虎姬等齋藤輝龍本來的家臣。右手邊第一位,坐著的則是齋藤道三,下面則是原齋藤家家臣。
“那麽,本次評定就正式開始……”齋藤輝龍雖然以前沒有怎麽參加過評定,但偷看的次數倒也不少,所以雖然還是有點青澀,但這番模樣,倒也有些像模像樣。只是,他這人生中第一次主持的評定,似乎不太可能就這麽平靜的進行。
只見齋藤道三在齋藤輝龍話音剛落的時候,突然出列拜伏在地,很是恭敬的說道,“殿下,老臣希望能夠隱居……”說完,就抬起頭來看著齋藤輝龍。
“老爹……您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嗎?”看著齋藤道三那平淡的眼神,齋藤輝龍心中充滿了苦澀。齋藤道三想要隱居的想法並沒有瞞著他,而他也一直在勸說齋藤道三改變主意。畢竟,他雖然承擔了齋藤家的這份重責,但說白了,他依然還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中二少年。這種時候,更加需要齋藤道三的輔佐。
不過顯然,齋藤道三並不這麽認為。在他心中,齋藤輝龍已經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家督了。嗯?他的評選標準是什麽?嗯……怎麽說呢?善用人,而且善納諫,真正需要的時候,也會動腦子去思考。這些,都是一個明主必不可少的特質。所以,齋藤道三非常堅定的說道,“老臣已經下定決心,還請殿下成全。”
“這……好吧……”齋藤輝龍看到齋藤道三的模樣,就知道再勸無用。雖然他的性格和齋藤道三相差很多,但在倔強這一點上卻非常的相似。
“多謝殿下!至於隱居的地點,老臣希望可以回到京都……”
齋藤道三話還沒說完,齋藤輝龍就跳了起來大聲反對著,“不行!此時逆賊土歧義龍已經佔領了美濃,近畿又是混亂不堪,這個時候老爹你去京都實在太危險了!”
“我意已決!”齋藤道三這時也沒有了商量的口吻,一副不容你拒絕的態度說道。不過,隨後他又像是在解釋什麽一樣,低聲說著,“京都的山崎屋的老板山崎龍二一直都和老臣有聯系……”
好吧,後面的話似乎也不用齋藤道三多說什麽了,因為山崎龍二這個名字齋藤輝龍可是記憶頗深。“老爹,難道你打算回去做賣油郎嗎?”齋藤輝龍古怪的問道。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個昔日的亂世大名,聞名天下的蝮蛇,竟然打算回去做個賣油郎?好吧,齋藤輝龍自問是絕對無法做到的。
“哈哈!當初來美濃前,老臣就已經和萬阿有過約定了,如今既然已經無法取得天下,那麽也該回去,做回山崎屋莊九郎了!”齋藤道三大笑著說道。 語態中,有那麽一絲解脫,同時看向齋藤輝龍的眼神又帶著一絲期待,很是複雜。
齋藤輝龍聽到齋藤道三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正沉默時,赤兵衛突然出列說道,“老臣一直以來都在跟隨著道三主公,既然道三主公希望回到京都,那老臣希望也能跟隨,希望殿下恩準!”
“臣也希望跟隨道三主公……”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卻是耳次。
“你們……唉,既然如此,準了。歸蝶,你去拿點盤纏給老爹。”齋藤輝龍見狀,也只能無奈的同意了。畢竟不是他老爹,就是他的長輩老師,他能說啥?而且他們如今確實也老了。
“哈哈~殿下不必如此,山崎屋那邊的經營情況可是相當不錯的,我們去了那裡,不會缺錢花的。倒是殿下您,此時正是需要錢財的時候,還要多多節省點啊,屆時我也會讓龍二多多支援本家的。”齋藤道三大笑著說道。
好吧,這也是他去京都的目的之一,畢竟,尾張上四郡可比不上富庶的美濃,如果沒有什麽其他收入的話,單單經濟就會被美濃完爆。
“唉,老爹您啊……”齋藤輝龍已經不知道說啥好了,剛才還怨念齋藤道三不幫他,現在這老頭就拋出來一個大禮。
不過,這份禮似乎還沒有結束,只見在明智賴高的帶領下,幾名原本齋藤道三手下的重臣,紛紛出列恭聲說道,“老臣也懇請殿下允許老臣等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