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以前的重型陰離子脈衝激光炮是一把小水槍,那麽它現在就是一門125炮。〈〔? (〈[〈
從追上流浪行星,到穿過引力紊亂區,再到重返太空,座天使號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史蒂芬?蘇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但又不敢向唐方提意見,如今終於獲得報仇雪恨的機會,自然而然將一腔怒火盡數釋放,直接載烈焰核心,啟動了重型陰離子脈衝激光炮的持續照射模式。
“ho1y,,魔人號吃了偉ge嗎?”晨星號上,豪森被眼前一幕唬住了。
以前的時候,魔人號的主炮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小水管,打起仗來啾啾啾……啾啾啾,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比雷霆還耀眼。
熾天使號是芙蕾雅的專屬戰艦,冥蝠級驅逐艦被格蘭特與喬伊這對小舅子/大姨夫的組合佔據,拜倫與陳劍掌控權天使號,於是只剩魔人號與晨星號可供他與丘吉爾選擇。
作為一個喜歡巨艦大炮的真男人,豪森大爺比起啾啾啾,當然更喜歡轟轟轟。於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晨星號,選擇了星辰之怒。
可是哪裡想到,經過艾格?斯台特曼與羅瑞?斯旺的改造,原本在次旗艦級戰艦裡實力墊底的魔人號突然鳥槍換炮,有了這樣的戰鬥力。
就在豪森、丘吉爾兩人因為魔人號走神的時候,一架先知艦突然由斜下方切入,直接擋在晨星號的前行軌跡上,核心的空間洪流向外輻射出一股好像絲紗般的綠色熒光,遮蔽住先知艦本體及後方的晨星號。
下一個瞬間,5枚6oomm口徑軌道加農炮彈丸電射而至,在接近綠色熒光彌漫區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然後出現在晨星號下方空域,被流浪行星重力場俘獲,化為烏芒遠去。
晨星號艦橋大屏幕上的畫面被唐艦長憤怒的面龐取代:“丘吉爾……豪森,如果你們兩個家夥還想好好活下去,就給我打起精神對付敵人,否則立刻給我從晨星號艦橋滾蛋。”
作為他的第一艘旗艦,唐方對於晨星號有一種比較特別的情結。當然,這艘戰艦太小,已經配不上他現在的身份與地位,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以往的經營讓它成為一艘全能戰艦,既有極光護盾護身,又有星辰之怒這樣的大威力艦炮,還搭載有反物質輔助推進器組、零素粒子空間效應場生成器,以及兩台伊普西龍曲攔截無人機。
豪森與丘吉爾這一對棒槌在離開座天使號的護盾保護范圍後不僅沒有立刻展開星環,激活極光護盾,居然還有時間吐槽魔人號是用了印度神油還是吃了美國eI哥。
要不是艾瑪反應迅,在偵測器檢測到威脅後第一時間通知先知艦駕駛員張開時空洪流,扭曲空間結構,只怕晨星號已經受到不小的傷害。
丘吉爾縮了縮腦袋,趕緊告訴那幾名從吉普賽爾地下科研園區救出的強化人展開星環,激活晨星號的極光護盾。
豪森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欠揍表情,“我就不滾蛋……就不滾蛋,有本事你來踢我的屁股啊。”
唐方說道:“我嫌惡心。”
“怎麽會惡心呢,2o分鍾前我才洗的澡,用的可是格蘭特在巴比倫自由市場搶購的阿萊雅沐浴香波,雖然是打折貨,不過我仔細檢查了,還在保質期內。”
丘吉爾臉上的肉直哆嗦,心道,又來?為什麽這個混帳王段時間都要作回死呢?上次在卡布雷托鳳凰城外出的醜還不夠麽?如今又去招惹那個惡趣味滿滿的小壞蛋。
“2o分鍾前?”他想起2o分鍾前正好是座天使號進入流浪行星重力場的時刻。
“豪森,你什麽時候這麽愛乾淨了?”
夯貨斜了丘吉爾一眼,“很簡單,我想讓貝萊克老朋友跪在地下舔我的老eR。”
唐方直接斷開了與晨星號的通訊連線。
“……”丘吉爾:“你的口味還真重呢。”
豪森對他豎起中指,“你忘了,蘭斯洛特勳爵就這麽乾過,跟艾爾瑪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真是太美妙了……從那以後,我有了一個新的夢想,就是讓整個弗格森家族的人都記住咱老二的味道。”
丘吉爾愣住了。他一直以為豪森是個粗線條,是個不折不扣的莽夫加流氓,卻沒有想到這個棒槌始終記得弗格森家族對文登巴特人民的傷害。
在這一點上,他很慚愧。
“你不應該洗澡的,那樣才夠味。”
豪森一拍額頭,“哎呀,我怎麽沒有想到呢。太笨了……太笨了……”
晨星號附近的太空中,八架海盜船快掠過,在後方留下一道道金線。然而在晨星號艦橋,二人的小弟們一腦門黑線。
能夠把“TIan老二”這種事說的如此大義凜然,道義使然,理所當然,自然而然的人,恐怕也只有一向不拘小節的豪森大爺了。
………………
唐方懶得聽那個棒槌廢話,不代表他不知道豪森與丘吉爾兩個人接下來的對話。
是啊,金環艦隊……貝萊克?弗格森……可是他唐艦長的老熟人與老仇人。
貝萊克的親侄子蘭斯洛特是一個同性戀,姘頭叫樸敏鎬,二人最喜歡坐在西爾貝羅或是西爾貝斯軍港的觀景艙,眺望不遠處被星光點亮的雷克托。
他的家鄉就在那顆蔚藍色的行星上。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蘭斯洛特用他的殘忍詮釋了什麽叫權力的傲慢與醜陋。
作為加西亞反抗軍的忠實盟友,星盟海軍的可靠夥伴,帝國的心腹大患,柯爾克拉夫一世的夢靨,他的家鄉又會迎來怎樣的未來,那些與唐岩父母相熟的同事、鄉鄰又會遭受怎樣的侮辱與折磨?媒體曝光,遊街示眾?給他們安一個勾結的罪名?利用“愛guo主義”行迫害之實?
豪森要貝萊克TIan他的老二,這很粗鄙,很不莊重。他自己不會這麽做,也不會鼓勵身邊的人這麽做,但如果他們執意去做,他也懶得去管……豪森也只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些人最擅長利用手上的權力以侮辱人的方式從身體與精神上打擊別人,可是當正義到來,清算之劍臨頭,就算已經死去的人,也不會得到安寧。
相比那些扒墳、鞭屍的憤怒平民,豪森這點帶有侮辱性質的惡趣味跟本算不得什麽。
退一步來講,就算貝萊克、蘭斯洛特這樣的家夥把骨灰灑進太空,下一個朝代也絕不吝嗇把他們的名字釘上歷史的恥辱柱,從此千年萬年遭人唾罵,受後世詛咒。
墨寫的謊說,決掩不住血寫的事實。
站在時間的角度往前回溯歷史,正義與邪惡的較量與佛家所謂的輪回總是驚人相似。
胡思亂想間,夢靨號已經飛越流浪行星巨大到讓人心寒的天坑,接近第42艦隊、第87艦隊與蒼獅艦隊、魅影艦隊的交火區域。
沃爾頓望著前方正在激烈交戰的雙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有些理解不了,環境都惡劣到這個地步,他們甚至失去回歸太空的希望,為什麽還要鬥個你死我活……
可是事實上他比誰都清楚,那些士兵必須這麽做,因為他們出生在蒙亞帝國,為國家而死,為皇帝陛下捐軀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命運。
他以前也這樣……他以前也是蒙亞人。
直至從少年成長為青年,從戰場上帶著一身傷痕回到克羅坦,把精力從求生轉移到生活,真正地獨立,真正地接觸社會,他才明白自己的生命有多麽可悲。
斯圖爾特家族所宣揚的愛guo主義、愛君主義,本質是殺人主義。
他們通過灌輸愛guo主義與愛君主義,把人民、國家與帝製政Quan綁在一起。
他小時候認為對的事情,認為是榮耀的事情,認為代表大義的事情,其實都是謊言。
他就是在那個充滿謊言的世界裡一天天長大,在“愛國情懷”的驅策下,變成斯圖爾特家族的刀,砍向自己的同胞,砍向那些正直而善良的人。
當他決定投身加西亞反抗軍,對這個邪惡的帝製政Quan說不,與那所謂的“愛guo主義、愛君主義”劃清界限時,他得到了心靈上的平靜與喜悅。
惡魔不住在地獄,也不混跡世間,它在人的心裡。
所以,他很同情下面那些人,他們就像曾經的自己,可憐、可悲、可歎……被奴役而不自救,被欺騙而不自省,被踐踏生命尊嚴而不知反抗。
他又感到痛苦與不忍,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雙方會成為敵人,他會用槍射穿他們的胸膛,他將用炮炸飛他們的身體。
這種感覺就像現在的自己與過去的自己為敵,那種靈魂上的撕裂之痛,那種精神上的折磨,幾乎讓他崩潰。
他們是他的同胞!他們也是從前的他!
這便是斯圖爾特家族魔鬼與罪惡的一面。
唐方不知道沃爾頓心裡的痛苦與糾結,從本質上講,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更是對蒙亞帝國沒有半分認同感,他只是感動於這個世界的人,感恩於身邊的人,本著作為一個正常人的良知與感情去看待問題,然後做出行動。
對待那些蒙亞士兵,他沒有沃爾頓的多愁善感,只是因為唐岩的關系覺得他們很可悲,很可憐,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他的初衷利用星際系統單位摧毀蒙亞海軍的指揮系統,然後亮明自己的身份。
如果他們選擇投降,他會把他們交給星盟海軍。如果他們依舊反抗,那麽他將不再留手。
他不會讓自己的仁慈變為軟弱。
老兵對於蒙亞士兵的生死沒有興趣,對於二人的感性同樣毫不在意,他只是擰著眉頭望著身後越去越遠的巨大天坑,臉色格外凝重。
夢靨號的接近並沒有對地面戰場帶來太大影響,屬於蒙亞海軍的戰艦殘骸與屬於星盟海軍的戰艦殘骸零散地分布在黑褐色的岩石地面,有些摔破了頭,有些撞折了推進器,還有一些摔碎了艦體。
破片與雜物拋得到處都是,爆炸的火焰將原本黑褐色的岩石熏黑,破裂的動力裝甲與海軍士兵的屍體點綴在戰艦殘骸間,鮮血早已凝固。
在更遠的地方,探照燈的光芒不時劃破夜空,從遠方望去可以看到被氣流吹動的大團沙塵,那是一些垂直起降飛行器在向上爬升。
事實證明,這些小型飛行器根無法穿越上空的引力紊亂區,卻可以用來作為對地轟炸單位,來達到摧毀敵人據點的目的。
海軍6戰隊的武裝登6車碾過地表,在後方留下一道道車胎的痕跡,細碎的沙土被帶到半空中,然後落下。劍齒虎III型多用途運兵車車頂的23mm加特林機關炮向著不遠處的山頭潑灑下一片光雨, 子彈射穿岩體,大團大團的碎石揚起,砸在後方身著槍騎兵級動力裝甲的星盟海軍士兵的身體上,帶來小范圍混亂,只是沒有聲音。
兩輛捷豹輕型坦克與一輛加強型獨角犀重型坦克停在火山坑邊緣的山脊上,9omm火炮與15omm火炮依靠地形優勢,向著前方十數公裡處一片窪地動連續炮擊。
火浪在地面攤開,不濃厚的衝擊波帶著硝煙與沙土向外蔓延。
在窪地的中央是一艘星盟產戰戟級輕型巡洋艦,左舷部分艙室已經在迫降過程中毀壞,露出裡面的部件與結構。不過好在駕駛員操作得當,以左舷相對不重要的部分為代價,換得人員分布相對較為密集的右舷艙室相對完整,救了許多人的命。
不僅如此,這艘戰戟級輕型巡洋艦機庫內存放的部分6地載具與各式飛行器只是受到輕微剮蹭,未有太大損傷,仍然可以運作。尷尬的是,撞擊損壞了機庫的升降設備、彈射器、安全控制系統等部件,於是人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無法用來抵抗蒙亞海軍6戰隊的進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