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麽這兩天都沒有什麽精神的樣子?”鑒華堂內,沈宓關懷地問了沈寧一句。
這兩天,沈寧的臉色比較差,好像滿腹心事的樣子,下課之後也總往青竹居趕,也很少和她們這些妹妹說話了,沈宓感到很奇怪。
“嗯,這幾天是有點事。”沈寧強打起精神說道,對著沈宓倒是實話實說。這兩天都在想著黑市弓弩的事情,和秋歌她們分析資料到很晚,臉色難免差了點。
“姐姐,你也很久沒有去精巧居玩過了,我又編織了很多新鮮的玩意兒,等會你和宓姐姐一起去我精巧居玩玩……”沈宛也看到沈寧的臉色了,開口邀請沈寧去玩,一旁的沈佳沈梅等人是一副期待的樣子。
沈寧坐在精巧居裡,看著沈宛獻寶似的介紹一件件小玩意,有些失笑。自己明明不得閑的,怎麽就和這些妹妹一起來到精巧居玩兒來了,還和沈宛她們一起瘋?這不,幾個小姐妹正在沈宛的指導下,學著編織一朵荷花呢。
“不對,這樣不對,不如這樣好了。宓姐姐你就編這塊花瓣,瑤姐姐你就纏這個莖好了……最後再把它們組合在一起,一枝荷花就做好啦!時間也很快的哦,我經常和蘆葦她們這樣做的。”沈宛看著沈宓等人慘不忍睹的手藝,開始給每個人分配任務。
沈寧看著幾個妹妹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些手藝,最後沈宛把它們組合在一起。很快,一枝荷花就做好了。活靈活現的。
“怎麽樣?我沒說錯吧,就這樣分下工,可是省事得多呢……”沈宛一臉高興的樣子,顯擺著那枝荷花,這樣說道。
其他的姐妹們都讚同地點點頭,沈宛滿意極了。扭過頭,卻看見沈寧笑得比她更歡。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沈宛一頭霧水:怎麽這個長姐突然這麽高興了?
沈寧當然高興了,原本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終於連接起來了,如果有了這個環節,那麽一切事情就說得通了,她連忙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沈華善和沈則敬。
“弓弩製作的過程改變了?”沈則敬重複著沈寧這句話。也在試圖猜測這種可能性。
按照沈寧的猜測,弩坊署製作弓弩的流程必定有了改變,弓弩製作的時間和用料必定要比原來節省了,這樣弩坊署在上交了庫部司的弓弩之後,才可能有多余的弓弩流出來。
“那麽,也就是說。弩坊署很有可能出現了一個天才匠人,改良了弓弩的製作,弩坊署才可能做到這一點。更甚至。如果這個真的是天才匠人的話,絕對不僅僅只是改良了弓弩的製作,很有可能會製造新的兵器……”沈華善順著沈寧的思路深入下去,越想越心驚。
他和沈則敬對視了一眼。沒有說出兩個人都知道的意義。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個人就太重要了,比黑市上的弓弩要重要得多!
這個匠人,關系著弩坊署的真相,關系著大永將來的軍器大事,誰得了這個匠人,誰就得了兵器的主導權!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人,不惜一切代價。——沈則敬的面色也變化得厲害,他也很快想到了這一點。
“這個匠人必定是被三皇子藏起來,吩咐如流處全力監視三皇子府,其他的事情都暫時停下再說!想辦法查清楚三皇子在京兆各處的別業,時間一定要抓緊了!讓蚍蜉的人查探京兆所有匠做技人的消息,一定要首先確認這個匠人是誰!”沈華善很快就發出了幾個命令。
時間已經不多了,一定要盡快找到這個匠人才是,也不知道弩坊署的事情還能隱瞞多長時間,要是兵部和幾個皇子介入,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沈家在京兆地區內還是很有些門道的,在沈華善發話之後,沈家暗處的人幾乎全員出動。隻用了半天的時間,如流處已經摸清了京兆匠人的狀況!
果然發現有一個名叫胡兆昌的匠人已經近兩個月沒有從弩坊署回家了,而原本弩坊署的匠人是能夠每月返家一次的,如今那一家的婦人正哭得呼天搶地,想要問弩坊署討個公道呢!
想必這個就是被三皇子藏起來的天才匠人了。說起來,這些弩坊署的匠人也是可憐的人,他們擁有一門手藝,每天都要在弩坊署製作各式兵器,卻只能歸為賤籍,領到的錢銀也是極少極少的。
軍器監根本就不曾理會過這些匠人的死活,如今一個匠人已經兩個月不見了,估計軍器監都不會有官吏知道。
“先把那匠人一家保護起來再說,以防有人拿了這可憐的一家子作人質。”沈寧趁著三皇子尚未反應過來,將那匠人的家眷轉移至別處了。
只是胡兆昌的家人也不知他身在何處。沈家還懇求許光耀暫且先別將弩坊署的事情捅出去,等他們查清是怎麽一回事再說。
陳知浩雖然丁憂在家,可是他在兵部也是有不少眼線的,他也很快知道了弩坊署的事情,當然更知道了弩坊署生產的弓弩數量遠遠不止上交庫部司的那些!
隻想一想,他也和沈華善一樣,想清楚其中的門道了!他甚至還讓人幫助三皇子將弩坊署的事情壓下了,為的就是三皇子藏起來的那個匠人——身為前兵部尚書的陳知浩實在太清楚一個天才兵器匠人的價值了!
他所做的種種事情,就是在等三皇子露出馬腳,希望順藤摸瓜找到這個匠人。
上官長治在衛尉寺是有暗線的,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同樣想得到這個匠人,為了不打草驚蛇,也不著痕跡地幫助上官永平將弩坊署的事情壓了下去,暗中派了一撥又一撥的人前去三皇子府查探消息。
就這樣,在二皇子、五皇子和沈家的共同作力下,弩坊署的事情就這樣怪異地壓了下來,兵部和軍器監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平靜氛圍。
而處於風暴中心的三皇子還在洋洋得意,人財兩得,這可不是一般的高興事,連冼茂信看著那巨額的錢財也心喜,從而少了幾分危機感。
二皇子、五皇子和以沈家為代表的十二皇子,都緊盯著三皇子府,就等著那個匠人露出半絲蹤跡。因而他們都知道了三皇子府挖通了弩坊署的地道,將弓弩從地道裡運出,可是這有什麽用呢?這三方人馬仍然沒有發現那個匠人被藏在那裡,因而他們都按兵不動,眼睜睜看著三皇子將第三批弓弩運出弩坊署。
“這樣下去可不行,再有一批弓弩流出來,弩坊署的事情是怎麽捂都捂不住的了。要與其他人鬥快才行,三皇子府的別業都查清了嗎?”沈則敬問著沈寧,覺得有些心浮氣躁。
二皇子府和五皇子府都在守著三皇子府的動靜,沈家是知道 。想必其他兩人的人也發現三皇子府還有他這一方的人馬在監視,要在這樣的情況下率先找到胡兆昌,委實不容易!
沈寧也知道這是要爭分奪秒的事情,可是如流處已經將三皇子府的別業都查探過了,根本就沒有發現那個匠人的蹤跡,或許三皇子根本就沒有將那個匠人藏在別業之中!
要想找到這匠人,和大海撈針有什麽區別?
如流處已經找不到有用的信息的了,沈寧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回憶,她在努力回憶上一世的事情,試圖找出三皇子的藏人之所。
“長泰帝四十五年,三皇子以謀反入獄,關押大理寺……下獄身死……三皇子府死士護送皇孫成功出逃……運河河道……”沈寧在心中默念著,想最大限度地回憶有關三皇子的事情,猛然,她的眼一亮!
運河河道!沈寧記得了,前一世三皇子下獄身死之時,他的死士護著他的兒子藏在京郊運河邊的一處宅子裡,並且從那裡成功地逃出了京兆!斬草不除根,這成為了上官長治的心病。運河邊的宅子,應該是三皇子最隱秘的處所了,那個匠人很有可能就藏在那裡!
沈寧再次借助了應南圖的力量,吩咐秋梧和陳成帶著應南圖相借的人手,火速前往京郊運河旁邊的宅子找人。
京郊運河旁邊一帶都是相同式樣的宅子,要在這一帶宅子中找人,還不能引起懷疑,因而秋梧等人整整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最終找到胡兆昌的藏身之所。
當京兆城中心的二皇子、五皇子還在緊緊盯著三皇子府和弩坊署的時候, 京郊運河旁邊有一個宅子發生了一起強盜入室搶劫的案件。不過好在沒有什麽人員傷亡,隻損失了不少財物,倒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畢竟靠近了河邊,水盜啊什麽的,也時有出沒。
“稟告祖父和父親,人已經到手了!接下來的事情,可以馬上進行了!”沈家,沈寧語氣急速地說道,神色興奮!
這個搶人之戰,沈家竟然走在了前面,那麽,接下來的事情,關於沈家的將來,關於扶持十二皇子上位,就好辦多了!
“立即吩咐如流處的人從三皇子府和弩坊署周圍撤離!弩坊署的事情不用再瞞了,必須立即捅出去!我想,沈家是應該賣京兆尹羅士敬一個人情了!”沈華善拈著胡子,微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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