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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鈺罡聽著謝同甫微笑著說出那句話,滿身的煞氣非但沒有下去,反而更加激揚。
他如臨大敵地盯著謝同甫,想捕捉他眼中的真意。接管西寧衛十二萬兵馬?謝同甫這是什麽意思?
“我有一計,可令趙大人更近一步。至於這個帳本,就當是提前送給趙大人的賀禮。不知道趙大人是否有興趣?”面對著趙鈺罡的煞氣,謝同甫仍氣定神閑。
五萬和十二萬的差別,很少有人抗拒得了,特別是一個狠毒和貪心的人。迫之以柄,誘之以利,他就不信,趙鈺罡會不動心!
趙鈺罡心裡在快速評估著謝同甫的話語,他的眼睛,在手中的帳本和微笑的謝同甫之間來回打量。良久,才謹慎地問道:“不知道謝大人說的良計,是什麽?趙某倒有心一聽。”是虛是實,總得先聽過是什麽才知道。
“趙大人且聽我仔細道來……”聽到趙鈺罡這句話,謝同甫微微松了口氣。只要趙鈺罡問了這句話,其心中所向,就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隨著謝同甫說的話越來越細聲,趙鈺罡的眼神和神色也越來越平靜。聽到了最後,趙鈺罡甚至還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事情雖然冒險了點,卻不是做不到的。
想到那一步可觸的榮華富貴,趙鈺罡忘記謹慎和風險。
在西寧衛軍帳裡,有一對父子正在慪氣。自從彭明義出面保了李家之後,彭瑾的話就少了下來。
有時候父子相對大半天,也沒有什麽話好說。早前有所改善的父子關系,又再一次陷入冷點之中。
彭瑾知道,彭明義收了李家的兩成收益,也知道彭明義打算收手了,從他疏遠李老爺子和李綿山就可以看得出來,但是彭瑾對於彭明義的舉動耿耿於懷。
在知道彭明義貪腐之後,彭瑾憤怒、哀傷不已。內心經歷諸般掙扎,那是自己的父親,應該怎麽辦呢?
他多次與蕭笙、鄭琰討論,親親得相隱還是大義斥其親?最後他在沈則遠的建議下,想著修善父子關系,以潤物無聲的辦法改變彭明義,給彭明義一個機會,當然,也是給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一個機會。
事實證明,此舉是有效的。在彭明義讀過彭瑾那一首《朽木》之後。“無縱爾啄。摧我棟梁”之言如雷般震動著彭明義的心。此後他便收手了。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彭瑾對彭明義這個父親,定會孺慕有加。但是……
想到這些過往,彭瑾覺得心情在不斷下沉。此刻聽著彭明義的話語。他更是怒而不應。甚至,憤恨地剃了彭明義一眼。
彭明義說的,是將軍府中的事情。九月十五,正是李氏的壽辰,又加之將軍府中有兩位妾室有了身孕,彭明義便想著,到時返回將軍府一趟,辦個家宴,讓彭瑾也跟著他一起回去。
“那天我要去礦藏巡視。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得閑!”彭瑾揚了揚聲音,直接拒絕。
因著對彭明義的失望、對李氏的怨恨,他根本就想不掩飾自己的心情,甫開口。語氣就很衝。
“你……那天哪裡都不準去,跟著我回將軍府!”彭明義見到彭瑾那副桀驁的樣子,心裡也來氣了,這樣高聲喝道,語氣一樣很衝。
他心中的悶氣,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這段時間,彭瑾總對他沒有好臉,他已經受夠了!父子父子,先父後子,就算自己收了兩成利益,是做錯了,那又怎麽樣?彭瑾這個兒子也太過了!
“我說了要去礦藏就不會回去!將軍府的家宴,大將軍好好享用吧!我,沒興趣!”彭瑾馬上就這樣反駁道,聲音比彭明義還要高。
或許是秋燥令人心煩,又或許是這一對父子始終對彼此心有芥蒂,一個言語不合,就在軍帳裡吵了起來,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聲。
從大將軍軍帳外面進過的將領和士兵,似乎聽到大將軍在怒吼:“你是不是想我盡快去見你生母?!不肖子!”
然後他們還聽到了彭瑾也在怒應:“那就求之不得了!”
聽到這些怒吼的兵將們,忍不住搖搖頭。大將軍和瑾小哥又在鬥氣了。無仇不成父子啊……
在彭明義和彭瑾這對父子在西寧衛軍帳爭吵的時候,在南屏大街的李宅,一對伯侄也在完善著一項計劃。
在西寧道觀察使謝同甫見過李老爺子之後,李老爺子就變得沉默寡言了。謝同甫對他說的事情,充滿了誘惑,卻又充滿了風險,李老爺子一直在考慮他的建議,究竟該不該去做那件事情呢。
彭明義當年是自己相中的,現在要把他打下去嗎?李老爺子一時為難了。
“老爺子,彭明義的做法?那一件事佔了道義?他這是想撇下李家不管了,當年老爺子傾心盡力扶他上位,他似乎忘記這一點了……還是,李老爺子也打算聽從他的說法,放棄昆州三家之首的位置?”
謝同甫的話語在李老爺子耳邊響起,令李老爺子覺得,彭明義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這些年,彭明義雖然護佑著李家,但是李家往彭明義那兒送去的錢銀不計其數,也都還夠了。現他忘恩負義,為了讓他出面保住李家,自己還得跪在他面前。這算是什麽?
當李綿山再一次在李老爺子面前說著,他根本無法見到彭明義的時候,李老爺子心中就有了決斷,他覺得謝同甫說的話語太有道理了。只有利益,才是最牢不可破的,比什麽姻親關系更加重要。
當年我能扶你上去,如今我也能把你拉下來!而且,我還要給你兒子送一份厚禮,作為早前壽宴的回禮!李老爺子墨黑著臉色,這樣想道。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彭瑾之前送給他的那個被捆綁著的大海龜,當時看的極不順眼的大海龜,現在想起來忽然很有喜感。
“去把侄女兒身邊那個丫鬟召回來吧,我有事交代與她。”隨即,李老爺子這樣吩咐道。讓李綿山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有些事情,李老爺子對李氏這個最寵愛的侄女,都是不放心的。外嫁之女,其心難以估摸。這麽重要的事情,李老爺子不會交給她,他信任的,只會是那個早年就安排在李氏身邊的棋子。
當那個棋子把事情都做好之後,才是這個最受寵的侄女兒上場的時候。到時候,想必事情會更加精彩。
“夫人,您這段時日的氣色越發好了。如果不是知道您的年紀。我還以為您才三十出頭呢。將軍今晚。必定十分歡喜的。”將軍府內,李氏身邊的丫鬟歡兒這樣說著,為李氏換上豔麗的衣裳,又為她插上精美的金釵。
李氏聽了。隻微微笑,並不說話。今天是她的壽辰,早前彭明義已經讓人捎話了,道是今晚會為她慶生,是以她精心打扮,等候著他回來。
“夫人的容貌,比之當年的羅小夫人,是出色多了……”歡兒繼續說道,卻又猛地煞住了口。仿佛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般,不安地看著李氏。
聽到歡兒這句無心的話語,李氏的笑容一滯,想起了當年備受彭明義寵愛的羅氏。是了,羅氏的容貌是要比自己的遜色很多。可是她卻比自己好命!能為他生下一個兒子,還能得到他的寵愛……
隨即,李氏又淺淺地笑了起來,好命又怎麽樣?還不是早早去了地下做個冤死鬼?真正好命的,是自己才對!今晚的壽宴,他不是趕回來為自己慶生了嗎?
彭明義回到將軍府的時候,是苦悶不已的。他真的沒有想到,彭瑾竟然真的那麽忤逆,根本就沒有將他的話放在耳中,還約了自己軍帳中的二十親衛,去聞香閣喝酒!
“大將軍……少爺和二十親衛去了聞香閣,道是,道是晚些返回府中。”一直跟隨著彭瑾的仆從忠叔這樣回答道,不太敢看彭明義的臉色。
少爺也真是的,明知道今晚是夫人的壽辰,還故意跑去聞香閣,還約上了大將軍的二十親衛,這分明是和大將軍作對啊!這一對父子,唉……
“隨他去!讓他醉死在聞香閣。速回將軍府!”彭明義的臉色鐵青,卻咬牙吩咐道趕回將軍府。他堂堂一個西寧衛大將軍,做不了去秦樓楚館揪回兒子那等破落事,他在二十親衛面前丟不起這個臉!
大將軍家宴之上,兩個懷孕的妾室笑意盈盈地恭賀著李氏,時雜歡聲笑語。李氏享受著妾室們的奉承,心情卻有點糟糕。
席間的彭明義明顯是心不在焉,臉上的笑容都勉強不已,隻埋頭大杯喝著酒,雖然名義上是為了李氏慶生,但是從他的表現來看,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李氏小意詢問之下,才知道,彭明義這樣,又是為了那個小畜生!那個小畜生,連自己的壽宴也不出席,分明是不將自己放在眼內,還令得大將軍這樣苦悶,好好的一次慶生,就是因為他添了堵!
雖然心裡對彭瑾無比怨恨,李氏卻故作大度地說著:“孩兒的事,我們為人父母的,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大將軍且放寬心了吧,過些日子,就好了……”
彭明義點點頭,臉上卻沒有多少笑容,一徑地喝著悶酒。很快,他就有些醉了,總是時不時想起彭瑾這個兒子,心中鬱結,便想著去書房醒一醒酒。
未幾,李氏身邊的丫鬟歡兒建議道:“夫人,不若給大將軍送碗醒酒湯吧。今晚是夫人的壽辰,大將軍在書房醉下,反而不美。”
李氏想道還是歡兒細心,不愧是自己從娘家帶來的丫鬟,哪像這將軍府中的人,個個都是榆木腦袋似的!想到這裡,她便吩咐歡兒,去給彭明義送醒酒湯去了。
入了夜,在位於金碧大街旁邊的一座縱深宅子裡,忽然想起了一陣騷動聲響。睡得並不沉的沈寧立刻被這陣騷動吵醒了,她正想喚來秋歌問問到底發生了就什麽事,就見秋歌一臉凝重地進來了。
見到沈寧已經醒來了,秋歌低低地叫著:“姑娘,出大事了!彭公子被抓了!罪名是……弑父!”
什麽?!沈寧瞬間瞪大了眼睛。
尚未等沈寧問個究竟,門外又想起了一陣更加激烈的聲響,仿佛一瞬間宅子裡面的人全部都醒過來。這個時候,秋書也匆匆跑進來了,她的臉色蒼白。
“姑娘,如流處緊急傳訊:彭大將軍麾下二十親衛,在西寧衛駐扎地遭到埋殺……無一幸免!”
什麽?這下,沈寧是直接跌回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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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閉,本以為會魂歸黃泉,
卻不想已是重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