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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帶著星際爭霸》第838章 狠角色
原本輔助性能大於作戰性能的“座天使號”,落到唐艦長手中,完全變成一座讓人齒冷膽顫的軍事要塞。比“熾天使號”更強大,比“鏡光號”更實用。

 包括奧斯卡,他的幾位堂叔,乃至吉爾科特,剛才還認為“座天使號”比不上“鏡光號”,直至看到眼前一幕,領教過“繁花繚亂”的盛大景象,忽然覺得臉皮有些燙,心裡多多少少有幾分不是滋味。

 任誰看到這樣的一幕,都不會認為“鏡光號”比“座天使號”強大。

 唐林嘴角噙著一抹微笑,不是譏笑……他當然不會嘲笑奧斯卡等人的無知,因為在一開始,他同樣不知道“座天使號”會有這樣的表現,也從沒有見過那種黃金炮台,他只是對唐方有信心,強大到近乎盲目的信心。

 他堅信,大哥說要全殲這片空域的戰爭之子與獅心王獨立艦隊,就一定能夠辦到。

 其實不只他,連“座天使號”艦橋坐鎮的克蕾雅、尤菲、玲瓏、瓔珞,以及業已登上“夢靨號”,正準備離開母艦進入太空戰場的白浩,都沒有想到這艘科研船會搖身一變,成為一件大殺器,做到連“熾天使號”、“權天使號”都做不到的事情。

 擁有如此實力的“座天使號”,其戰鬥力足以匹敵一支精銳艦隊。

 在展開行動前,唐方給他們的命令很簡單,按照亨利埃塔提供的坐標,把“座天使號”開到臨近空域,然後張開星光護盾,剩下的事情交給他來做。

 他們不知道唐方要做什麽,很好奇他要做什麽,直到折越棱鏡輻照的甲板層出現大量黃金炮台。

 許多人眼瞼下的肉還在一下一下跳動。嘴角漾出無奈的微笑。心道親愛的唐艦長還是那麽喜歡陰人,那麽喜歡隱藏實力。其實在巴伐雷亞空間站外面,折越棱鏡出現在甲板上時。有人事後問他那麽做是為什麽。唐艦長的回答是,“大風車。吱呀吱吆吆地轉,這裡的風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還有一群快樂地小夥伴……md,看我不轉暈他們……”

 聽到這句話的人無不報以愕然,認為唐艦長早晨起床一定忘吃腦殘片了。

 直至今日,他們覺得自己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腦殘。因為只有白癡與傻瓜,才會相信唐艦長的屁話,那小子騙人從來不打草稿,同樣也不負責任。

 原來那些被稱為折越棱鏡的東西,不僅可以傳送伊普西龍生化士兵,還可以傳送伊普西龍光子炮台。擁有這種擴展組件的“座天使號”,有沒有艦頂2門陽電子炮,又有什麽關系呢?

 沒有它們,才更顯得無害,更能出其不意的陰人。更符合唐艦長的作風。

 “鏡光號”與“座天使號”對眼下發生的一幕感到震驚與無語,可想而知戰爭之子、獅心王獨立艦隊、衛戍艦隊,包括羅斯加?利頓、朱裡亞諾等人又是何種反應。

 許多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戰爭之子近半兵力就這麽沒了,變成太空中載浮載沉的垃圾,翻滾遠去。

 “座天使號”外面的星光護盾已經不似從前那般被炮火鋪滿,當然,獅心王獨立艦隊一些艦隻的導彈與彈丸仍舊三三兩兩落在上面,炸成一團團烈焰與四溢的硝煙,相比一開始的盛大場面,冷清,更淒涼。

 大量光球由護盾內部噴薄而出。衝破火焰與硝煙,在艦群繼續綻放。

 與此同時。在核心戰場的另一側,一個噩耗席卷獅心王獨立艦隊全船負責指揮它們作戰的瑟維斯侯爵死了。被那艘突然出現在戰場的大艦用主炮穿了糖葫蘆,死的很乾脆,很簡潔,一點沒有他所追求的高貴與優雅。

 從基層艦員,到指揮層,心裡不可避免生出一種悲觀與恐懼情緒,只剩下一種服從精神,兀自支撐著他們機械而麻木的開火,開火,再開火。

 戰爭之子所屬戰艦開始變換陣型,從一開始的定點打擊,變為遊鬥。

 但是這依然無法脫離光子炮台的攻擊范圍,因為雙方離的太近,近到可以用肉眼望見彼此。

 “阿波菲斯號”依舊快速行進,愈加接近“鏡光號”所在位置。

 這原本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可是羅斯加?利頓的臉陰冷到極點。

 之前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從朱裡亞諾的叛亂,到“夜琉璃號”受創,“鏡光號”脫離本陣,陷入孤立無援的局面,可以說都是他運用自己的智謀,把老派勢力一步一步逼上絕路,直至鏡光系統上限,“阿波菲斯號”的死亡刑具也已蓄勢待發,但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戰局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噩耗接踵而至。

 先是一艘陌生大艦出現在戰場,就算對上獅心王獨立艦隊的艦群,都顯得遊刃有余,不僅順利救下“夜琉璃號”,還將瑟維斯送入地獄。

 雖然他一直不喜歡那個自詡優雅的家夥,可好歹那也是獅心王獨立艦隊的指揮官,雙方只不過才照面,就被人家一炮秒了。這種事情如果傳揚出去,圖拉蒙臉上不好看,讚歌威爾臉上不好看,他的威名同樣也會蒙上一層陰霾。

 他怎麽都想不到,這樣的噩耗不是結束,而是逆轉的開始。衛戍艦隊100艘戰艦剛剛趕至戰場,配合獅心王獨立艦隊剩余戰艦對那艘陌生戰艦展開聯合攻擊,佔據絕對上風的時候,100艘曾經在喬治亞恆星系統輕松擊潰特裡帕蒂公爵海軍艦隊的導彈護衛艦出現在戰場外圍,與那艘渾身插滿炮管的大艦裡應外合,將己方近200艘戰艦包了餃子。

 然後便是“座天使號”現身,展露出隱藏在毛發下面的爪牙,等他回過味來的時候,堂堂戰爭之子竟然在短時間內被對方乾掉近半兵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減員越來越多。損失越來越重。

 他已經命令剩余艦隻由原先的集火攻擊,轉為遊擊姿態,同時盡力向外圍移動。脫離“座天使號”表面炮台的最佳射程范圍。但這很難……真的很難。

 因為不管是戰爭之子所屬艦隻,還是獅心王獨立艦隊所屬艦隻。為了限制“鏡光號”的活動范圍,咬死亨利埃塔,不讓老家夥突圍,陣型前壓的很厲害,哪怕“鏡光號”啟動鏡光系統以後,都沒有後撤,而是選擇為“阿波菲斯號”掠陣,坐等死亡刑具吞噬那隻被困在籠子裡的無助羊羔。

 誰也沒有想到。當“座天使號”出現在這片空域,當黃金炮台出現在甲板層,他們用來對付“鏡光號”的戰術,無異於作繭自縛,把自己給害苦。

 衛戍艦隊副司令用“插滿炮管的鋼牙巨獸”來形容出現在“夜琉璃號”所在空域的大型艦。羅斯加認為,比起眼前的“座天使號”,那艘艦算的上什麽?

 如果說那邊的戰艦是鋼牙巨獸,這邊呢?穿了黃金聖衣的戰鬥天使?

 當戰爭之子2艘神啟級戰列艦被光子炮台射出的光球淹沒,變成電子沙盤上猩紅的“lost”圖標時,上將閣下終於大徹大悟。想通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救人心切,什麽孤軍深入,什麽困獸猶鬥……這一切。都是亨利埃塔演得一出戲,一場手筆大到讓人感到震撼的苦肉計。

 那個老東西一定沒有想到朱裡亞諾會臨陣倒戈,面對那麽大的劣勢,面對他跟伊麗莎白精心布置,完美到無懈可擊的謀劃,亨利埃塔並沒有慌張,也沒有認命,而是順應局勢,與那個姓唐的家夥一唱一和。演出這麽一場令人叫絕的戰爭大戲。

 他輸了,伊麗莎白輸了……起碼在第二戰場上輸的很徹底。

 亨利埃塔真的是太狠了。狠到可以拿自己侄女的命做賭注,狠到可以拿自己的天行者衛隊做賭注。狠到可以用他、吉爾科特、奧斯卡這些老派勢力核心成員做賭注,將這一場大戲演得非常非常逼真。

 尊敬的攝政王殿下,真的是一個好演員!

 就在他美滋滋的認為第二戰場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按照伊麗莎白的劇本發展的時候,豈不知早已落入攝政王殿下的陷阱。

 “鏡光號”根本不是要突圍,也從來沒有想過突圍,同樣不是為救庫德莉亞,它就是一個誘餌,用來吸引魚群,好讓“座天使號”一顆炸彈下去連鍋端。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愚蠢,更不會認為伊麗莎白是一個普通女人,他們都是很出色的人,一個是優秀的將軍,一個是狡猾的政客。

 事實證明,他們再狡猾,再優秀,也沒有亨利埃塔狡猾,也沒有唐方優秀。

 完敗……不,是完虐!從智商到手腕,從心態到兵力,完完全全的碾壓。

 他看著電子沙盤上在“座天使號”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下,全線崩潰的戰陣,看著悉數變成“lost”圖標的大型艦,像剛剛喝下一碗苦艾汁,從嘴裡到胃裡,都泛著一股子濃濃苦澀。

 唐艦長甚至連生體戰艦集群都沒有出動,只是派出一艘“座天使號”,一艘戰巡艦,一支算不上主力的導彈護衛艦編隊,便把威名赫赫的戰爭之子打得一敗塗地。

 “lost”圖標在電子沙盤上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就像漲潮的海水一樣由中央向外擴張,旁邊幾位參謀的臉都綠了,配上布滿血絲的眼眸,像饑餓的魔獸。

 “阿波菲斯號”艦長,也是戰爭之子副司令官孫耀武,抬頭看向羅斯加,咬牙說道:“怎麽辦?撤不撤?”

 這樣的話從戰爭之子高層口中道出,真的很諷刺。

 視榮耀為生命的戰爭之子會撤退?這樣的事情恐怕任何一個圖蘭克斯聯合王國人都不能接受,認為那一定是謠言,是別有用心的人的惡意中傷。

 然而,此時此刻,這樣的話語卻從戰爭之子副司令口中說出。

 幾名參謀的臉更綠了,誰也沒有想到孫耀武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不能接受,他們也曾有這種想法,但沒人敢說。

 戰爭之子不是一般艦隊,它很特殊,是王權的象征,國王陛下手中長劍,如果今天選擇撤退,失去的不只是勝利,還有軍魂。

 它不能退,死都不能退。

 羅斯加沒有任何猶豫,抽出別在腿上的槍,直接指在孫耀武額頭,然後扣動扳機。

 血濺在作戰指揮台,懸浮在半空的全息投影出現輕微失真。

 孫耀武的屍體噗通一聲倒在艦橋二樓,血順著後腦的大洞湧出,在昏暗的地面蜿蜒出一道道暗沉。

 那幾名參謀身體輕顫。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們不是很意外,只是有些驚悚。

 孫耀武是羅斯加最為得力的副手,二人私下裡關系很好,可就算他們的交情再深,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羅斯加根本不會顧忌任何人,他對讚歌威爾的忠誠已經深入到骨髓裡,別說是孫耀武,就算自己的妻兒,也會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每個人都有要貫徹到底的原則,羅斯加就是這樣一個誓將忠誠貫徹到底的男人,為了讚歌威爾,為了伊麗莎白,他可以放棄任何東西無論是生命, 生活,親情,友情,愛情……

 很多人覺得這很可悲,沒有自我的人生很淒涼,但這是他的選擇,一個男人的選擇。

 梅洛爾那樣的男人是男人;亨利埃塔那樣的男人是男人;朱裡亞諾那樣的男人是男人;他這樣的男人也是男人;

 就像英雄有很多種,男人也有很多種。

 那幾位參謀了解他的為人,也敬佩他的為人,同樣知道孫耀武說那番話不是害怕,而是要保住“阿波菲斯號”。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其他戰艦沒了還可以再造,唯獨“阿波菲斯號”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就像讚歌威爾所代表的王權統治。

 作為戰爭之子的指揮官,羅斯加不可能容許撤退這種事情發生,倒不是他不懂軍事,過於剛愎自用,而是這支部隊來歷非凡,它可以失敗,但必須戰鬥至最後一人,它可以死去,卻不能失去靈魂。就像有些人的劍,出則飲血……不管是敵人的血,還是主人的血。

 所以,孫耀武沒有做錯,羅斯加也沒有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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