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柳突然跌倒在地上,身邊的藍衛趕緊將他扶起來:“柳主子,您沒事吧?”依柳的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只能向著城門方向不停的哭泣。 “你娶多少個都沒關系,我不跟你置氣了,你回來啊!回來啊!回來……”雲清一邊哭喊著一邊追,突然被衣擺一絆,跌倒在地上,顧不上疼痛,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是這段日子的等待煎熬已經使他虛弱不堪,最後在藍衛的攙扶下才站直身子。
“雲主子,侯爺已經走遠了,您的手都受傷了,還是別追了。”兩名藍衛攔住一站起來就跌跌衝衝往前跑的雲清。
停下腳步的雲清,突然看向這兩名藍衛:“你們去追,快,快去把妻主追回來。快去!”
兩人為難的猶豫道:“雲主子,侯爺是奉旨領兵出征,如果回來了,就是違抗聖旨。”
雲清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頹敗的看著前方,喃喃道:“那怎麽辦?怎麽才能讓妻子回來?”
顧子霈怔怔的站在原地,呆望著軍隊遠離的背影,始終沒說一句話……眼裡滿是對自己的憎恨和後悔,為什麽他要生她的氣?為什麽他要不理她?為什麽他要將她鎖出門外?為什麽……?
恐懼和悔恨讓他的心,痛的沒了知覺……
“大皇子,您要去哪兒?大皇子,您別走了……”一名藍衛攔在月夕吟身前。
月夕吟就好像沒看見她,微一側身,從她邊上走了過去,步履不變的向前走著,蠕動的雙唇發出極輕微的聲音,只有他自己聽的見的聲音:“別走,別走……”
周臻欣不知道城門口發生的事情,此刻她心裡隻想著,如何可以快點結束這場戰爭,可以快點回來和家人團聚。
正在軍營訓練士兵的管家一收到聖旨,就調集好了剛訓練好的九萬士兵。管家懇求許久後,周臻欣終於答應帶她一同出征。
一個月後,大軍才趕到邊關城鎮雁城,這裡駐扎著三萬守軍。周臻欣並未讓大軍進城,而是繞過雁城到了離雁城二百多裡外了西嶺鎮,這是就是單琳七姐妹的家鄉,現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但卻是最接近日照國的邊境小鎮。
西嶺鎮位於西嶺山上,雖然沒堅固的城牆保護,但地理位置高,站在山頂上,可以俯瞰西邊日照國的邊關城鎮日禧城。
周臻欣選擇在這裡駐兵,就是要利用這裡的地勢,沒有城門有什麽關系,她是要攻城,又不是守城。
到達雁城時,周臻欣就給家裡寫了一封報平安的信,讓藍衛送了回去。
原本該是喜慶熱鬧的除夕夜,現在卻冷冷清清,圍坐在桌邊的一群男人,一個個都憔悴消瘦,大家的臉上沒一絲笑容,就連瑞兒都擺著一張小臉,氣氛陰沉壓抑。
沉默許久後,周氏緩緩的拿起筷子:“開飯吧!”然後伸手到面前的碟子裡夾了一塊豆腐到碗裡。抬頭時,見依柳他們幾人依然呆坐著,望著他身邊的空位發愣。
“你們這樣,欣兒就會回來了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快吃飯,別弄壞了身子,欣兒回來,怪我沒照顧好你們。”周氏停下筷子,看著幾人抬聲喝道。
“柳哥哥,你快吃飯吧!大病初愈,該多吃些東西,補充營養。這是姐姐說的。”晴兒關心的說。周臻欣出兵那天,依柳回到府裡就病倒了,直到兩天前才轉好。
“太正君,太正君……”突然門外傳來叫喊聲。
周氏猛地站起來,慌張的問:“什麽事?出了什麽事?”
“侯爺來信了,
太正君,侯爺來信了……”門衛站在門外激動的說。她身後的藍衛立刻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呈給周氏。 一聽到是周臻欣寫來的信,雲清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想拿那封信,其他幾人也都跟在他身後。
“把信給我!”周氏一聲厲喝,雲清剛伸出去的手,瞬間定住。周氏微顫著手接過信,急急忙忙的打開,迫不及待的的看著裡面的每一個字,鼻子一酸,眼淚已經蓄滿眼眶。
“爹爹,妻主好嗎?信上寫了什麽?她什麽時候能回來?”雲清站在周氏身側,著急的望著他手中的信,但就是看不見上面的內容。
“不是你們把她趕走的嗎?現在還來關心她幹什麽?”周氏將信紙小心的折好,放進自己懷裡。然後看向面前焦急懇求的四人,揶揄道。
“爹爹,求您……”依柳直直的盯著他的胸口,好像這樣就能看見信上的內容。
藍逸雲心有不忍的看向周氏:“父親,姐姐在信裡寫了什麽,可以讓我看看嗎?”
“我也想知道姐姐好不好。”晴兒也撅起小嘴,幫著說話。
周氏看了藍逸雲和晴兒一眼, 又側目看了看四人哀求的目光,輕哼一聲,從懷裡掏出那封信,遞給藍逸雲,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移到了藍逸雲身上。
“姐姐已經到達雁城了,一切安好,讓我們不用擔心。姐姐還囑咐依柳、雲清、子霈和大皇子要好好吃飯、睡覺,照顧好自己和孩子。”藍逸雲望兩眼已經回到桌邊坐下的周氏,然後將信遞給了他身邊的雲清。
立刻其他三人將頭湊到雲清那裡,貪婪的看著信上的每一個字,一遍又一遍,不超過兩百個字的信,硬是看了一刻鍾。
就在他們看信的同時,周臻欣借著除夕夜,守城士兵松懈時,對日禧城發動進攻。
在周臻欣率大軍到達雁城時,日照國已經集結了三十萬大軍守在日禧城裡。準備迎戰周臻欣的十萬軍隊。
所以一定要在對方發起進攻前,先突襲,而除夕夜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所謂的突襲,其實就是在西嶺山上,用遠程投石車向城裡投擲炸藥。
頃刻間,日禧城的城牆被炸塌,城裡頓時火光衝天,即使離的這麽遠,依然可以清楚聽見人們的哭喊聲、驚叫聲。
從來沒見過這種武器,城裡的百姓都以為是天神將災,完全沒意識到,這是月曜國的攻擊。很多百姓還在炸藥橫飛的街道上,跪求老天開恩,放過他們。
等到三十萬大軍反應過來時,整個城東已成廢墟。戰爭總是殘酷的,一場打下來,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場挨打後,日照國的三十萬大軍只剩下十幾萬,最可悲的是,他們連月曜國的士兵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