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人一時間開始齊齊撲在了王花兒的身上,都開始動起手來,打的王花兒披頭散髮,上身的衣裳也被扯了下來,兩個堅定飽滿的乳|房也露在了外頭,王花兒這才哭着想將衣服遮在上面,只可惜藍家人壓根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圍觀的人群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那些男人呼聲震天,恨不能將王花兒剝光了,讓他們看個夠,那些女人也都罵著諸如活該的字眼,一個個面露嘲諷,全然沒有一點點憐憫之心。
雲雀閉上了眼睛,再不敢看,這一幕實在是殘忍的很……
“你們都別打了,要打就打俺吧,是俺非要勾引她的,不怪花兒……”
就在藍家人發瘋的時候,那原還沉默不語的少年,忽的撲在了王花兒的身上,護着王花兒,將她緊緊的護在了身下。
“阿牛哥,你快起來,是俺連累了你……”王花兒眼中的淚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狠命推着身上的少年,讓他起來。
藍家人似乎這才發現了少年的存在,登時停了手,都氣勢洶洶的瞅着那少年。
“趙阿牛……就是你******叫俺做了王八?”藍栓子眼神狠毒,最近勾起了一抹冷笑。
這趙阿牛他可是認得,就是王花兒家隔壁的一家做豆腐的。這趙阿牛與王花兒從小青梅竹馬,只可惜他家境實在是貧寒,老爹老娘常年都卧床不起,王家自然是看不上他,不肯讓他做女婿。
王花兒嫁過來,他原本也想死了心,可藍家一直不好好待王花兒。每次她回了娘家,都要向他哭訴,一來二去的,兩顆心自然就走在了一處,做下了男女之事,郎情妾意,不分彼此。
“藍家大哥,俺知道是俺的不是,可花兒妹妹沒錯兒,是俺強迫的她,你就放了她吧……”趙阿牛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想請藍栓子放過王花兒。
“阿牛哥,你說啥呢?你沒強迫俺,是俺自願的。”王花兒淚眼朦朧,關鍵時刻她愛的人肯站出來替她說話,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高香寒暗暗腹誹,這一對兒苦命的鴛鴦,若是不生在這裡,只怕也不會先被棒打鴛鴦,後又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賤人……你他媽還有臉說話?阿牛哥阿牛哥的叫,你他媽當俺是啥?”藍栓子一時氣紅了眼,拿起鞭子又在王花兒的身上抽了幾下。
那王花兒忍着疼,竟然搖搖擺擺的站起了身子來,面對着藍栓子冷笑道:“你問俺當你是啥?那你又當俺是啥?”一聲質問,王花兒眼中的淚水又滾了出來:“俺和你成親,你每夜都是咋待俺的?你敢說出口?你看看俺的身上,還有好肉沒有?”
言畢,王花兒也顧不得羞恥,將袖子一扯,一條滿是疤痕的胳膊幾乎嚇蒙了高香寒。那哪像是女人的胳膊,遠遠看去,上面一坨坨的青紫,一道道的刀疤,看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人群中也發出了一聲驚呼,顯然是沒想到王花兒竟然被打成這樣。
“還有這裡,這裡……”
王花兒指着自己的胸口,後背,大腿,雖然她未撩起來,可似乎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就在人們的眼前一般。
高香寒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藍栓子的心也太歹毒了,王花兒能忍到現在,也算是太不容易了。
“你每晚打俺,這些你咋不說?”回身,王花兒又指着二喜媳婦,冷笑道:“婆婆,俺現在還叫你一聲婆婆,俺身上的這些傷,您老也是有些功勞的。”
二喜媳婦臉色紅紅的,一時間也不開口說話,只怔怔的站着,默了半響才咬牙切齒道:“那是你自己不爭氣,怨得了誰?若是你一進家門就給俺生個大胖孫子,俺還能這樣待你?”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生不了孩子這一條,足以壓垮王花兒。
“哈哈哈……大胖孫子,那你女兒呢?她就生了?俺告訴你,就你們這樣的,不配俺生娃兒,就算生了,俺也會親手掐死他,免得他禍害人家……“王花兒就像瘋了一般,大笑不止,眼淚卻刷刷的流着……
藍家人一個個臉色鐵青,被王花兒氣的幾乎背過氣去。
“阿牛哥,俺……這輩子有你這樣的男人,俺知足咧……”王花兒回身柔柔的看了一眼趙阿牛,只一眼,似乎要將他一生銘記一般。
“阿牛哥……來生俺托生了好人家,俺再來找你……”
高香寒心裡咯噔一下,這丫頭,莫不是要尋短見。正想着,那王花兒卻飛一般的往一塊大山石上撞了過去,待人們反應過來,她已經滿頭鮮血的躺在了地上抽搐起來。
“花兒妹妹……”趙阿牛聲嘶力竭的撲了過去,摟在了王花兒的身上。
又有幾個膽子大的餓,過去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然已經沒了氣息。
“死了……”
“死人咧……”
人群一陣慌亂,有幾個人開始跑下山去請村長。
王氏等人沒料到王花兒會尋了短見,這會子也慌了,畢竟一條人命,若是官府的來,弄不好還要弄個逼死人的罪名,那可就壞了。
高香寒看着王花兒的屍體,只覺胸口一陣發矇,這種事情她只是在電視上看過,或是小說中看過,可如今發生在自己身邊,心忽然就像是被扯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大喜媳婦和雲雀幾乎站立不穩,都背過臉去不敢再看。
“賤人……******死了活該,呸……”藍栓子眸中閃過了一絲狠毒,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竟一點情分都沒有。
這樣的男人,壓根就不配做男人。
“栓子,他可是你媳婦,好歹的也該去瞅瞅……”高香寒實在看不下去,本不想惹事,卻又多了一句嘴。
“呸……他娘的,給俺帶了綠帽子,死了活該……”
“你……”高香寒氣的肝疼,這還是人嗎?不管對錯,一條人命,難道就這樣不值一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花兒死後找你?”
這一句,似乎戳中了藍栓子的心,一時間他赤紅着眼睛,如被激怒的獅子一般,提起鞭子就要打:“你再說,再說俺連你也打……”
啪一聲,鞭子已經重重的抽在了高香寒的身上,疼的高香寒立刻皺起了眉頭。
這男人……TM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高香寒一陣腹誹,揉着疼處……
“姑娘,你沒事兒吧……”雲雀見打了她家小姐,立刻護在了前頭,心疼的替高香寒揉着方才的傷處。
“栓子……你瘋了?”大喜媳婦見打了高香寒,忙過來呵斥。
“俺就是瘋了,俺今天就要打死她,讓她多管閑事……”藍栓子已經打紅了眼,如何能停下來,抬了鞭子又要打。
“你敢……”正千鈞一髮之際,沒料身後一道霸氣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高香寒正急的口乾舌燥,這一聲,驚得她連忙回身去看。
二爺正帶着蘇子謙緩步而來,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尤其是兩道目光,此刻正狠狠盯着藍栓子。
這個時候,他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心裡略過了一絲平靜,似乎每次她出現危機,他都能及時的出現一般。
“蘇大少爺……”
“怎麼是他?那個人是誰?”
人群忽然被這二人個怔住了,都獃獃的站着,也顧不上方才死了個人。
藍家人尤其一臉的吃驚,都獃獃的望着。
“二爺,蘇大少爺,你怎麼來了?”雲雀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一般,忙往二爺和蘇子謙的身後躲:“您快瞧瞧,他連我家姑娘都打了。”
二爺一臉陰冷,目不斜視,也不去看一臉錯愕的高香寒,只緩步走至藍栓子面前。
“方才可是你打的她?”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絲的溫度,彷彿要將這世界冰封一般。
藍栓子只認得蘇子謙,並不認得二爺,再加上這些年他們與孫家有了親戚關係,自認為了不得,一時間也不將二爺與蘇子謙放在眼裡,冷笑道:“是俺……你又是何人?敢管俺的閑事?”
“栓子,不得無禮……”藍二喜和王氏等人怕藍栓子創出禍端,立刻過來拉扯藍栓子。
“蘇大少爺,這不過是俺們的家事兒,若是得罪了蘇大少爺和這位爺,還請見諒……”藍二喜涎着臉,急忙來向蘇子謙和二爺解釋。誰都知道蘇家勢力大,與朝廷還有些瓜葛,如何敢得罪於他。
二爺背着手,也不理會藍二喜,只冷笑着看着藍栓子:“爺是誰你不必過問,爺只有一句,她是爺的人,你惹她就是惹爺,你說爺管不管這閑事?”
他的人?高香寒騰一下紅了臉頰,這人,就算是幫她也不至於這麼說吧!這下好了,這村裡的人只怕又該多想了。
果不其然,人群都刷一下望向了她,一個個似乎看稀罕物件一般,弄的她恨不能堵上他的嘴巴。
蘇子謙憋着笑,似乎早就想到了他家二爺會這麼說一般,弄的高香寒好不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