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都聽姑娘的”
“恩,你放心,你是我帶的丫頭,我定不讓你委委屈屈的。此番去,若是孫家真有意,我便和孫夫人提一提。”
主仆二人商議定,便拿了山參去了孫家。剛邁出門去,卻正好兒遇上了二剩媳婦。二剩媳婦兩年前差點害死高香寒,後來她自己在娘家住不下去,回來給高香寒磕頭賠罪。
礙於李鐵柱,高香寒隻得在口頭上諒解了她,可心裡總是忘不掉她的陷害。每每遇見,也只是點頭問候。
像往常一樣,她隻點了點頭,正要走,卻被二剩媳婦喚住:“高家媳婦,俺……俺和你說個事兒。”、
高香寒頓了頓,回身道:“何事,嬸子說吧!”
二剩媳婦一臉為難,似是很難說出口一般,半響才開口道:“俺……俺是想和你說說鐵柱的親事。”
原來這兩年間,李家也替李鐵柱說了好幾門親事。無奈這李鐵柱總不肯上心,待人也寡淡。且這些女孩子一見他娘這樣的,也都望而卻步,不肯嫁到李家來。
眼見著李鐵柱越來越不好說媳婦,二剩媳婦不免著急,打主意也打到了雲雀的身上。畢竟雲雀無依無靠,若是能在楓山村落了腳,是她的福氣。
高香寒心裡一怔,婚事?難道……
不由看了一眼雲雀,說實在的,她原是想過撮合雲雀和李鐵柱的,可最終還是打消了年頭。一來她曾談過口風,李鐵柱只是將雲雀當妹子看待,並無男女之情,這樣的即便湊在一起,雲雀也不會幸福。二來,二剩媳婦強悍,雲雀嫁過去肯定會遭罪死。如此打算,終究還是沒撮合二人。
高香寒歎了口氣:“嬸子,鐵柱哥的親事自有你們當大人的操持,我這樣的,一來幫不上忙,二來,也不便插手。”
“俺……”二剩媳婦眼神黯淡,張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鐵柱哥自有自己的福氣,或者只是緣分未到罷了!”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李鐵柱的心,只是她對李鐵柱也只有一種兄妹情分。況且她身份特殊,是貴家棄女,安安父親的身份也不知,她如何替自己的終身考慮。
雲雀也一臉黯然,但凡李鐵柱心裡有一丁點的她,她都願意嫁他,只是……
哎……緣分這東西,真的奇妙的很……
二剩媳婦佝僂著背,轉身往家裡去,心中惆悵不已。
“姑娘……”
“別說了,走吧!”高香寒輕蹙眉頭,個人釀的苦果個人吃,二剩媳婦前些年飛揚跋扈,不為孩子著想,如今歲數大了,想改變,卻也難了……
孫家,孫夫人正歪在矮榻上,閉著眼養神,急的嘴角也起了幾個水泡。孫武守在邊上,端著藥碗伺候著。
見雲雀和高香寒進來,忙放了藥碗問好。
“夫人可好些了?”高香寒往前幾步,瞅著孫武問了一句。
雲雀忙避在高香寒身後,低著頭,不敢正臉兒看孫武。
“家母……”孫武正要答,那孫夫人似是聽見了動靜,睜開眼睛從軟榻上掙扎著坐了起來。
“高家媳婦,你快過來坐。”孫夫人臉上蠟黃,雙眼紅腫,看來哭的不輕。
“……您快別動,身子骨要緊。”高香寒三步兩步過去扶了矮榻,坐在了邊上的圓凳上。
“哎……身子骨……要它何用……還不是……”孫夫人皺眉,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不免又抹起了眼淚。
孫武見狀,忙叫了雲雀退出,隻留了高香寒再場。
見孫武和雲雀出了門去,高香寒歎息道:“夫人也別想不開,身子終究是自己的。秀兒的事兒……我也聽人說了,夫人還是想開些吧!說不定,過個三月五月的,就又有了。”
孫夫人一聽這個,眼裡的眼淚兒又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吧嗒吧嗒,一面又哽咽道:“若是隻小產這一回,我倒也能承受,可如今三番五次的出事兒,叫我這個當奶奶的,如何能不傷心……”
高香寒忙拿了帕子替孫夫人拭淚,其實這事兒她也想過。左不過兩種可能,一種便是這藍秀兒自身有毛病,壓根就不適合懷孕,這第二種,便有些殘忍,或者,這藍秀兒壓根就不想替孫文生孩子,畢竟他是個傻子,若是生了孩子,真如他這般,又是一個悲劇的開始。
“那……夫人就沒請個大夫給瞧瞧”高香寒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其實她是知道藍秀兒從不肯讓大夫瞧的。
一提這個,孫夫人立刻怒不可遏,眼內冒火道:“你是不知,如此大的事兒,我那兒媳婦竟一點不讓大夫瞧。我說若是身子不好,早些給瞧瞧,也能瞧好了,再有了,也不至於……”言至此,孫夫人立刻又提高了嗓門道:“可她倒是好,每次都裝瘋賣傻的,倒比我那文兒都厲害……”
孫夫人眼眸一轉,忽的拉了高香寒的手低聲道:“你說說,是不是我那兒媳婦她怕……她怕生了孩子與文兒一般,所以自己給……”
原來孫夫人也有了此想法,看來這事兒果然是有些蹊蹺的。
“這……”高香寒欲言又止,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庭糾紛,終究她不該介入。
“高家媳婦,我知道你不願參與此事,只是這回若是你不肯幫忙,還有誰肯幫我。”孫夫人一臉頹然,握著高香寒的手又緊了緊。
高香寒心裡一酸,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天下父母心皆是一樣,都是為了兒女……
“行, 既然夫人這麽說,那我幫夫人一把。”高香寒打定了主意,對著孫夫人耳語了幾句。
“行,就如你所說,我去安排。”孫夫人眸中閃了精光,又有了些精神。
再說雲雀和孫武出了門去,孫武帶著雲雀去了後院園子內散步。
園內奇花異草爭妍鬥豔,一對璧人走在期間,卻也相得益彰。
“雲雀姑娘最近可好?酒樓忙嗎?”
孫武目如星子,柔柔的看著雲雀,如三月陽光般明媚。
雲雀臉一紅,手不由緊緊捏著衣襟,低頭道:“有勞二少爺記掛,最近酒樓生意尚可,我……倒也不算很忙。倒是二少爺,功課如何了?”
孫武抬眸一笑,側目看著雲雀道:“功課倒也尚可,我也不算很忙。”
很明顯,他是在學雲雀的語調,弄的雲雀越發難堪,臉紅的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