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府看門的幾個家丁自然認識這位大姑娘,隻是大家都有些驚奇,不明白這大姑娘怎麽還有臉來這裡?她都被退了親,老爺一怒之下不是把她們母女兩個都趕出去了嗎?她……她竟還有臉回來? 迎著家丁們疑惑不解的目光,羅莞大大方方上了台階,來到他們面前,淡淡道:“煩請通稟一聲,我要見老爺。”
“老爺……老爺不在家……”家丁們驚訝看著羅莞:這……這大姑娘怎麽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呢?還有,她剛剛說的什麽?煩請通稟?這……這根本就是普通客人求見的口氣,是說,被趕出去後,這女孩子立刻就不再把羅府當成家了嗎?
“不在家?”羅莞譏諷一笑:“是嗎?你們老爺如今這麽早就去衙門了?若不是去衙門,我記著他還隻是個五品官,還沒資格上早朝吧?”
“你……你大膽。”
家丁嚇了一跳,連忙喝斥,卻見羅莞目光一沉,冷冷道:“快去通稟,既然知道我大膽,若是因為不去通報而惹得我發了狠,出現什麽後果,我想你們老爺也不會放過你。呵呵,好說也是做了十四年的父女,他是個怎樣狠辣不講理的人,難道我不清楚?”
“你……你究竟是誰?”
家丁們就覺著腿有些打顫:這……這是大姑娘?打死也不信好嗎?大姑娘會說出這樣的話?這……這哪裡還是老爺的女兒?說是仇人還差不多吧。
然而腿軟歸腿軟,看著羅莞面上那沉著的表情,不知為什麽,家丁們就想起她剛剛說的話:發狠?這女人要是發起狠來,會……會怎麽樣?雖說一向都知道羅莞懦弱孤僻,可此時此刻,門前四個家丁卻沒有一個敢不把她的話放在耳裡,因面面相覷了一陣,終於有一個轉身進了側門,往裡面通稟去了。
不一會兒,就見那個家丁出來,狐疑的看著羅莞,沒好氣道:“老爺讓你進去,從後面角門進去。”
羅莞也不計較這明顯對女人不公平的待遇:隻要羅海天肯見她,這件事就等於已經成功了大半,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帶走羅孚。
府中景色一點兒都沒變,隻是經了一夜秋雨後,那些綠中泛黃的葉子更加蒼翠。羅莞走在青石甬道上,看著這個真正的羅莞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心裡也不由得有些唏噓感歎。
“你……你怎會在此處?”忽聽身後一聲厲喝,羅莞轉身一看,就見韓姨娘在幾個婆子丫頭的簇擁下正站在不遠處,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她。
“爹爹反省過來退親不關我的事,很後悔趕走我和我娘,所以又把我們接回來了……”
羅莞笑顏如花的回答。果不其然,還不等說完,就聽韓姨娘猛地尖叫起來:“不,這不可能,你胡說……這不可能……”
“答對了。”
微微一笑,羅莞轉身便走,剩下韓姨娘站在那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在這府裡,她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呼風喚雨,這羅莞每每見了她,如同避貓鼠兒一般,哪成想如今被趕出去不過是一夜功夫,竟然就變了個人似得,一句話就把自己噎在這裡。
“姨娘何必和她置氣?”卻聽旁邊一個婆子陪笑著說了一句,韓姨娘心中雖惱羞成怒,然而面上卻自然不能露出形跡來,否則豈不讓人看輕了?因便冷笑一聲道:“我和她置氣?也不看看她是個什麽東西,值得我和她置氣?這必然是因為那小崽子,不知又要過來和老爺說什麽,老爺也是糊塗,和這樣女人有什麽好說?羅媽,
你過去書房仔細聽著,看看他們都說什麽話?” 羅媽答應一聲,跟在羅莞身後往書房而去。羅莞明明知道,卻也不在意,穿花繞樹,一徑來到前院書房,還不等進去,就聽裡面傳來一陣咳嗽聲。
媽的,擺什麽威風呢?以為我會害怕啊?
羅莞自然能夠聽出這不是什麽真正咳嗽,不過是為了擺威風用的,因在心中冷冷罵了一句,接著便昂首挺胸要進書房。卻見外面小廝伸手攔住,到底向裡面通報了一聲,方聽羅海天含著怒氣的聲音響起道:“讓她進來。”
羅莞走進去,仔細看了看面前這個男人,心中冷笑,暗道果然是斯文敗類,長得人模狗樣,誰想到竟能行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呢?因也不見禮,便開門見山道:“老爺,別的話我也不多說,隻如今既把我和娘趕了出去,還盼你好人做到底,把孚兒也交給我們帶了去,將來我們娘兒三個或是流落街頭或是凍餓而死,好歹能靠在一塊兒,便心滿意足了。老爺放心,就是到了那個田地,我們也隻感激老爺成全之恩,萬萬不會怨懟你的。”
羅海天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怒道:“混帳東西,你……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還記得我是你爹嗎?‘
“老爺還是我爹?”羅莞故作驚訝道:“不是吧?我記著你已經將我們母女驅逐出門,也把我從族譜上除名了啊。這難道不是斷絕父女情義?老爺別誤會,我不是過來求你收回成命的,老爺對韓姨娘的心思,我們都明白,三從四德三從四德,我們自然是要成全您老人家借著韓姨娘升官發財的願望。隻是孚兒畢竟不是韓姨娘的兒子,老爺留他在府裡何用?還礙姨娘的眼,不如索性將他交給我們帶走,我們娘仨到什麽時候都感激老爺的大恩大德。”
“不孝的小畜生,難怪會被人家退親。”羅海天氣得面色紫漲,羅莞的話比針尖還要鋒利,一下子就刺在他的心上,隻氣得他站起身來就要打。卻見羅莞退後一步,冷笑道:“如今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女兒了,你還想像從前一樣,動輒對我伸巴掌,卻也不能夠。老爺,我來的目的隻有一個,你把孚兒交給我,我轉身就走。”
“你死了心吧,孚兒就是在這裡餓死凍死,也決不讓他跟著你這不知廉恥不忠不孝的混帳娼婦出去,免得他也學了歪門邪道來敗壞我羅家的門風。”羅海天冷笑一聲,沒有再上前,然而說出的話同樣如同刀鋒一般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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