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謙等人昨晚就在這院子裡守了一個晚上,高香寒心裡很過意不去,讓他們進屋坐坐,休息一會,他們也不肯。
軟玉一直是守在臥房門口的,她是個女人,守在房門口方便些。
“軟玉姐姐,要不你進來喝口茶?”高香寒掀了簾子,抿嘴淺笑。
雖說這軟玉說話不是好聽,態度也很倨傲,但是終究保護著她的安全,而且她又是個女人,心裡對軟玉也算佩服了幾分。
一夜未睡,軟玉臉上似乎並沒有倦色,肌膚還像嬌豔欲滴的花瓣一樣,只是始終冷冷的。她眸光微動,輕飄飄的掃了一眼高香寒,冷聲道:“不必了。”
高香寒有些不解,她怎麽這麽冷?
難道殺手就必須冷?還是軟玉真的不喜歡她呢?
她有些無趣,撅了撅嘴,掀簾進了屋裡。
也就片刻功夫,二爺坐了馬車趕了過來,進了院子先問了蘇子謙一些昨晚的情況,聽說一切無恙,方進了屋,一臉笑盈盈的模樣。
安安站在炕頭,衝著二爺甜甜的喊著:“二爺叔叔……”
二爺眼角眉梢都是笑容,上前一把將安安高高舉起,笑著逗他:“小家夥,昨晚上睡的好嗎?吃過早飯了沒?”
高香寒站在一旁看著,面上帶著恬靜的微笑,道:“這小懶貓剛睡醒,還沒吃呢!”
二爺回眸,看著高香寒打扮的清麗脫俗的模樣,由衷讚了一聲:“嗯,真是清水芙蓉。”一面又問水仙:“可準備了早飯?”
“準備好了。”水仙行了禮回了一句。
“端上來吧……”二爺放了安安,又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道:“叔叔陪著你吃,可好?”
“好。”安安揚著唇角。笑的開心。
秋萍收拾了炕桌出來,桌上擺了四樣小菜和三碗白粥過來,高香寒看了看。有素什錦、醬黃瓜、醃肉干和炸春卷,還放了兩盤子點心。一盤是桂花糕,還有一盤是油酥餅子,倒也豐盛。
“嗯,看著還行。”二爺目光移向了桌上的飯菜,笑著問安安:“安安喜歡吃那個?叔叔幫你夾。”
安安看了兩眼,指了指醃肉干,跟饞貓兒似的笑道:“我想吃肉干。”
“好好好。吃肉干。”二爺拿了筷子給安安夾菜,那樣子儼然一個寵孩子的父親一般:“吃吧!吃了長高高。”
“你也吃啊!愣著做什麽,吃完了咱們就走。”二爺看了一眼發愣的高香寒,挑著眉笑道:“怎麽?看不夠?”
“呸。臭美……”高香寒赧笑著低聲說了一句,坐下和他們一起吃飯。
二爺咯咯笑著,心情很好的樣子。
可能是心情好的緣故,三個人吃的都很香甜,桌上的菜也下去了大半。
吃罷了飯。擦了手,二爺又囑咐了安安幾句,叮囑秋萍和水仙一定要照看好安安。
“走吧!”二爺眼睛閃著愉悅笑意,拉了高香寒的手,道:“害怕嗎?”
高香寒長長呼了一口氣。淺笑著迎上了他的眸子,很堅定的答道:“不怕,沒什麽可怕的。”
二爺點了點頭,湛湛雙目內閃過了一絲疼惜,手不自覺的又扣緊了她的修長手指,安慰道:“凡事都有我在,放心。”
“嗯”高香寒點了點頭,讓水仙幫她遮上了紗巾,方跟著二爺上了馬車。
…………
大皇子府內的暗房內,大皇子正雙目微閉的斜躺在黃花梨的圈椅上。
他的面前站著七八個勁裝大漢,一個個垂著眼瞼,只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廢物……真是一群廢物……”大皇子雖然閉著眼睛,臉上卻十分的猙獰,咬牙切齒道:“連一個女人你們都殺不了,還回來做什麽?”
領頭的男人眉心微蹙,屈膝跪在了地上,垂著眼瞼道:“請殿下恕罪,是屬下辦事不力,屬下自當受罰。”
為首的男人一跪,余下的幾人也跪在了地上。
時間的沙漏滴答而過,似乎滴在了每個人的心尖上一般。
大皇子睜開眼睛靜默無聲,半響才從手邊拿了一根黑漆漆的虎皮鞭子過來,揚手就打在了為首男人的身上,那清脆的聲音,一下響徹了不大的暗房,讓人的心不禁往上提了一下。
“這一鞭子,是責罰你辦事不力。”大皇子咬碎了後槽牙,冷著眸子,抬手又是一鞭落在了男人的背上:“這一鞭子是懲罰你替他們抗下罪責。”
地上的男人咬了咬牙,額上的青筋突起,卻仍舊一言不發。
“起來吧!”大皇子打完了,似乎氣也消了些,又閉了眼睛道:“康九啊……那女人本殿可就交給你們了,還有我二弟,他們都不能活。”他說的風淡雲輕,仿佛殺個人就和碾死個螞蟻一樣輕松。
“是,屬下明白。”康九拱了拱手,冷聲道:“若是殿下沒有別的事情,那屬下先回了。”
大皇子提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去吧……”
…………
二爺帶了高香寒一路往宮門口來。
這一路上高香寒悄悄的探出頭去看,皆是早朝的馬車和轎子,各家的隨從手內提著各家的氣死風燈,上面是寫了自家的姓氏,所有官品等級一看就能分的清楚,大家也都互相躲讓回避,井然有序的往宮裡去。
高香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這比她第一次去楓山村還要覺得新鮮。
“緊張嗎?”二爺捏了捏她的手,另一手緊緊的攬住了她的腰身,笑道:“宮裡比不得外面,容不得自有,所以你才能看到現在這樣的景象。”
高香寒目光微瀾,望了一眼二爺,壓低了聲音道:“其實……其實只要心自由了,不管天地是不是枷鎖和束縛,你也一樣會坦然的。”
二爺聽了,淺笑一聲,眸中泛著淡淡溫情,道:“這話倒也頗有些道理。”一面又問道:“你方才一直悄悄的看外頭,是不是在找你爹爹的車馬?”
高香寒嘿嘿笑了笑,有種被猜中了心思的尷尬:“嗯!我是想看看,他有沒有來。”
盡管這個定國公並非自己的父親,可到底也是原主的父親,心存好奇,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傻瓜,這麽多車馬,哪裡就那麽碰巧了。”二爺隔著紗巾捏了捏她的臉,笑道:“等我尋個時間,安排你們見面。”
高香寒抿著嘴笑了笑,道了句謝,又悄悄掀了車簾往外看去。
二爺笑著搖了搖頭,心道,真是個好奇心重的女人。
不過見她很淡定,想著等下去見皇上,她應該不會緊張吧!心裡也就略微松了些。
待下了馬車,二爺並未帶她直接上朝,因為她並無官品,而且也不能直接去見皇上,二爺便安排她去容妃娘娘哪裡。
周圍都是宮女和太監,見是二皇子,一個個都趕上前來磕頭問安,只是這些人看向高香寒的目光都有些異樣,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卻也讓高香寒很不舒服。
她也不敢四處張望,畢竟這裡是宮裡,凡事都要小心,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宮殿的宏偉,每個人臉上的莊嚴和肅穆,這種感覺可不是看電視劇就能體會的。
“走吧,先去我母妃哪裡。”二爺笑了笑,依舊與她並肩而行。
高香寒有些愕然,去他母妃哪裡?
母妃?不就是他的母親嗎?
天哪,不是要進宮面聖嗎?怎麽會先見他的母親?
高香寒心裡忽然就慌了,有了種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
二爺看著她慌張的樣子,癡癡一笑,掏了帕子給她,道:“先擦擦汗,千萬別緊張,我母妃人很好的。”一面又解釋道:“自從先皇后歿了,父皇就一直未曾立後,后宮中的庶務母妃要掌管大半,所以你去她哪裡也最合規矩。”
高香寒咽了口唾沫,這人,要是早些告訴她需要見他的母妃,她也能再好好打扮打扮,現在才說,一切都來不及了:“你也不早說。”她嘟嘟囔囔的不肯挪動腳步。
“沒事,快走吧!”二爺背著手,先往前走去。
高香寒無法,只能跟了過去。
翠微宮的嬤嬤早去容妃哪裡通稟了,說是二殿下帶了個女子過來請安,那女子還帶著面紗,不知是誰。
容妃心中一驚,本來還逗著雀兒,此刻忙丟了雀食,吩咐道:“盛裝。”
容妃知道,此女子一定就是二爺口中那個奇女子。
既然能將她的兒子迷得連家都不要了,肯定也不是簡單女子,她須得好好會會才行。
容妃這邊剛換好衣裳,二爺就帶了高香寒過來請安。
二爺屈膝行禮, 喚了聲:“母妃。”
高香寒跟在二爺的身後,有些戰戰兢兢的,垂著眼瞼半響才跪在地上磕頭:“民女給容妃娘娘請安。”
容妃娘娘端坐香妃榻上,頭上戴著鳳頭金步搖,著一身玫瑰紅金銀繡邊朝服,目不斜視,兩手交疊而放,氣質著實出眾,卻也無形中與人有了距離感。
高香寒不敢抬頭看,她記得電視劇裡都是這麽演的。
宮中規矩頗多,謹言慎行才是唯一的出路。
所以她格外的小心,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隻靜靜的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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