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香寒靜默著,雙眸微眨,望了一眼二爺,見他眼中滿是自責和沮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她暗暗歎了口氣,心裡很不是滋味。
說實話,現在就是動手打他一頓,或是罵他一頓,他也沒話可說。
可是……既然事情都已經出了,即便自己去死,或是讓他去死,又有什麽用?還能挽回?
最重要的是,她難道真的就對他沒有一絲絲的眷戀?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她的身體不會騙她。
他這樣做的時候,她同樣也是歡愉的……
與其兩敗俱傷,不如自斷一臂,拋下所有,好好的扶持他,或者有一日,所有的一切真會如他所說。
“二爺不必再多言”高香寒緩緩起身,輕輕拿過身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著,語氣中頗帶傷感,道:“今日之事也非二爺一人之錯,只是木已成舟,隻望二爺能信守承諾,他日……能待安安好……”
二爺眼睛一亮,這是什麽情況?
她竟然沒有責備他,反而如此的坦然大度……
“你果真……果真不怨恨我?”二爺抬著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以她的脾氣,怎麽也該鬧騰一場才對,怎麽?怎麽會如此了事?
或者……她對他也有意?
想到這些,他有些欣喜,雙手不自覺又伸過來攬住了高香寒的腰肢,她衣服才穿了一半。連上面的衣帶都未曾系上。被他這麽一摟,身子又開始滾燙起來。
混蛋……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高香寒腹誹著,一面又推了一把二爺,道:“快松手,這樣……不好。”
“那你是原諒我了?”二爺非但不松手,反而死皮賴臉的摟的更緊,她胸前的兩團渾圓,又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體上。他淺笑著,咬著耳朵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們母子兩個負責的。”
高香寒雙頰一陣發燙,想要擺脫他的魔爪,隻掙扎道:“好……我知道了,你快放開我吧!”又垂了眼瞼,喃聲道:“你這樣……你這樣我不自在。”
咳咳,不自在?不自在的該是他才對吧!
摟著她,他才難受呢!
哎……這個女人,果然是沾染不得的。一旦沾染上,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二爺無辜的一笑,順勢伸手替她系褻衣上的衣帶。那動作輕輕柔柔的。就好像他面對的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高香寒的心裡暖暖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知道嗎?”二爺抬著眸子,笑的開心,道:“長這麽大,我這還是第一次伺候別人穿衣呢!你是不是該感覺到無比的有榮耀?”
切……誰稀罕……
心中雖然腹誹著,可心裡卻又美美的。
不過一想到他床底之事那麽熟練,心裡又一陣陣不自在。遂扭著臉一把拍開了二爺的手,瞪著眼睛道:“二爺……二爺只怕是騙我呢吧?看你這模樣……指不定給多少個女人穿過衣裳了,我才不稀罕,我自己穿就好。”
言畢,賭氣的撅著嘴。揪著衣帶開始穿衣裳。
這女人,真是說翻臉就翻臉。
二爺被晾在了一邊。
不過。她似乎是在吃醋?
嘿嘿……她吃醋的模樣還真是挺可愛的。
二爺淡淡的笑著,伸手往高香寒的脖頸處輕拍了一下,柔聲道:“真的沒給別人穿過衣裳”,又道:“你介意我有女人也是應該的,只是生在帝王家,都是生不由己,即便你不要,別人也會送來強推給你。”
二爺歎了口氣,一臉頹然道:“所以……只有自己有了權利,這一切才會改變……”
在這樣說下去,只怕又該鬧騰的他心情不爽,算了算了,不說了。
高香寒快手快腳的穿了衣裳,兩腿間還有些酸軟難受,這家夥,哪來那麽大的精力。
臉頰上不自覺的多了兩坨紅暈,道:“不說這些了,總之……我原諒你就是了。”旋即又抬著眸子認真道:“不過我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我也算是待罪之身,只怕往後會牽連到你。還有,我爹爹肯不肯幫你,這我也不能向你打保證,畢竟朝廷上的事情,他不可能因為我一個女兒,就改了初衷。若是他不肯幫你,也請二爺您別記恨他老人家,各為其主,他也是身不由己而已……”頓了頓,她眼眸又有些微沉,絞著手指道:“還有安安……這孩子很敏感,二爺你……”
“我都知道,你不必再說。”相比宮中的勾心鬥角,他更喜歡高香寒的坦陳,至少她能亮明她自己心中所想,什麽都不掩飾,這讓他很自在。
“你放心好了,不管將來如何,我都不想兩敗俱傷,傷了你的心。”一面又軟語安慰道:“至於安安……你大可放心,我會待他像親生兒子一般,絕對不會讓他受委屈。”
這傻女人,要是知道安安是他的親生兒子,該是怎樣的表情呢?
二爺眸中閃過了一絲好笑,又輕輕的將她擁在了懷中。
而她,似乎也不反感了,只是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對了,你不是找我要增產的秘方嗎?”高香寒側過身子,對上了他的眸子。
“怎麽……你打算給我?”二爺微微的笑著,屋外的光線照進來,顯得格外的好看。
高香寒撇了撇嘴,坐直了身子道:“既然我說了要幫你,肯定是會幫你的。”
“我知道。”二爺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調皮,道:“你先等我回京,回京以後我會和父皇稟明,到時候他或許會派我來親自查看情況”他伸手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尖。道:“到了那時候,我就能每天名正言順的來看你和安安了。”
高香寒盯著二爺的眼睛,有些猶豫。回稟了皇上,若是她的身份被拆穿了怎麽辦?到時候高家都要遭殃。
“你能不能不稟明聖上?”她垂了眼瞼,不自覺的用手揉著被褥,道:“我的身份要是被拆穿,對誰都不利。”
“傻瓜,定國公是何等機敏之人。你的身份我打聽了許久都打聽不出來,何況別人,你隻管放心就好。”二爺抿著嘴笑,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到,還怎麽當大齊的皇子。
高香寒見他眼睛晶亮,神采飛揚,只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將心中不好的念頭趕走。
目光微轉。望了望屋外,起了個大早,沒想到竟然隻做了這麽一件“事”。
壞了。怎麽把孟仲卿給忘了。高香寒拍了拍腦門,急道:“對了,現在孟公子只怕已經到了酒樓,我得趕緊去酒樓才行。”高香寒忽然想起今早的正事來,說好了要讓孟仲卿試菜的。
三下兩下穿好衣裳,急急就要下炕。
二爺一想孟仲卿那“色狼”樣。他就氣的想跳腳,伸手一把拉了高香寒的胳膊,冷聲道:“不許去……也不許合作……你要是沒銀子,我給你就是了。”
高香寒被他拽的差點一個趔趄倒他懷裡,虧得還有個炕沿。
“怎麽不能去?”她回身看了一眼二爺。當初說要支持她所有決定的人可是他,現在難道要出爾反爾?
“就是不能去。”二爺分毫不讓。沉著臉,擰著眉頭道:“我的女人……怎麽能拋頭露面,還和別的男人談什麽狗屁合作去。”
高香寒哭笑不得,這三年,她若是不拋頭露面,還能活到現在?
再說了,酒樓是她的心血,她不想荒廢,誰說女人有了男人就一定要放棄自己的所有?呆在家裡苦哈哈的每天等著男人來,這是一種自我作踐,她不要。
她要屬於自己的世界……
“我可不是二爺你的女人”高香寒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三小兩下就穿好了鞋襪,道:“你的女人在你府中。”頓了頓又道:“再說了,二爺不是說了要支持我所有的決定嗎?我也想有我自己的事業,不想完全依附二爺。”
什麽什麽?二爺快被她氣的口吐白沫。
都這樣了,還不是他的女人?
她難不成還有別的想法?
還不想依附與他?女人難道不是該依附著男人過日子嗎?
就算是先皇后,不也是依附著他的父王過日子?
真是狂妄自大的女人……
“你……你真想氣死我不成?”二爺也快手快腳的穿著衣裳,氣的胸口一高一低的起伏著。若是換做別的女人,只怕他早就處置她們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真是反了她了……
“哼”高香寒不理睬他,已經開始對著鏡子梳妝,道:“我可沒想氣死你,是你自己氣的莫名其妙。”又道:“我去談合作,也是因為我看上了孟公子家的百味坊,百味坊名氣那麽大,要是把我們酒樓的菜推廣開,一年也能多賺不少銀子。”
畢竟她心裡清楚一件事情,君恩似流水,在古代,像他這種身份的男人有幾個能長情的?等她年老色衰,他對她的情分還能余下多少?
至少現在她年輕,她靠著自己的努力打拚,即便有一日離了她,至少她還能體面的過日子。
“我都說了,要銀子我給你。”二爺不想對她發脾氣,言語中似乎多了幾分乞求,道:“只要你安安分分,你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高香寒苦笑,搖了搖頭,男女間的事情上,他怎麽這麽不成熟?
就他現在的處境,他能給的起什麽?
除了銀子,什麽都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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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門前買菜的老奶奶送的平安符,今天有事,更新的有些晚了,親愛的們莫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