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慢熱……)
“我早就已經找老行家看過了,這是羽列蟹甲草根!根本就不是天麻!你這黑心藥販在蒙我呢!賠錢,賠錢!”就在沈則遠和沈寧思考的時候,忽然前面爆發出一聲大喝。
只見一個藥商模樣的人緊緊揪住了一個藥販的衣領子,語氣凶橫地說道。那藥販子,則是神色慌張,不住地掙扎著,旁邊還有好幾個人在一旁面紅耳赤地爭吵著,看樣子是這兩個人的夥計。
這兩撥人吼叫聲實在是大了,所以藥市中不少藥商和藥販都往他們那裡張望。很快,這兩撥人身邊就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諸位都來看看!這黑心的藥販子,竟然將羽列蟹甲草根當成天麻賣給我!還足足有一千三百斤之多!這天殺的!價格相差甚遠就不說了,關鍵是一點藥效都沒有!若是藥鋪開方用了這天麻,這就是謀財害命的事情了!”
那藥商看見周圍的聚集了不少人,從身邊的麻袋裡拿出一把藥材展示給眾人看,語氣憤然地說道。說罷,狠狠的揍了那藥販一拳。
在藥市中的人都是和藥材打交道的,對於羽列蟹甲草根和天麻的差別,還是知道的。難道竟然是有人混淆了這兩種藥不成?
聽了那藥商的話語,也有藥販子拿過了那所謂的天麻來仔細打量。
從外表來看,這羽列蟹甲草根經過炮製之後和真的天麻沒有什麽兩樣,色澤、形狀都很相似,待掰開一看,斷面光滑色澤黃白,也不覺得有什麽差別,再放進嘴巴一嘗,都是味甘。這應該是天麻沒有錯啊。
一時間,藥商和藥販子面面相覷,他們判斷這就是真的天麻。怎麽會是羽列蟹甲草根呢?
甚至有圍觀的藥商拍了拍那那人的藥商,遲疑地說道:“老哥。你是不是弄錯了?這是天麻。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就是就是!我這明明是真的天麻,怎麽會是羽列蟹甲草根呢?諸位都來評評理!這位藥商欠了我的款項,現在不想還了,反而來訛我這一遭!諸位都來評評理!”看見了圍觀諸人的神色和舉動,那藥販也有了底氣,這樣叫囂道。
“沒有誤會!這看起來和天麻一模一樣,但是原料卻真是羽列蟹甲草根!原本我也不知道的。但是許多病人來買了天麻之後效果,我才起了疑心,將這天麻送去給老行家鑒定,他們將這天麻蒸煮來看。一蒸煮,這羽列蟹甲草根疣狀須根痕就顯露出來了!”那藥商漲紅著臉反駁眾人道,心裡感到無比後悔。
如果不是這假天麻做得和真天麻一模一樣,價錢又頗為便宜,自己又怎麽會上當呢?可恨自己數年和藥材打交道。竟然栽在了這一千三百斤天麻之上!
想到這裡,這藥材商人尤不解恨,再次狠狠地揍了那藥材販子一拳,而那藥販子,也不甘示弱。狠狠地回了那藥商一拳,兩人的小夥計們眼看著也想衝上去幫忙了!
“都別打!都別打!剛才我看見李會長在西側巡視,李會長為人公道仁義,而且李家不沾藥材生意,李會長為人最公正了!請他來住持公道!”人群裡有人在喊著。
這掐架掙扎也不是一回事,到底是要分清楚真偽才好。若是這個藥販這麽黑心,那就一定要送官究辦,對於這種假藥、黑心事,藥市不少人是深惡痛絕的。
就是這樣一粒老鼠屎,攪亂了整個藥市的秩序,但是若是藥商訛詐,那也不能輕易了解,須知信譽乃是藥販的生存之基,怎麽能汙蔑藥販賣假藥呢?
人群中甚至有圍觀的小夥計自告奮勇地去將藥市西側去請李會長,而圍觀的藥商、藥販一聽到李會長,臉上便露出了信服的笑容,忍不住點點頭說道:“有李會長在,我們就放心了。李會長一定會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的。”
沈則遠和沈寧以局外人的姿態靜靜地看著這個藥市風波,他們看到藥市中的人對這個李會長如此信任和稱讚,心中都覺得有一絲怪異。
這個李會長在藥市之中竟然如此高的威望,甚至在眾藥商和藥販的心目中,他就是一把評判的尺度。一個人能有這樣的威望,德行必須過人,為人處事必定要周全,這昆州李氏,殊不簡單。
很快,先前那一溜煙跑去西側的小夥計就領著一隊人過來了。走在最前的,是一個年約五十的儒雅男人,身後跟著好幾個藥商、藥販,而且他們對這個儒雅男人還十分恭敬。看樣子,這個儒雅男人,就是眾人口中所說的李會長了。
果然,圍觀的藥商、藥販等人,遠遠看到那個男人過來,就說道:“會長來了!會長來了!都讓開,讓會長看看這些天麻!”待那男人走近之後,紛紛向他打招呼道:“會長好!”“見過會長!”
藥市行會會長雖然不沾手藥材生意,但是藥市行會掌管著藥市的規章制度,還負責評判個藥商、藥販的優劣等級,在場的藥商、藥販自然對會長恭敬有加。
更重要的是,這李會長,乃是昆州李家的子弟,還是昆州刺史李惠山的堂兄。不看在藥市行會的份上,也看在昆州李氏的份上,這些藥市商人哪裡敢造次?
難得的是,聽到了諸人的行禮問候,李會長笑得極其溫和,讓大家切勿多禮,大家都是藥市中的人,無分彼此雲雲。
李會長語氣中的熟絡和隨意讓人心生好感,於是那些藥商便一五一十地將這次藥市的爭執告訴了李會長,讓他作個判斷!
那打人的藥商和藥販子則異口同聲地說道:“請李會長給我們做主!還我們一個公道!”
李會長接過了那一袋爭執的天麻,就像之前的藥商和藥販一樣,先是仔細打量,然後掰開,然後嘗了嘗,眉頭有些蹙起,然後他再拿過另外一塊天麻。再次仔細地嘗了嘗,原先有些蹙起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了,看樣子。心中已有定論了。
沈則遠和沈寧都很好奇,這個李會長是怎麽個評判法。那天麻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正想著,就見那李會長沉下了臉,語氣嚴肅地說道:“這天麻是假的!張康成,你膽子真夠大的!竟然用羽列蟹甲草根來代替天麻!做這樣的黑心事就是謀財害命!你可知錯?”
“會長……會長,冤枉啊,我們張家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冤枉啊……”那藥販張康成見到了李會長沉下的臉色,口裡不住地叫著冤枉。會長隻嘗幾下就能分辨出真假?怎麽可能?
“張康成,你真是不知悔改!你口口聲聲號叫著冤枉,是在質疑本會長連天麻和羽列蟹甲草根都不會分嗎?我們李家雖然不沾手藥材生意,但是族中哪一個子弟不是嘗遍百草。自小就在藥材裡泡大的?這羽列蟹甲草根雖然做得和天麻很像,味道也相差無幾,但是還是能嘗出來的。天麻味甘,而羽列蟹甲草根則是微略甜,甘甜似乎是一樣。但是畢竟還是有差別的!這藥材,可以騙得了錢財,卻騙不過人之口,人之心!”
李會長這一番說話,讓眾人心服口服。也讓楊康城臉色瞬間潰敗。
“會長……我知錯了,我知錯了!保證以後不再犯!我是昆州張氏的分支,請會長看來昆州張氏的份上,網開一面。”張康成聽了李會長的話語,連忙抬出了昆州張氏的名號,不過就是不知道是為了求情還是為了威脅了。
“昆州張氏分支?就算是昆州張氏嫡枝,也要守藥市的規矩!就算是我們昆州李氏也一樣。相信你們張氏族老也是這樣認為的。我身為藥市行會的會長,自然要守規守矩,秉公辦理。現在,我顧念你初犯,令你立即給這位藥商退還貨款,你給這位藥商公開賠禮道歉,還要罰你一年不得在文鎮藥市經營藥材!你可服?若是再犯,必定要送官究辦!”
李會長語氣鏗鏘地說道,儒雅的臉上是全是正氣,圍觀的人群不由得一陣叫好。
那藥商,則是對李會長感激莫名,原本以為就是吃下這個死貓了,卻沒有想到李會長一來,自己就取回了公道,真是多虧了李會長!文鎮藥市行會有李會長在,真是大幸啊!
待處理了這一次糾紛,李會長又朝周圍的人拱手說道:“這事,諸位也緊記!這假藥材之事萬不可為之,不然,就是害人性命的事情!我們諸位從事藥材生意的,和別的生意都不一樣!別的生意,最多會使人受錢財損失,而藥材一出手,就是性命攸關的事情!諸位萬不可昧著良心,須知天理昭昭,有因就必定有果的。我身為藥市行會會長,斷不容許以次充好、假藥假材的事情發生,不然,定必嚴懲!”
圍觀的眾人自然點頭稱是,說多謝會長的提點,我們絕不會昧著良心做事等等,又讚揚李會長秉公辦事,實在是我們文鎮藥市之幸等等。
沈則遠和沈寧看著那李會長在眾人信服恭敬中的目光中離去,就像來時一樣。
在李會長走了之後,這一次的藥市糾紛也平息了,圍觀的藥商、藥販也陸續散了開去。吆喝聲、叫賣聲、算盤聲,繼續在藥市中響起,而穿梭在藥市四周和中心的商販、夥計、士兵,繼續推動著這文鎮藥市的火熱場面。
這場戲,雖然演的人不怎地,情節也沒有什麽起伏,看的人倒是津津有味,沈則遠和沈寧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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