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偏門這一邊,田豫和察克爾兩人已經在這裡等了有兩柱香的時間了。這察克爾已經是急得滿頭大汗了。至於這田豫心中倒是神清氣爽了的。這時間越長,那就確實說明了這城中的那個大人發現了什麽,恐怕現在已經在做些什麽準備了。
沒過多久田豫便看見了兩個身影一馬當先的走了過來,而身後還跟著幾百的精銳士兵們。
見此田豫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氣,但是那察克爾確實冷汗直流,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他自然是認識那個來人是誰了的。正是先前不費一兵一卒之力就將他們烏丸的三萬勇士殘了的遼東太守田疇了。
於是察克爾連忙走在田豫耳邊說道“給我小心點你的腦袋。”隨即將手中的匕首收了回來。在這種時候若是再用匕首頂著田豫,難免會被那田疇發現了什麽東西。
田豫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些什麽。只是走上前了一步,向著為首的田疇行了一禮說道“小人田豫參見大人。不知大人是?”
“哦,你也姓田。“田疇饒有興致的說道“本官乃是遼東太守田疇,你是哪裡人士,還有你們這商隊是從哪裡來的?”不知道為什麽田疇聽到田豫這個名字不禁感覺有那麽一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但是一時間田疇又想不起來,最後只能歸結於這田豫的名字跟自己太像了,讓自己產生了錯覺。
隨即田疇打量了察可日日以及身後的百余護衛一眼。心中卻是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出來了這田豫身後的察克爾以及那百余護衛那根本就不是漢人,那動作。行為完全就是草原上的風格。但是這田豫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漢人,心中對此人不禁有了三分的厭惡之情。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出賣同胞的家夥了。就是劉堯口中一直所說的,那個,那個什麽,對,就是“漢奸。”了。
田豫聽說恭敬的說道“原來是田太守,這樣子看來我們還有可能是本家呢。小人乃是幽州漁陽人。我們這一次乃是從青州來的,販賣一些蜀錦,糧食等物品的。”然而說完了之後還有些意味深長的的看了田疇一眼。
田豫他自然是知道青州根本不可能有蜀錦的。因此才有的這一說。至於那察克爾估計連蜀錦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更加不會察覺到這田豫會在言語中做小動作了。
田疇聽了田豫的話不禁有些詫異的看了田豫一眼。在看到田豫的那個有些神秘的眼色,頓時有些恍然大悟了起來。這青州雖然也是屬於中原地帶。但是這糧食的產量並不是很多,況且黃巾之亂的禍根還沒有緩和過來呢。根本就不可能有多余的糧食拿去販賣。
而且這蜀錦那可是個稀罕物。那時只有益州蜀地才有生產的。這青州基本上沒有多少這東西,更不要說拿來販賣了。而且這蜀錦價格昂貴,草原人連吃穿都愁,哪裡有錢去買這麽名貴的蜀錦呢。
因此田疇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田豫並不是漢奸,有可能是被那烏丸人給脅迫了的,不得已才做了這件事情。因此現在才會是破綻百出。若是這田豫真的有心幫助烏丸人,那必定是做得一絲不苟的。
隨即田疇有些裝模作樣的走到了馬車旁邊。隨意的但看了起來。
這時候田豫一路小跑到田疇身邊,剛想要說些什麽。突然之間這田豫好像是腳下一絆,一個趔趄撲向了田疇。
而這田疇心中也是一驚,下意識的下後退了一步,而那田豫卻是一把抓住了田疇的袖子,這才使得這才停了下來。但是那田疇的一個袖子確實被那田豫給扯了下來。
“大人小心!!”“子泰小心!!”這時候高覽和幾個親衛同時喊道,下一刻就直接將田豫圍了起來。手中的刀劍齊出,一副就要將田豫亂刀分屍了的樣子。
“大人,小人不是故意的,剛剛有塊石頭絆倒了小人?”田豫手中拿著田疇的那半截袖子,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
而一旁的察克爾此時卻是滿頭冷汗的看著田豫,心中怒罵不已,手已經放在了刀柄之上。若是一旦出現了什麽意外,他也只能夠拚死一搏了。與此同時察克爾則是滿臉怨恨的看著田豫,若是因為這一個小事使得自己的事情搞砸了。他就算是死也會將田豫亂刀分屍了的。
“算了!!把兵器收起來,我不是沒事嗎。”田疇黑著張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沒事了,你們都滾吧,今天允許你們在這襄平休息一晚,第二天馬上給我滾出襄平城,我不想再要見到你們。”
高覽和幾個親衛聽了田疇的話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聽命,將兵器給收了起來。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多謝大人不殺之恩。我們這就走,這就走。”田豫頓時感激的大喊道,說著將那屬於田疇的半截袖子遞還給了田疇。嘴角卻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而那察克爾看了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氣,我這刀柄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下來。心中直呼好運。他倒也沒有看出什麽異樣的東西來。只是覺得這田疇脾氣太好了一點。被一個卑賤的商人扯掉了個袖子,沒有當場暴怒那已經是很好了的。至於田豫的這個小動作他倒是沒有在意,畢竟他們已經成功進入了襄平了。
對於察克爾來說只要能夠留在這襄平一晚那也足夠自己行事了的,至於其他的以他的腦子還考慮不到那麽多。
“快點離開。”隨著田豫的一聲令下,那百余烏丸護衛便帶著十幾輛大車進去了襄平城之中。只是每一個人臉上都是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好像把不得別人知道他們心中有鬼似的。看得田豫心中嗤笑不已,對於那塌頓的評價又不由的低了三分。
待得一行人離開了,田疇連忙派人將這一商隊的一舉一動都給監視了起來,但是並沒有讓人去打草驚蛇。而他自己確是又和高覽回到了城守府之中。
“混帳,那個該死的混帳,子泰,若不是你拉住了我,我都想要一刀砍死那個田豫的了。好好的漢人不當,居然去當主公口中的那個漢奸,真是該死。”剛一踏入城守府,這高覽就忍不住的暴怒了起來。
“呵呵,元伯大哥,這事情還是不要太早下定論了的好。”田疇笑著說道,隨即又拿出了剛剛被扯壞了的那半截袖子,看了起來。
高覽見狀不由皺著眉頭,有些不滿的說道“子泰,你怎麽還拿著著袖子, 還是快些去將這件衣服換了吧,這樣子看著多不文雅啊。”
然而就在這時,田疇眼中爆出一絲精光,說道“元伯大哥,你快來看!!”說著田疇指了一下袖子的一角,上面似乎有些什麽東西似的。
高覽聽了有些疑惑的湊了上去,看了起來,頓時三個小小的血字出現在了高覽的面前。
“三,城牆?這是什麽東西,什麽意思。”高覽頓時有些丈二莫不著頭腦,疑惑的問道。
“這是剛剛那個田豫偷偷寫在我的袖子上了的。看樣子這個田豫果然如同我所想的,並不是一個漢奸,應該是被烏丸人逼迫了的。他應該是想要告訴我們什麽消息才是。”田豫煞有其事的說道,隨即考慮了起來。
其實這田豫也沒有辦法,才會想出這樣子的辦法的。這一路上那察克爾都派人無時無刻的跟在自己身邊,就連吃飯睡覺如廁都是一樣,這田豫根本沒有辦法做些什麽。而剛剛和田疇接觸的那一會,就是他田豫最好的機會了。因此他才會不惜冒險,扯下了田疇的袖子,倉皇之中,用鮮血寫下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